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接討佔一羅紙。看了眼那此個商人。商人們不知道屬,土面的幾個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期待着縣令大人蓋印,這是用人蔘換來的事情。
張忠又把目光轉向了沈文案,沈原嚇了一大跳,以爲縣令已經知道是他找人偷的印,連忙低頭,放在身側的手不停次抖着,他這種表現讓張忠眼睛一亮。
正愁找不到人呢,竟然就有人害怕看自己,說明這事兒至少與他有關係。
微微點點頭,張忠再看向詹主薄,詹主薄回了一個複雜的眼神,什麼也沒說,當然他也不會哆嗦。
最後就是肖縣承了,肖縣承凜然不懼地與張忠對視着。眼中還帶了一絲嘲弄的意思。
張忠笑了笑,故意對着肖縣永說道:“本官按手印行不行?”
“大人說笑呢?這等事情豈能兒戲?”肖縣承嘴角露出了一絲冷蕪
“哦,既然如此,本官就按印了。”張忠說着話,伸手入懷,慢慢地伸進去,在衆人懷着不同心思的目光中,慢慢地拿出來,一個綢布包着的東西就被張忠給拿在手中。
把印泥拉到近前,又慢慢地解那個綢布,當最後一個扣解開的時候,一方金印便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張忠拿起印正準備沾印泥呢,那邊的沈原就忍不住驚叫一聲“這不可能,印怎麼能在你手裡。”
“閉嘴,瞎說什麼?”肖縣承沒想到沈原這麼不穩重,呵斥了一句,笑着對張忠說道:“大人,沈文案的意思是說,大人的印難道沒有讓手下人幫着看管?”
張忠這下終於是確定了,點點頭“對呀,沈文案一定想要知道爲什麼沒有讓手下人看管,來人啊。”
最後的三個字對外面喊出來的,馬上就進來兩個護衛。等在那裡。
“沈文案想要知道爲什麼印沒有在別人的手中,而是在本官的懷中,你們帶他出去,好好告訴他爲什麼?一定要告訴明白了。”
張忠沉着臉說道。他恨死這個沈原了,恨不能現在就過去掐死他,若非兒子那邊早早準備好了。這一次就不好辦了。
進來的兩個護衛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應道:“是。”
兩個人一人伸出一隻手,各抓着沈原兩邊的着膀,就像拎小雞兒一樣把沈原給提溜出去。
沈原這時才反應過來。大喊道:“不管我的事兒,肖縣承,救命啊,詹主薄。救命啊,不管我的事兒啊。”
張忠似乎沒聽到一樣,在那裡認真地蓋着印,詹主薄和肖縣承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兩個人盯着張忠手上的印,似乎想要弄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沈原藏印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張忠不理會詹主薄和肖縣承,一邊蓋着,一邊對那些個商人心平氣和地說道:“本官來到華原縣當縣令,就想讓縣中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你們前幾天想做的事情。本官都知道,原本想要好好收拾一番。
可本官覺得,商人逐利乃是本性,賺錢沒有對錯,所以本官把們你留下了,又讓二牛帶你們去看地,希望你們能明白本官的這份良苦用 心。”
商人們聽着,嚇壞了,若不是看到縣令大人在那裡一張張地蓋着印,還以爲這個事情就算完了。
有機靈的商人,馬上就說道:“大人放心,我等明白,以後有機會定要幫着大人讓華原縣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張忠蓋完了最後一張。把屬於衙門的那份收好,這才說道:“不用以後有機會,現在就有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你們的錢財不少,十六個人,一個人先出五千貫吧,八萬貫,能做許多事情了。”
“啊?大,大人,是不是太多了一些,那人蔘,”一個商人忍不住出聲了,五千貫實在是太多了些,不得不提一下人蔘的事情。
張忠笑了笑“人蔘啊。三根都在那放着呢,我兒那病啊。其實早就好了,只是我兒頑皮。故意裝着,若是各位想要的話,一會兒本官讓人取來,還給各位。”
爾不不,大人,我等沒有這個意思,是問問,那人蔘還夠不夠,不夠的話,我等再去尋來。大人,我們知道您家中不缺錢。錢會用在縣中的百姓身上,大人是好官,但大人啊,總要有個。名目吧。”
另一個商人把剛纔說話的那個拉到了後面,他站出來解釋了一番,又與張忠講理。
張忠早有準備,依舊是那副和氣的模樣“名目啊,文書上不是寫了麼,你們佔的地耍罰錢,按上面可種的東西的最高價錢來付。
“大人說的是種花吧?可那是田地,必須種吃食才行,大人說種什麼錢最多,我等願意拿出來。”這個商人應該也是想到了這點,他以爲種最貴的東西也不過是張家的那個稻子,論斤賣種子。
一畝良田就算他那稻子可出五石,也不過是五百來斤,一斤一百文錢,五十貫而已,又能如何?
“自然不能種花了,我家那邊出木耳你們知道吧?那良田就按木耳來算吧,本官家中還有近十石的幹木耳,種的時候只不過是佔了一畝多一些的地,少算些,一年一畝就算五石的幹木耳,諸位算算該是多少
張忠在那裡慢悠悠地說着,話聽到商人的耳朵當中就如驚雷一樣,這些還是少算了,五石就是五百多斤的幹木耳,一斤多少錢?便宜的地方也得十來貫,缺的時候有價無市,說賣二十貫也有人搶着買。
真這麼算的話,他們一人佔了兩畝左右的地,那是多少錢?兩萬貫,可不能如此算啊。
不僅僅是商人們懵了,詹主薄和肖縣承也懵了,他們現在暫時不去想印的事情,想着張忠家裡究竟有多少錢。
張忠用手敲了敲桌案。說道:“怎麼樣?算明白了嗎?想清楚了嗎?算明白想清楚了,以後那地就按冬天中的蔬菜的錢來算,一年一畝交個幾百貫就行,離着京城近,那地方讓你們佔了,難道還想當年就賺上多少不成?”
“明白,想明白了,大人,我們剛纔一想數,懂了,一個人五千貫。兩天後給您送到衙門,一文不少。按規矩,裡面要有四成的帛,大人您放心,我們會挑那些好點的帛送來。”
商人們紛紛擦着汗,只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知道該如何做了。五千貫給了,總比以後每年兩萬貫強。今年看樣子是別想賺錢了,能回個本就算不錯。
張忠也沒想全要銅錢。銀子、銅錢、帛,都是用來交易當貨幣的,兒子說的,貨幣,朝廷還有強制要求,有了八萬貫,自己家的錢就可以先提出來,接着修這修那的,也足夠了,今年整個。朝廷才入庫多少
啊。
八萬貫啊,用在一個縣上。天大的一筆錢。
張忠在這個事情上心情舒暢了,安慰道:“五千貫是不少,等着你們在那邊修完東西,本官提點你們幾句,受益無窮啊。”
“是,大人所言既是,我等這便回去集備,到時還請大人多多提點商人們這下放心了。張家的賺錢本事還用說麼,這縣令大人也不像那種說話不算的人。
一個個高興地在那裡說上幾句,再相繼離去。
等着商人們走了,屋子中就剩下張忠、皋主薄與肖縣承三個人。
張忠笑着對兩個人說道:“這次還要多謝二位促成了此事兒,若不是二位在那裡一直忙着,本官又怎麼能給衙門弄到這許多錢?不知道沈文案那邊問的如何了,一起去看看?”
說着話,張忠起身,那一羅的文契卻是拿在手上,不準備放在衙門中,萬一讓人偷了怎麼辦?官印都有人偷呢,還有什麼不可偷?
詹主薄與肖縣承現在最怕張忠提這個事情,可張忠還偏偏就提了,詹主薄最先妥協了,對着張忠說道:“縣令大人小的沒想到您竟然這麼厲害,一下子就給衙門弄來的八萬貫,真好啊,以後咱們華原縣一定會趕上三水縣的。
大人小的以後做事兒的時候,還請大人也像方纔對商人們說的那樣,對提點一番小的這人總是容易犯些小過錯,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大人,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別與小的一般計較
詹主薄不得不這樣說,沈原那裡還不清楚能不能挺住呢,萬一都給交代出來,自己怎麼辦?
“恩,不錯,詹主薄看事情看的也還算透徹,以後若是真的還能在衙門做事兒,那就好好幹。哎呀。衙門缺錢啊。”張忠還不想這麼輕易放過詹主薄,不讓他知道厲害,下次再弄出什麼事兒的話,哪有工夫放在他身上。
詹主薄明白,跟着說道:“大人說的是,他們那些個商人,還提前給了我和肖縣承一人五錢貫,其實就是給衙門,昨天忘了說,回頭小的就把錢讓人送來
“那就好,不知道肖縣承怎麼說?”張忠又問向肖縣承。
肖縣承臉色變了變,一咬牙說道:“張忠,你竟然敢用假印象騙那些個商人,你可只用假印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