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卷拾玖 淺笙

事情似乎進行得格外順利,在與陸賢談妥之後,漫羅便將容軒引見與他,二人相見之後談了一些關於醫學上的問題,漫羅對於那些專業性知識就像聽天書一般,既然聽也聽不明白,那麼她就乾脆不聽了,只瞪着一雙桃花眼色迷迷地瞧着容軒。

潛意識裡容軒對漫羅看着他的那種露骨的眼神很是排斥,但他清楚眼前的這個頂多大他十歲的男子是漫羅千辛萬苦爲他尋來的師父,這個人會教他高超的醫術,培養他成爲一代名醫。

看在顏漫羅也算爲他做了件好事兒的份上,容軒也就不再與之計較,反將注意力集中在與那“續命先生”陸賢的談話上。陸賢果然稱得上是一名神醫,暫不談他的醫術究竟如何,但聽他對行醫治病的一些見解,還有一些關於奇難雜症的看法,其思想獨到非常,所想的皆是容軒以前不曾想過之事,讓他十分感慨。

陸賢的談吐很是風趣,有時又顯得有些不正經,開起玩笑來什麼話都敢說,但懂得適可而止,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那日容軒在漫羅眼前拜了陸賢爲師,從此成爲了陸賢的徒弟,當時陸賢拍着容軒的肩膀笑着稱讚道:“小夥子很有天賦,悟性也高,跟着爲師好好學習,假以時日必當有所成就。”是時容軒激動得立刻跪下身來感謝,而陸賢過去在行完醫之後也時常見到如此陣勢,可他依舊討厭這種下跪的禮儀,於是一把將容軒拉了起來,嗔道:“跪什麼,以後除非你做錯事我罰你,不然別動不動就下跪。”

漫羅坐在一邊瞧着這一切,不禁對這陸賢心生好感,想她果然沒有找錯人,這“續命先生”不僅醫術高明,就連人品也是極好的,容軒跟着他學醫,她也就放心了。

當夜,漫羅在撫容苑內擺席宴請陸賢,並正式將容軒託付與他好好教導。與此同時,秦雋打聽到消息回到雲湮齋,告知罹湮七皇子今日一整天都在撫容苑內,聽說是給容軒公子請了位老師,此刻正在把酒言歡,想是今日不會來了。

罹湮聽後露出明顯的失落,秦雋見之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本該勸他這個倔強的主子幾句的,想主子這樣的人,本就不該愛上顏漫羅那樣的人,可是每每看到主子眸中的失落,那些話便堵在了喉嚨口,怎麼都說不出來。

罹湮在桌邊坐着,目光稍顯呆滯,始終停落在桌上的那些已經快要冷了的飯菜上。他手握筷子,可就是不動,有些回憶很不爭氣地在這種時候冒了出來,罹湮想起不久之前漫羅就坐在他面前,夾菜喂他吃的場景,心裡竟是狠狠地痛了一下,彷彿被人無情地揪了一把。

一股強烈的酸楚涌上心頭,他自嘲地揚起脣角,只差再罵自己一句“傻瓜”。想來他也真是傻,竟會沉迷於這樣不真實的愛情之中,他不信顏漫羅死裡逃生了一回,就真會性情大變,那人以前如何殘忍暴躁,怎會突然變得溫柔了,即便說他的記憶都不見了,那也不該變成如今這般模樣,這裡邊必定有問題。

拼命尋回一些理智,罹湮擡起眼,對上秦雋的雙眸,乾脆利落地命令道:“你立刻替我安排,我今夜就要見淺笙。”

~

深夜的銘然居很安靜,伴着夜空中的那一輪明月,整座後院只有一間廂房內的燈還燃着。罹湮推開那間房的門,然後邁着緩慢的步子走進去。順手將房門鎖上,他淡然地凝望着眼前的這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那人正坐在桌邊等着他,這會兒瞧見了罹湮,淺然一笑,那笑容間倒是橫生出幾分媚意,反讓人覺得與罹湮有了幾分相似。

款步行到桌邊,罹湮於那少年對面坐下,而後自顧自地取過桌上的茶杯,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連串的動作無聲無息,若不是被人瞧見,那人定不知他已到來。

罹湮淺抿了一口茶,再擡眸時目光中含了一層久別的思念之情,他柔聲問道:“你還好嗎,淺笙?”

淺笙的表情很平靜,說不出是喜是悲,他只是淡淡地望着罹湮,久之回了一句,“我一切安好。”那一句話之後他又停了許久,才接着吐出一句,“他對我也很好。”

罹湮瞭然地頷了頷首,繼而輕聲嘆了一句,“如此便好。”轉而神色一變,突然認真了起來,“對了,這次的任務有些奇怪,大人與那個人何時有過交集?”

“大人與誰有交集也需要向你彙報嗎?你只消完成任務便是。”淺笙冷漠地說着,隨後又加了一句,“過兩日寧王與安寧郡主會進京來,你想法子把那事兒給辦了吧,這一回要是再辦不好事,我也保不住你。”

垂下眼瞼,罹湮瞧着水杯中平靜的水面,冷冷地一笑,“既然那位大人都這麼說了,我總不好讓你難做吧?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知道該怎麼做。”

淺笙滿意地點了點頭,眉宇間流露出其風流韻致,與罹湮比起,這二人的容貌雖是有幾分相似,卻也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若說罹湮風情萬種,那麼這淺笙便是清冷薄情,偏偏此人生得一副清秀容顏,一顰一笑皆有其獨特之韻味,所謂風韻絕佳。

“罹湮,你可有瞧過顏漫羅的琵琶骨?”淺笙突然憶起了什麼,如是而問。可罹湮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還沒找到機會,說起來這個顏漫羅同以前比起來確實很不一樣,若僅憑這點說他是假冒的,但我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偶爾還是會流露出一些七皇子的習性,所以我當真是說不準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七皇子。”

“也許他真是七皇子,只不過他把很多事都忘記了。”淺笙給出了他的看法,而同時罹湮卻搖頭反駁,“就算忘記了過去,卻也不該性情大變,淺笙,你替我去查一件事。”

“你說。”

“我想知道九轉丹砂中毒會出現怎樣的症狀?”罹湮如是而道,卻是讓淺笙微微一怔,“九轉丹砂中毒?”他的雙目豁然大睜,一種念頭瞬間爬了上來,“你該不會拿娘留給你的九轉丹砂去救了顏漫羅吧?”

罹湮輕輕頷首,道了聲“是”。怎料淺笙突然激動得拍案而起,那一掌震得杯中茶水險些灑出來,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俯視着罹湮,暗啞地問道:“我就在想,顏漫羅本來差點就要死了,怎麼會突然又活了過來,原來是你暗中搗的鬼,可是你怎麼能動娘留給你的九轉丹砂?”

“可是顏漫羅不能死,我必須親自護送他到玄漪,爹孃這一生效忠玄漪,可最後卻死於那位大人手下,你想過爲什麼嗎?”罹湮冷聲質問道。

淺笙不解他這問題的用意,只執着於罹湮動了九轉丹砂之事,“你在說什麼啊?那位大人有恩與你我,若不是他我們早死了,他是個好人,又怎會殺了爹孃呢?”

“哈哈!”罹湮突然大笑起來,模樣何其瘋癲,“你說得對,那位大人救了我們,所以我到現在還在爲他辦事,大人不是希望我把蒼蘅七皇子帶到玄漪去嗎?顏漫羅若是死了,難道我要帶着他的屍體去見大人嗎?”他突然覺得很可悲,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攏入袖中,心裡反覆對自己說着,罹湮,冷靜一點。

淺笙什麼都不知道,他又何必同他生氣呢?當日若不是他無意中聽到那位大人與他的心腹的談話,想必至今他也仍被矇在鼓裡吧?他的爹孃,他與淺笙的爹孃,明明就是被那個人殺死的,而那人卻還假裝好人救下他們兄弟,虧得之前他與淺笙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心爲他效勞,沒想到卻是認賊作父,真是可笑可悲至極。

所以他要報仇,爲此,他不惜以身犯險,接受了一道最危險的命令,帶着秦雋來到蒼蘅,刻意接近蒼蘅七皇子成爲其侍寵,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所謂的屈辱比起他父母的仇又算得了什麼?如今那位大人對他沒有產生一絲的懷疑,他只要一直這樣下去,等到把顏漫羅帶到玄漪,他倒要看看那位大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秦雋是惟一知道他所有計劃的人,他曾問過罹湮爲何不在當時就殺了那位大人報仇,當時罹湮說:“因爲我還不夠強,欲擒故縱總好過好勝逞強,而且,我很想知道爹孃真正的死因。”

他很肯定,爹孃當初定是發現了什麼才被滅口的,所以他定要查明真相,但他始終瞞着淺笙,所有的苦痛都由他這個哥哥來承擔吧,至於淺笙,只盼他能活得比他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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