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語從秦正揚的家門口一路狂奔出了他居住的小區門口,此時夜色中的那座扇形銅質雕塑,正在它底部射燈的映照下,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芒,扇形頂部映照不到光亮的地方,依舊被黑暗所籠罩,正如她此刻晦暗的心情。
稍事停留了一會,她都沒有招到出租,這時她才猛然醒悟,張晨語,你是不是氣糊塗了,這裡是別墅區,怎麼會有出租到這裡攬生意呢?哎······她輕嘆了一聲,伸出雙手把自己臉上的淚水全部擦乾,這才繼續向小區外面的公路深處跑去。
“李成,放慢速度,我不想讓晨語發現我們。”看着張晨語消失在黑暗盡頭的身影,坐在車裡的張銳成對着開車的李成吩咐道。
“總經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張發現我們的。”李成深炯的目光專注的凝視着前方,嘴裡輕聲的回答道。
張晨語沿着小區外面的公路跑了好久,纔來到大街上,此時已經要十一點了,夏夜中的S市依舊繁華,臨街商鋪在五彩斑斕的廣告霓虹燈的映照下,呈現出獨具特色的建築風格,有的現代中夾雜着一絲古樸的韻味,有的古樸中又和現代風情相互融合,給人美輪美奐的視覺享受,就連街邊商鋪中兒的臉也在這些霓虹燈的照耀下,變得神秘莫測。
跑了這麼久,張晨語放慢了步伐,在開始稀疏起來的人羣中穿行,又走了大約一刻鐘,她來到了S市城區邊上的江邊。
八月下旬的秋夜,江風帶着一股涼沁的氣息將人的身心包裹,水波也在這微風中泛起漣漪,纖細而綿長,江對面的遠山孤寂而落寞的映入她的眼簾,像極了她此時的心境。
伸手一拂自己的裙襬,她席地坐在了江邊鬆軟的沙土上,手伸進了冰涼的江水中。
“好涼!”她盯着有些渾濁的江水,低吟了一聲。
“總經理,張她在江邊坐下了,我們要不要跟過去?”李成把車開到江邊公路的盡頭處,回頭望了一眼張銳成。
“李成,不要,現在晨語她還在氣頭上,我可不想再去惹她,我們只要這樣靜靜的跟在她後面就行!”張銳成一把推開車門,擡腳下了車,倚在車門爆用幽深的眼眸仰望着無邊無際的蒼穹。
“總經理,我覺得這次張好像很生氣,連我都有點擔心,這次她會不會原諒你?”李成隨即也跟着下了車,繞到車頭,走到張銳成面前,輕輕拍着他的肩膀,聲音有些沉重。
“李成,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我已經做好了讓她恨我的準備,只是這恨意被秦正揚一倒騰,來得太早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味她帶給我的嫺靜柔美,就要面對她對我的滿腔幽怨了。”張銳成扭頭瞟了他一眼,目光馬上又移回到了不遠處張晨語的身上了。
坐在沙地上的張晨語,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手攏着手,對着黑漆漆的江水大聲呼喊。
“老天爺,你告訴我!天下之大爲什麼沒有我張晨語的容身之地?爲什麼秦正揚,張銳成,他們都要作弄我,難道是因爲我貧窮嗎?貧窮又不是我的錯,他們憑什麼要這般欺辱我,踐踏我的尊嚴?”
“張銳成,我恨你!你比秦正揚更卑鄙,他離婚是爲了我,可是你敢說,你和別人結婚,是爲了我,爲了我嗎?”張晨語聲嘶力竭的嘶吼聲,充斥進了張銳成的耳朵,他真的很想很想衝到她面前,使勁搖着她的肩膀,大聲告訴她。
“晨語,我張銳成和別人結婚真的是爲了你,爲了你啊!我不想你爲了秦正揚對我的打壓,犧牲自己,回到他的身爆因爲那樣,我就連看見你的唯一機會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晨語,或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重要到我可以爲了你賭上我這輩子的幸福······”
“晨語······晨語······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做真的是爲了你,爲了你啊!”張銳成癡癡地看着遠處的張晨語,喃喃自語着,他英俊的眼角處突然滴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幸好是在黑夜,不然肯定會被李成笑話的。
“總經理,你也別太傷心了,我相信如果張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爲了她,她一定會原諒你,回到你身邊來的。”李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用肩膀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安慰了他一句。
“嗯,李成,我知道了,現在我還要繼續和白吟交往下去,因爲白清雲說,要我和白吟訂婚以後,他才把資金注入到我毛司來,所以,晨語這爆就要多勞你費心了!”張銳成扭轉過頭,看了李成一眼,聲音低沉的說道。
“總經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跟着張的,不讓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的。”
張晨語發泄了一番以後,心情有所緩和,開始往江邊的公路上賺可沒走多遠,她就看見了張銳成他們,而張銳成也看見了她,四目相對,他的眼裡柔情依舊,而張晨語只留下水眸裡的那抹沉重的幽怨。
“張銳成,你爲什麼在這裡?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跟來的嗎?你爲什麼還要跟來?爲什麼?”
“晨語,我······”張銳成一步跨到她面前,想要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哪知道張晨語根本不賣他的帳,一把掀開他的手,退後了幾步,指着一泓江水對着他吼道。
“張銳成,你給我滾!給我滾!我要你馬上從我的面前消失,不然,等不了明天,今晚我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江邊疾奔而去。
“晨語,晨語,你別這樣,別這樣,我賺我走還不行嗎?你千萬別做傻事呀!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在心裡恨我,我也希望你活下去,活下去!只要你活下去,纔會有原諒我的那一天,纔會給我機會讓我好好彌補對你犯下的過錯,是不是,你說是不是?”纖弱的張晨語終究跑不過高大的張銳成,沒多久他就從背後攔腰抱住了她,張晨語那肯被他這樣抱着,她用腳拼命顛打在他的身上,嘴裡狂囂着。
“張銳成,你放手!你放開我!不要你管,我的生死不要你管,你還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免得被你那個未婚妻看見我們在一起,她心裡會不舒服的。”
“我不管,管她看不看見,我本來愛的人就是你,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你這輩子永遠都是我張銳成的女人,所以你休想在我面前死去。”
“張銳成,你太霸道了,明明你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我憑什麼還要爲你活着?你放開,放開我!”
“不放,我就是不放,我要你答應我,不能這樣死掉,我才放手。和李成回去!”張銳成現在也發揚了街邊那種痞子的流氓精神,非要晨語答應他不去尋死,他才肯離開。
張晨語被他逼的沒辦法,他的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腰扭斷似的,熟悉他秉性的她不得不停止了在他懷裡的反抗,背對着他,無奈的說道。
“好,張銳成,我答應你,好好活下來,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小小心謹慎的張銳成抱着她往回走了一段距離,這才放開了她,板過她的臉,伸手撩開她微溼的髮絲,臉上滿是疼惜的說道。
“晨語,答應我,不要死掉,總有一天我張銳成會回來找你的,我要給你你想要的承諾,因爲我說過,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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