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着的碧玉聞言,臉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楊神醫說什麼,要讓自己幫忙?
雖然之前自己喊師父,可是那到底只是稱呼,並沒有真正的師徒關係。
可是治馬伕人這種病,要自己幫忙,那不是那些藥堂裡的學徒嘛。
那自己不是真正的楊惜婉的徒弟了?
可自己老夫人的丫鬟,是個奴婢身份,譚老夫人願意嗎?
碧玉手不安的扭動起來,看向譚老夫人。
譚老夫人看了一眼碧玉,笑了笑道:“楊姑娘,若是碧玉給你幫忙,這擔了和你一場師徒的名聲了。”
“不會吧。”楊惜婉淺笑:“只是尋常幫忙而已。”
譚老夫人知道楊惜婉沒有放在心,語重心長道:“你指的幫忙其實在我們眼裡,是師徒,碧玉在外人看來,是你的徒弟。”
楊惜婉乾笑了兩聲,有點不明白譚老夫人想表達什麼。
譚老夫人瞅着楊惜婉那不開竅的樣子,笑了笑:“你還是收了碧玉做你的徒弟吧。”
這話一出,碧玉都愣了。
不是吧?
楊惜婉睜大了眼睛,她只是想讓碧玉幫幫忙,畢竟馬伕人清宮術,會涉及私密之事,必須要女人幫忙纔好做手術,若是男人,那不是毀了人家馬伕人的清譽嘛。
“譚老夫人,碧玉是你的丫鬟。”楊惜婉連忙急道:“是因爲馬伕人的病我醫治有些棘手,所以需要女的幫忙,若是男人,會讓馬伕人失了名節的。”
“不!”譚老夫人鄭重道:“楊姑娘,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楊惜婉一愣。
譚老夫人微微一笑:“你以後可能會替衆多這種馬伕人行醫治病,那個時候身邊沒有得力的人手,你怎麼醫病,你總不能總是和我借碧玉吧?所以這碧玉我給你了!”
楊惜婉恍然大悟,猛然想明白過來。
是啊!
如果自己真替馬伕人醫治了這病,說不準以後還會有更多像馬伕人這樣的病患找門醫治,譚老夫人高瞻遠矚,已經替自己想到日後的麻煩,所以把碧玉直接給自己。
楊惜婉心裡微微感動:“可是碧玉是你的人”
碧玉已經直接跪了下來,對着譚老夫人哭着道:“老夫人,你不要我了嗎?你要趕走我嗎?”
碧玉是想替楊惜婉幫忙,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老夫人,老夫人一向對自己好,離開老夫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都想過將來老夫人如果把自己許配了人,她這一生還是會在譚家做事做到老。
可是老夫人居然要讓自己離開!
碧玉哭着,小臉淚水流下來。
譚老夫人替碧玉拭去淚水,笑道:“傻丫頭,你跟着我只能一輩子是奴婢,你若是跟了人家楊姑娘,若是學有所成,那是人人稱讚的女醫,身份不一般,你還哭?”
“可是可是奴婢捨不得老夫人。”碧玉攥着老夫人的衣襬,戀戀不捨。
譚老夫人臉雲淡風輕:“天下無不散宴席,這世間誰都是過客,我老了,即使長壽,也不過十幾年的事,你還年輕,以後還要結婚生子,不能連子孫後代都是奴婢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