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眼見爲虛(高潮,精彩)
蕭冀陌最喜歡在門前等米豆豆回家,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總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可是米豆豆回來時臉色很難看,是那種根本沒有要去隱藏的難看。
進了屋,米豆豆閉上雙眼,儘量冷靜地問:“相公,你還記得福貴哥嗎?”
蕭冀陌被她突如其來的冷漠驚到,無措地眨着深邃的大眼,有些接不上話來。
米豆豆難掩苦澀:“相公,福貴哥離開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他。”
蕭冀陌濃眉不悅地擰起:“他在翰林城過的很好,這麼遠,還是別去了吧。”
米豆豆輕笑:“我從沒告訴過你他在翰林城,你怎麼會知道?還是你看不了我跟福貴哥走得近,所以故意把他調走。”
蕭冀陌深邃的眸猛地眯起,語氣中的狠意隱藏不住:“趙福貴,不該離你近。”
米豆豆心下一驚,之前只是故意氣他套他話,卻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她向後退一步,滿臉的不敢置信:“不,不可能,蕭冀陌,你過分了!”
蕭冀陌垂眸一笑,再擡眼已是不容拒絕的強勢:“豆豆,乖,到我這來。”
米豆豆搖着頭看他,之前她還不信,總抱着一絲僥倖,是沈寒在騙她,是那些人在污衊蕭冀陌。可如今聽他親口承認,只覺得慘然。蕭冀陌,你怎麼能這樣。如果所有跟她走的近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那她成了什麼?病毒麼?
“呵呵。”米豆豆嘴角無力地勾了勾,“趙大媽,福貴哥,李邦,孫瘸,還有一些只與我說過幾句話甚至之前根本就素不相識的人,都是你派人做的嗎?”
蕭冀陌一臉無辜地看着她,點了點頭。
米豆豆被他臉上的無所謂震驚。她向後退了一步,突然覺得累:“蕭冀陌,爲什麼?”
蕭冀陌皺眉,充滿磁性的聲音帶着黑暗的氣息:“豆豆,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予許任何人覬覦。”
米豆豆聽他霸道低沉的聲音,心中一驚:“你真的蕭冀陌?”
卻見他沉沉一笑:“我就是他,是你不熟悉的一面罷了。豆豆,你最近冷落他了。老實憨厚的那個他,已經快死了……”
米豆豆腦袋裡一團亂麻,雙重人格,真的會反差這麼大麼。她疲憊地皺眉,聲音裡卻帶着怒氣:“蕭冀陌,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殺人。”
蕭冀陌點頭:“嗯,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讓你發現。”勾了勾脣,又道,“可是沈寒不懂事了,竟然都告訴了你。”
米豆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突然覺得無法溝通。她搖了搖頭,只覺得頭暈:“蕭冀陌,想先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說着就要往門外走,過他身邊時卻被他一把抱住了腰。“你去哪兒?”那聲音低沉森冷,已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柔。
米豆豆垂眸輕嘆:“蕭冀陌,我們還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靜一靜吧。”
蕭冀陌摟着她纖腰的手猛地收緊,低沉的聲音帶着怒意:“你去找沈寒?昨天跟他見面覺得怎麼樣,開心嗎?”
米豆豆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監視我?”
蕭冀陌悶哼:“派人保護你罷了,否則,沈寒早就死了。”
米豆豆突然覺得眼前的蕭冀陌其陌生,掙扎着就要推開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固定住,大手一揮,就撤了她所有防身的藥粉。
蕭冀陌把她按在牆上,深邃的雙眼盯着她的:“趙福貴,李邦,趙明誠,沈寒,楊有志,又加了個蘇水生,你究竟要勾引多少個男人?”
米豆豆怒反笑:“蕭冀陌你瘋了,你有病!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蕭冀陌冷哼一聲:“不管我怎麼想,以後藥鋪你不用去了。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榮華富貴我會讓你唾手可得。”
米豆豆越發想笑:“榮華富貴?蕭冀陌,你簡直在侮辱你自己的眼光?放開,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蕭冀陌扼緊她的手腕,咄咄逼人:“給我表個態!”
如果是從前的他,一定會細心地發現她現在因憤怒和傷心而全身顫抖。可是面前這人不是從前的蕭冀陌,他冷血,無情,毫不留情地用話語傷害她。他是誰,爲何陌生得如此可怕!
米豆豆被逼的幾乎咬人:“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說話!”
蕭冀陌雙眼眯起,扼制着她的手指猛地用力:“說!說你會乖乖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去!”
米豆豆偏過頭,不想再跟他糾纏:“夠了,蕭冀陌,真是夠了。”
蕭冀陌單手捏緊米豆豆的下巴,逼使她與他對視:“我要你說!哪裡也不會去!”
米豆豆冷冷一笑:“如果我說不呢?你準備怎麼對我,是砍斷我的手腳做成人彘,還是逼得我家破人亡!”
蕭冀陌眸色收緊,深邃的雙眼閃過一絲受傷,卻拒絕回答她的問題:“說,我要你說。豆豆,別這麼挑戰我的耐心!”
米豆豆輕笑:“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根本就不是蕭冀陌,你簡直可怕!”
蕭冀陌捏着她下巴的手一顫,聲音裡帶着米豆豆沒有聽出的殤:“豆豆,別逼我,不要逼我……”
米豆豆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推開他轉身就跑。
幾乎是下一秒就被他丟在牀上,硬硬的牀板砸得她生疼。蕭冀陌俯身壓下:“告訴我,你只會留在我身邊。否則明天,趙福貴,李邦,趙明誠,所以你勾引過的人,統統要死!”
米豆豆瞪着他:“蕭冀陌,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心裡從來就只有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那就跟我保證,給我生個孩!”如果孩可以留住她,即便他討厭孩分走她的注意力,卻也只有此舉了……
米豆豆瞪大雙眼,不願在這種情況下跟他發生關係:“蕭冀陌,你敢碰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蕭冀陌眼中閃過淡淡的光,按住她的手卻猛地用力:“爲什麼不能?你是我娘,我是你相公!”
“我討厭你,蕭冀陌,我討厭你!”
米豆豆的失聲尖叫讓他徹底失控。蕭冀陌兇狠地咬住她的脣,直到口中一陣腥甜。灼熱的吻所過之處皆是一個個啃咬過的痕跡。米豆豆眼角不禁泛起淚水。卻又猛地被她逼了回去。
直到蕭冀陌開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裳,布條撕碎的聲音讓她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蕭冀陌,你別這樣,我害怕,我害怕!”
蕭冀陌彷彿完全入了魔,對她所說的話置若罔聞。手下的動作越來越粗暴,所過之處皆是一陣青紫。他腦袋裡似有一團火,燒的他雙眼通紅。
米豆豆痛得失聲尖叫,心底的寒意在眼底一點點地結冰。
不知過了多久,米豆豆迷迷糊糊地醒來。此刻她正躺在蕭冀陌健壯的臂膀上,看着他臉上饜足的愉悅。
米豆豆心裡一酸,掙扎着就要起身。卻被渾身的劇痛折磨地渾身發軟。眼見 ...
着就要跌回牀上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扶住。
蕭冀陌深深地看着她,張了張口,看到她滿身的傷,艱難地笑了笑。“你,你先穿衣服,我去做早飯。”
他跌跌撞撞地下牀,只覺得滿世界的絕望。怎麼會,你怎麼能那麼對豆豆?天,你簡直瘋了!蕭冀陌苦笑,將臉頰埋入掌心,肩膀輕微地抖動。
蕭冀陌端着米粥進門,牀鋪上卻哪裡還有米豆豆的影。他難看地扯出一抹笑,卻在看到牀上的留信時,心中的斷壁殘垣徹底崩塌。“蕭冀陌,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靜一靜吧。我們都好好想一想,怎麼解決問題。”
端着米粥的手一個顫抖,粥碗摔地四分五裂,如同他此刻被撕裂的心。拳頭猛地打在牆上,泛出陣陣血跡。
米豆豆後來是聽她娘說的,蘇水生又去接米粒回去了。和上次差不多,不過是說了兩句好話,米粒就爽快地跟他回去了。她娘竟然還誇米粒識大體。米豆豆無奈一笑,每次都這麼不珍惜自己,被打的日恐怕沒完。
渾身痛得厲害,米豆豆關了藥鋪的門就上牀休息。不管了,米粒的事,蕭冀陌的事,她統統不管了。你們愛咋咋地吧,姐累了,要睡覺。
可是上天卻彷彿執意要跟她開玩笑,沒多久就聽人送來消息,她的義父,這藥鋪的主人病重,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米豆豆收拾了包袱,迅速地就趕去老大夫家中。那邊老大夫正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米豆豆跪在牀前侍奉,湯藥才喂進去一點就被吐了出來。“咳咳。”老大夫擺了擺手,或許是迴光返照,他此刻的頭腦分外清明,“閨女,別做無謂的事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時辰到了,活不長,藥石無醫的。”
米豆豆垂下睫毛,眉眼間全是悲痛。她衝老大夫磕了個響頭:“女兒不孝,竟然沒能近身侍奉。”
老大夫佈滿皺紋的臉上透出慈愛:“誒,豆豆,有你這個閨女,是我的福氣。我那親生兒不認我,我一直跟人說是膝下無無女。自從認了你,你便常常來看我,這又是衣裳又是補的,實在是難得。”
米豆豆剛想接話便見他從枕頭下拿出幾張殘破的紙來。“咳咳,閨女,這是九玄醫經裡的幾頁,乃是這蕭夏醫者畢生所求的最高醫術。可惜被衆人爭奪,被分散在全國各地。我有幸得到其中的幾頁,便覺得受益終身,今天我便把它傳給你。你好好研讀,將來必成大器。”
老大夫沒撐了多久就斷了氣,米豆豆把他安葬了,又燒了些紙錢,只覺得心裡難受。
她摸到老大夫臨終前給她的幾頁紙,一時好奇就拿來看了看。米豆豆秀氣的眉詫異的挑起,這幾頁紙上記載的竟是心理疾病。她看完之後只覺得恍然大悟。
之前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蘇水生般毆打米粒,米粒卻還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不過是說了幾句好話,就那麼跟他回去了。
原來米粒並不是單純地討厭被打的,她甚至似乎從虐待中享受到了某種快感!
米豆豆皺起眉頭,想到醫經裡的分析:米粒無怨無悔地忍受虐待,甚至心甘情願,有可能是她本就喜歡這種情形。這樣做是基於什麼動機呢?她樂於忍受虐待,或許是因爲她一生都在追求某種道德的優越感。
換句話說,儘管被打得可憐,她卻體驗到一種優越感。犯了錯的丈夫來到她面前苦苦哀求,請求她的原諒時,她便由被虐待者轉變成虐待者,享受到虐待的快感。丈夫的乞求原諒讓她倍感優越,她感受的是報復者的喜悅。通常這種人是因爲很多事情上不得志,便希望在道德上高人一等,並從他人的愧疚和中,享受到報復的快感。
她們不需要獲得更多的善待,因爲那樣就失去了報復的前提。爲使報復的動機更爲合理,她們必須先體驗遭受傷害的感覺,才能使特殊的心理需求得以延續。
這種人把忍受虐待視爲真正的愛,其實這只是他們尋求報復快感的前提,忍受虐待的動機,更多的是來自恨而不是愛。
米豆豆心裡一驚,只覺得茅塞頓開卻又一陣嘆息。米粒究竟是怎麼有了這種心態的?按現代的說法,她的行爲和受虐待狂無異。她口口聲聲說深愛蘇水生,卻一次次縱容蘇水生,從而令自己享受道德上的優越感。怪不得,怪不得總是那麼輕易地就原諒了他。
安葬好老大夫後,米豆豆回到了醫館,原本應該和蕭冀陌一起去拜祭他的。可是,米豆豆苦笑,她現在實在不想跟蕭冀陌見面。
心情沉重地整理藥材,米豆豆腦裡迴轉着米粒的事情。並沒有發現面前站着的人。
沈寒冷着眼看着米豆豆微皺的眉頭,身上散發的寒氣讓米豆豆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她訝異地擡起頭,見到來人立刻換上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沈寒輕哼一聲,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一挑,冷笑:“怎麼樣,我是不是沒騙你?”
米豆豆心下一怒,恨不得一拳打爆他那張欠揍的臉,撇着脣滿臉不屑:“這裡不歡迎你,請回。”
沈寒萃冰的眉眼染上淡淡的怒意,卻又輕笑:“豆豆,聽說你和蕭冀陌鬧了點不愉快,已經很多天沒回家了。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不過是擔心你罷了。”說着眼睛瞥到米豆豆脖上的淤青,語氣中帶着些驚怒,“他打你了?”
米豆豆皺眉:“不關你的事,請你出去!”
沈寒彷彿沒聽到米豆豆的話,上前一步:“他發狂的樣你也見到了,你是聰明人,別被他無害的表象所騙。他能揹着你殺了那麼多人,做出那麼多殘忍至的事。你怎麼保證他不會傷害你,哦,不需要保證,他已經傷了你。以後呢?你難道能爲了他永遠不跟任何一個異性接觸?稍有不慎你就會成爲間接害死別人的殺人兇手。更有甚者,他發狂時既然能弄傷你,你又怎麼保證哪天你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死在他的手上!”
米豆豆心下一陣憤怒,他怎麼能那麼詆譭蕭冀陌。蕭冀陌不是這樣的,他疼她寵她護她,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她身上的傷只是,只是,米豆豆垂下眼,身體到現在還在痛,多處淤青因爲沒有治療反而更嚴重了,在她嬌小的身上顯得有些猙獰。是啊,他弄傷她了……
“沈寒!”一聲近乎暴怒的低吼,蕭冀陌衣袖一揮就從藥鋪內反鎖了門。
沈寒冷冷一笑:“來的正好。”說着轉頭狀似地看着米豆豆,“豆豆,你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做我的壓寨夫人,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明日我便八擡大轎娶你進門。”
話還沒說完,果然就見一陣犀利的掌風攻了過來。蕭冀陌不敢置信看着米豆豆,雙眼因爲傷心和憤怒燒的通紅。他出手如電,招招都直攻沈寒命脈。
沈寒脣角含笑,在他的攻擊下迅速地躲閃,低沉的嗓音帶着些嘲弄:“你以爲我還會像上次那樣被你打得慘敗?你招式雖猛,速卻不算快。只要在腳力上勝過你,你能奈我何?”
蕭冀陌久攻不得,眼底泛出的陣陣嗜血殺意讓米豆豆不自覺地捂住了脣。天,蕭冀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