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嚕嚕嘴,不理會公冶晟警告的眼神。拜託!她又不會在這裡紅杏出牆,有必要看得這麼緊嗎?什麼時候堂堂的鑰王爺變成了可憐的妒夫了?
蘇晨只是隨便說說,她可不相信一國之君如此悲劇。然而公冶晟和遷君的反應證實了這個事實。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除了幾位特別重要的大臣外,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驚人的事情。
於是,左右丞相再加上公冶晟暫時放下平時的恩怨,三人團結起來尋找皇帝的下落。他們藉着比賽之名,其實是尋找皇帝失蹤的線索。爲了安撫衆人的心,他們還讓一直陪伴在皇帝身邊的章成文尋找一個可以替代的替身。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處理不當就會造成朝野動盪。如果皇帝發生意外,最說不清楚的人就是公冶晟。誰讓他是最有可能成爲皇帝的皇族成員呢?皇帝的子嗣太小,無法擔當重任,只有讓掌握兵權的鑰王爺穩坐龍椅才能鞏固政權。這並不是某些人樂見的事情,他們當然會想盡辦法阻止公冶晟,這就導致內部皇位爭奪戰的產生。
“王妃娘娘,想到一些線索了嗎?”宮伊翊走過來詢問道,“只要你幫助我們渡過這次難關,王爺一定會對你另眼相待,以後你也順利一些不是嗎?”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們給我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蘇晨沒好氣地說道。“我記得附近有一條暗道。刺客想拉我進入那條通道,結果遇見一隻母大蟲。”公冶晟的另眼相待就免了,他的死活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之所以幫忙,是不想遷君過於勞累。
“具體的位置還知道嗎?”宮伊翊追問道,“咱們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回他,否則必定說不清楚。”
“詢問你們的暗衛不是更快嗎?他們當時趕過來救我,應該有人還記得這件事情纔對。”蘇晨疑道。他們沒問題吧?不相信自己的人,卻相信一個長期受他們虐待的仇人。
宮伊翊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蘇晨狐疑地看着他,腦海裡浮現公冶晟平時對她的行爲,有些驚愕地想道:他們不會被他砍了吧?這的確是公冶晟會做的事情。
其實蘇晨對公冶晟有極大的誤解。公冶晟是一名將軍,他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唯獨會對自己的手下憐惜。否則他這位魔將哪能擔當這麼久。
根據蘇晨提供的線索,再加上遷君辨識了迷藥的成份,他們終於找到那條通道。入口被碎石封住,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開啓它。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公冶晟不得不把暗衛也扔出去使用,所以他們現在沒有幫手。公冶晟上前幾步,對着通道比劃了一個複雜的動作,其手勢更像降龍十八掌。
砰!內力外發,通道的入口被公冶晟用武力震開。宮伊翊用手肘碰了碰蘇晨的手臂,笑道:“看呆了?咱們王爺俊吧?”
“馬馬虎虎吧!”蘇晨撇嘴說道。公冶晟本來就長得不賴,但是他平時的作爲已經讓蘇晨把他的印象分扣成了負分,再俊也引不起她的興趣。不過他的武功果然高強,與傳說中的高手差不多。
宮伊翊點燃火把,帶着蘇晨鑽進通道。遷君跟上來,公冶晟墊後。剛開始這條通道很難行走,應該和堵住入口的碎石有關。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前面的道路越來越寬敞,只是裡面非常潮溼。
“前面有兩條道,咱們應該走哪一條?”宮伊翊回頭詢問道。
“遷君,這裡有沒有特別的氣味?”公冶晟把難題扔給遷君處理。除了味道外,他們也不知道使用什麼方法追查那些刺客。
“你們動一動腦子行不行?”蘇晨實在看不下去,指着兩條通道說道:“除了氣味之外,這裡還有許多線索可以拿來追查。”
“哦?看來咱們王妃娘娘是這方面的高手。”宮伊翊促狹地看着她,笑道:“說來聽聽,如果說得有理,咱們王爺記你一功。”
“誰稀罕你們的功勞?我只是不想受你們連累,最後死得不明不白。”蘇晨哪敢請功,只要別隨便找她的麻煩就成。“你們看地面上的腳印,有沒有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早就看過了。無論大小和長短,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宮伊翊說道。作爲負責情報的行家,他當然不會遺漏如此明顯的證據。可惜他們的腳印長短一樣,連方位也差不多,怎麼查看?
“笨蛋!這些大小一樣的腳印就是最有利的證據。”蘇晨颳了宮伊翊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同樣的腳印代表着他們是一批人。一批人走兩條通道,除非這兩條通道相通,否則他們不可能不走回正確的道路。經過我仔細觀察,我發現左邊通道的腳印要深一些,代表着他們印着這個痕跡走了幾次。右邊的腳印淺了少許,又比普通的腳印深了一些,所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左邊至少走了三次,右邊至少走了兩次。左邊纔是正確的通道。”
“有意思。”宮伊翊笑道,“看來咱們小瞧王妃娘娘了。”普通的女人哪裡懂得這些常理,她卻說得頭頭是道,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
“走吧!”公冶晟冷道:“不要lang費時間。”他從來沒有小瞧這個女人,她讓人驚歎的舉動又豈止這些?
“真是無情的人啊,也不知道誇獎咱們王妃娘娘幾句。”宮伊翊搖着扇子笑道。晟,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這個女人……恨你。無情無心的鑰王爺啊,你的眼神是如此溫柔,你察覺到了嗎?
“本小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王妃娘娘了?”蘇晨不滿地看着他,冷道。她不敢疏忽宮伊翊。或許他沒有公冶晟的鋒芒畢露,也沒有遷君的人見人愛,但是他卻有一顆讓人無法深究的心。她識人無數,卻看不透這個男人。
“翊,這裡的光線很暗,你還是小心地下的路吧!”遷君淡淡地說道。
放眼全場,只有遷君最瞭解宮伊翊。遷君知道宮伊翊的微笑背後隱藏了許多含義。他打斷宮伊翊和蘇晨的談話,讓兩人成功地轉移了視線。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幾年前的畫面。那個時候,他與翊還在逍遙山上,有一道靈巧的身影一直陪伴着他們。
想到這裡,遷君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他在心中說道:翊,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讓人厭惡,你又何必總是爭對她呢?
“遷君,爲什麼連你也欺負我?太過份了!”宮伊翊不甘心吼道。
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只有宮伊翊有精力說話。蘇晨明白他只想讓大家放鬆心情,順便調節一下怪異的氣氛。他們根據蘇晨的提點,終於安全地通過了這條通道。直到他們重見陽光,才發現他們又回到了狩獵場。
公冶晟一怒之下把旁邊的大樹拍斷。遷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觀察附近的環境,希望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宮伊翊再也無法保持笑容,他環視一週,確定停留在不遠處的馬匹就是他們的寶馬後,那張漂亮的臉蛋比公冶晟更難看。
“如果刺客的目標是那個人的話,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沒命了,你們確定他們還等着你們去救人嗎?”能夠看見公冶晟痛苦,就是最興奮的事情。她沒有把滿腔恨意表達出來,代表着仇恨已經深入骨髓。
“賤人,你在胡說什麼?”公冶晟暴怒地打斷她的話。“見到本王有麻煩,你是不是很高興?”
“晟,現在不是責怪王妃的時候,王妃也沒有惡意。”遷君勸道,“敵人故意留下線索讓我們追查,目的就是讓我們自亂陣腳,咱們不能上當。”
“連遷君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想到堂堂的鑰王爺還需要別人來教。”蘇晨挖苦道,“沒我的事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嗎?”
“不行!”宮伊翊淡道:“你與晟還在參加狩獵比賽,你們要繼續完成這場大賽,並且奪得第一名。”必須讓此事的策劃人知道他們不受影響,否則他們處處顯得被動,最後對他們不利。
“翊說得沒錯。如果刺客想傷害皇上,他們不會把他抓走,而是當場刺殺。既然他們留下了活口,說明他們有利可圖。只要利益存在,就不用擔心其他問題。你現在是整個鋒國的支柱,如果你急着找回皇上,反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本王知道。此事再作打算,現在狩獵。”公冶晟平靜地說道。他不在意皇帝的生死,只是現在時機不對。他可以死,但是不是現在。
蘇晨在心中冷笑。好一個忠君愛國的公冶晟,你的情緒恢復得真快啊!前一秒還在替皇帝擔憂焦急,下一秒就能夠心平氣和地狩獵。前世只學會瞭如何打打殺殺,還沒有見識過如此高超的政術。或許她應該學會幾招,這樣纔有資本陪着這些古代人隨便玩樂。
狩獵對於公冶晟而言簡直是小case。當然,對於蘇晨而言,這也不是難事。問題是比賽的規則限制了她的發揮,再加上公冶晟這個混蛋意氣風發,就是不願意獵殺小型的動物。他不願意委屈自己的實力,害得蘇晨對着那些大型野獸慾哭無淚。
蘇晨故意裝作沒有看見他奸詐的笑臉。不過就是殺幾隻野獸嘛,她就不信能夠難住她。豹子,熊,以及獅子,這些大傢伙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她的箭術不行,傷不了這些兇猛的野獸。
宮伊翊和遷君繼續追查皇帝被抓走的事情。蘇晨和公冶晟留下來繼續比賽。他們獵殺了大量的野獸,屍體鋪滿了一地。蘇晨並不在乎這場大賽,輸與贏又有什麼不同,對她沒有好處。然而獵殺野獸的過程能夠讓她掌握許多武技技能,這是她光明正大地練習身手的機會,她當然不能錯過。
想通了以後,她從剛開始的不情不願變得積極勇敢,讓公冶晟面露不解。
“耶!”蘇晨成功地射殺了一隻豹子,高興地歡呼道。
“這樣也想得頭名,真是癡心妄想。”公冶晟不屑地冷笑道:“本王自十歲以來,每年都是頭名。如果今年出現差錯,你說本王應該怎麼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