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浴重彷彿受了蠱惑一樣點了點頭,她點了點頭,如果霍擎蒼要霍氏集團從桐城消失,那麼她對付霍氏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環亞集團剛剛在桐城崛起,至於幕後老闆是誰,她還不知道,如果是霍擎蒼,那些勢利集中對付霍氏集團,那麼就是使錯了力氣。
看着霍擎蒼狡黠的眼睛,方浴重遍體生寒,難怪方思恩和方老爺子說霍擎蒼是商界的奇葩,不是任何人都能對付得了的。
“霍氏集團是霍老爺子一手打下的江山,是屬於霍老爺子的!”霍擎蒼講着霍老爺子,彷彿說的不是自己的爺爺,是別人的爺爺,可是方浴重心裡如同雷擊一般,他想金蟬脫殼,讓別人毀了霍老爺子的王國。
她心思縝密地看着霍擎蒼,“可是那是屬於你的家業,是霍老爺子的,也是你的,說到底你是要從霍老爺子那裡繼承產業的,再則,這份家業裡也有霍彥承一份,他是的兄弟!”
方浴重神情有些恍惚,霍氏集團是個龐大的商業帝國,說不要就不要了?那裡面可有成千上萬張嘴巴瞪着吃飯,他怎麼可以這樣狠,說放棄就放棄?
霍擎蒼拉着她的手走到了總裁專用電梯,他背靠在冰涼的電梯上,靜靜地看着方浴重,嘴角微微上揚,“浴重,如果你不捨得,我可以保全它!”
方浴重有些惱怒了,“霍擎蒼,這是你的家室,和我沒有關係,不要事事都牽扯上我!”
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懂了,以前她很少涉足商界,現在涉足之後,發現這個男人的心思如同狐狸一樣狡詐。
“你爲什麼要毀掉它?”
霍擎蒼看着她生氣的模樣,低聲笑了起來,“霍氏集團有太多不愉快的會議,如今,它已經成了衆人瓜分的蛋糕,既然是蛋糕,就要充分利用它的價值!”
“霍擎蒼!爲什麼要給說這些,你不怕我出賣你?”方浴重惱怒地說道,他說霍氏集團是一份蛋糕,是他拋出去的蛋糕。
“出賣我,你捨得嗎?”霍擎蒼相信她現在的本事,能想明白其中的奧秘,他告訴她這一切,如果她還出賣他,他也不會在意,他所做的這一切遠遠比不上曾經傷害她的十分之一。
“會!”方浴重揚起清冷的臉,敵視地望着他。
霍擎蒼輕笑起來,彷彿已經知道答案一般,就算她說會,他也打算原諒,甚至寵溺她。
“你笑什麼?你以爲我不會?我們是商場上的對手,我爲什麼不會?”方浴重怒了。
霍擎蒼只是笑,一個字也不說。
方浴重被笑得沒有了底氣,以霍擎蒼在商界的本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今天刺探一下實情,恐怕自己要使錯了力氣,在商場上,她只能算得上一隻幼鷹,而霍擎蒼是獵人,彈無虛發的獵人。
霍擎蒼盯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眉頭已經皺起,像是遇到了什麼糟心的事情。
他眯了眯眼睛,電梯到了,他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電梯。
一路上,職員們紛紛給霍擎蒼打招呼,走到總裁辦公室,總裁辦公室的桌子上放着霍擎蒼和她的結婚照擺臺。
她心裡一塞,目光有些移不動,但是仇恨卻如同晨霧一般漸漸地升起。
她沒有失憶,記得兩人曾經的過往,霍擎蒼看着她的眼睛,心痛不已,這幾年她究竟經歷什麼,自己給她帶來什麼?
霍擎蒼伸手想扶她的肩膀,被她狠狠地甩開了,眼眸中的恨意和討厭是那樣的濃烈,他一時怔住了。
方浴重朝着門外走去,霍擎蒼握住她的手腕,迫她停下來,“浴重,不要走,我送你!”
方浴重拼命地甩手,“霍擎蒼,不要碰我!”
她現在完全是一隻刺蝟,渾身都是刺,霍擎蒼看着她,他怎麼能放心她一個人離開?
“好,我不碰你,但是,我必須將你安全送回去!”霍擎蒼有了心有餘力不足的柑橘,這一切的罪孽都是自己造成的。
“不用!”方浴重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她什麼也沒有帶,手機,錢包,銀行卡統統都沒有,這要她怎麼回去?他追出去的時候,方浴重已經鑽進了一輛出租車。
他很快也叫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道,“跟着前面那輛車!”
她在拒絕自己的關心,拒絕自己靠近,霍擎蒼閉上了眼睛,心痛感從心底一絲絲地蔓延了上來。
出租車停在方氏別墅的門外,她讓司機稍等一下,進去取錢,司機看着她穿得得體的模樣,也就放心地讓她去了。
方浴重剛走到別墅門口,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頭,看到一個男人正目光溫潤地看着她,是薄向東。
方浴重拍了一下額頭,想起來和薄向東約會的事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薄向東走向她,低頭看着她微溼的眼眶,應該是剛剛哭過,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沒關係,時間還早,我陪你出去轉轉!”
方浴重剛要回答,出租車司機就在後面催她,“小姐,我的車費!”
方浴重更尷尬了,連忙說道,“請稍等,我進去取錢!”
薄向東一伸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錢夾,說道,“還進去取錢,錢在這裡?”
他將錢包遞給了方浴重,方浴重猶豫了一下取了一百塊遞給了司機,司機找給她一疊零錢。然後,方浴重將錢包還給了薄向東,“謝謝,我回去就給你微信轉賬!”
“我請你吃宵夜,還早!”薄向東說道,走向自己的車子,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方浴重走過去,鑽了進去,薄向東關上車門,發動車子,帶着方浴重離開。
車子剛剛離開,後面的出租車就到了,霍擎蒼坐在出租車內,看着與出租車擦肩而過的車子,他看到了車子內的人,立即要司機跟上。
方浴重和薄向東來到一家韓式料理餐廳,兩人其樂融融地坐在吃飯,霍擎蒼坐在外面的出租車內,看着兩人鵝頸相交的吃飯模式,想起從前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顆心彷彿長針扎着一般生痛,讓他難受得想撞牆。
從方思恩給他說的那番話,他就知道,若想挽回方浴重的心,還要經過漫長的道路,但是他不在乎,哪怕用一生的時間贏得她的原諒,他都願意。
可是,現在真的冒出一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紳士風度,他心裡還是吃味的,看得出,方浴重和他在一起吃飯很開心,眼眸都是溫潤,是女人對男人的欣賞,他心裡怎麼會不吃醋?
霍擎蒼看着窗子裡的兩個人,極爲難受,最終還是一動不動地坐着靜靜地看着兩個人,內心卻如同放在油鍋上生煎一般。
兩個鐘頭後,薄向東與方浴重從餐廳裡走了出來,外面起風了,她的長髮在飛舞,涼意森森,她的身影在秋風的燈光裡越發地消瘦,薄向東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膀上,說道,“你穿得太薄了,彆着涼!”
方浴重看着他對自己的關心,心裡不由地一暖,看見他穿着薄薄的襯衣,把衣服還給他,說道,“我不你冷,你穿!我是男人,活力大!”
兩人說話之間,就看見門童將車子開了過來,他拉開車門,手背墊在車頂端,讓她坐進去。
薄向東轉過來,正準備拉開車門上車,突然動作一頓,順着車子的方向望去,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坐了進去。
方浴重看到他的動作,只看到一輛緩緩行駛的出租車,她詫異地問道,“遇到熟人了?”
等薄向東將方浴重送回方家,離開之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薄向東看着爲人紳士,但是氣場極爲強大,無法溫和相處。
可是不當成朋友相處,又能當成什麼,相親對象嗎?她真是後悔和他相親,霍擎蒼這個男人還搞不定,又來了一個男人,她幾乎要崩潰了。
剛準備走向別墅,一個人從陰影裡走出了出來,她嚇了一大跳,男人逆光而立,看身影,她已經知道了他是誰,不悅地說道,“你怎麼站在這裡?”
“他是誰?”霍擎蒼面部線條生硬,他心裡很清楚,剛纔薄向東離開餐廳的時候,向他挑釁,薄向東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方浴重抱着雙臂,挑了挑眉毛,“我對象,怎麼,你查戶口?”
“他叫什麼名字?”
“薄向東!”
霍擎蒼想了想,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名字,但是耳朵裡的對象兩個字格外刺耳,“我不同意!”
方浴重冷笑了起來,“霍少,你有病吧,你憑什麼不同意?”
“因爲我是你的男人!”這句話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已經在極力剋制憤怒了,看着他們在餐廳裡談笑風生,他在出租車裡醋意翻滾,這樣的日子真是夠憋屈的,她是他的女人,不允許任何男人染指。
“霍少,你是不是困了?腦袋進水了?如果真是這樣,恕不奉陪!”方浴重淡淡地掃視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準備離開,她的手腕突然就被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