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指了一下座下二人,道:“他們是我的兩個兒子,慕容禮,慕容易!”
我和飛燕再施禮拜道:“敖天、敖行見過三位!”
慕容策好奇問道:“二位送呈拜帖的意思,是要……挑戰我們慕容家?”
我拱手笑道:“不敢!我兄弟二人慕名前來,想要投奔慕容前輩,料想慕容家不收無德無才之輩,於是奉上拜帖,以戰求證!”我把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一副恃才傲物、胸有成竹的表情。
慕容策不禁一陣愕然,隨之捋着長鬚,呵呵一笑,道:“年輕人,看來你是信心十足啊!”
我笑道:“如果沒有信心,又怎敢拜見慕容前輩!”忽然臉色一轉,輕蔑地道:“最怕慕容家族徒有名聲,枉費我兄弟倆一番心機!”
那身材精悍的慕容易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大喝道:“大膽!竟敢對我慕容家族不敬?”
慕容策喝止道:“易兒,不得無禮!人家敖兄弟也只是揣測,我們慕容家在外一向行事低調,敖氏兄弟竟然能找上門來,更加說明了他們的誠意,我們要以禮相待!”
還真沒想到,這慕容策還真會替人着想,虛懷若谷,怪不得門下食客上百,門徒近千。
慕容策向我們問道:“兩位擅長什麼?”
我道:“我兄長擅長暗器,我好練拳法!”說着打出一拳,產生破風之聲。
“不錯不錯!”慕容策呵呵一笑,“真巧,我的兩個犬兒,一個練得是暗器功夫,一個練的是拳腳功夫,既然二位大駕光臨,老朽也想看看二位蓋世神功,讓老朽開開眼界,怎麼樣?”
我與飛燕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
“好!”慕容策又是一笑,然後對慕容禮道:“禮兒,你去和敖天兄弟比試一下暗器功夫!”
慕容禮拱手領命,向臺下僕人高聲叫道:“來人,準備飛刀,飛盤伺候!”
僕人將一托盤捧到慕容禮面前,盤上放着六柄擦得錚亮的短刀。
大堂之中,在我們身後兩丈多遠的通道上,一名僕人手持三個手掌大小的小木盤,恭敬而立。
慕容禮右手捏起一柄飛刀,朝那僕人叫了一聲:“放!”那僕人將一個小木盤拋上高空,慕容禮凝神關注,在小木盤從高處下墜的那一刻,右手飛刀甩出,“嗖”的一聲破風聲之後,便聽到“噗”的一聲悶響,飛刀插入小木盤之內!
我正欲鼓掌喝彩,慕容禮的第二個“放”字再次喊出……如是三次,慕容禮快速甩出的三柄短刀均毫不含糊地命中目標!
“好!”慕容易第一個鼓起掌來歡呼,慕容策捋着長鬚微笑不語,我和飛燕也識趣地一起撫掌稱讚。
慕容禮拱手向我們回禮,又朝那僕人叫道:“再拿三個小木盤過來!”
那僕人便匆匆地退了下去準備。
飛燕淡淡一笑,道:“不用了!”說完右手同時拿起兩柄飛刀,轉身朝外,稍頓一下,忽然右手輕擡,猛然甩出,便聽見“嗖、嗖”兩聲,便發現他前方近三丈的立柱上,各插着一柄飛刀。
此時慕容父子所處的位置,與我們相距也只不過四五尺的距離,他們也能清楚看到飛刀插入所在。
慕容易愣了一下,道:“這……這也挺稀鬆平常啊!我手下也有……兩三個能人,可以做到!”
慕容禮卻沒有輕下判斷,邁出步伐走了過去,在兩根立柱下面仔細觀察了一番,飛刀所在位置,離地面也有七八尺高,慕容禮擡頭端詳了好久,忽然高聲稱讚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慕容策和慕容易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慕容禮興奮地道:“兩柄飛刀上面,各插着一隻小蜜蜂啊!我雖然修習暗器三十餘載,自問沒有這般能耐!敖天兄弟……”慕容禮伸出大拇指,“你行!”
這兩根柱子立於走道兩旁,間隔有兩丈寬,能夠同時出手,各自瞄準一隻細如指節的飛行小動物,這時機拿捏與準繩度可謂登峰造極,妙到毫巔!
不過,衆人並不知道,飛燕也是投機取巧了一把!因爲這兩隻小蜜蜂在慕容禮演示身手的時候,就一直在飛燕身旁嗡嗡作響,當時與他相距也只不過三四尺遠,只是旁人都在注意慕容禮的表演,而忽略了小蜜蜂的存在而已!當他剛纔停頓的那一剎那,那小蜜蜂已經飛出六七尺外,飛燕立即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甩出飛刀,將這兩隻漸飛漸遠小蜜蜂擊中,釘在了立柱上!
在外人看來,這兩隻可憐的小動物是死在立柱上,殊不知,它們在沒有到達立柱之前就已經失去了本已短暫的寶貴生命!
慕容禮走回慕容策身旁,拱手道:“父親大人,敖天兄弟技藝超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看,咱們之間比試有結果了,我服輸!”
沒想到,慕容禮雖出身於慕容世家,名門之後,但爲人卻誠懇直率,闊達大度,不禁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慕容策捋着長鬚呵呵一笑,道:“好吧,既然禮兒這樣說,這場比試就此結束,敖天兄弟獲勝!恭喜啊,敖天兄弟!”
“承讓,慕容兄!”飛燕嚮慕容禮拱手作揖,客氣道,“其實慕容兄功力非凡,剛纔也只是牛刀小試,他日有機會,咱們再切磋切磋!”飛燕表達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態度,與他一貫高傲不服輸的性格相悖,估計這也是從大局出發,假如一味貶低對方,不單止會讓此次拜訪變成挑釁,而且也會讓慕容家族對我們心生厭惡,也就不會收容我們。
“好!”慕容策呵呵一笑,道:“現在該看敖行兄弟的表演了!易兒,你去和敖行兄弟切磋一下,記住,點到即止,免傷和氣!”
慕容策這句話是對慕容易說的,這意思明擺着,就是要慕容易讓着我,我當時就心中不服,我好歹是天行堂正統領,鷹爪拳和拳王拳的傳承人,論赤手空拳的比試,當今世上能勝我的也只是鳳毛麟角!於是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當着衆人的面,挫一下慕容易的銳氣!
慕容易嚮慕容策一拱手,便伸出手做一個請的姿勢,將我帶開幾步,領到大堂中央。
慕容易向我一拱手,道:“承讓!”說完便拉開架勢,全神應對。
既然不能表明身份,於是我採用了自創的起手式迷惑對方,微笑着說道:“請!”
慕容易立即展開身法,左掌劈來,我側身避讓,他似乎早有預料,掃出一腳,隨之右拳揮出,連續使出十招,對我上中下路各有提及,只見他拳腳有力,風急勢勁,但每一招式並不使老,明顯是在試探着我的各種虛實。
我也不着急,只守不攻,不緊不慢,不近不離,始終與他保持着兩尺左右的間距,纏繞在他周圍;二十招過後,我開始故意露出下路的細微破綻,讓他自以爲有所突破,改變進攻策略。
果然,第三十招開始,慕容易將攻擊重心放在我下三路,爲了彌補下路的不足,我主攻他上路,利用腳下靈活的步法,躲避他的進逼,更讓他覺得我是在以攻代守,逼迫他放棄對我下盤的進攻。
第四十八招,就在慕容易逮住我下路最大的破綻,要奮力一擊,將我擊潰倒地之時,我運起鐵襠功,力聚下盤,硬接慕容易強踢的一腳!
慕容易一招中的,正要沾沾自喜,卻發現我身軀紋絲不動,不禁“啊”的一聲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我朝慕容易腰間及大腿的兩處空檔,打出一掌一拳,慕容易頓時倒在地上,腿部麻痹,不能雙腳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