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誰脫的?”蘇晨冷冷地說道。
“當然是老夫。放心好了,這裡沒有其他人。”瘋醫不知死活地說道。
“你……”房間裡的氣溫下降了幾度,可憐那個天真的老頭還沒有聽出來。這個老不休竟敢脫她的衣服!混蛋,他好大的膽子。
瘋醫嘿嘿直笑,彷彿討糖的孩子,想要得到蘇晨的誇獎。蘇晨冷冷地看着他,猛然拍了一下桶裡的藥水,濺起巨大的水花擊向瘋醫。
“哎喲,我的眼睛。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如此不知輕重?這些藥材很珍貴,浪費多可惜啊!”瘋醫咆哮地說道。
“轉過身,如果再敢多看一眼,老孃就殺了你。”蘇晨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這個老不死沒有亂動什麼吧?她身上的零件還齊全嗎?想必看在公冶晟的面子上,他也不敢怎麼樣。
“千萬別……”瘋醫急忙阻止蘇晨,但是晚了一步,蘇晨的動作太快了。“哦,天啊,你真是……”真是彆扭的女人,她不知道這些藥材有毒嗎?怎麼可以亂來?
蘇晨想站起來,剛剛動了一下,卻發現渾身刺痛得利害。撲通一下坐回去,渾身無力地喘息着。
這是什麼?針?她的身上怎麼有這麼多針?她只是受了皮外傷,用不着這麼高極的金針刺穴吧?
“你真是急燥,幸好沒有大礙,否則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瘋醫發現蘇晨沒事,額間流下幾滴冷汗。
“我怎麼了?你對我做了什麼?”蘇晨冷冷地看着瘋醫,淡道:“你別想瞞着我,我沒有這麼好騙。”
“哎!你中了巨毒吧?”瘋醫同情地看着蘇晨,用悲天憫人的眼神看着她,說道:“這種劇毒太難纏,中毒者活不過五年,你至少中了三年,距離毒發的日子不遠矣。”
“我中毒了?”靠!儘管她有這樣的猜測,畢竟古代的組織都喜歡用劇毒控制手下的人。但是當事實擺在她的面前時,她卻希望自己聽錯了。“你知道是什麼毒嗎?有解?”
“這種劇毒太毒辣,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只看見過三次。第一次是五十年前,中毒者自殺身亡;第二次和第三次就在這間破屋裡,你很快就能夠看見與你一樣不幸的人的情況是什麼樣子。”
遷君?蘇晨看着面前這個與遷君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這兩個字。當她看清楚後,立即打消了心中的想法。他不是遷君,只是和遷君容貌相似。記得上次公冶晟讓她進入梅園照顧一個人,當時被遷君阻止,如今看來就是面前的這個人了。
他是遷君的兄長?看上去與遷君一模一樣,只是眉宇間剛烈了一些,少了幾分溫柔,所以猜測他是哥哥。
“他是遷君的雙胞胎哥哥。”瘋醫說道:“他和你一樣中了劇毒。”
“你有辦法醫治他嗎?”蘇晨說道。只要能夠醫治他,她就有活下去的機會。儘管她在這裡受了很多罪,但是逃避並不是她的作風。她還沒有找公冶晟算帳,還沒有把那個鞭打她的暗衛揍得滿地找牙,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如果能夠醫治他,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瘋醫颳了蘇晨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後也要像他一樣變成植物人?”面前的‘遷君’緊閉着雙眼,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植物人?真是貼切的形容。不錯不錯,以後就稱這類病人爲植物人。可不是植物人嘛,像植物一樣明明有生命波動,卻無法醒過來說話。”瘋醫興奮地說道。
“喂,我問你話,你能不能回答我?”蘇晨不滿地看着他,說道:“你沒有辦法嗎?既然沒有辦法,幹嘛把我變成刺蝟?”
“並不是沒有辦法。”興奮過後,瘋醫恢復正常,說道:“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妙,老夫不敢拿他做研究。正好你還支撐一段日子,可以配合老夫進行各種實驗。”
“你打算讓我做實驗品?”可惡!這是誰的主意?還有公冶晟知道嗎?他前段時間如此對待他,難道氣已經消了?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你也中了劇毒,難道不想痊癒了?還是你能夠從下毒的人的手中得到解藥?”瘋醫狐疑地看着她,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家各取所需。再說了,遷君對你不錯,難道你不希望他的兄長能夠恢復正常嗎?如果遷君知道你爲了他的兄長自願接受老夫的實驗,你說他會怎麼想?”
“行了行了,廢話這麼多,總之我必須接受就是了,對吧?”偶爾聽公冶晟說過這個老頭是天底下最利害的大夫,其聲望類似醫學祖師爺華佗。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救她,她的小命就到此爲止了。
當蘇晨接受瘋醫的治療時,坐在鑰王府正廳的公冶晟得到蘇晨和暗塵相處的詳細資料。當他看見蘇晨和暗塵孤男寡女地住了幾夜時,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把好好的桌子變成廢木。
“嚴密搜查那個男人,本王要讓他生不如死。”公冶晟冷冷地說道。
“王爺放心,他一直在我們的監視當中,我們不會讓他跑掉的。”左右暗衛垂着頭站在他的面前。
“出去吧!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本王。”公冶晟揮了揮手,把左右暗衛遣了出去。他最近公務繁忙,暫時沒有時間理會那個數次背叛他的女人。
那個女人現在應該覺得鬆了一口氣吧?她以爲他會這麼輕鬆地放過她嗎?她有膽打昏他,還在那樣的場景,他豈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不過看在她身體裡蘊含的劇毒的面子上,他讓她過幾天安樂日子。只要瘋醫找到劇毒的解方,解開遷君的心結,到時候他再找那個女人算帳。
管家走進大廳,看見公冶晟揚起惡魔般的微笑。他打了一個冷顫,心想這個表情真的不適合他偉大英明的鑰王爺,請王爺殿下繼續保持他冷酷的俊顏吧!
“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說道。
“白菊呢?”白色菊花,她的最愛,每年的今天必須準備,否則他於心難安。
“也準備好了,請王爺放心。”管家心疼地看着公冶晟,說道:“她一定喜歡。”
“嗯。”公冶晟站起來,與管家擦身而過,然後輕聲地說了一句話。
當管家聽見公冶晟說出的話時,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因爲,王爺對他說……謝謝。
他明白這句話代表的含義,也知道這是王爺對他忠誠的肯定。他可以很自豪地說,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鑰王爺所有秘密的人。普天之下,再沒有一個人能夠讓鑰王爺如此信任,包括遷君公子和宮公子。
公冶晟閉着眼睛,街道上的喧鬧聲傳入他的耳內。平時習慣乘馬,但是今天破例坐車,只因他的寶馬在那裡鬧脾氣。公冶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胭脂寶馬,否則他乖順的寶馬不會忤逆他。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在他的眼中,他的寶馬不是工具,而是他最忠實的夥伴。
“籲!”車伕制止馬匹,掀開簾子對公冶晟說道:“王爺,皇宮到了。”
公冶晟淡淡地應了一聲,掀開簾子,擡頭看見巍峨的宮牆。他扯了扯嘴角,回到馬車裡面,淡道:“駕進去。”
車伕訝異地看着公冶晟,顫抖地說道:“王爺,皇宮內不允許馬匹駕入。”
“這是馬車,不是馬匹,有什麼干係?”公冶晟冷笑地說道。
“這……”車伕垂頭不語,只能在心中嘀咕。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車伕只是普通人,哪怕知道前面是龍潭虎穴,只要主子有令,他也必須衝過去。因此,車伕明知道此時正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仍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裡面是什麼人?不能駕車進入皇宮,這是規矩,你不知道嗎?”守在大門口的禁衛軍斥道。
車伕已經霍出去了,揮了一個馬鞭子,惱道:“大膽奴才,竟敢驚擾鑰王大駕,你不要命了嗎?”
禁衛軍沒有想到馬車裡面的人是鑰王爺。他可是皇朝第一位不能得罪的人,這是前輩們給他的忠告。不過朝廷有規矩,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鑰王駕着馬車進去而不管吧?如果順從鑰王,就是對皇帝不忠。如果忤逆鑰王,他的小命也活不長了。
怎麼辦呢?左右爲難啊!
“對不起對不起,他是新人,驚擾王爺大駕真是罪該萬死。”禁衛軍隊長趕過來諂媚地說道。
“管好你的人,不要再讓王爺生氣,否則讓你們吃不完兜着走。”車伕揮了一個馬鞭子,駕着馬車駛進皇宮。
整個皇宮太監無數,但是皇帝獨寵章成文章公公。如果不是他容貌醜陋,必定會流傳一些污穢的流言出來中傷那個神秘的皇帝。
章成文拿着拂塵,神色平靜地等在議政殿門口。公冶晟有的時候看不透這個神秘的公公,因爲他來路神秘,身份神秘,身手神秘,以及心思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