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蘇晨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被帳篷外面的呼叫聲吵醒.蘇晨認得這道聲音,來人應該是歐陽劍柔.
歐陽劍柔在外面嬌呼着蘇晨的稱號,不時地發出女高音,讓她不得不睜開迷濛的雙眸.
";娘娘,歐陽小姐傳來王爺的話,請娘娘立即去狩獵場上狩獵.";護衛在外面說道.
";王妃姐姐,今天是雙人賽,王爺必須和姐姐配合,我專門來接你來了.";歐陽劍柔在外面喚道.
蘇晨矇住頭,繼續呼呼大睡.什麼王爺王妃的,與她沒有關係.不過公冶晟沒有發生意外,真是讓她失望.既然不是公冶晟這廝被別人暗殺了,那麼最近的緊張氣氛是爲了什麼?蘇晨想不明白,也不打算理會這些鳥事.
";王妃姐姐,鑰王爺還在等你呢!如果你不去,這就是欺君之輩,要砍頭的.";歐陽劍柔說道.
砍頭?聽見這兩個字,蘇晨的大腦清醒了一瞬間.對哦!這裡是沒有的古代,不是她呼風喚雨的二十一世紀,她的生死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請歐陽小姐進來.";蘇晨慵懶地說道.雖然她在這裡生活得不好,但是還沒有厭世的情況,當然要珍惜自己的小命.
歐陽劍柔英姿如昔,用那雙純淨的眼眸一直盯着蘇晨.蘇晨側躺在那裡,優雅地打了一個呵欠,說道:";歐陽小姐,有事嗎?";
";王妃姐姐,今天是雙人賽,必須你和王爺配合哦!";歐陽劍柔興奮地說道,";我專程找了爹爹幫忙,我可以和爹爹參加了.";
";歐陽小姐很喜歡比賽啊!";蘇晨笑了笑,淡道:";我身體不適,可以不參加嗎?";
";不行呢!雙人賽必須兩個人蔘加,而且必須是夫妻.我是特殊情況,這才准許參加的.";歐陽劍柔吐吐舌頭,走到蘇晨的面前,抱着她的手臂說道:";放心好了,你只需要騎着胭脂隨便走幾步,其他事情交給鑰王爺,應該沒問題的.";
";王爺沒事吧?他最近一直沒有回帳篷,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晨看着歐陽劍柔說道.
";沒事啦!皇上身體虛弱,沒有辦法長期操勞,以前也是鑰王爺代理政務.";歐陽劍柔摸了一下鼻子,笑道.
";我明白了.";看來真的沒事,是她太希望他們有事了.";對了,只要告訴皇上我身體不適,皇上應該不會責怪我的吧?";
";可是鑰王爺今天早晨幫姐姐報名了,他沒有說姐姐身體不適啊!";歐陽劍柔不解地說道,";姐姐哪裡不舒服,讓御醫幫你看看吧?";
今天早晨報名?混蛋公冶晟,他憑什麼替她決定這些事情.罷了!如果他真的執意讓她參加,不管她找多少理由,也只會增添沒有必要的自虐而已.狩獵嘛,誰怕誰?最好來一匹野狼把他叼了去.
當蘇晨與歐陽劍柔趕過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場.公冶晟,遷君和宮伊翊並列騎在馬上,他們神色嚴肅,再次讓蘇晨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場面仍然浩大,與上次的情況差不多.
歐陽劍柔把蘇晨領到公冶晟的面前,然後回到歐陽將軍的身邊.公冶晟冷漠地瞟了一眼蘇晨,淡道:";你只需要跟着翊,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做.";
蘇晨不爽地撇撇嘴,也不在人多的地方和他發生爭執.發生爭執有什麼用?還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她在公冶晟的手中吃了太多的虧,實在不想主動找虐.她與公冶晟之間的仇如同黃河長江,此生無法消停了.剛開始她或許還要表現自己的憤怒,現在她卻把這種憤怒隱藏起來.
她環視一圈,沒有看見蘇家人,比如說蘇成琛和蘇霃.除了他們外,還有許多朝中大臣沒有在這裡出現.
蘇晨騎着胭脂寶馬,在人羣中特別顯眼.她最近也是風雲人物,有關她的事情也發生了許多.衆人暗地裡猜測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在找什麼?";宮伊翊笑道,";是不是想知道蘇丞相爲什麼沒有參加狩獵?";
";關你什麼事?";蘇晨沒好氣地說道,";與你有什麼關係嗎?你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質問我?";
";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惱羞成怒了?";宮伊翊挑眉,促狹地說道:";放心.儘管晟很想蘇老頭死無葬身之地,但是到目前爲止,他還動不了蘇老頭.";
";哼!";公冶晟冷哼一聲,警告地瞟了蘇晨一眼.
";翊,大賽馬上開始了.";遷君突然說道,";不要打擾王妃娘娘.";
";行了行了.遷君真是善良.";宮伊翊不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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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晟用意義未明的眼神看着遷君.蘇晨明白他的眼神,那是懷疑和疑慮的眼神.公冶晟開始懷疑遷君,開始不信任他.蘇晨不知道應不應該替遷君感到悲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禍水嗎?她很不幸地成爲影響人家兄弟感情的禍水?
沒有看見楊貞依,也沒有看見甦醒兒,現場少了許多熟悉的人.說實話,沒有這些女人在旁邊瞎摻合,她還是有點不習慣.
";王妃姐姐,你要努力哦,我很利害的.我爹也很利害.";歐陽劍柔指了指旁邊的中年壯漢說道.
";咱們鑰王爺第一次參加雙人賽,王妃娘娘可不能給他摸黑.";宮伊翊笑道,";如果輸給了這個野丫頭,以後還怎麼擡頭?";
";喂,你說什麼呢?";歐陽劍柔雙手插腰,非常不爽地說道:";我有這麼卑鄙嗎?";
";雙人賽有什麼規矩?";蘇晨打斷兩人的爭執.眼看比賽即將開始,她還不知道內情,這可不行.既然要參賽,她就一定會贏,否則沒有什麼
意思.
";所謂雙人賽,就是兩個人要狩獵同樣的獵物.只有狩了同樣的獵物才能算戰利品,單隻通通不算.另外,同樣的獵物只能狩一對,不能重複.當太陽落山的時候,也是結束比賽的時候.";
";原來如此.";這種規定還是第一次聽說,挺有意思的.
隨着傳旨太監章成文高吼一聲‘開始’,衆人爭先恐後地跑了出去.宮伊翊沒有經過蘇晨的允許,毅然拍了一下胭脂的馬屁股,讓胭脂受驚.胭脂奔了出去,公冶晟尾隨其後,遷君和宮伊翊也跟了上去.
嘶……嘶……嗒嗒……嗒嗒……大量的馬匹衝進森林.
此時此刻,蘇晨的眼前出現萬馬奔騰的景像.不得不說,她看見過二十一世紀的堵車景像,卻沒有見過古代的萬馬奔騰.這兩種現象有一個共同點:壯觀.至於不同點就多了,沒有必要一一表明.
胭脂慢慢地平復了情緒,速度開始變慢.其他人追上來,他們遠離了其他人的視線,走向一條並不通暢的大道.
其他小隊只有兩個人,他們小隊有五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鑰王爺就是比別人不同,連大賽規矩也不需要遵守?
剛開始蘇晨以爲他們故意走偏僻的道路,原因是不想與‘凡夫俗子’爲伍.汗!這是公冶晟會做的事情.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不對勁.無論是公冶晟三人,還是附近的環境,實在不像狩獵的樣子.從始至終,公冶晟沒有拿起弓箭,他的弓在宮伊翊的手上做擺設.遷君的表情很嚴肅,總是搗鼓着瓶瓶缺罐罐,他是他們當中最像過來狩獵的人.因爲遷君所到的地方,必然有毒蛇毒蠍非自然死亡.
";我來過這裡.";蘇晨看着附近的大樹說道,";我在這裡遭受過刺殺.";
";王妃真是好記性.";宮伊翊挖苦道,";你最好跟上我們,否則遇見危險不要責怪我們沒有保護你.";
";聽說裡面有非常兇猛的野獸,難道你們想狩獵那些大型的動物?";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走這條道.
";本王問你,上次你被那些刺客抓住,那些刺客有沒有說過把你送到哪裡去?";公冶晟冷道.
";沒有啊!";蘇晨搖頭,淡道:";你當他們是傻子嗎?他們怎麼可能告訴我這些事情.";
";爲什麼不可能?";宮伊翊聳聳肩,促狹道:";或許他們一時沒有察覺,就這麼漏底了.";
";爲什麼突然詢問刺客的事情?";蘇晨疑道:";不要告訴我你們突然之間想替我打報不平,今天特意趕過來抓獲刺客替我報仇.";
";遷君……";公冶晟看着他,淡道:";你留下來保護她,本王去附近看看.";
";我跟你去.";宮伊翊用扇頭拍了一下馬兒的背脊,指使着馬兒跟着公冶晟走.
公冶晟和宮伊翊離開這裡,剩下蘇晨和遷君相處.蘇晨知道他們有事瞞着她,否則不會故意讓遷君留下來面對她.她很氣憤,沒有想到遷君也變成被他們利用的棋子.遷君是心甘情願的吧!這個男人外表溫順,內心剛烈.如果不是他自願,誰能夠奈何他?
她在等,等着遷君開口.她不會爲難遷君,也明白他的難處.只要不是很過份的問題,她不介意被他們利用一次.
";朝中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大臣被刺客抓走了.那個人很重要,攸關整個朝廷的未來走向.";遷君淡淡地說道,";我們想知道關於那批刺客的消息和線索.上次你與那些刺客周旋了許久,或許可以從你們的談話中分析出一些蛛絲馬跡.";
";誰被抓走了?";蘇晨淡道:";不會是蘇成琛吧?";
遷君訝異地看着她.蘇成琛?她平時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父親的?想到宮伊翊調查出來的資料,他有些瞭然.
";不是.";遷君搖頭說道:";蘇丞相正在派人追查此事,此事非常嚴重,我們必須儘快把這位大人救出來.";
";對於整個朝廷而言,最重要的大臣只有三個,分別是左右丞相和鑰王爺.左丞相和公冶晟在場,被綁的人又不是蘇成琛,那麼能夠影響朝中定局的人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能夠讓公冶晟如此緊張,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女人有的時候不需要太聰明,聰明反而不是好事.";不需要遷君回答,鑽出來的公冶晟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他厭惡地轉過了頭,對遷君說道:";翊在其他地方聞到了迷藥的氣息,你去看看.";
";嗯.";遷君點點頭,與蘇晨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