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承準備搏了,他認爲張忠年中後來拿的沒個印,盤個一事情若是沒有人追究,說真的也就是真的,反正上面的字都一樣,他自己如果還有個真印,就沒有人敢說這個。是假的。
可真印沒在他手中,在沈原手裡呢,只要沈原說是揀的,到時候他和詹主薄就可以上報給朝廷,爲什麼一個官可以有兩個印?假印是怎麼回事兒?
到時候張忠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而自己等人或許也不能好過,揀了印你不還給縣令,怎麼想的,平時有的縣承甚至是可以拿着縣令的印來做事,難道縣令想用印了你不給他?
就算如此,也總比自己等人遭罪,張忠得意強,恩,一定要把張忠拉進來
想着這些,肖縣承對着張忠說完那句話,就奔出簽押房,向後再跑去,他方纔看到沈原被帶到那個方向;
張忠看了眼門的地方,轉回頭來又看看詹主薄。問道:“你不跟去看看?”
“大人小的跟着大人就好,那邊不去了,肖縣晝這是急糊塗了,就想把那應該給衙門的錢自己留下小的不那麼想。
詹主薄瞧着張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哪裡敢跟着跑,他活了眼看就到三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張忠這麼強勢的人,也沒有見過誰的手段能比上張忠。
來華原縣幾天而已,該做的事情做了,該籠絡的人心籠了,該得的民心也得了,該賺的錢也賺了。
自己跟着肖縣承上躥下跳的忙活了這麼幾天,結果就是,以前聽話的衙役沒了,原來放出去的錢收不回來了,關押起來的人放了,出門吃頓飯也不容易了。
還鬥個什麼勁兒啊,文縣令比起這新來的張忠,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刷上的人,怪不得去了一趟張家莊子就再也沒回來。
張忠看着詹主菠的樣子,猶豫着不知道是該一下子就給他弄下去,還是保一保他。無論哪一種都好辦,各有利弊。
“大人,您看小的還能做些什麼,哦,那邊的山還在幹活呢,的家中還能拿出來點錢,買些東西送過去您看怎麼樣?”
詹主薄何嘗不知道張忠一個念想,就能決定自己以後的事情,想了個主意出來,對着張忠問道。
張忠沒想到詹主薄投誠投的這麼快,合計了一下說道:“主薄你是不能繼續做了,自己向上交給請罪的摺子,做文案吧,沈文案以後不幹了。肖縣承也不幹了,你把文案的位置佔了。
你的五千貫錢啊,自己留一點,到時候山腳的地方先租上三年,剩下的錢,就按你剛纔說的那樣,給縣中的百姓去買點東西,百姓缺什麼你知道吧?不能比平時買賣的時候貴了。”
“撲通,一聲,詹主薄就給張忠跪了下來,在那裡感激地說道:“謝大人,謝大人小的一會兒就寫,當一個。文案,去給百姓買東西,百姓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
都是小的,還有肖縣承與文縣令害的,多收了一年的租子,出工時多幹了也不給他們減免租調小的就是被千刀萬剮也是輕了。大人,小的一文錢也不留,都拿出來買糧食。”
“留吧,總不能家中一點錢也沒有,清貧的官未必就是好官,家中穩妥了,才能把心思放在百姓的身上,以後山那邊的事情就歸你去管,半月後,若是哪一個百姓說你不好,文案你也不用做了
張忠如此做就是想做個樣子出來,爲以後做準備,告訴將來可能會出現的對手,只要不把事情做絕了,早點投誠,還是可以商量的,留一個打一個。
詹主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用來幹什麼了,他現在就想保住自己,沈文案和肖縣承這下算是完了,向上報的話,先要歸到吏部,吏部的官員絕對不會輕饒兩個人。
那上面的人,只要是管事兒的,都有自己的副手,若是不把兩個人好好收拾一下,萬一以後自己的副手也學看來一次,那還有得好?
“恩,那你做事吧。”張忠說完話,揹着手走了出去。
詹主薄起來,直接就奔向書案,在那裡寫起了請罪的摺子。
衙門後面一個院子的屋子裡面,兩個護衛正在那裡聽沈原說話。
沈原根本就不用別人逼供,直接就說了,只不過說的事情卻是和那印沒有任何的關係,兩個護衛也不着急,坐下來聽。
“是這樣的,方纔說那天縣令大人到縣裡面,只有三個人去迎接,我沒去,這個就可能得罪了縣令大人,可我那個時候沒辦法,肖縣承在那裡等着我呢,先不說這個”說那個。爲什麼縣令大人不讓別人拿印呢?
我認爲,像卜大人如此厲害的人。身邊應該有人把所有的事情邯陛”縣令大人只要說說話,大家就可以給做出來,畢竟大人有本事啊,好比那張家莊子
仇原對着兩個。護衛顧左右而言他,見兩個人並沒有對他用刑,安心不少?以爲等會就能離開,只要回家,便把那印送到肖縣承手上,自己再也不幹了。
正說着呢,房間的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面給踹開,肖縣承進來直接對着沈原說道:“不用和他們說這麼多了。那縣令的印就是咱們揀到的,他現在用的那個是假印,你與我一同聯名上報。”
看着衝進來的肖縣承。聽着他的話,沈原傻了,兩個護衛卻笑了,一個。護衛對着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另一個起身就抓住了肖縣承。
“把他們兩個,分開,問問縣令的印是什麼印,在哪裡揀的。”一個護衛在那裡說道,兩個人同時把沈原與肖縣承的嘴給捂住了,以免他們串供。
這個時候肖縣承才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看向漆原的時候,沈原的目光中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他剛纔什麼也沒說啊。
肖縣承仔細想了想,也明白過來”中這今後悔呀,自己衝過來幹什麼?被護衛往外拖去的時候,也不掙扎了,眼睛一閉,愛咋辦咋辦吧。
等着肖縣承被抓走,護衛放開了的沈原同樣不用別人問,直接說道:“我全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縣令大人的印是我們安排人偷的,我們
沈原認命了,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不僅僅說了這些,以前幹過的事情也同樣說了,反正他僅僅是被逼着參與進去,若是治他死罪,另外兩個也別想好,跟着這兩個人實在是太窩囊了。
每次只能得到一點錢,累活髒活全得幹,關鍵時候了還自亂陣腳,要死大家一起死。
護衛聽着沈原說完,又找了個刀筆吏過來,讓沈原重新說一遍,那邊有人好記,等着寫完,讓沈原按上手印,就給扔到了牢房當中,陪着張大麻子一起,好有個伴兒。
肖縣承這邊與沈原就不同了,護衛在那讓他說,他就閉着嘴,一言不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護衛等了一會兒,見他不說,也不爲難他,同樣扔到了牢房當中。
進到牢房裡,肖縣承被關在了沈原的對面,兩個人正好還能見見面。說說話,只不過沈原沒有任何搭理肖縣承的意思,在那裡面對着牆,聞着牢中多少年沒有打掃過的難聞氣味,一動不動。
“沈原?你與他們說什麼了?快點與我說說,不然的話,你的命就不保了。”肖縣承一肚子氣,大聲地對沈原問道,他其實是想用這種聲音來壓下心中的恐懼?
沈原還是那副模樣,根本不爲所動。
“沈原,你說出來,我還有辦法讓咱們出去,詹主薄還在外面呢,快說,到時候我給你一大筆錢,五百貫。”
肖縣承不死心,放低了聲音又勸了一句。
“閉嘴,肖馳你這個,挨千刀的玩意,老子給你做事,老子現在進來了,你也不說把老子給救出去,現在你也進來了吧?該呀,哈哈,老子有人陪了,來,肖馳,你說說,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缺德事兒?”
旁邊一個牢房當中,傳來的張大麻子的聲音,肖縣承扭頭一看,就在自己隔壁,正伸着手往自己這邊夠呢,看樣子還想要碰自己一下。
往旁邊挪了挪,離着張大麻子遠些,肖縣承這才說道:“張大麻子,你以前犯的事兒還是我幫你壓下來的,不然你進到這裡還想離開?”
“放屁,老子當初犯那麼點事兒。只要關幾個月就成,是你們心狠,只要不給你們錢,關進來就不放出去,老子給了你兩貫錢,早知道老子那年就進來了,現在別人都出去了,一天還給補三文錢,老子這時候出去也有幾貫錢了?
你們沒一個好東西,龜孫子,你也有今天,來,孫子,過來,讓老子好好瞧瞧,這幾天有長進了沒有。”
張大麻子這算是盯上肖縣承了,把以前的事情也給翻出來說。
肖縣承本來就怕着呢,聽到張大麻子的話,回頭“呸!告訴你,等一會兒我就能出去,看我不找人收拾你?”
正這時,嘩啦一聲,門開了,進來個衙役,對着裡面喊道:“張大麻子,大人說了,你自己佔一個牢房可不行,正好,又進來兩個,你想和誰在一起?”
“他。”張大麻子興奮地指着肖縣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