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姑娘被小丫環扶了回去,總算只剩下他們幾個男的了,這下駱鈞也自在多了。
陸弘一卻不高興了,拍着桌子叫嚷着要再叫些姑娘來,這樣喝酒沒意思。
駱鈞堅持不讓再叫,叫來幹什麼勞命傷財的,請神容易送神難,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等,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還不放鬆放鬆。
陸弘一在天香樓喝了個大醉,陸府裡,薛雪卻已經足足候了兩個多時辰了。
薛雪知道陸弘一今天考完了試,他便準備了一些陸弘一平愛吃的菜式,想要給他放鬆一下,可是等了好久,總不見他的人影。
她也問過陸弘一屋裡的小廝,可是那些小廝聽話的很,陸弘一交代不讓說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張口的。
沒有辦法,她只好好乾等着了,眼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涼透了,薛雪的心也再一次受到了傷害,不是幾天前才說的以後要好好的對待自己嗎?怎麼轉瞬就拋到腦後去了,他怎麼可以這麼沒心沒肺。
薛雪又等了一刻,還是沒有人,實在忍不住了,便又問了留下看門的小廝,“你們少爺去哪兒了?”
“小姐,奴才真的不知道,少爺只說要出去走走。”小廝知道學學是個性子溫和的千金小姐,心裡也不怵她,只是不告訴陸弘一的行蹤。
其實這一次陸弘一也沒有交代說不能告訴其他人,可是這薛雪可是陸弘一未來的妻子,要是讓薛雪知道陸弘一去喝花酒了,一氣之下解除婚約可怎麼辦?
薛雪知道這小廝不會輕易開口,便笑道:“你快些告訴我。你少爺身上還有傷未痊癒呢。”
“小姐,奴才要是知道早就告訴您了,真的。”小廝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當真是讓人有些相信。
可是薛雪知道,陸弘一身邊的小廝都是老奸巨猾的,“你是不是一個忠心的奴才啊!”
“自然是。”小廝趕忙表明他的立場。
薛雪怒道:“既然如此,你爲何不爲你家少爺着想。你定知道他去了哪兒?”
“小姐。您就別爲難奴才了,少爺會回來的,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小廝實在有些無力招架了。薛雪以後可是陸家的少夫人,要是這會兒把她得罪了,以後等她過了門,肯定第一個就開發他。
薛雪見實在問不出一句有用的。有些氣惱地點點頭,疊聲說了幾個好字。“既然你不肯說,我自然也不能逼你,罷了,你不肯說。我便去問你家老爺吧。”
小廝見薛雪真的生氣了,還要去問老爺,這才害怕。道:“小姐可千萬別去問老爺啊,少爺今天可委屈了。纔回來就被老爺訓了一大通。”
薛雪一聽,便着急的問:“所爲何事啊?”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爲的是少爺自作主張,不要事先寫好的答卷,堅持要用他自己的那份,老爺氣不過,便罵了少爺幾句
嫵媚的面紗。”小廝這纔開始鬆口,要是老爺知道少爺跑到那種地方,恐怕有少不得一頓臭罵了。
薛雪聽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就算賭氣,天色已晚,也該回來了啊,“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家少爺去了哪兒?”
“這......”怎麼不知道,可是知道也不能說啊,小廝十分爲難地看着薛雪,希望她別問了。
“快說。”薛雪被小廝的欲言又止激起了脾氣。
小廝從未見薛雪如此發火過,一時間開始害怕,便道:“少爺今天被老爺罵了之後便讓奴才去請三位公子一同去飲酒,小姐,奴才臉上的上便是少爺打的。”
薛雪聽了倒是稍微放心些了,與他們三個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但見小廝總是說話不得要領,便道:“在哪兒?”
“少爺硬是要去天香樓,三位公子不去,少爺還要打死奴才呢,後來三位公子便被強迫着帶去喝酒了。”小廝儘量把他說的委屈些,希望薛雪不要記先前的仇。
天香樓,薛雪聽了,眼淚唰地一下流了出來,還以爲他那天說的真心的,沒想到他去了天香樓。
小廝見薛雪哭了,有些心虛,“小姐,您別傷心,少爺只是去喝喝酒。”
薛雪自覺不該如此失態,用手帕掖了掖眼淚,道:“無妨。”天香樓不是有名的妓(院)麼,哪裡有什麼值得他那麼嚮往的呢?
“小姐......”小廝現在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薛雪笑了笑,對小廝道:“你去幫我準備兩輛馬車來,我們去天香樓。”
小廝有些瞠目結舌,薛雪可是名門閨秀,那種煙花之地大家小姐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可是薛雪爲了陸弘一,竟然要親身前去。
“還不去。”薛雪冷着臉對小廝道。
馬車緩緩的駛到了天香樓,薛雪心裡有些忐忑,她還沒下馬車就聽到外邊不斷傳來的調笑聲,俏罵聲,迎來送往的聲音。
下了馬車,整整一條巷子都是這樣的地方,薛雪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原地,撫着自己的胳膊,別說,她還真有些膽怯。
薛雪腳沾地,還沒走兩步,就有一個衣着華貴的油頭公子上前來,伸手欲撫薛雪的下巴,“美人兒,今天晚上陪爺吧。”
薛雪嚇得花容失色,呆呆地站着動也不敢動彈。
身後跟着的丫環和小廝趕忙上前把薛雪護住,小廝從哪個醉漢啐道:‘滾滾滾,一邊兒去,睜大你的狗眼,一邊去,再胡來找人打斷你的腿。”
小廝罵完醉漢,又上前詢問薛雪:“小姐,讓你受驚了,這種地方不適合您這樣的人來,咱們還是回吧。”
薛雪也是心有餘悸,撫着胸口道:“這些人怎麼這麼無禮,嚇得我,”害怕歸害怕,可是來都來了,“不,我們進去。”
薛雪一進天香樓的大門,便吸引了裡面無數男客的眼光,薛雪被看的不自在,直往小廝和丫環的身後躲
亡靈法師職業手冊。
天香樓的(鴇)母一見,眼前一亮,但是頓時就暗了下來,這麼漂亮的姑娘,肯定是來尋花天酒地的丈夫的,可是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她壞了生意,便上前道:“真是稀了奇了,成天往裡鑽的都是男人,開了這麼久的樓,頭一次見女人進來的,幹嘛來的。”
薛雪見說話的是個女人,雖說是濃脂豔粉,總比醉醺醺的男人要好,便道:”我是來尋人的。”
“尋人,你尋什麼人啊?我們這裡什麼人都有,不過,這些人都可以統稱爲一衆人,那便是恩客。”鴇(母)撩了撩帕子,又把衣服的衣襟往下拉了一些,定定地看着薛雪,就看她還好意思呆在這兒。
“我尋着了人就走。”薛雪不好意思直視(鴇)母,帶着小廝丫環就要往裡走。
鴇(母)一招手,叫來了兩個打手,道:“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不然。”誰都不許來這裡搗亂,哼。
“放肆,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小廝見勢頭不對,趕忙喝住(鴇)母。
鴇(母)見一個小廝都這麼神氣,便問:“那你說你們小姐是誰?”
“哼,我們小姐可是薛將軍的女兒,我們少爺的未婚妻,也就是陸丞相的兒媳婦兒,你確定你的人要動手嗎?”小廝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跟着少爺在外邊混久了,最會拿氣勢嚇人了,再說了,這背景,有誰敢惹啊。
果然,鴇(母)聽了態度一下子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誤會誤會,原來是找陸少爺,小的親自帶小姐去。”別說這背景還真是惹不起。
“有勞了。”薛雪見鴇(母)肯帶她去了,心裡感激不盡。
鴇(母)實在是汗顏,這就難怪了,男人雖說愛在這樣的花天酒地玩樂,但是要娶妻房,永遠都會選像薛家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她沒聽說過那個**能當高官府邸的正室夫人的。
樓下已經算是小動干戈了,陸弘一幾人在房間還好不知情,駱鈞是最清醒的,小酌幾杯之後便一口都不肯多喝的,他們這麼多人出來,不能大家都醉了,總得有一個要保持清醒的。
陸弘一已經爛醉了,嘴裡時不時的還在抱怨,“你們把姑娘都趕走了,快叫幾個姑娘進來。”
陸弘一話才說完,房門就打開了,薛雪走了進來。
薛雪本來有些害怕,要是進去看到不好的一幕可怎麼辦,事情還算好,沒有到那一步。
“怎麼回事兒,駱鈞,你們幾個把姑娘都趕到哪兒去了,啊。”陸弘一大幹事發酒瘋了,眼睛也不睜,一口一個姑娘。
薛雪就在陸弘一的姑娘聲中留下了眼淚,她走道陸弘一跟前,用手帕給他擦了擦落在酒杯裡的頭髮。
陸弘一聞到一股淡淡幽香,一把抓住面前的手,“總算叫來了,來,陪本少爺喝一杯。”說着便抓起面前的酒杯,一晃一晃。
薛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過酒杯,仰頭而盡,酒,真辣啊,辣的薛雪一直疼到心裡,辣的她淚流滿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