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師太,你好狠的心啊!”
陸衡撲通一聲就躺在地上,不過距離地面已經很近,剛纔巨大的衝擊力已經被身子下面的冰壁很緩衝的幾近消失,所以他摔在地上面的頻率,就跟人縱身一跳,躺在牀上沒有什麼區別的。
陸衡埋怨了呂師太一句,身體呈大字型躺在地面上,眼睛望着天空。
“哼!狠?這還是輕的呢!如果你下次還沒輕沒重的話,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呂師太甩了一下袖子,身上寬鬆的翠青色絲綢睡袍拂過一陣漣漪。
“師太……”陸衡忽然感覺身體非常乏累,叫了師太一聲名字,就要閉上眼睛,大概是躺在地面上的這種親切感,令他釋懷了一切,也忘記了他本身前來找呂師太的原因。
“二爺,你千萬別這樣,快起來快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了,咱倆誰跟誰啊!生死與共,同甘共苦!”
“三叔,哼哼哼,黃泉路上,等着我!”
‘撲哧——’
“啊!”
那幅悲慘的畫面,驟然又浮現在了陸衡的眼前。
“師太師太!”
陸衡兀得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驚慌,和剛剛的那種無牽無掛不同,他兩三步走到第一節臺階的前面,擡起頭,仰望着眼前的呂師太,眼淚就猶如剛剛嘴裡的口水,口腔表皮被低溫刺激着,不爭氣的就流了出來。
“小衡子,怎麼了,不久剛剛說了你兩句嘛!也不用這麼傷心嘛!來來來,師太抱抱!”說着,呂師太就挺着她那一對兒傲人的雙峰,朝着陸衡就走了過去。
呂師太不等陸衡解釋,就雙手抱着他的頭,直接將陸衡埋在了自己的懷裡,不過如今的陸衡已經高大挺拔,而相對較小的呂師太,早已不能像抱一個小孩子似的,將陸衡整個兒都給攬入懷中。
陸衡的頭壓着呂師太的胸,那絲綢睡衣散發出來的特別香氣,刺激着陸衡的感官,令陸衡的體內的某種東西,正在加速改變着。
呂師太撫了撫陸衡的頭,這讓她回憶起來了陸衡小時候,被三叔呵斥了一頓的陸衡,哭着鼻子總會來找自己,自己就會像現在這樣抱着陸衡,摸着他的頭,告訴他沒事沒事。
“小衡子,你都這麼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哭鼻子了,聽見了沒?”還不知情的呂師太,說道。
夢裡的那幅畫面,如同鬼魅般久久纏繞在陸衡的眼前,這讓他猛地推開了呂師太的懷抱,掙扎出來,瞳孔表面上遍佈着血絲,激動恐慌的看着呂師太。
“師太,不是這樣的,是三叔,三叔他!”
陸衡忽然感覺鼻子一酸,像是有什麼東西飛進了鼻腔裡面一樣,怪怪的感覺,很是難受。
“三叔?三叔他怎麼了!”呂師太抱着臂壓在胸下面,看着陸衡,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陸衡真的再也壓抑不住,直接破口喊了出來,“三叔他,他被二爺殺了!”
“什麼?”
“三叔被二爺用匕首刺死了,真的,三叔一臉笑的跪倒在二爺的面前,真的已經死了!”陸衡試圖用所有的力氣將這件事說出來,以表示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呂師太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然後伸出右手,放在了陸衡溼潤的額頭上,在量測他的體溫。呂師太只感覺手心粘乎乎的,看樣子陸衡應該是剛從夢中驚醒,否則不會出這麼多的汗。
“小衡子,你胡說什麼呢!是不是剛剛做惡夢了,沒事兒說你三叔的壞話幹嘛,他活得好好的!”呂師太將手從陸衡的額頭上放開,她黏着汗液的掌心,忽然就昇華出了幾縷白煙,隨後呂師太的掌心就猶如蛇蛻皮一樣,掉落了幾片薄如蟬翼的白皮。
呂師太的手心再次光潔如新。
陸衡被呂師太這麼一頓說,忽然就想起來了剛剛的事情,的確,他所說的,就是夢啊!但是陸衡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是夢的話,爲什麼這個夢又這麼真實!
“師太,我剛纔的確是做夢了,而且我說的就是我夢裡夢見的,不過,不過師太,那夢真的無比真實,而且今晚在餐廳的時候,你不是說三叔去找他的故人了嘛!二爺不就是三叔的故人嘛!”
“好了好了,小衡子,你不要瞎想了,想的越多就越怕,你先回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呂師太敷衍了陸衡兩句,就催着他讓他回去。
“師太!那個二爺究竟是什麼人啊,你說他會不會有可能真的把三叔……”
“行了,小衡子,你閉嘴,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再往你最裡面塞個冰塊!”呂師太顯然有些發怒了,嚴聲呵斥了一句。
陸衡或許也明白過來自己有些傻十三了,低下頭,不再說什麼,打算按照呂師太說的,回去睡覺,不過已經做了那樣的夢的他,怎麼可能睡得着。
呂師太看見陸衡轉過身,一聲不響的就打算離開,可能是於心不忍,看見失魂落魄的陸衡的背影,呂師太最終還是叫住了他:“小衡子,你等一下!”
“怎麼了,師太?”陸衡回過頭,看着呂師太,問了一句。
“三叔他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回來了,活得好好的,你放心吧!”呂師太說道,
“什麼!”陸衡有些不敢相信。
呂師太點點頭,回答道:“是的,兩個小時前,三叔回來告訴我說他沒吃飯,於是我就去餐廳就簡單給他準備了一份簡餐,我是看着他吃完的,而且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去找二爺了,不過也只是敘敘舊,其他的一切正常!”
這個時候的呂師太,心裡其實跟明鏡似的,一切都是因爲回來以後的三叔,將他與二爺的談話內容告訴了自己,都是關於陸衡的。並且三叔叮囑自己千萬不能把這些話告訴陸衡。
正是因爲守着這一點秘密的呂師太,只推託讓陸衡回去睡覺,纔不願意告訴陸衡那麼多的。
可是當呂師太看見陸衡那丟了魂兒的身影,心生不忍,便還是把三叔去見二爺的事情,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