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回到了家裡,已經到了辰時,村子裡的人看着這二人一臉疲憊,就知道他們昨晚上該是被困在山上了。
心裡頭也在暗自咋舌,若是他們這些人,莫說是下大雨,天上就是下刀子,也萬不敢宿在山裡頭的,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於海山夫妻二人很和善的同鄉親們打了招呼,然後回到家中一頭撂倒在了牀上。
於海山說的沒錯,夏梨昨晚上還真是沒怎麼睡好,頭一回在外頭過夜,還是那麼個地方,若不是因着於海山在她身邊,她昨晚上怕是就要失眠了。
二人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的,到底是夏梨先醒了,她輕輕的從炕上爬了下來,找了身衣裳換了,洗漱了一番,然後去了廚房做飯。
等到飯做好了,她走回屋子,想要叫了於海山起來吃了飯再睡,一連叫了兩聲,都沒有聽見迴應。
她急匆匆的走進內室,看見於海山依舊躺在炕上,她蹙了蹙眉頭,走到了炕邊,看着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神色一變,將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擦乾淨,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
因爲手太冰,摸不出來什麼,她又將額頭湊了上去,同他頭抵着頭。
這麼一來,她臉上的焦急更甚了,壞了!該是發熱了!
她又推了推於海山,“相公!相公!”
於海山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便再沒了下文。
夏梨想着自己先前兒發熱的時候,於海山是怎麼伺候她的,便打了盆水來,解開他的衣襟,看到他懷中揣着的小肚兜,臉上有了一絲熱。
但是顯然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她隨後將肚兜放在炕頭,擰了帕子,幫着於海山不停的擦着身子。
到了最後,小手已經被水泡的有些皺皺巴巴的,但是於海山身上的溫度還是一直反反覆覆的降不下來。
她咬了咬牙,將帕子丟在水盆裡,然後朝着門外小跑而去。
劉家村有個赤腳大夫,平日裡她們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去請了他來。如今於海山這身上的溫度一直降不下來,聽大人們說,這若是拖得久了,可是性命堪憂啊!
這後果,夏梨是想也不敢想,於海山算是這世上最疼她的人了,若是他能沒事兒,讓她折壽十年她也願意!
她越跑越快,路上有人同她打招呼她也來不及理會,一路跑到了劉家村。
劉大夫家裡在哪兒,她也是知道的,原先她娘病着的時候,她可是沒少來。
才進了劉大夫的家門,她就連忙喊道,“劉大夫,劉大夫在家麼?!”
劉大夫是個年逾古稀的老漢,聽了她的呼聲,走了出來,一看是她也有些驚奇,“夏丫頭,可是又好些日子沒見過你了,怎麼了?”
夏梨見他在家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就擔心萬一劉大夫去出診了,這可不是要人命呢嘛!
“劉大夫,我相公發熱了,您快些跟我去瞧瞧吧!”
劉大夫這些日子也忙,這氣候忽變,導致很多人都倒下了,聽了夏梨這話,他嘆了口氣,問道,“可是昨兒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