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

入侵

“哈哈,我這隻狼可是來自北方的狼,看看哪有面貌這麼俊美的狼的。”他很得意地笑着站了起來,炙熱的眼神深深地凝視着她。

她極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眼神,心裡有些氣餒了,看來這隻狼是真的不容易對付。痛定思痛覺得主要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她爲他悸動了,再這樣下去難免會淪陷下去,直到萬劫不復。她是已婚婦女,不該去招惹他這樣充滿了魅力的男人的。

他爲她燒飯煮菜,忙得不亦樂乎,一點一點地入侵了她的家。她悠閒的翻看着他給她買的育兒書籍,吃着他買的零食。“小憐,我說你少吃點零食,堅果類的多吃孩子聰明,可吃太多了等一下喝不下魚湯。孕婦要多喝魚湯生下的孩子才更加健康。”他在廚房裡忙碌着,不時探出頭來,溫馨的一笑。

王重華繫着她的花圍裙,在廚房裡燒得香氣四溢,滿鼻都是勾人食慾的味道。“不都是你買的嗎?現在又要我少吃點。”她嘟嘟嚷嚷地,聲音雖然很輕。他在廚房裡還是聽到了,“那是爲你和孩子好。聽話。”

這下她有點傻眼,他把她當成孩子了。是不是因爲她小時候沒享受父愛,他想彌補她空缺的父愛了。

“重華哥,你的手機響了。”她瞥到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手機不停地震動着。藍色的光波在茶几上印在墨色的茶几上,竟然產生了不同尋常的視覺。

“我馬上來。”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了她遞來的手機,跑到陽臺上去接了。

“我知道了,怎麼會這樣。她還不行,我怕她受不了刺激……我明天回來。”他儘量壓低自己的音量。

小憐模模糊糊地聽到幾句,但是不怎麼清楚,心裡猜測他們家肯定出事了,認識他也算時間不短了,可她始終對他家的情況一無所知。有時候她也會猜想,像他這樣樣樣都拿手的男人,不知道是怎樣的家庭出來的。他說他在她爺爺家,幫着他打理公司。所以有時候她也會猜想,他應該是高層領導者,否則他怎麼會有那麼優雅和氣定神閒的神態,好像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握中。

“不是叫你不要吃那麼多零食了嗎?我要不在的話,該怎麼辦,你肚子裡可是有寶寶的人了。”他走回來,一臉擔憂地爲她盛飯,爲她拿來毛巾擦手。嘴裡嘮嘮叨叨的像個了老媽子似的,不知道爲何他那樣的嘮叨,在她聽來竟是那麼的溫馨,自然,彷彿他們本該就是這樣的。

“那你就不要走了。”話說出口,忽然有些尷尬“我是開玩笑的。哎,哎……。”

他激動地緊緊摟着她,似乎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中,成爲他的某一部分。低頭吻她的脣,她的耳根,然後是脖頸……“小憐,跟我回去好嗎?”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恍惚中他已經抱起了她來。

她使勁地推他,可是整個人都被他抱得緊緊地,除了掙扎只是感覺到自己胸口透不過氣來。“王重華,放開我。”

王重華停下動作,眼睛裡俱是無奈跟心疼。他輕輕摸着小憐怒紅的小臉,聲音沉沉地說:“小憐,你……原諒我的衝動,我真的很喜歡你。”

“是我自己引狼入室不怪你。”她有些氣悶,是不怪他,因爲剛纔她已經心動了,怎麼可能再怪他呢。這樣一個溫情而俊美的男人,如果說自己不動心,除非她真的斷絕了七情六慾,做了神仙了。

看她的臉通紅,又氣鼓鼓的樣子。王重華有些不知所措,“你原諒我好嗎?”他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孩子氣。

“撲哧。”小憐沒忍住,終於笑了出來。

一看她笑了出來,他心裡一動。又湊上前來,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着她,“不生氣了,趕緊來吃飯吧。”他心裡有些歉疚,剛纔他差點就真變成色狼了,那種迫不及待的又想把她融入身體中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強烈到到了現在身體還在發熱。

“虧你還記得我是孕婦要吃飯。”她白了他一眼,真是的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起了染房來。看看這臉又變了。嬉皮笑臉和在麗江見到的那個我王重華儼然是兩個人。

“嗯,嗯,你責罵的對。”他忙獻着殷勤,拉開椅子扶她坐穩了。

下午他又去了趟超市,把冰箱塞得滿滿地,他的理由很簡單,他不在這裡怕她營養不良。大概是知道她有幾斤幾兩,所以有的菜都給她弄成了半成品。這樣只要放鍋裡一炒就可以吃了。

半夜,王重華睡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到隔壁似乎有哭泣聲。用鑰匙開了門,發現小憐雖然睡着,但是似乎在做着惡夢。上了牀輕輕摟着她,一隻手拍着她的後背。他低着頭,聽着她的呼吸有淺至深,臉上的神情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早上醒來,撲面而來的全部是王重華的氣息,幾乎容不得她思考什麼,發現自己竟然安逸地躺在他的懷裡。她嚇了一跳,用手使勁地推着他。昨晚到底是什麼狀況,這隻狼是怎麼到自己房裡的。她實在是被他嚇着了,腦子迷迷糊糊地,瞪着雙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

“醒了,早啊!早飯已經燒好了,誰知道本來想眯一會兒的,就又睡了過去。”他臉上是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好像睡在她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是怎麼上我牀的。”她真的有點氣惱,氣惱自己睡在他懷裡睡得那麼安穩。害得想開口罵他都不知道找什麼理由了。

“哦,你昨晚半夜做惡夢,我聽到了就過來了。”他眨着一雙魅惑人的眼,無辜地解釋道。

“就這些,你過來沒做別的吧?”心裡有疑惑,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怎麼會睡他懷裡的了。現在已是初夏,不需要暖爐。但是自己怎麼會不怕熱,靠他那麼近的。

“當然,你是希望我做什麼嗎?”他嘴角一揚,愉悅地笑聲溢出了脣間。他可不能說昨晚他做了什麼,他是什麼都做了,就差最後的臨門一腳。不過也害得他差點受不了,不過這些他可不敢告訴她。

“想得美,我是有夫之婦。被人知道了要罵我勾引男人的。”她可沒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她現在是成絕的老婆。就算他從不把她放心上,就算他天天住在小瓏那裡,他們還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不過這樣的夫妻真的有些可笑罷了,丈夫睡情婦那裡。老婆睡自己家。

中午,王重華就走了。臨走他是千叮嚀萬囑咐,好像她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臨上飛機他還打了個電話給她。問他有什麼事,卻又說沒事,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也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神經。一會兒又說不想回去了,乾脆回來陪着她。她是真被他纏得受不了,朝他吼了一頓,他總算訕訕地掛了電話,說孕婦不要發火,對孩子不好,他很快就會回來的,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她有些弄不明白了,她好像是他老婆似的,樣樣都要他叮囑。

晚上自己燒飯,心裡竟然開始有些想他了,想他燒的菜餚。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並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出來的。看看自己只是把他弄好的半成品,放鍋裡炒都沒他炒得好吃。其實這個家裡有他的身影,顯得更像一個家了。中午臨走時他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洗了,洗好後晾在了陽臺上,怕她懷孕身體衝陽臺壓着肚子的寶寶。有時候覺得他真像個保姆,什麼都打理得整整齊齊的。有時候又覺得他像個父親,寵她疼她,似乎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上。

弄好了菜,正準備坐下吃飯。卻聽到了門鈴響個不停,心裡有些煩。從貓眼裡看到是阿愷,便開了門。

“小憐,哇燒得什麼,有我的分嗎?”阿愷進門看到她桌上已經擺了菜和飯,也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我正愁這菜難以下嚥呢,你要想吃就坐下一起吃吧。”看他一臉饞相,她笑了笑。吃過了王重華燒的菜,再吃自己燒的菜,怎麼都覺得難吃。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和他一樣燒的東西,爲什麼偏偏他燒出來的就是美味。自己燒出來的本來還覺得可以,現在卻覺得寡然無味了。想來可能是他這兩天把她的嘴養刁了。吃不到他燒的菜,還真覺得什麼都沒味了。

“不錯,小憐你燒菜的水平提高了。不過這魚湯有些腥了,是不是生薑沒放?”阿愷喝了一大口的湯,嘴裡含含糊糊地問道。

他一提醒,她纔算明白自己是少放了東西。難怪怎麼弄都不好喝。“你來我這裡不會是噌吃噌喝的吧。”她往嘴裡扒了幾口飯,停下筷子問道。

“嗯,不是送錢給你嗎?還有最近又有一部小說稿要翻譯。”阿愷這纔想起,自己來此的任務,趕緊從口袋裡掏了一個悠盤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還有我正好有現錢,就直接給你帶過來了。”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悠盤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