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233 沒錯我就是人生贏家

精壯的小麥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八塊腹肌和馬甲線分明地晃着隨淺的眼球。其實她對男人的身材一直都不大懂,但是盛丹懂,她偶爾會和她評價哪個男人是尤物,哪個男人是屌絲。然後還喜歡舉例子。比如說她經常會指着某個男人笑眯眯地說“你看那個有顧景桓的感覺啊,是個精品啊。”

所以即使隨淺一竅不通,在隨淺的渲染下也知道自家男人是個比精品還精品的男人。

尤其是病後的顧景桓,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平時的嚴肅冷峻被弱化,一看就讓人有想要上前蹂躪的慾望。

要不是那雙風華絕代的鳳眼依舊犀利至極,隨淺也覺得她會忍不住變身成女王先上前給他一個巴掌把他掀翻在地。然後再去整個皮鞭什麼的。

只是她看不到,事實上此時的她神色已經很女王了。

“你幹什麼?”她冷清的眸子微微眯起,臉上透着一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說你要出去朕就一掌拍死你”的冷冽威嚴,淡聲問。

“我……”剛保證完自己老老實實在牀上躺着養病的顧景桓炸了眨眼,詞窮。

“你要出去?知道不好意思了?知道不好意思早幹嘛了?剛纔是誰說遵從醫囑好好在牀上躺着養病的?如果你出去了,隨園你就甭想進來了。”隨淺冷哼一聲。

“我……”

“現在才道歉早你幹什麼了?我告訴你,沒得商量,不準出去。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個子更高的人頂着,用不着你。你現在再經不起折騰,要是再折騰下去,你傷口再感染燒壞了腦子,我可不管了。等你傻了我可就不陪你玩了。還是你想盡早把自己折騰死,好讓我改嫁?”隨淺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堆,比起平時寡言的她,今兒像是點了火藥一樣,估計是昨晚被顧景桓嚇壞了,所以現在留下了點後遺症。

“行了,你說吧,你要是能說服我我就讓你出去。”隨淺抱臂站在門口,那架勢擺明了是如果顧景桓想過去必須從她身上踩過去。

“我就是有點不舒服,想洗個澡。”被堵了半天終於得空說句話的顧景桓弱弱地嘟囔了一句。

“……”

顧景桓是真的想洗個澡,極度潔癖的他不抽瘋了,也不使美人計了,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隨淺優雅地淡笑着目送着顧景桓關上浴室的門,轉過身就想找個地縫兒把自己給埋了,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顧景桓洗澡的功夫,榮伯又吩咐廚房做了養胃的粥和精緻扛餓的小糕點。等他洗完了,兩個人就圍着一張病人用的小桌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

情景倒也溫馨地很。

吃飯過程中,顧景桓不時地拿起自己的勺子從自己的碗裡舀一勺粥餵給對面的心上人,然後“強行”要求隨淺也回餵給自己一勺。面對這種幼稚的要求,隨淺是拒絕的,她以“病人感冒會傳染”爲理由,義正言辭地拒絕。是要找回剛纔被顧景桓幽幽一句話打沒的場子。

奈何顧景桓這人根本就不知道“要臉”是何物,隨淺不喂,他就俊臉一沉,勺子一扔,身子一撤,人家不吃了。

隨淺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原本想特別大氣地拍桌子說上一句“愛吃不吃”,只是張開嘴話就變成了非常慫的“快嚐嚐這個,味道不錯。”

邊說還得邊拿起勺子舀一勺粥,再吹一吹不燙了,才送進對面大老爺的嘴裡。

因爲顧景桓這一折騰,他吃得慢了很多,隨淺倒是快,她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最後就全盤剩下喂大老爺了。

沒想到大老爺絲毫沒有“夫人夙興夜寐甚是辛勞朕很心疼”的覺悟,就着隨淺的手,大老爺可是吃得非常高興,看着一點也不像剛從鬼門關溜達一圈又從雲端被踩進了泥裡的敗狗,反而一副“沒錯人生大贏家就是我我就是人生大贏家”的嘚瑟神態。

隨淺微微扶額,眼前的男人這真的是顧景桓麼?怎麼就能夠這麼灑脫堅決的……不要臉呢。

“我知道蘇秘書昨天入獄了,你安心養傷,我會想辦法把她救出來的。我和你保證。”隨淺只好用一些正常的話題試圖召喚回顧景桓雖然本就不錯但還有一點的羞恥心。

“好啊。”沒有隨淺想象中顧景桓語重心長的拒絕,迎來的反而是他非常乾脆的同意。

隨淺挑了挑眉,“你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嗯。”顧景桓又入口一勺白粥,“是顧澤凱。”

“果然是他。”隨淺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她冷沉的神色更加冰寒。

她一直猜測無非就是顧澤濤和顧澤凱兩人之一,後來顧澤濤將那張他半輩子的所有積蓄都給她的時候,她心中的天平就傾向了顧澤凱。

因爲沒有任何一個名利心重的人會輕易放棄自己半生的成果。

“如果這次順利,我會一起把顧澤凱也揪出來。給你報仇。”隨淺握着小拳頭,像是顧景桓的復仇小天使一樣,堅定不移。

她這樣的維護,惹得顧景桓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

“顧澤凱的事情你不用管。這點事兒,我還對付得了。”顧澤凱淡淡地道。

隨淺將最後一口粥餵給顧景桓,忍不住損他,“你看看你,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還要去對付別人?嘖嘖,你還是先保證智力水平在三歲以上吧昂。”

“……”

……

隨淺的動作真的很快,和顧景桓承諾了會幫蘇曼,她就趁着顧景桓吃了粥休息之後,親自去了一趟警察局瞭解案情。而由此她又得到一個壞消息,上面施壓,勒令法院三天之內必須出審判結果,至於罪名,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死刑。

也就是說,如果隨淺想翻案,她最多隻有三天的時間。

這個案子隨淺仔細想了半天,既然幕後主使是顧澤凱,憑藉他的手段一定不會留下什麼證據。而且他這一次對付的是蘇曼,而蘇曼背後站得是顧景桓和隨淺,這些他一早就一定已經想到了。

所以隨淺想要找證據恐怕很難找出來。除非她可以比顧澤凱想得更遠。

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顧澤凱他自信自己的做法沒有漏洞,他隨淺就偏要找出點破綻來,將他自以爲天衣無縫的局給破了!看他還能怎麼蹦躂。

她將案件所有詳細的介紹人證物證全都攤開在書桌上,仔細研讀這份材料。

法醫鑑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早上十點五十八分。那天就是隨淺和顧景桓同去看她的那一天,估計不出意外,他們倆也會在這兩天就被警察局傳喚去調查情況。

媒體拍下顧景桓離開的照片是在上午十一點零五分。而他身旁並沒有跟着任何人,這個時候沒人看到蘇曼秘書。但事實上她問過顧景桓,顧景桓說蘇曼是一直在他車裡的。

後來車子到了顧氏,蘇曼一直隨行跟在一起,從那之後她一直形影不離地跟在顧景桓身邊。這期間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問題就出在這了個時間上,蘇曼在出現在顧氏之前到底在哪兒,除了顧景桓和他的司機之外沒有人可以證明。而他們的供詞又幾乎不被法官所信任採納。

而他們也確實沒有蘇曼當時跟他們在一起的證據。

當然如果只是沒有證據,全憑猜測警察局自然不敢抓人。並且如果單憑死亡時間來看,顧景桓的嫌疑可是比蘇曼更大。

隨淺看向第二份證據,她兩隻手各捏起一張照片,微微舉起來細細研究。

她左手的照片是顧景桓離開病房關門的正臉,監控顯示時間是十點五十三分。之所以用了十多分鐘才下樓,主要是因爲電梯裡因爲顧景桓而起的騷動浪費了一些時間。

而右手的照片,則沒那麼討人喜歡了。

只見蘇曼慌里慌張地推門走進了Lisa的病房,時間是在十點五十五分。也就是說顧景桓前腳剛離開,她後腳就進去了。而她的眼神四下張望,慌亂異常,與她平常的平淡大相徑庭。

隨淺仔細地端詳照片中蘇曼的神色,眼睛似乎在與照片中的她對視,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一刻的蘇曼心裡在想什麼。

放下兩張照片,隨淺覺得心口有些悶,她打開窗子讓風透進來,這才重新轉回座位。去看第三份證據。

案發現場的照片。Lisa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呈大字型躺在病牀上,海藍色的雙眼幽深死寂,身上有十幾處傷痕,是用水果刀一刀刀割的,臉,手臂,胸前,腿部全都有刀痕,狀況慘烈。只是這些傷痕法醫判定都是在人死之後纔出現的,所以可見兇手還算是有一點良心。

Lisa最後是死於窒息。

而在她的脖頸上也找到了蘇曼的指紋。

其實隨淺看着Lisa的死亡照片,不像普通小姑娘看到這類場面都會害怕地噩夢連連或者根本連正眼瞧一眼都不敢,她敢,而且覺得沒什麼。她只是有些感嘆命運無常,就在那之前幾分鐘她還活生生地在和你說話,可是過了幾分鐘她就死了。只剩下一具死屍。

可見命運變化無常,我們誰都無法大言不慚地去說自己能夠掌控它,更無法信誓旦旦地計劃好未來的每一天,因爲我們能夠把握地,其實也就只有當下而已。

隨淺又看了幾眼那張照片,她把那張照片單獨拿出來放到一旁,然後去看證詞。

這上面收錄的報案人也就是Lisa新秘書的口供,還有蘇曼的口供,法醫的報告,還有病房附近的醫生和病人的口供。

Lisa秘書的口供大意就是Lisa吩咐他出去買草莓,等他回來就看到Lisa已經死了,至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Lisa秘書的公司沒有漏洞,他的話監控器拍得明明白白,他去買水果的水果店老闆也證實了他所言不虛。

所以Lisa秘書的嫌疑排除。

而當案發的時候,醫生和病人都說沒有聽到裡面有聲音,就連一絲爭吵或者特殊的響動都沒有聽見。

至於最後的口供則是蘇曼的,隨淺正襟危坐,閱讀着她的口供。

她承認自己去了Lisa的病房,甚至承認了自己殺了人。她說是一言不合,兩人發生爭吵,所以她失手把Lisa掐死。最後慌張逃跑。

她說的和現場的證據都對得上,而本人又絲毫沒說有半點冤情,再加上上面催得緊,公安局也就火速定案,準備結案了。

當隨淺花了兩個小時把所有文件和證據都反覆讀了又讀之後,她嚴肅地推開文件靠在椅背上。

他的腦子裡此時只有一個問題,蘇曼爲什麼要說謊?

案發現場的整潔出乎隨淺的意料,這個不對勁兒的地方她在第一眼看照片的時候就發現了。蘇曼身高不到一米七,而Lisa的身高卻接近一米八。兩個人不論是體型還是身高,蘇曼都不是Lisa的對手。

即使Lisa是臥病在牀,可是Lisa的身體恢復成什麼樣別人不清楚隨淺卻再清楚不過,那是和猛男再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會求饒的狀態,只怕她比隨淺身體還要強健。

這樣的Lisa,蘇曼怎麼會輕而易舉地就將人給制服了呢?而且她連掙扎都沒有發生過,她的牀單指甲整潔地像是她只是在睡覺,如果是窒息而亡,常識而言,她不是一定會拼命抓着什麼掙脫的麼?爲什麼這一次沒有呢?

只是隨淺百思不得其解,現場是沒有第二個人的,她和顧景桓相繼離開之後,蘇曼馬上就到了。而秘書又在顧景桓走後不久就被打發出去買草莓了。

隨淺一時間有些想不通。

“王秘書,給我安排一下,我要見見蘇秘書。”隨淺撥通了王琳的電話,和她說道。

“我已經辦好了,您現在就可以過去。”王琳說道。

“未卜先知了?”隨淺詫異於王琳的機敏程度,而另外一隻沒拿着手機的手將文件夾全都整理好,鎖進抽屜裡。

王琳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啦,我和蘇秘書很談得來,她出事了,原本我想要去看看她的。小姐您需要我過去接您麼?”

“不用了,在公安局門口見吧。”隨淺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速向外走去。

……

公安局門口,隨淺一下車王琳已經等候在門口,其實她剛纔就在公安局,只是電話裡不方便說。

“蘇秘書還好麼?”隨淺偏頭問。

“嗯,那傢伙心大得很,說實話我還沒見過她這麼輕鬆過呢。”因爲兩人的老闆的關係,私下裡蘇曼和王琳因爲性格相投也成了交情不錯的朋友。她是知道蘇曼的身世的,也知道蘇曼在世上沒什麼親人,所以這次她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才格外着急。

蘇秘書已經在問詢室裡了,她一頭長髮剃成了清爽的短髮,竟然也透着格外的爽利。而她的眉眼間疏散開來,帶着比平時更多面的情緒。

“太太,您來了。”她恭敬地站起來,卻很快被女警按下去。

“景桓生病了,昨天淋了雨,又受了點傷,所以今天不方便過來看你。我就替他來了。等他好一點了,會馬上來看你的。你可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顧先生,請他好好養病吧。”蘇曼眼裡涌動着淚光,卻很快被她收斂。

隨淺眸子微眯,沒放過蘇曼臉上的任何一個動作。

她放鬆似的向後靠了靠,有些慵懶地道,“蘇秘書,既然你這個案子我答應了你們先生會幫他解決,就不能說空話。我有幾個問題問你,麻煩你給我解答一下。”

“您說。”蘇曼抿抿脣,地下頭小聲說。

隨淺頓了頓,眼中寒光爆射。

“告訴我,那天景桓走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來,殺了Lisa,然後離開。”

“動機呢?”

“她陷害顧先生,讓他跌入谷底,而當年的事情我多少清楚幾分,雖然說是先生和她在一起是自願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又怎麼可能是真的自願呢?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曾經暗暗發誓,以後有能力了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你喜歡顧景桓。”隨淺忽然話鋒一轉,說了這樣一句十足肯定的話。

還在侃侃而談自己殺人動機的蘇曼,話音戛然而止。

半晌之後,她鏗鏘有力的女聲響起。

“是,我喜歡他。”

隨淺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面前的女人喜歡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公一樣。

縱使心裡不舒服,可理智讓她暫時沒時間想那些。

“姑且我算你的動機合理,那麼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能夠將Lisa按在牀上,讓她連掙扎都沒掙扎就輕易地掐死她的呢?你進去作案其實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這幾分鐘裡,就算你想擒住我然後掐死我都尚且不能夠,怎麼可能將比我高大得多的Lisa製得服服帖帖地呢?”隨淺拋出她的質疑。

“我……”蘇曼阻止了一下語言,“我是偶然間將她摁倒的,她下手狠,所以還沒來得及掙扎就已經不行了。”

“蘇秘書,你這到處是破綻的話糊弄糊弄那些外面那些傻警察還可以,要不你再想想?”

“……”

蘇曼久久沒說話,她不預備回答這個問題了。

“好,那我換個問題。你是在爲誰做事,顧澤凱,對吧?”

蘇曼猛地擡起頭,看向隨淺的眼神有些驚恐。

“你……”

“我怎麼知道的麼?”隨淺微微一笑,“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

“我對顧先生忠心耿耿,太太您誤會我了。我只爲顧先生做事。”

“蘇秘書,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你真當景桓也不知道這件事麼?他那麼聰明的人,你在他身邊呆了這麼久,如果不是早就查清楚了你的底細,怎麼可能這麼放心地將那麼多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辦?他不說,只不過是爲了你的顏面。你實在不應該這樣就覺得他其實是不知道的。”隨淺搖搖頭,笑地有些飄渺。

隨淺的話說完,蘇曼徹底地耷拉下了肩膀,渾身的精氣神兒在那一瞬間好像通通地散了,而之前的所謂的淡然,在此刻土崩瓦解。

“您,和先生,是,是怎麼知道的?”蘇曼羞愧地問。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我之所以知道,也只是偶然。”隨淺道,“你還記得前些天少清被槍殺,我在醫院裡見報社林主編的事情麼?我問他很多次他寧死不說,直到後來才告訴我背後主使是王管家。他當時無意中那個說道,像他那樣身世的人有很多,都被安插在各個地方。我當時就在想,那顧氏和隨氏有沒有他們的人呢。所以在林主編要走的最後關頭,我問了他一個問題。”隨淺淡笑着像個隱居世外的高人,即使說着話也像隱在飄渺的霧裡,讓人看不真切。

“您問了他什麼?”

“我問他,今天在場的人裡,有沒有王管家的人。他點了點頭。”

“可那天在場的人除了我,還有顧澤濤,王琳,爲什麼你就一定說是我?”

“我哪有那麼神,我其實不確定的。”隨淺笑着解釋,“只是後來顧澤濤簽了一張鉅額支票給我,以及他後來的一系列行爲,讓我相信不是他。”

“所以我緊接着就詢問王琳你們兩人分別派人去監控顧澤濤和顧澤凱的進展。或許是偶然,或者是有意,你們兩個的分配結果是你去查顧澤凱,王琳去查顧澤濤,因爲顧澤濤我確定他沒什麼問題,所以王琳我也跟着不怎麼懷疑了。而你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最後我等來的卻是王管家的電話。再加上顧澤凱的意圖主要是在顧氏,他的手就算伸得長,一時半刻也不可能動隨氏,所以最有可能還是安插在顧氏的人手。”

蘇曼想說什麼,被隨淺擡手打斷,“只是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倒也根本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就去查了查你的資料。”

“你父母早亡,叔叔嬸嬸把你養大,大學之後你就沒再接受他們的饋贈,而是半工半讀,勤工儉學。這本來很正常,可是我細細地給你算了一筆賬。結果卻讓我徹底肯定了就是你。想聽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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