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臨君的眼裡是沒有半分憐憫的,厭惡始終是厭惡。紫You閣有意識還是無意識,楚嫣然就是沒有做到答應自己的。
鐘意也不至於多同情,但她不恨楚嫣然。也不想見,楚嫣然算是可悲。可她自己,早就過了不屬於她的可悲的二十三年。鐘意讓小護士走,然後對楚嫣然說:“你現在好好掛水,中午吃飯,下午去看病。”
“我要,我要臨君哥哥過來。”楚嫣然說話像個孩子。
鐘意有自己的底線更知道戚臨君的底線:“你要是不聽話。他現在就走。你現在只能看着她,看完病他纔跟你說話。”
戚臨君拿出電腦,就在隔壁的隔壁,旁若無人地工作,並沒有多看楚嫣然一眼。像是生氣了,他也不看她一眼。
她倒是無所謂,知道他的性子。
楚嫣然只好收回對戚臨君癡迷的目光,用類似的目光看着她:“你是誰,我沒病……我爲什麼要看病?”
“我是你的情敵,其實算不上,因爲你一直輸給我。”鐘意坐在楚嫣然旁邊,從包裡拿出毛線:本來就打算給鍾愛點禮物。既然要看着她,正好,“還有如果你沒病,我們就不必來,我和戚臨君現在可以走了。”
“你……”楚嫣然惶恐地望着她。彷彿她是窮兇極惡的壞人。
鐘意微笑,開始纏繞:“我什麼?楚嫣然,記住。我並不想幫你,你最好,快點、自動恢復你正常的記憶。戚臨君這輩子最恨揹負人命,你知道封胤嗎,因爲他愛的莫一晨。因爲誤以爲是爲戚臨君而死。封胤報復了戚臨君多久?然後你呢,我想,你必然不是孑然一身。或者,你更喜歡,同生共死?”
捂住耳朵,楚嫣然搖頭,眼裡擠出淚水:“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就不要聽,掛水吧。”鐘意並不相逼。她沒有學過專業的心理學,所以她治不好楚嫣然。她更不是測謊儀,不能確切地知道楚嫣然是否撒謊,但是她會觀察,她有直覺。
楚嫣然怯生生地應着,然後坐起靠在牀頭,目光再次膠在戚臨君身上。
鐘意沒有危機感,開始笨手笨腳打氣小手套來。她看了教程很久,自詡手腳靈活。可初次上手,還是不行,幾次錯手,幾次把毛線纏繞在一起,解開,重來。
溫暖的紅色,她重來多了,看着生了怨念。
等她入了迷,周邊連萌萌敲鍵盤的聲音都消弭了,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大片紅色。
“咚”,她正好收尾,結果額頭上被人猛地一敲,她再次錯針,挽回不了地需要重新來過。她怒了:“誰啊!”
戚臨君拿着飯站在她面前,笑得漂亮:“我啊,該吃飯了。”他託高了手裡的飯。
她訝然:“你買的?”
“我花錢養張旭真的是爲了你麼?”戚臨君翻白眼,把她拉到一旁的桌子上。
鐘意脾氣上來,差點把剛拆了線捲成方便麪的的紅色線全都砸在他臉上。想想還是算了。坐在桌子旁,她睨了眼病牀上一直看着他的楚嫣然:“你沒給她買?”
“她不是鬧脾氣不吃嗎?”他說得自然。
她揉了揉後知後覺發疼的腦門:“現在不是你來了嗎?話說你這樣工作方便麼?”
“不方便。”他直接回答,然後打給張旭開了免提,“你再隨便帶一份飯來。”
鐘意見他那樣,忽然覺得可愛極了。
那就是她愛的男人。
楚嫣然不知道是怕鐘意還是怕戚臨君,乖乖坐在牀上,發怔般看着跳躍着的電視屏幕。
張旭來了,鐘意吃得差不多,主動接過,給楚嫣然送去。很多事她不會再過分勉強戚臨君,她也不喜歡他們太親近。要說萌萌真的和楚嫣然過分親近了,她必須吃醋。
不過楚嫣然,好像由始至終,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從遇上戚臨君開始,就沒有真正的情敵。喜歡戚臨君的人很多,能讓戚臨君喜歡的,就一個。
對,她有這個自信。
初遇的戚臨君絕對不會是因爲她妥協的,他表現得再傲嬌,始終是爲了她妥協了。
“吃吧。”鐘意好心把她移好桌子,楚嫣然念念不忘看着戚臨君。
鐘意寸步不讓:“吃完,看病,然後他才和你說話。現在,沒戲。”
“爲什麼?”楚嫣然眼淚掛着淚珠,這麼問鐘意時,簡直可憐極了。
鐘意回:“你不答應,你連見都不能見。”
望了鐘意很久很久,楚嫣然的眼睛處於放空狀態:“好。”
收拾的當然是鐘意,楚嫣然好像很虛弱,下牀都不方便;戚臨君好像很忙,逗了她一會就繼續工作了。
她收拾相當於鍛鍊:生完孩子胖過一段時間,她就特別在意這些細節。
等她來回走動覺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坐下。
吃了一上午的虧,她總算學到點經驗,本來看着很煩人的方便麪線條,現在順眼多了。好不容易快要收工,護士來帶楚嫣然去看心理醫生,她不願意放手。眼巴巴望着戚臨君:“你送她去一下好不好?我收完針馬上跟來。”
戚臨君眼神傳遞我不願意,傲嬌得不能再傲嬌。
鐘意把半成品小手套小心翼翼放在櫃子上,跑到戚臨君身邊,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讓護士扶着,你當個風景就好。”
“我也要你弄的那個。”他提條件。
“手套?”鐘意驚訝,爲了讓他答應,她趕緊道,“好的沒問題。”
等護士攙着楚嫣然,戚臨君再前面帶路走了,她重新坐回作爲,認認真真收尾起來。
她好不容易到了最後一針,眉頭皺起,十分慎重。
“砰”地一聲,門開了,她的手再次倒黴一抖。條打雷劈般,再次錯了,沒等她發怒,對方先開口:“嫣然,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找到了。”
卓航興沖沖拐了彎看到的卻不是楚嫣然,而是站起表情有怒的鐘意。
之前卓航和鐘意有過一面之緣,後來鐘意成了出二千金,卓航自然知道,當然更重要的是,卓航因爲深愛楚嫣然,因此知道,楚嫣然愛的人是戚臨君,楚嫣然的情敵是鐘意。
看到卓航,聽到他說的話,鐘意功敗垂成的憤怒少了些許,反而問:“楚嫣然讓你找什麼東西?”楚嫣然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就嚷嚷着要戚臨君嗎?
那爲什麼又可以讓卓航去找點什麼?
卓航暗忖壞事,收好手心的東西:“沒什麼,就是現在嫣然不是記不清以前的事了麼,我就想找來讓她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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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撒謊。”鐘意徹底擱開小手套,忽然找到嶄新的希望。
卓航未必在說謊,可卓航和楚嫣然親近的程度,應該會知情。
或者,卓航有戲。
“你這個人,漂亮是漂亮,這麼咄咄逼人可不好。”卓航把戒指放過口袋,故作一副無所謂的痞子樣,實際上手心滲出了汗水。
“我和你聊聊吧,”鐘意走到卓航身邊,保持微笑,“楚嫣然和我的丈夫戚臨君去看心理醫生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我和你不熟,我先走了。”卓航並不想和鐘意多說。
她抓住他的手腕:“你上次送過我一回,還想和我搭訕,你忘了?卓航,你喜歡楚嫣然對不對?”
這個世界,愛是藏不住的。
而且她之前見過很多次卓航,雖然從來不多說話,但是看得見卓航看楚嫣然的眼神。而且現在楚家落敗,楚嫣然病了瘋了,根本沒什麼朋友會來看楚嫣然。卓航不僅來了,口氣還是經常來的那種。
“鐘意,你鬆開,我不打女人。”卓航急眼,想打人。
“歡迎你打我。”鐘意鬆手,前後握拳,做出打鬥的姿勢。
卓航看了一眼,忽然很累:“我走了。”
卓航真的很累,他一直都在過着虛張聲勢的生活,他真正想要的,卻一直求之不得。人生之苦,其一必是求之不得。
鐘意追上去:“卓航,楚嫣然這樣做,難道你覺得對?戚臨君不僅是我的丈夫,更是我女兒的父親,你覺得楚嫣然這樣是對的?如果她沒有瘋,她裝瘋賣傻博取我母親的同情然後逼我答應我母親讓戚臨君照顧她,這樣對嗎?”
“那你罔顧先來後到,搶走了嫣然的戚臨君,對嗎?”卓航被激怒,停在門口,轉身朝一步之遙的鐘意吼。
如果楚嫣然能順順利利得到戚臨君,又何必這麼痛苦?
“卓航,你什麼時候認識楚嫣然,比戚臨君晚還是早?”鐘意毫不畏懼,上前一步,擡頭,不輸氣勢地逼問,“你這樣愛着楚嫣然,所以願意相信愛情該是先來後到嗎?”
“我……”卓航躲閃鐘意的目光,太逼人,好像照亮了他的心。他明明沒有跟鐘意說過對楚嫣然的感情,鐘意都看明白了。所以嫣然就是知道,才這樣讓他爲她鞍前馬後的對吧。
他願意,真的願意。
“如果我讓你不愛楚嫣然,愛別人,你做得到嗎?”鐘意再次追問。
他搖頭:“你不要在左右我的感情了。”
“那我和戚臨君是互相這樣深愛着,你爲什麼要爲了成全,不擇手段地破壞我們?”
“對錯重要嗎?”他苦笑,不想辯駁。
他的世界裡,楚嫣然這樣的行爲肯定是錯。
可當楚嫣然在他懷裡哭得楚楚可憐失去一切時,他怎麼忍心拒絕?
她再度抓住他的手腕:“所以我們去個風景好點的地方聊一聊吧。”
剛剛她被卓航寫得針頭錯了第N次,卻因此遇上了卓航,單獨遇上了卓航。真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坐在醫院草坪前的長椅上,一旁高大的梧桐樹爲他們提供陰涼之處。
“卓航,你讓楚嫣然放手吧。”鐘意提議,“或者你可以娶到她,給她幸福。如果你縱容她破壞我和戚臨君的婚姻,不僅楚嫣然絕對不會成功,她永遠痛苦,你也永遠痛苦。”
“爲什麼不會成功?”卓航手裡掰扯着綠葉,依舊沒有鬆口。
“戚臨君這次來,純粹是因爲我。他陪着去,是因爲我想完成一隻手套。你就算不是戚臨君的朋友,知道他這麼多年,還不瞭解他?”
“可是鐘意,我真的勸過,我以爲嫣然真的願意。可是隻要一見到戚臨君,她就不甘心,或者,她永遠只是對我說,她願意試試放下戚臨君。戚臨君當衆說娶你的時候,嫣然自殺過……”
卓航喜歡楚嫣然,沒什麼原因。客觀上來說,楚嫣然爲人不錯,可以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也嬌嬌弱弱惹人憐。卓航小時候是個胖子,覺得楚嫣然跟洋娃娃一樣漂亮,可望不可即,然後他就發誓要瘦。
在卓航是個胖子的時候,楚嫣然覺得卓航很可愛。莊見爪圾。
在卓航是個小帥哥時,楚嫣然覺得卓航只是卓航。
論好看,卓航自然及不上吧。
之初只是覺得楚嫣然好看,後來關注多了,成了習慣。他談過不少戀愛,始終不自覺地把任何一個人和楚嫣然比,在他眼裡,沒有一個人可以比楚嫣然更好。卓航這個人沒有表面上這麼玩世不恭,他喜歡勾搭小姑娘,喜歡和漂亮的女孩兒在一起,就是想證明:他迷了楚嫣然這麼多年,真的只是因爲楚嫣然漂亮。
可一次次事實證明,不是。
卓航知道楚嫣然心裡只有戚臨君,就像他莫名其妙眼裡只有楚嫣然。他喜歡一個人,是成全,因此他不告白不逼迫,然而他表現明顯,成了標準備胎。
楚嫣然受傷了會找他,有事了會找他,可從來不,對他說半句曖昧的話。
那次戚臨君當衆宣佈要娶鐘意,楚嫣然真的大受打擊,跳湖自殺。卓航救了上來,她發着高燒,昏昏醒醒。他們在結婚,楚嫣然在醫院。
不想家裡人擔心,楚嫣然醒了就讓他別告訴爸媽。卓航這麼大的事,也不敢告訴。因此在醫院裡住着,卓航卻告訴易薇他拍着楚嫣然去旅遊。
易薇知道楚嫣然的心思,可眼下覆水難收,又覺得卓航是不錯的人選,因此還是答應的。
易薇楚自章那邊解決了,他要做的儘量瞞着楚嫣然戚臨君的婚事。
可當紅女星嫁給君臨娛樂CEO最終將真人秀節目變成事實。這是多大的新聞?因此楚嫣然想看,哪裡不能看?
楚嫣然說要吃東西,他只是出去了一下。回來就看到楚嫣然拿水果刀割腕了——還好楚嫣然一直高燒不退,體力不足,不然刀子再深一點,血流再多一點,她就走了。
自那以後,卓航把所有的利器都收了。
楚嫣然還能撞牆自殺。
他嚇怕了,寸步不離。
楚嫣然真的被打動過。
那個時候她一心求死,虛脫之外就跟卓航鬥智鬥勇只爲死。她特意白天午睡,晚上裝睡,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迷迷糊糊睡着,久到她又晃晃悠悠轉醒。她看見城市的燈火變得零星,看到海城陷入了睡眠。
看到疏漏的星星,她輕輕起身,下牀。
一切能傷害自己的東西卓航都收好了,她現在還是力氣不足,咬舌不會成功不說,痛苦的時間太漫長。
所以,她想跳樓。
她的病房在五樓,跳下去,死得快,不會痛。之前在跳樓和撞牆之間選擇後者,是因爲她覺得跳樓死得太難看。而現在,看到他們在一起,看到他們蜜月,看到鐘意凸起的肚子,她真的——生不如死。
輕輕打開窗,穿着病服的她費力攀上窗。
一隻腳剛要上去,就被一股力量驟然扯回。
她跌坐回地上,驚訝地看着突然醒了過來的卓航。
卓航噗通跪在地上跪在她面前:“嫣然,我求求你,爲了你爸媽爲了你妹妹,爲了我爲了你自己不要再死了好不好?”
她一直覺得卓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現在不僅跪在她面前,還朝她哭。疏漏的星光下,她看着他哭的樣子,忽然覺得十分動容。剎那之間,她像是着了魔,點頭、答應。
鐘意懷孕後期,戚臨君寸步不離地照顧着鐘意,而卓航寸步不離地照顧楚嫣然。
楚嫣然因爲答應了,所以難得配合。
可是卓航想不到,他再多再多的努力,始終抵不過別人一句挑唆,或者,楚嫣然心底對戚臨君的執念。
當他知道楚嫣然暈倒在“一生鍾愛”時,他就知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又白費了。
他本來去找楚嫣然是質問,可臨了,楚嫣然一哭,他亦只好放手,只好縱容。
楚嫣然說:“卓航,你不願意幫我沒關係,但你也不能阻止我。”
他沒有阻止,可楚嫣然最終還是爲戚臨君妥協了不是嗎?他以爲事情結束了,不想她再次住院,再次瘋了。
之前那段自殺發瘋的日子,讓他忍不住相信,她是真的瘋了。
但是他知道不是。
然後,楚嫣然朝他哭訴了她想瞞着又怕憋死的事,就是她的身世。哭成這樣,卓航沒有如楚嫣然所言嫌棄或者看不起,更爲心疼。
卓航也是真的愛楚嫣然,楚嫣然並不是一味拒絕,給過希望啊。
那段時間他雖然跟個保姆似的照顧楚嫣然,可是他高興。因爲他看到了希望。
楚嫣然想要裝瘋賣傻,她能說的只有自己。
因此他陪着她,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這次的戒指,或者,楚嫣然是想戚臨君爲自己戴上吧。
沒想到,遇到了鐘意。
聽完卓航的話,鐘意有點悵然:楚嫣然比莫一晨還要極端,讓人無所適從。
“卓航,因爲這樣,你真的不能再縱容她了。卓航,得到她,你願意用一輩子捂暖她對不對?”
卓航點頭。
“你信我一次吧,”鐘意說,“把你視若生命的一樣東西給我,或者能代表你生命的。”
卓航問:“你想幹什麼?”
“我想試試,你和楚嫣然有沒有可能。有,那就皆大歡喜;沒有,看在我爲你努力的面上,揭穿她裝瘋賣傻。”
“我……”
“你只能答應。”鐘意演戲多了,氣勢什麼,說有就有。她可以心裡沒底,但表情上始終是理直氣壯的。
卓航沉默了很久,最終從脖子裡掏出一個懷錶:“這是嫣然唯一一次送我禮物,我十八歲那年跟她要的。我收了特高興,裡面還偷偷嵌上了她的照片。除了洗澡,我沒離身過。”
心理醫生看了很多的事,嘗試催眠,失敗。最後,告訴戚臨君的,都等於沒說。比如,楚嫣然可能馬上會好,可能一輩子不會好。
小護士負責攙着楚嫣然走,楚嫣然見鐘意不在,就故作委屈要去拉住戚臨君的袖子。戚臨君不講情面地甩開了:“別碰我。”
語氣是平的,話是冷的,表情是沒有的。
楚嫣然是受傷的。
因爲她現在智力不正常,可以肆意發揮,她哭着望着他:“臨君哥哥……”
戚臨君心裡還是厭惡:“楚嫣然,我跟你說一次。如果你放手,不再耍這些無聊的手段遵守約定,我還可以對你印象好一點。我現在對你印象特差,看見就噁心。你覺得,你十八歲的羞辱還不夠?”
戚臨君說這話,就是想激楚嫣然。
結果楚嫣然還是哭:“十八歲怎麼了,我的幾歲不都在愛着你麼?臨君哥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捨不得……我只有你!”
“我只有鐘意,那是事實。你所謂的只有我,不過是臆想。”說完,他示意護士扶好,轉身先走。
不知道爲什麼,戚臨君看到楚嫣然的那個瞬間,就覺得楚嫣然是撒謊。
哭哭啼啼回到病房,鐘意依舊坐着,看似什麼都沒有經歷地編織着手套。鐘意和卓航聊的時間比心理醫生診斷楚嫣然還是短一點。
見護士扶着楚嫣然在病牀上坐下,鐘意故意叮咚把懷錶扔到櫃子上。在捕捉到楚嫣然眼底的一絲詫異之後,她確認楚嫣然是在撒謊了。
“這東西上有你的照片。”鐘意故作漫不經心地打開懷錶。
“是嘛。”楚嫣然眼睛裡依舊清澈一片,“我看看?”
楚嫣然認得卓航的懷錶,但因爲是鐘意拿着,她有所防備,想看清楚究竟是不是卓航的。如果卓航真的來過,她不怕卓航出賣自己,她怕鐘意太聰明。
“真的是我……”她嘆着氣,始終不願意說自己記得卓航。
而鐘意不緊不慢地織着手套,語速也不疾不徐:“卓航的,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他好像很喜歡你。他把這個東西給我,哦不,要給你。你猜他幹了什麼?”
鐘意悠悠望着楚嫣然:“我……怎麼知道,我不記得他。你爲什麼總要和我說奇怪的話,有我的照片怎麼了,可能是偷拍的呢。”
而照片確實是卓航偷拍的。她和卓航的關係,註定她不會安安靜靜站着讓卓航拍照,可能因爲抓拍,可能因爲卓航太愛楚嫣然,總之那張照片上的楚嫣然,十分自然,美於本人。
楚嫣然發抖,一旁的戚臨君,看似專注電腦,聽着鐘意的話,似乎看到了轉機。不是因爲鐘意說的內容,而是因爲鐘意的語氣。
“哦,重點不是照片怎麼來的。”鐘意停止手裡的動作,“重點是,他把懷錶放下之後,從那裡跳了下去。”
鐘意的手指着窗口。
那個曾經楚嫣然多次想一躍而下的窗口。
“……怎麼可能?”楚嫣然詫異,眼裡滾落熾熱的淚水。
“怎麼不可能。他說,他愛你愛得好累,怎麼都捂不暖,可能死,纔是解脫。”明顯楚嫣然有點受影響,鐘意再接再厲。
“你騙我。如果有人死了,你爲什麼這麼鎮定?”楚嫣然紅着眼眶逼問鐘意。
鐘意漠然一笑:“他和我不熟,他自己也說,他死了,除了他的親人,沒人會落一滴淚,包括你。”
楚嫣然捂住雙耳:“你騙我!你真的騙我!卓航不可能!”
“所以,你認識卓航?”鐘意反問,“現在,不失憶,記得起來了?”
楚嫣然狠狠抹了把淚,伸手抓住鐘意的領子:“你爲了試探我?”惱羞成怒的同時,心裡居然有一絲慶幸。
鐘意淡定地移開她的手:“我沒你這麼無聊,不信,走到窗邊,看看那裡的血跡有沒有處理乾淨。”
踉蹌下牀,楚嫣然跌跌撞撞跑到窗邊。
而此時,鐘意和戚臨君眼神交匯。是的,鐘意不來不知道,一來才發現可以有驚喜。既然楚嫣然承認了她沒什麼大病,戚臨君可以走了。
不過這場她編的好戲,自然要看完。
楚嫣然站在窗邊,隔着很遠很遠的距離,似乎真的很紅很紅。有一灘刺目的血跡……可是,卓航真的會死?
卓航有他的事業有他的家人啊,他怎麼願意爲她去死!
眼淚簌簌而下。
可在她反覆自殺那段時間,卓航不就是不理公司,不理任何人,形影不離地照顧着她嗎?
腦海裡回放的全是她和卓航的點點滴滴。最爲清晰的是,她跳樓那晚,卓航堂堂三尺男兒,在她面前哭得比孩子還荒唐。
楚嫣然到現在,愛的還是戚臨君。
卓航只是備胎。
戚臨君太高冷,她使勁陪着,哪怕十八歲成人禮收到侮辱,依舊願意靠着兩家友好的關係,和戚臨君有不少的接觸。哪怕所有淺嘗輒止的接觸,都是她熱臉貼着冷屁股。
哪怕這種得之不易的接觸,因爲鐘意的出現,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都心甘情願。
這就是她對戚臨君的愛,死不放手。
卓航是備胎,卓航對她的愛,就跟她對戚臨君似的。因此卓航圍繞在她身邊,逗她開心的時間更多。如果某天戚臨君比她早走了,她能回憶起的相處畫面,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要爆炸。
她以爲她再也不會因爲第二個人心痛。她連家人都失去了,她以爲她不會再痛苦下去了。可是,爲什麼,看到這灘血跡,她的心,隱隱作痛。
“鍾小姐,我們把屍體運上來了,你說的,家人是哪位?”小護士氣喘吁吁,問着鐘意,演技也是十分好的。
鐘意不鹹不淡地指着站着窗口的楚嫣然:“是她,你看她,哭得多麼傷心。”
小護士趕緊去拉楚嫣然:“這位病人,你快去看他最後一眼,他摔得血肉模糊,太……太可憐了……”小護士說着都哽咽了。
楚嫣然本來覺得鐘意在玩她,可聽到小護士這麼一說,雙腳一軟,人差點倒在小護士懷裡。她哭得聽不住,語帶哭腔:“快帶我……帶我去……”
小護士趕緊扶住楚嫣然,去了隔壁病房。
鐘意擱開手裡的毛線,微微勾脣:楚嫣然比她想象得還要激動。
“你做的?”戚臨君如鬼魅般站在她面前,明明是問句,語氣卻是陳述句。
所以啊,所有的事,都是當局者迷,戚臨君能看穿她。楚嫣然卻不能。不管楚嫣然對卓航是不是所謂轟轟烈烈的愛,但不可能是沒有感情。
不然,還在演着戲拼命要霸佔戚臨君的楚嫣然,何苦哭得如此一塌糊塗?
在戚臨君面前,她不隱瞞,大致說了事情經過。
戚臨君抱着她:“你也真敢玩。”
她回抱:“是我運氣好。”她把臉埋在他胸口,“真的讓你到了這裡,我是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被她碰到。本來我還覺得她是真病了,後來卓航露餡了。太愛誰不是好事,就是缺點。你看,封胤的成敗,皆因莫一晨;卓航的興衰,倚仗楚嫣然。”
“那我太愛你,你說,別人會怎麼樣?”戚臨君攏了攏她的長髮,事情這麼快有了結果,他心情不錯。
“我會努力幫你打敗那些人。”鐘意說得斬釘截鐵,“我剛剛決定了,我不要做被你保護的人,我以後要和你互相扶持。我不要成爲你的負擔,我不想你因爲我捨棄什麼。我想你因爲我,得到了什麼!”
“豪言壯語,還算入耳。”戚臨君的手心依舊摩挲她的長髮,“可是,我希望我能保護你。”
正文完。
夫妻生活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鍾愛兩歲多了,能說話能走路能纏人。
鐘意的咖啡廳也開了第一家分店,生意紅火,四處奔走的時間就多了。
本來,戚臨君回到家裡,能和鐘意好好睡在牀上的時間就不多,每次好事正酣,女兒推門進來,一眼純潔地望着他是什麼感覺?
他真的很想很想繼續。
可是鐘意不願意。
他只好,忍着。
女兒只要撒撒嬌,鐘意必須抱着女兒睡。女兒夾在他們中間,他想幹壞事都沒可能。
這次鐘意爲了合作商的事出差很久回家,戚臨君提早下班,做了一桌好菜。
戚臨君的手藝很好,因爲很少拿出來,所以每次都是有用的。
他特意把女兒交給何衍照。這何衍照,要死了,老得快成豆腐渣了,還不結婚。之前轟轟烈烈的登對女友周藝歆都有孩子了。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有時候聚會,何衍照會告訴戚臨君,他其實不想玩了,不過他找不到那個讓他想結婚的人。
反正他什麼都不怕,一輩子不婚也沒什麼。
只不過何父何母,每天都操心,頭髮都急白了。在給何衍照安排很多次相親都被何衍照攪合失敗之後,何父何母徹底死心,索性出國度假。飛來飛去安度晚年,總比被這個不孝子氣死來得好!
戚臨君只要讓何衍照照顧鍾愛,何老二必須答應。而且鍾愛越長越水靈,認人的本領也越來越強,自然也懂得纏着何衍照。除了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小鐘愛就最愛纏着何衍照。
可能戚臨君和戚臨川本來就不是特別表現在面上的兄弟關係,鍾愛和舅舅也不親。
楚豔陽喜歡戚臨川,戚臨川卻不喜歡。楚豔陽還要讀書,戚臨川還有經營公司,就這麼耗着。
楚豔陽還是知道了鐘意纔是她的親姐姐,知道楚嫣然不是。她和易薇一樣,一時之間不能轉換感情,更是羞愧她所有對鐘意的謾罵,只能說,慢慢修復吧。
像鐘意,不急於和楚豔陽修復,也不會拒絕,順其自然。她並不渴望感情多深,她的感情,已經給了戚臨君和鍾愛。
哦,戚臨君一直叨叨再要個,可她因爲痛,死都不要。
而且因爲懷上鍾愛就是意外,她這次聰明瞭很多,都沒有給戚臨君耍小手段的機會。
何衍照帶走鍾愛這個超級大燈泡,他和鐘意是燭光晚餐的。
爲了應景,他再次讓她赤着腳站在他的腳上跳舞。調和氣氛。
“順利嗎?”他貼在她耳邊,熱氣灑在她鬢髮間。
“順利。”鐘意喝了點酒,微醺,面色薄紅,在隱隱的燭光裡,顯得愈發動人。
他的手開始緩緩下移,落在她翹起的臀上,嘴滑至她光滑的頸間:“想我嗎?”
經歷了這麼多次,她的身體十分敏感。何況小別勝新歡,她被他隨便一撩撥,就顫慄得厲害,一時發軟,任由他肆意妄爲。
她穿的裙子十分短,短到他嫉妒。哪怕他看不見,想也知道那些男人會有怎樣覬覦的眼光看着他的妻子。
如果不是他深愛且深信她,如果不是知道她打人特別厲害,如果不是她很少出差,他真的會發飆。
不過眼下,手下一片綿軟,他真的不想計較這些事。他只想好好享受眼前歡喜。他從裙襬邊緣開始入手。
她再次顫慄,忍不住吻住了他的脣,脣齒間,她傳遞:“萌萌,我想你。”
有的時候,藝歆會說,鐘意啊,你對秦然朦朧過,差點嫁給白成軒,最後愛上了戚臨君。都是因爲你身邊男人太少了。秦然對你好,白成軒對你好,戚臨君對你好,所以你無法忽視。
可是現在,她見了太多太多的男人,因爲她的容貌年紀與成就,獻殷勤的人不在少數。可她見得越多,越覺得不如戚臨君。
沒有一個人,比他更讓她心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發。
鐘意的衣服被他扒拉下來,肩膀露出來了,而是上面有一排細細的吻痕。
叮咚,叮咚。
不該響的門鈴聲,響了。
鐘意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推開,從地板上站起來的瞬間扯上衣服。她想去開門,卻發現腳是軟的,她還在情動。
戚臨君心情比鐘意更差,頭上頂着烏雲去開門的。
“爸爸,鍾愛要抱抱。”鍾愛在何衍照懷裡扭了個身子,就朝戚臨君撒嬌。
本來滿肚子火呢,朝着女兒,噗哧,全部滅了。他露出微笑,從何衍照手裡接過鍾愛:“好的,爸爸抱。”在和何衍照對視的瞬間,卻是眼神如刀。
何衍照真的冤,冤死了!戚臨君爲什麼要他抱走鍾愛,他身爲男人,怎麼可能不懂?因爲懂,他樂意幫忙,可一幫,好了,兩面不是人。
鍾愛待到晚了就想回家,他怎麼哄都沒用,後來還說什麼何衍照叔叔最壞,再也不要和叔叔玩了。
何衍照哪裡捨得?只好,在這裡,忍受慾求不滿的戚臨君的眼神酷刑!
女孩兒乖覺地在戚臨君臉上吧唧一口:“爸爸,媽媽在哪?”
鐘意緩了緩勁,當然是想女兒的,走到戚臨君身邊,再次接過女兒:“媽媽在這裡。”
“媽媽,我新買了個小公主,我們去和她玩好不好?”
“好。”鐘意融化在女兒閃閃的大眼睛裡,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動情和還在難受着的戚臨君。
這下何衍照慘了。
重點是何衍照打不過戚臨君,所以,鐘意陪着女兒在樓上玩的時候,何衍照的淒厲叫聲接連不斷。何衍照倒在地上站不起來,總要覺得自己最冤,冤得不能再冤!
他好像被他們一家都玩弄於股掌之間,連現在的鐘愛都是。
戚臨君躺回牀上時,女兒還是躺在中間的。他可以拉着鐘意偷偷在浴室裡,但今天他突然來了脾氣,覺得太束手束腳了!對,他一定要揚眉吐氣!
於是,就有了戚臨君海邊二度蜜月旅行,他是這麼跟鐘意說的:“爲了我們第二次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我們不能帶上鍾愛。”
“女兒哭怎麼辦?”
“有何衍照。”
“女兒不吃飯怎麼辦?”
“有何衍照。”
“女兒鬧怎麼辦?”
“有何衍照。”
“女兒……”
戚臨君一拍胸口:“凡事都有何老二。”
鐘意癟嘴:“我覺得何衍照最不靠譜了。”
把她收進懷裡,他問:“鐘意,你真的不想我嗎?不想趁着一段時間,好好過我們的二人世界?”不想再來個孩子?
這樣一人抱一個,他總不至於老落單。
他現在只要想辦法讓她懷上就好了,一旦懷上了,鐘意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打掉。
“可是……”鐘意還想說她剛開分店應該會很忙,還有戚臨君,你扔下公司好幾天也不好吧?
被戚臨君用吻堵住了。
好吧,海邊之行。
去沙灘怎麼少得了比基尼呢?
不過海邊的陽光,可不是蓋的,鐘意不想曬黑,裡裡外外都要塗防曬霜。
戚臨君看見了,把她扒光了扔在牀上:“我幫你擦。”
一次次把防曬霜擠出來,抹勻,擦在她的皮膚上,揉搓,按壓,有助於吸收。無論是哪裡,戚臨君都這樣,因此,在戚臨君擦完時,鐘意整個人紅彤彤的,最後一下他太重,撩得她蜷縮,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戚臨君得了便宜還賣乖:“高標準完成任務,一處都沒落下。”
這話,是有多曖昧就多曖昧。
鐘意有好勝之心。
因此在她穿上泳裝之後,拿過防曬霜:“我也要給你擦!”
讓你撩撥我,我也撩撥你!
鐘意使出渾身解數,讓戚臨君擡頭,就是讓他碰不到。
她以爲讓他很難受,但其實,他不那麼痛苦,反而高興。
因爲他知道,無論他們玩得再荒唐,女兒都不會冒出來喊爸爸或者喊媽媽。
正午日頭太大,他們本來就計劃臨近黃昏去海邊。塗個防曬霜都能折騰這麼久,倆人出去時,夕陽西下,陽光沒那麼強烈了,不過還是有。
走到海邊,吹風聽海,很舒服。她拎着鞋赤腳走,他在她後面護着,有時候看有些男的看鐘意太露骨了,還很幼稚地瞪了回去。
“我想喝椰汁。”鐘意走累了,坐在沙灘上,手裡把玩着海螺殼。
戚臨君認命,往回走,走到有商店的地方,買了。注意到她拿捏着海螺殼,順手買了一樣工藝品,小掛墜,準備送給她的。
按原路往回走,戚臨君看見鐘意身邊獻殷勤,遞上的就是鐘意要的椰汁。鐘意接過,居然喝了!那男的更過分,以爲那就是什麼暗示,直接坐在鐘意身邊了,手徘徊在她後背,時時刻刻想着放下去。
瞬間怒了,戚臨君扔了椰汁和掛墜,三步化作兩步,到了男人身後,給他個出其不意,直接把人甩開,望着躺在沙灘上嗷嗷喊痛的男人:“你不看看她是誰的女人。”
男人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艱難爬起來之後就佝僂着走了。
戚臨君刷地坐在她旁邊:“就這樣的貨色,你還讓他坐在你旁邊。”
鐘意被戚臨君的反應嚇了一跳:她真覺得那男的坐在她旁邊沒什麼,畢竟他解救了她發燙的喉嚨。感覺口頭一干,她還想再吸一口。
“啪”地一聲,戚臨君氣不過,就打落了。
眼睛乳白色的椰汁沒入沙子,她別提多心疼:“你跟椰汁過不去幹什麼?”
“因爲是別人買的。”戚臨君依舊十分傲嬌,像是跟所有路人示威,赤裸裸地攬上了她的腰。
鐘意癟嘴:“可是你買的灑了。”
“你,鐘意,你說,你是不是沒良心?我給你去買,你卻喝了別人的?”戚臨君扭頭,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我錯了。”我錯在沒考慮你會介意。
還真是當年紅遍微博的愛吃醋的戚萌萌。
“誠意。”他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柔和了。
她領命,含住了他的脣,輾轉而吻。
他要的卻不只是吻,待吻到天昏地暗,舌頭髮麻,他快速扭身覆上她。
整個人嵌在沙子裡,她背上硌得慌,身上滾燙的身體更是灼得很,她終於破功害羞了:“那麼多人都在看着呢。”
“沒關係,天黑了,他們看不見。”
夫妻生活之賓館偷情
戚臨君和鐘意很很多小摩擦,有時候因爲吃醋有時候因爲家裡的瑣事有時候因爲沒溝通好。不過因爲女兒在,因爲兩個人的愛情,都能解決好。
然而這一次,他們爆發了大矛盾。
其實不是大矛盾,就是鐘意比較在意,在意到,孩子不小了的鐘意,居然玩離家出走,把戚臨君愁得呀。
就是二胎,戚臨君因爲鐘意防備心太重,就喊來陸荊舟和他的小丫頭,喊來三哥何老二,說是聚。然後讓大家輪番敬酒,終於把她灌醉了。畢竟冷麪老大一出手,鐘意想不醉都難。
然後因爲醉了,戚臨君不就是胡作非爲了?
沒有戴套套。
鐘意一早醒來身體不舒服得連店裡都不想去了,戚臨君欲蓋彌彰各種服務。她敏感地看了垃圾桶,還沒來得及倒,有昨天的雜物,就是沒有套套。
想到昨天針對性的灌酒,她立馬掐住戚臨君的脖子逼問:“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你看還是你最懂我。”戚臨君一點不怕她下重手,“家裡老人這麼多,多點孩子熱鬧,你說是不是?”
她嘟嘴:“我痛!”
他順勢親上:“有我在。”
這次戚臨君的溫言軟語沒有用了。
鐘意看似平常地出門了,實則玩離家出走了。
她隨意喊了出租車,防止被跟蹤,她讓師傅繞了很多圈,然後在鬧市下車。她甩掉跟蹤的人可是有經驗,而且早上她表現得不動聲色,因此不見得戚臨君會對她防備。
她不花錢不幹嘛,就在一個小賓館住了下來,用着那裡的電腦,玩植物大戰殭屍,孜孜不倦,樂在其中。
其中她就開手機喊了一次外賣。
晚上了,她玩得更high,知道別人找了,她更加不理睬手機了。未接來電多了,她索性關機。她當然真的不想真的“離家出走”,但她必須有效地警告一下戚臨君,別亂來!
她每次都告訴自己最後一局了,最後一局了,可以開機給戚臨君打電話了。
因爲她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居然入迷了,等她眼睛痠疼了,看着電腦,居然過了零點。嚇了一跳,她都能預感她的手機怎麼爆炸了。
戚臨君一定找遍了很多地方。
趕緊去開手機,真的倒黴就倒黴徹底,手機開不了機。
她只好電腦登了QQ告訴戚臨君她在那裡。
戚臨君秒回了三個字:你等着。
她光看着這三字就顫了顫,她可以想象戚臨君生氣的樣子。或許戚臨君以爲她出事了……或者……反正只是秒回的一句話,卻給了她更多的遐想空間,窩在牀上,她不敢多做動彈!
戚臨君來了,真的是怒火朝天。
真沒想到,她居然離家出走?
看到她難得的怯生生的等待懲罰的臉色,他忍不住,狠狠要了她。雖然牀的質量不好,房間隔音不好,他的心情不好,但是整體過程值得稱讚。
因爲找到了激情,倆人不定時會到這個房間來玩。
更是在這裡,有了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