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就在這時候,童林過來了,把師爺的手腕子給抓住了:“師爺,且慢!”張道爺把兩腕一撐:“海川!你要幹什麼?”“師爺,我有下情回稟。雖然他們幾個人做事做得不對,理應把他們殺了,但是,這人無完人,哪有不辦錯事兒的時候呢?請師爺看在我的分上,再饒恕他們一次。”“唉,罷了!”張道爺點點頭,“海川哪!我看你比出家人的心還慈善哪。也罷,我就聽你的話,饒恕他們一次。”說着,張道爺用手指他仨的鼻子道:“你!你!你!都給我聽着!今天本應當結果爾等性命,看在我徒孫求情的分上,把你們仨饒了,權且記上一筆賬。如果爾後你們重做新人,痛改前非,一筆勾銷沒有話說。如果你們繼續爲非作歹,可記住,到那時候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說着道爺把那寶劍平着,用寶劍背兒給社清風來了個嘴巴,“啪!”把杜清風打得一機靈,穴道就破了。這傢伙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摸了摸腮幫子,二話沒說轉身就跑。張道爺又到了野飛龍燕雷跟前,指着他痛斥了一頓:“就數你不是東西!算了,今兒個也把你饒了吧!”說到這兒,照他屁股上來了一腳,把野飛龍蹬了一溜滾兒。這一下他從地下站走來,一樸棱腦袋,也跑了。最後他用手推了一下賽南極諸葛建,諸葛建“哎呀!”一聲,緩過這口氣來,趴在地下給張洪鈞磕了個頭,衝着童林一抱拳,說了聲“多謝!”拎着傢伙也跑了。
童林看罷,轉過身來,謝過師爺,非要請張洪鈞到家裡頭。張道爺一笑道:“海川,你跟師爺沒處過,不知我脾氣古怪。我向來不到任何人家裡去。”童林就問:“那師爺您進了北京,究竟在何處下榻呢?”“嗯,我北京有個好朋友,是個出家的僧人,是大佛寺的長老。我要住就住在他那兒!食宿一切不必你操心,你也不用去看我。”童林一看師爺這人真特殊,感到這個人性情是夠古怪的,但師爺說到這兒,自己不便勉強了。張洪鈞又說:“海川,方纔我看你力敵三寇,你這功夫是不錯,但是,還是不足啊!今天這個事兒我要不趕上,焉有你的命在?尤其你現在有了名望了,什麼麻煩都可能遇得見,什麼高人也都想找你來比武,你光憑現有的武藝已經不夠了。”
童林點點頭,說:“師爺,你說得太對了!無奈我就這麼高的能耐了,你看怎麼辦呢?”“海川,人都是學而知之。這次師爺來,就打算重新教給你能耐。”
喲!童林一聽樂得呀,恨不得能跳起來。跟師爺學能耐這是夢寐以求的呀!沒想到老人家把武藝送到門上來了。海川又一想:哎呀,這事兒難辦哪!我現在百事纏身,哪有工夫去學藝呀?一學就是多少年,這也是個難題。童林這麼一愣,張道爺就明白他的心思了:“海川,這二次學藝,跟頭一回可不一樣。你想你以前學藝得扎基礎,練基本功,現在都用不着了。武術是一層窗戶紙,一點就透。要論你的拳腳和雙鉞都夠瞧的,但是光靠雙鉞還有些不足。師爺我打算再傳授你一套劍法,你看如何?”“師爺,那太好了!什麼時候學?”“現在就學!”啊?童林想,現在就學呀,這可來的太快啦。他說:“師爺,現在學恐怕我學不會。”“唉!劍一點就透。你看看啊!我教給你劍法。”
說着爺兒倆到了公主墳,把包袱放到石頭桌子上。張道爺把外邊肥大的道袍甩掉,童林也把大衫甩掉了。張道爺說:“我怎麼練,你怎麼跟我學。”說着拿出寶劍,走行門,邁過步,啪啪啪啪!練了一套。童林一看,師爺的功夫太高了。你別看那麼大年紀了,快似猿猴,急如閃電,一伸手,一擡腿,就跟麪條似的,自己是望塵莫及呀!張道爺練完了這套劍,問童林:“我剛纔練的這套劍法,你知道叫什麼名字嗎?”“我不知道。”“這套劍法是我自己研究的,別開天地,另有一種套路。我這種劍法的名字叫桃花劍,一共十八招,一招還能分出八招來。你現在不用多學,就把這桃花劍十八手學到了,孩子,我就能保你平安無事。再遇上這種場合,都能轉危爲安了。”
童林樂得更甭提了。道爺在這兒教給童林,這劍應當怎麼使,應當怎麼練,在什麼情況下使用什麼招。那童林是俠客,功夫有多高啊!師爺這麼一指點,馬上明白了。師爺又掰着手一一教給他,童海川就在公主墳這兒練開寶劍了,連着三次,學會了。張道爺捻髯大笑:“好孩子,真聰明!十八手都學到了,以後再有機會我再重新教你,另外,海川哪!我還給你帶了一件禮物。”說着,張道爺一撩衣服,在懷裡頭一捺繃簧,拽出一口寶劍來。鬧了半天在腰裡頭盤着呢。這口寶劍的尺寸不長,劍苗一尺八,再加上劍把二尺四。在腰裡一盤,拿衣服一蓋,誰也看不出來。就見這把寶劍光華閃爍,冷氣逼人哪!耀得童林眼睛都睜不開啦。
道爺說:“這劍是我保留了六十幾年的寶物,震東之寶。這次是特意給你捎來的,你看看這寶劍怎麼樣?”海川雙手把寶劍接過來一看,這劍柄上造着幾個字“秋風落葉掃”,唷!明白了,鬧了半天這把寶劍是“秋風落葉掃”。早就聽老師跟自己說過,遠在學藝之時,研究兵刃譜,那時候何道源、尚道明就跟他講過。寶劍名目繁多,其中最好的有五口寶劍。這頭一口叫魚腸劍,尺寸最短;二一口劍叫秋風落葉掃,就是這一口;第三口叫自點清霜;第四口叫戰無敵;第五口叫君怯。這乃是列國造劍大師歐也子一生造的最好的寶劍。這“秋風落葉掃”經過這兩千多年,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啊!沒想落到師爺手裡頭了。
張洪鈞告訴他:“這把寶劍就算爺兒倆的見面禮了,你帶到身上,做爲防身之物。海川你可記住,在一般情況下,你不準用寶劍傷人,除非遇上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大難臨頭,你才能使用這種寶劍。在使用的時候還有個訣竅:你這寶劍在腰裡頭圍着呢,誰也不知道,你手中的雙鉞可以做爲暗器,扔出去,這叫拋鉞。利用他一愣的時候,再亮出你的寶劍,施展開我教給你的桃花劍十八路,準保你轉敗爲勝,逢凶化吉。”
“多謝師爺!”童林跪到地上,雙手把寶劍舉過頭頂,磕了四個頭。張道爺讓他站起來,說道:“海川!時間有限,我沒有工夫多教你。回去之後,好好熟練這十八路寶劍的招數。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到大佛寺前去找我,記住了嗎?”
“師爺!我全記住了。”
“嗯!你我見面之事,不可對外人張揚,切記嚴守秘密。”
童林全答應了,忽然又問:“師爺!三月三亮鏢會很快就到了,您老人家是否公開出頭露面?”道爺說:“也不一定,高興了,我也許公開露面兒;不高興,我暗中看個熱鬧。這些事情,不用你管了。”
童林不敢再往下問了。張道爺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道:“海川,你還有事,趕緊回家吧!以免衆人惦念。我也有事,咱們分手了吧!”
一說分手,童林感覺到這時間太寶貴了,跟師爺見面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多想把師爺留住,好好跟他學學啊!無奈,時間和條件有限哪!只好忍痛分別,眼瞅着張道爺出了公主墳,一會兒不見了。童林呆呆地站了半天,仔細又想了想寶劍的招數,看看左右沒人,自己又練了幾趟,一直練紮實了,這才放了心,把“秋風落葉掃”別到腰裡頭,長大的衣服穿上,雙鉞帶好,離開公主墳進城。光顧練了,等童林回到北京家裡的時候,已經點燈了。等叫開門兒,一進院子,他徒弟穿雲白玉虎劉俊、夏九齡、司馬良、左臂花刀洪玉爾都等着呢。一看童林回來,小弟兄都樂了:“師父您回來了?”
“啊!有什麼事兒嗎?”
“事兒倒是沒有,我們都急死了。到街口看了您幾次,沒見您面兒,啊呀!這,這真叫人擔心。”
海川一樂,道:“擔什麼心?我這不回來了?”
“你師叔的傷怎麼樣?”
“好多了,晚上吃炸醬麪就吃了三大碗。”童林一聽,暗道:這傻小子,是傻吃傻睡呀!這麼一說話,傻英雄於和在屋裡聽着了,喊道:“師兄!”邁大步出來,過來把童林就給抱住了:“哥哥,你上哪去了?我找你好幾回沒找着!”“哈哈,我也不是小孩子,老找我幹什麼?”“嗯,怪想你的!”“我這不回來了麼?”童林特意到他們屋裡坐了一會兒,跟大家又說又笑,讓劉俊好好地領着師弟們練功,還有幾天就是三月三亮鏢會了,千萬不要在這時候惹出麻煩來。童林還告訴,這兩天我不會客,一般的事情,我一律不見。
大夥兒不明白爲什麼。鬧了半天童林想利用這閒暇的工夫,好重新學習這十八路桃花劍。唉,小弟兄們一看老師從哪兒弄口寶劍來,認真地練,大夥光看,不敢問。童林一遍一遍地練,一遍一遍地學,自己研究這奧妙:這鉞得怎麼拋,這劍得怎麼練,在什麼情況下才能拋鉞舞劍。童林這心裡頭就有一定的路數,一直到心裡頭有了底兒,他這才放心。
轉眼到了三月初二了。震東俠、侯二俠、張子美、苗潤雨、李元,大夥兒都來了,給童林送信兒,明天吃完了早飯,就得趕奔西直門外桃花莊,參加三月三這亮鏢會。童林說這事兒決誤不了,明兒個咱們亮鏢會上見。噯喲!這可忙乎開了,童林當夜晚間趕奔雍親王府,跟胤-說完了,胤-說我就盼着這一天呢,明兒咱爺倆一塊兒去。
到了次日天剛見亮,童林把小弟兄們叫起來,各帶兵刃,穿好衣服,起身趕奔雍親王府。進門一看,胤-正在這兒等着呢。
“海川哪,都把我急死了,怎麼纔來?!”
童林一樂:“爺,您太着急了。時間來得及,您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這不我是穿的便裝麼!咱們什麼時候起身?”
海川說:“這就起身!”
雍親王吩咐一陣:“備馬!”不是一匹,雍親王騎的是白色的大馬,童林騎的是青色的大馬,其他的小弟兄飛身都上了坐騎,帶着何春、何吉幾名僕人,一共主僕十五個人,離開雍親王府,趕奔西直門外。噯喲!到街上一看哪,這人哪就跟人粥一樣,全都奔桃花莊那個方向,譁拉譁拉,真是車水馬龍,擁擠不動。雍親王胤-這人最愛熱鬧,騎着馬是神采奕奕,往這邊瞅瞅,朝那邊看看,跟童林說:“海川!大概這些人都是去看熱鬧的。”童林點點頭:“看這意思是。”“這事兒也沒貼報,他們怎麼都知道了?”
海川一樂:“那北京大柵欄兒,雙龍鏢局今兒個開張典禮,大夥兒誰不清楚啊?而且籌備了這麼些日子的亮鏢會,消息早就透露出去了。人們都有好奇心,都想一睹爲快。”
雍親王說:“人是越多越好。快走快走!得兒駕!”他們這十五匹馬很快就來到桃花莊。童林還是第一次來。剛一進莊口,就見頭前一個人正在翹首仰望,等着童林他們呢。見着影子,這人就喊:“師叔!這廂來,我在這兒接你們呢。”童林一看認識,正是鏢局子的鏢師叫黃燦,震東俠的大徒弟。黃燦領着人過來,趕緊把馬匹給接過去,攙扶着雍親王下了馬,童林衆人也下了坐騎,大家說說笑笑往裡走。黃燦說:“就在這兒,爺您往裡請!”
先到了一家,這一家是震東俠的朋友,臨時在這兒落座待茶。雍親王在這兒喝了口水,一會兒黃燦回來,再看震東俠、候二俠等衆人都來了,先給雍親王請了安,又跟童林見過,大家落座先談。雍親王說:“怎麼?這比武就在這兒嗎?”“不不不,在後面。您喝透了水,咱們爺兒幾個一塊兒走。”“咳!我早就喝透了,沒事兒盡灌大肚受得了嗎?快領我到那塊兒,我去看看。”大家說說笑笑,陪着雍親王和童林,從這家出來,趕奔亮鏢會的會址。
等到這兒一看,嗬!好大的地方!鬧了半天這原來是桃花莊的場院,就是農村人打場用的。不過呢,比那場院還大得多。轉圈搭着十三座綵棚,都是用蘆蓆搭的,大小可也不一樣,佈置的也不相同。再外面兒,全都用麻繩子攔着,有專人在這兒站崗放哨,維持秩序。那人哪,就老啦,都在這兒吵吵嚷嚷。有東西南北四個出入口。震東俠他們陪着童林就從東口進去,在眼前閃出一座蓆棚,再看蓆棚上有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雙龍鏢局”。彩旗飛舞啊,在裡邊搭着高臺,高臺高有五尺,上邊全是臺板,溜平,還鋪着地毯,左右都有梯子,前邊有桌子,後邊有椅子,很多的人穿着新衣服,胸前戴着紅花,在這接待。一看雍親王和童俠客領衆人到了,衆人往左右一閃,先讓雍親王上來。胤-往正中央的座兒一坐,上垂手震東俠侯廷,下垂手童海川,餘者分年歲和身份就坐。這雍親王就像小孩兒似的,不但好熱鬧,而且好奇,伸着脖子往下一瞅,當間兒是比武的梅花圈,周圍是十三個綵棚。往裡邊一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黑的、白的、醜的、俊的,什麼模樣的都有。童林就問:“我說這都是參加三月三亮鏢會的?”震東俠點頭:“然!您沒看見嗎?算咱這棚是十三個棚。這就代表南七北六,十三個鏢局。如今十三家鏢師全都到了。想當年有一個人叫勝英勝子川,他在世的時候,主持十三省總鏢局。自從他老人家不在了,總鏢局撤銷,如今變成了十三家。這是全國最有名的,其他的小鏢局都不列入此內。”啊!這陣兒雍親王才明白。震東俠說:“爺!您先坐一會兒,我到下邊去看看。”雍親下說:“別走!你也領我溜達一圈,凡是熟人都給我介紹介紹。”
“這……”東俠想:“也不方便吧?我們這是武林盛會,您是那麼高的身份,金枝玉葉,一國的親王,當今皇上的四兒子。這玩兒您跟着去這一介紹,什麼人兒沒有?一旦遇上刺客,誰負得了這個責任?”所以震東俠就一愣。
童林說:“老哥哥,您別爲難。爺就這脾氣,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只管介紹,有我在此沒事兒。”震東俠沒辦法,這才請雍親王下了臺子,童林帶領小弟兄陪着,打東頭往西頭轉,挨個兒鏢局子走訪。雙龍鏢局旁邊頭一家,就是西河沿兒永昌鏢局。雍親王往那兒一瞅,坐着兩人,上垂手一人面如冠玉,大辮,穿綢裹緞,四十多歲兒,長得真精神!腰懸寶劍。旁邊坐着一人是個黑大漢,長得跟半截子鐵塔相似,一條粗辮兒搭在背後,穿着一套新衣服,後邊站着不少夥計。雍親王剛一走到這兒,這倆人站起來了,過來給雍親王磕頭:“爺!您好!怎麼您也來了?”雍親王想了想,想起來了。這白臉兒的就是永昌鏢局的鏢師叫鼓上飛仙丁瑞龍,這黑臉的是副鏢師,就是鐵木真,鐵三爺。他們兩個人到過雍親王府,童林給介紹過,所以雍親王認識,把他們倆兩隻手抓住:“起來起來!哈哈哈哈!你們也來了。”“爺!我們能不來嗎?今天雙龍鏢局掛匾典禮,我們是前來給祝賀的。”“好啊!好啊!希望你們今後可多親多近啊!”“請爺到裡邊喝杯水。”雍親王一擺手:“不必了,一會兒咱們再見,我這是轉一圈。”說着離開永昌鏢局又往下轉。
到了第二家,掛的是“鎮遠鏢局”的牌子。再看裡頭坐着仨人,這三個人是上了年紀的三個老頭。這仁老頭好像一個模子扣出來似的,如果單分開都不認識誰是誰,只是從臉上能分出點兒來。有一個人白臉,有一個人面色薑黃,有一個赤紅面。震東俠偷着給介紹:“爺!您認得這仨人?”“唉呀!”雍親王說,“我瞅着面熟,怎麼想不起來了?”侯廷道:“您看:這是鎮遠鏢局,邊北遼東來的。這三個人就是著名的‘邊北三老’。您看着沒有?頭一個那白臉的叫馬老奎,這第二個叫於老壽,這第三個叫邊老成。”因爲跟“鎮遠鏢局”的沒什麼太多的交情,所以震東俠也沒給介紹,只是衝着幾家鏢主點點頭,一拱手,從這兒過去了。
到第三家,雍親王就發現這第三家鏢局比哪家鏢局都氣派。你別看這蘆蓆扎的棚,顯得格外的寬大,明亮,金閃閃的大字兒,上邊掛的是“永發鏢局”。再往棚裡頭一看,喲!人也特別多,前頭一拉溜好幾張桌案,上百餘人哪!爲首的坐着一個人是個出家的老道,頭上戴着九樑道冠,身披着灰佈道袍,頂樑門安着一塊美玉,一張大驢臉,面色瓦灰,小眼睛,鬥雞眉,一部黃焦焦的鬍鬚,背背寶劍,手拿拂塵。第二個主,小個兒不大,五短身材,大奔顱頭,禿腦袋,穿了一身原青色的衣服,盤着腿在這兒一坐,眼皮低垂。第三一個是大塊頭,好像半截子黑塔,連鬢絡腮的鬍鬚,滿臉橫肉,眼珠子瞪得滴溜圓,怒視童林和眼前的衆人。在旁邊還有幾個人。咱們不說旁人,童林心裡一動:啊呀!這可是仇人見面了!頭一個老道正是杜清風,第二個是賽南極諸葛建,第三個就是野飛龍燕雷。前者在公主墳比武就是他們仨。噢!這仨都在這兒呢!童林一想,別給介紹,這事兒哪,最好也別跟雍親王說,衝着東俠一努嘴兒,那意思就是從這兒過去就得了。你說也是該着有事兒,雍親王覺着呢,這家這麼氣派,怎麼回事兒呢?想打聽打聽,就站在“永發鏢局”前邊沒走,道:“海川哪!侯廷!這家怎麼這麼氣派呀?這幾個鏢主都是誰呀?”震東俠一看不得不介紹,指手畫腳就說:“這家鏢局的鏢師叫吳永發,外號人稱穿山甲。至於這裡邊的這些人都是誰,小老兒我不清楚。”剛說到這兒,就見羽士清風俠杜清風雙腿一飄從座位上站起來了,轉過桌案直奔雍親王,把雍親王嚇了一跳,心說這老道怎麼這麼沒禮貌?剛一愣,杜清風就到了眼前了,嘿嘿冷笑着:“我說這位!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您是不是四皇子雍親王胤-?”“啊啊!正是本爵。”這話剛說出來,就見杜清風往後頭一伸手,拽出七星寶劍,照雍親王就是一寶劍。這個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雍親王思想上毫無準備,他認爲今兒個是亮鏢會,怎麼會遇上刺客呀!所以雍親王一愣:“啊!”童林在旁邊一看不好!趕緊伸手,拽出子母雞爪鴛鴦鉞,往前一縱,要大戰杜清風。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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