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到了週四。
在半島完成了RunningMan的拍攝，週二下午直接乘坐專機飛到俄羅斯之後，週三又成功的去朱娜的工作室幫她在地上繪製了一個可以定向召喚鬼魂的魔法陣，之後王威廉用那把沾有德古拉血液的銀匕首放了自己一下瓶血給了朱娜，告訴她每次想要見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可以在水晶球上滴上一滴，然後就能見到。
之後朱娜很“爽快”的問王威廉要怎樣把那個密室裡應該作爲酬金交給王威廉的藏品送給他，王威廉從裡面挑選了一對鈴鐺一副手環，之後給朱娜留下了一個地址，讓她把剩下的東西直接寄到那個地址就可以了。
那個地址，自然就是瑞士王威廉的那個山中的古堡。
王威廉也不會去糾結朱娜到底會把什麼東西寄給他，反正對於他來說，那個王冠以及那塊石頭……好吧，主要是那塊石頭就已經值得他這樣來俄羅斯折騰一個月了。
要知道，如果在他之前執行那個成爲神的時候有那麼一個東西，估計他那個任務至少提前一百年完成啊！
那塊石頭的價值，真的不是用鈔票能衡量的了。
當然了，這一次，王威廉拿的這個鈴鐺以及那一副手環，就是他打算在第二天錄製節目的時候使用的。
所以，當週四的中午，王威廉在節目組指定的時間出現在了節目組要求的位於莫斯科近郊的一個看起來像是新建的公寓樓，但是又因爲外牆的斑駁以及周圍的荒廢程度看起來像是至少已經有二十年曆史的建築的樓下。
依舊是戴着那個Irene送給他的面具，以及金泰妍爲他準備的黑袍。
“塞納留斯先生，您好。”
“哦！主持人您好！”王威廉看到了那個之前主持從車後備箱裡找人的環節的主持人大鬍子，微笑着朝他點頭示意。
“今天是我們這一季挑戰通靈者的第一次任務，您是第一個執行任務的人，祝你好運。”
大鬍子明顯話裡有話。
很顯然他是從節目組那裡得到了一些“提示”。
這位“塞納留斯”很有可能會在一個月之內淘汰，所以他可能表現的不會特別的搶眼。
甚至他可能都知道了“塞納留斯”是王威廉。
不過對於王威廉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反正只要自己的臉不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然後成爲一些媒體別有用心報道的材料，給自己和William娛樂惹來什麼麻煩，那就沒有關係。
如果節目組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安排，那其實還方便自己演戲呢……
“我會努力的。”王威廉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很好奇，您爲什麼帶着這樣一個面具……”大鬍子指了指王威廉的臉。
這肯定是說給觀衆聽的。
“哦，因爲我來自一個對於通靈師有着不那麼寬容的看法的國家，而且我本人也沒有強大到足以挑戰這份歧視，所以還請原諒我帶有一些自私和怯懦的選擇。”王威廉甩着紳士腔主動認慫。
“您還能來到這個節目，就已經是非常勇敢的表現了。”大鬍子的話說的很冠冕堂皇，“這裡，這兩位是今天我們的調查的委託人。”
一邊說着，一邊指向了旁邊的兩個女人。
一個很年輕，看起來大概也就不到二十歲，考慮到斯拉夫女性一般看起來比較早熟，可能她的年齡更小。而另一個則是一看起來就已經四十朝上。
兩人不像，應該不是母女。
“你們好。”王威廉對兩人問好。
“您好，塞納留斯先生。”兩人也對王威廉問好。
“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請您確認一下她們找您是什麼事。”大鬍子對王威廉說出了今天的任務內容。
“那對不起，我……要做一些準備。”王威廉對着大鬍子點了點頭。
“您請。”大鬍子點了點頭。
王威廉從身上的兜裡，掏出來了那對從朱娜的工作室拿出來的鈴鐺。
兩個銅鈴都是隻有掌心的大小，用一根不知是鋼絲還是銅絲變成的細繩串聯在一起。
王威廉的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根並不算太長的編織細繩，用中指把兩個鈴鐺推在一起碰了一下。
一聲清脆的響聲。
叮。
還帶着悠長的餘韻。
一下子把在場的兩個當事人，主持人，以及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王威廉低低的唸了幾句咒語，睜眼。
一個大概也就不到二十歲的女性鬼魂出現了。
站在了那個中年女人身後。
是母親爲了自己死去的女兒找到節目組的？王威廉一瞬間就明白了今天的考題。
只是……
爲了方便自己被淘汰，他不能立刻就說。
雙手的食指都跟拇指搓了一下，然後，一起對着虛空裡的那個出現了的女性鬼魂擡了起來。
眼睛，盯着虛空看了一會兒。
“這裡沒有什麼冤死的靈魂。”王威廉非常謹慎的說了一句話。
果然，隨着王威廉的話，那個中年女人的表情瞬間變差了。
跟你想象的不一樣於是就是假話，對吧？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吐了句槽，努力的忍住了就要掛上嘴角的那個淡淡的嘲諷的笑容。
“所以您覺得今天的任務是什麼？”主持人大鬍子多問了一句。
“也許是跟死人相關吧。”王威廉再次淡定的說了一句話。
“……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覺得這裡的事情或許與通靈師無關。”王威廉點了點頭，“需要的是……警察和心理醫生。”
安靜。
“那您……還需要去現場看一下嗎？”主持人覺得有點尬。
“我覺得不是很需要。”王威廉搖了搖頭，“這裡只是需要心理醫生而已。”
“這……那您的測試結束了？”
“嗯，大概是的吧。”王威廉點了點頭，“抱歉，我不是心理醫生，幫不了您。”
說完，對着那個中年女人欠了欠身，然後很乾脆的轉身離開了。
“塞納留斯先生！請稍等！”
就在王威廉打算直接離開這裡的時候，之前那個就跟王威廉打過交道的女性工作人員追了上來，攔住了王威廉。
“哦，有什麼事嘛？”王威廉看是這個工作人員，微笑着站住了腳步。
“您……就算爲了被淘汰，也不用這樣啊！”工作人員的語氣裡似乎有點怨氣。
“……我剛剛一共說了四句話。”王威廉微笑着，對着工作人員舉起了右手。
“是啊！無論如何也不能……”
“四句話全是實話。”王威廉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話，“後面的幾位通靈師……嗯，尤其是那位短頭髮的女性通靈師會證明我的話都是正確的。”
“……什麼意思？”
“我只是把實情用家屬完全不能接受的方法說出來而已。”王威廉微笑着說道：“她的女兒是自殺，這一點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不存在什麼她自己幻想的有人把她的女兒推下了旁邊的那棟高樓。”
一邊說着，王威廉一邊指了指旁邊的一棟爛尾的高樓。
“……”聽到王威廉說道這裡，那個工作人員立刻閉嘴了。
因爲王威廉已經說出了她們今天這次考試的試題。
“她的女兒確實也不是本意的跳下來的，但是這個是需要警方和心理醫生合作才能解決的事情。”王威廉繼續說道，“那個女孩兒在網絡上接觸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人設下的心理暗示局，然後一步步走向了自殺。這種事情真的不是通靈師能解決的問題。而且，她母親進入的那種執拗的狀態，也是需要心理醫生進行開導的。如果我不是非要被淘汰的話，我或許可以安慰她一下，但是……你也知道，我不適合做這種事。”
“您說的……”
“後面應該會有人證明我的說法的。”王威廉點了點頭，“就先這樣吧？你們今天要拍十二組呢，沒必要繼續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好吧。”製作人看着王威廉這裡一臉的認真，只能點了點頭。
王威廉走回了自己的車邊上。
“你還跟着我幹什麼？你母親那面還在進行任務呢。”
忽然，王威廉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那個剛剛出現在了中年女人身後的年輕女鬼正跟着他。
“您不能幫我跟我的母親傳句話嗎？”
“沒什麼好傳的，你的母親到現在都不肯接受你死亡的事情，任何說你不是自殺的話都需要很長時間先取得她的信任，然後很委婉的說出來。我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耐心。”
“可是……”
“你現在後悔了，心疼你母親了？”王威廉白了一眼女鬼，“你自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母親會難過？就只想着不按照那個網絡上的什麼奇怪指示做你會丟人？”
“……也不只是丟人，他們威脅如果我不照做，他們會來殺了我的。”
“橫豎都是死，爲什麼要自殺？”王威廉反問了一句，“因爲自殺有面子？還是覺得很酷？”
“……”
“你母親給了你生命。”王威廉用鄙視的眼神看着身後的女鬼，“當然，生命是你的，你想要怎麼浪，怎麼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等你自己後悔了的時候想要懺悔了，纔想起來你還有個母親，她的痛苦會增大你的罪孽，於是想請求她的原諒……”
說到這裡，王威廉直接打開了車門。
最後看了一眼女鬼。
“早你做什麼去了。”
王威廉淡淡的甩下一句話。
然後開車，離開了拍攝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