“你說吧。”王威廉點了點頭。
Jessica剛剛深深吸那口氣，讓王威廉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小問題的樣子……
然後，他想起來了金泰妍剛剛的那句警告。
別亂說話……
看來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啊！
就說怎麼Jessica會忽然想到找自己聊天啊！自己跟她是真的算不上熟的。
“OPPA你這一次替韓孝珠說話捱了這麼多罵，你後悔嗎？”Jessica認真的問王威廉道。
“爲什麼要後悔？”王威廉一愣。
不是，這個問題值得你這麼嚴肅？
“這些事原本不是你應該遇到的啊！我剛剛過來的路上看了一眼OPPA你的SNS，最新一條你發的看漫畫的下面都還有人在罵你呢……”
“無所謂啊！願意罵就罵去。”王威廉笑了笑，“罵我的人多了，我最喜歡看他們看我不順眼又不能把我怎麼樣的樣子了。”
“……你這人……”Jessica沒忍住，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但是，很快又收回去了，“可是你原本沒有必要承受這些東西的啊！”
“……你說話能不能直接點，我聽不懂了。”王威廉搖了搖頭。
他是真聽不懂了。
他纔不相信Jessica是關心自己捱罵呢。
什麼跟什麼啊！
“不是，就是昨天晚上遇到了一點事，心情不是很好。”Jessica輕輕嘆了口氣，“在牀上翻來覆去了一晚上也沒睡着，想不通……我做藝人，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那我副業做什麼，很重要嗎？爲什麼我要因爲這些捱罵呢？”
“……你做服裝品牌的事情？”王威廉明白了。
“嗯。”Jessica點了點頭。“爲什麼我做idol，做少女時代的Jessica，就不能同時也是一個公司的老闆呢？我能把兩個工作都做的很好的……”
“你確定嗎？”王威廉打斷了Jessica的話。
安靜。
“我還是有很認真的在跟着公司的行程跑的。”Jessica覺得自己的這句話說的不虧心。
“但是我都看到了網上有你們的粉絲在說你今年在團隊迴歸的時候錄各種節目的時候很明顯的不耐煩了。”王威廉笑了笑。“出工不出力。”
“沒有不耐煩，就是……”
Jessica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王威廉說這個。
她有點煩躁。
“反正我看到了那個剪輯出來的視頻，確實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有好好跑行程了。”王威廉笑着說道。“就算我相信你的職業素養，可是……嗯。”
“那個就只是黑粉找茬而已。”Jessica搖了搖頭，“誰在錄節目的時候還不是有個走神的時候……”
“我覺得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兩件不相關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同時做的。”王威廉對着Jessica笑了笑，“就像現在，如果我手裡拿着漫畫書跟你聊天，你肯定會覺得我不尊重你，儘管我是很認真的在聽你說話，也沒用，對吧？”
“……可是Bigbang的勝利不也是一邊做藝人一邊做自己的事業，還做的挺好的……”
“YG的藝人跟S.M的藝人能一樣嗎？”王威廉反問。
Jessica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威廉頓了一下，然後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是啊，YG的藝人和S.M的不一樣。甚至就因爲這個不一樣，S.M的藝人想要經營自己的副業都不算容易。
不知道怎麼的，王威廉忽然想起來了幾個月前自己和金泰妍突發奇想的跑去希臘經營那個快閃小飯店的時候遇到的事情。
少女時代的經紀人打電話來提醒金泰妍，她不能揹着公司做盈利性的活動……
雖然其實王威廉和金泰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靠那個小飯店掙錢，而那幾天的經營的所有收益也都被他們捐了出去，可是現在事後回想起來，還是很彆扭的。
這麼想來，Jessica能做到現在這樣，確實已經不容易了啊！天曉得她爲了現在的局面跟公司反反覆覆進行過多少次交涉了。
或許自己不應該說的那麼重了？
“其實那些罵你不好好跑行程，做一個藝人，每天只知道經營你自己的公司的人……就算你不做這些，也一樣會罵你的。”王威廉的口風發生了一點點的小變化：“你要做的事情，並不是介意他們說了什麼，而是在於當你面對這樣質疑的時候，心情是什麼樣的。”
“什麼心情……”
“就是，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問心無愧呢？”王威廉笑着問，“你做公司這個事情，有影響到你做藝人了嗎？”
“沒有。”Jessica認真的搖頭。
“那不就完了，那些人愛說就說去唄！”王威廉依舊微笑着：“自己問心無愧了，別人怎麼說，有什麼影響嗎？”
“說多了會影響其他人啊！”Jessica有點惱火的嘆了口氣，“去年我剛開始做的時候，隊友們大多都只是不支持而已，可現在，她們基本都在反對了。”
“……都在反對？泰妍也反對？”
“她反對的最積極。”Jessica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那意思，王威廉也明白了。
她有你在，將來不愁沒人養活，我自己努力掙點養老錢還要被說，你覺得公平嗎？
怨氣出來了……
果然，自己不能亂說話啊！這要是自己說的話不合適了，天曉得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結果。王威廉忽然有點想要送客了。
可是很顯然自己現在送不了客。
“這種話我沒法接了。”王威廉笑了笑。
“其實我知道，她們反對除了覺得我影響了活動的積極性也是有其他的原因的。”Jessica的表情並沒有因爲王威廉試圖緩和氣氛的笑容而變好，“我們籤的合同裡面，所有人跑行程的收入除了自己之外，都要那一部分出來分給隊友的。但是我的這個品牌經營的收入，跟她們都沒有關係。”
“……”王威廉越來越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了。
事情涉及到錢，那就不是能講道理的事情了。
錢的問題，只是錢的問題而已。哪怕這個問題不是所有事情的關鍵，可是隻要有這麼一個問題存在，其他的所有，可能都說不清……
“就像最近，TTS活動迴歸了。”Jessica看了一眼王威廉，“你知道嗎，OPPA，泰妍她們活動，我們也分得到錢的。雖然肯定沒有全團活動的時候分到的多。”
泰妍準備這個活動有一個多月了吧？辛辛苦苦折騰來折騰去的，有錢大家分，你那裡用這個時間掙了錢都是你自己的……難怪泰妍她們會對你經營這個服裝品牌有意見啊！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但是沒有說出來。
只是點了點頭。
“OPPA你覺得這種合同公平嗎？”Jessica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不能隨便回答啊！
王威廉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忽然有種感覺，好像之前金泰妍被黑粉下毒的那件事讓Jessica有了一種自己或許對於金泰妍繼續做idol會不太支持的認知……
等一下，不支持金泰妍做idol？
王威廉悄悄的搓了一下手指。
然後，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Jesssica偷偷的擡起了手腕。
隔間裡有點安靜。
Jessica似乎在很認真的等着王威廉的回答。
王威廉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很久。
“合同公平不公平，最早還不是你們自己籤的嗎？這個……誰也說不上什麼話的吧？”
王威廉終於應了一句話。
“這是你的態度嗎？”Jessica的表情看上去有種很明顯的失望。
“我不可能幫你們撐這個腰的。”王威廉認真的搖了搖頭，“而且泰妍不會想讓我摻合進你們的這些事情裡面去的。”
“泰妍不想，你就不管？”
“我一向很尊重她啊！”
“你只是不主動負責而已。”
“……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王威廉笑了笑。
氣氛有點僵。
“我還以爲韓孝珠xi的事情能多少改變一些你的想法，看來我錯了。”Jessica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的想法不重要，關鍵是你的隊友的想法。”王威廉則是搖了搖頭，“她們是不是支持你，這個比我支不支持你更重要。”
“只要你支持，那泰妍就會支持，我們兩個想法統一，那基本上就會在團隊裡達成一致的。”
“那你直接去說服泰妍不好嗎？”
“……那我要說服不了她呢？”Jessica看了一眼王威廉。
王威廉愣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
說服不了會怎麼樣？
會鬧翻唄！這麼一想，Jessica試圖來說服自己確實做的也沒錯……
“你難道不是因爲要分錢給隊友所以不開心嗎？那你還那麼在意她們是不是跟你鬧的不愉快做什麼？”王威廉反問了一句。
“不是分錢的問題。”Jessica搖了搖頭，“怎麼你跟泰妍她們一個口風……”
“那是什麼問題？”
“難道我們不應該每個人都多想一些掙錢的方法嗎？”Jessica認真的看向了王威廉，“idol是一個很棒的職業沒有錯，可是這個職業真的能養活我們一輩子？我們又不是BoA前輩，都能拿到公司的股份。這樣下去等到我們都三十歲了……難道我們就只能找一個願意娶我們的男人嫁了了事，回家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如果是孝淵那種一直就有這個願望的當然好，可是我不想。”Jessica搖了搖頭。
“……孝淵？她有這個願望？”王威廉愣了一下，笑了，“那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或者傳緋聞啊？”
“廢話，她談戀愛都以結婚生娃爲目的的，哪那麼容易能找到可以談的啊！”Jessica吐槽了一句自己的隊友，然後纔想起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應該達成一個共識，大家都適當的做一點自己的工作，不能全指望着公司的行程安排來掙錢，哪怕有人對於這個實在不在行，大家互相幫助一下……也比現在這樣好很多。idol這碗飯真的不能吃一輩子的。”
“這個……我實在是沒法說的。”王威廉有點無奈的笑了笑，“泰妍只對唱歌有興趣，打算唱一輩子歌的。你說我要勸她做點副業什麼的，她會不會跟我翻臉？”
“……唱一輩子歌？”
“是啊！你以爲早做準備這種事只有你想過？”王威廉白了一眼一臉無語的Jessica，“早在那年她在後臺遇到粉絲襲擊的那件事的時候想過，也旁敲側擊的問過她，她就是這麼說的，唱到唱不動爲止……”
“……她真的是瘋了。”Jessica臉上的荒唐的神色真的已經遮掩不住了。
“我覺得人有點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好的。”王威廉則是淡定的說道：“就像你，想做你的時尚明星，她就想做個歌手，還有允兒就想做個演員……”
“然後呢？我們是一個團隊，結果現在弄的誰做什麼都做不成，大家都是idol。”Jessica哼了一聲。
“可是如果沒有少女時代這個團隊你們誰也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就連idol都做不成。”王威廉則是追了一句。
“……這個道理我懂，不用你來說。”
“嗯。”王威廉應了一聲，不說話了。
“算了，我今天白來了。”Jessica徹底放棄了。
“其實你要跟我說的事情，真的應該開誠佈公的跟你的隊友們談談。”王威廉認真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你也是爲了大家好，沒必要弄的跟現在這樣……”
“可問題是我們之中有的人真的……算了。”Jessica搖了搖頭。
心不齊嗎？
王威廉輕輕的嘆了口氣。
果然，自己不能再說什麼了。
說多了，真的會在金泰妍那兒落埋怨了。
“我走了。”Jessica嘆了口氣。
“對不起，幫不上你什麼忙。”王威廉端茶送客。
心裡也鬆了口氣。
還好你要走了啊！再這麼聊下去我都不知道能聊什麼了。
“沒什麼，或許我今天就不應該過來找你。”Jessica一臉的鬱悶的表情。
“我覺得這種事你或許應該跟你男朋友還有你的隊友們商量，找我真的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王威廉搖了搖頭。
“那個人不是我男朋友！”
“那就跟你隊友們商量吧！”王威廉沒爭論這個的意思，“你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嗎？這些事情大家開誠佈公來聊聊是更合適的不是嗎？”
“……這些事沒法公開說……算了。”Jessica再次打斷了自己的話，“打擾了，OPPA，我走了。”
“嗯，慢走。”王威廉對着Jessica點了點頭。
目送着這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子，離開了咖啡館。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前腳Jessica剛走，後腳九尾狐就進來了。
“去叫魅魔進來。”
“有什麼事我也可以處理的……”
“Jessica的時裝品牌經營的很好嗎？”王威廉眯着眼睛問九尾狐。
“啊？這個……我去查一下。”
“所以叫魅魔來，上網和查東西，它比你在行。”
“……是。”
九尾狐有點悶的，走出了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