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以前,南雪凰從來都不知道,她原來這麼搶手。
看看這一院子大戰的人,至少有三批人是想要抓她。
而每一批,都有充份的理由。
妖孽爲了折磨她而抓她。魔族因爲妖孽要抓她。
南毅因東陵芙的南芷瑤的死,派人抓她回帝都問罪。
東陵景需要她煉製的復元丹藥,把她扣留下來。
她從不認爲,她是一個喜歡惹事生非的人。
可偏偏有一堆的麻煩和事非跑上身。
眼看着餘順抓住自己,往院外逃去,她無奈的嘆息皺眉道:“你們想帶我回帝都,最好,還是先解決掉追上來的幾批人,不然趁機趕僅逃,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餘順數十個人,如今只剩幾人,亞根就不是魔族和妖孽的手下人的對手。
若是不快些逃走,待身後的人追上來,連命都保不住。
果然,在看到南雪凰被抓走時,幾批打鬥的人,紛紛追了上來。
餘順幾人和魔族交手,本就受了重傷,一見追殺上來的幾批人,只得暗暗咬牙,不甘心的放了南雪凰,飛快的逃離。
南雪凰活動了一下,被抓疼的肩膀,回頭看向追來的幾批人,吼道:“停。你們先打,誰打贏了,老孃跟誰走。”
這些人真是沒完沒了了。她的命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惹的這麼多人惦記着?
南雪凰一嗓子吼出去,把追來的幾批人,給吼的愣住了,下意識的停下前行的步子。
許是知道今夜難抓南雪凰,魔族領頭的黑袍男人,首揮手,下退撤令,“撤。”
轉眼,幾抹黑影快速的閃身離去,隱匿在茫茫的夜色下。
而此刻,院子裡那些刺殺東陵景的殺手,死的死,傷的傷,以失敗撤退。
只剩下子俊帶的人和東陵景的人僵持着。
南雪凰掃了眼兩批人,往一旁的樹上一靠,饒有興味的道:“你們繼續。我保準不逃。誰贏跟誰走,絕不食言。”
“女人就是麻煩,尤其是你這個惹禍精。”南雪凰的話音才落,一道狂傲鄙夷的聲音,就從她頭頂傳來。
她鳳眸頓縮,連忙閃身逃離樹下。可還是遲了一步,脖子上一股徹骨的寒意滲入心底,一條冰冷滑膩的軟體東西,迅速的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心下一沉,連忙伸手去扯纏在脖子上的黑色小蛇,即便不看,也知道是誰,她怒吼道:“天罡,從我脖子上爬下來。”
脖子上那股滲入心底的涼意,讓此刻被幾批人抓來逃去,熱的滿頭大汗的南雪凰感到很舒適。
可與這種舒適同時傳到她心裡的,是危機感。
纏在她脖子上的天罡,分分鐘就能絞斷她的脖子。
“死女人,你踹本王的賬還沒有算。”天罡昂起威風凜凜閃着王字的蛇頭,蛇眸冰冷的盯着臉色難看的南雪凰,吐着長長的蛇信,威脅道:“女人,你說本王是該把你生吃了,還是紅燒了?”
南雪凰小臉微黑,鳳眸凌厲的瞪着天罡,“你這傢伙身爲神獸,一點神獸的風度都沒有。”
天罡此刻不是人類形態,如果是一定能看到他狂抽的眼角。
這女人是什麼邏輯?
神獸就該被人類狠踹了之後,還要不予計較的保持着神獸的風度?
再則,誰活膩了,敢去踹神獸?
“女人,你在跟本王說笑?”人類的思想,果然不是天罡能理解的,他百般期待的語氣中透着隱忍的怒氣,“女人,來來來,你給本王拉一下神獸出來,踹他一腳,試試看他有沒有神獸風度?就拉和你一起的那個傢伙出來試試。”
把君耀拉出來踹,再讓君耀保持神獸的風度?
南雪凰光是想,身子不由的抖了幾抖,君耀不把她生吞了,也會把她活剝了。
與其被君耀狠狠的削,她還是衝着天罡,咧嘴呵呵吧!
在精神空間裡休息的的君耀,感應到南雪凰心裡的想法,拋了一個“算你識趣”的白眼給南雪凰。
轉而,繼續閉眸養神,完全忽視南雪凰求救的心理。
一旁的東陵景和子俊,盯着南雪凰和纏在她脖子上的墨蛇,目光晦澀不明。
子俊沒有時間和南雪凰與東陵景耗下去,揮掌道:“御雷隊。”
主子要他帶南雪凰回去,可沒說一定要帶清醒的。
“等等。”一聽子俊要出動御雷隊,南雪凰臉色一沉,連忙擡起手掌阻止,打着商量的口吻咧嘴笑道:“我答應了景王殿下,給他煉製丹藥。明天日落前,我一定主動去雲霄殿。絕不食言。”
拖一個晚上,明天正好比試第四輪和第五輪的比賽。
現在,跟子俊走,保不準那個妖孽故意整她,不讓她去參賽!
子俊眉心漸鎖,且不說他要執行主子的命令。就南雪凰在主子手裡逃過幾次的不良歷史來斷定,他也不能相信南雪凰的話。
見子俊皺眉深思,南雪凰覺得有商量的餘地,繼續道:“我明日還要參加比賽,是不會逃跑的。再則,我再怎麼逃,也逃不出你家主子的掌心。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子俊想了想,再三斟酌了片刻,方纔道:“希望你能如你所說。撤。”
在子俊的撤退令下達後,幾道黑轉影快速的在月夜下閃過,轉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下。
最後一批人離開,充滿濃濃血腥味的院子,一下子靜了下來。
“主子,您看。”這個時候,華仁手裡拿着一塊令牌來到東陵景的面前。
東陵景接過令牌一看,臉色沉黑如鐵,眼底閃過凌厲的殺機。
華仁又道:“這些殺手身上有蟒頭圖騰,是二殿下的死士。”
東陵景濃眉緊蹙,掃視了眼滿院殘屍,又向南雪凰,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南雪凰正在和她脖子上的墨蛇糾纏,他目光如炬,“南雪凰。”
正在和天罡僵持着的南雪凰,壓根就沒有聽到東陵景叫自己。瞪天罡一臉無奈道:“你從我脖子上下來,大不了我委屈一點,也讓你踹一腳解解氣。”
“哼。”天罡傲嬌的一扭頭,鄙視的眼神瞥着她,“你的身份也能和本王相比?你踹本王一腳,就是殺了你,都太便宜你了。”
南雪凰咬牙再咬牙,剋制再剋制,生怕沒忍住心裡的怒火,掐住天罡和他同歸於盡。“你說吧,要怎樣,你才肯從我脖子上下來?”
天罡吐着蛇信在南雪凰的臉上舔了一下,換來南雪凰幾個巴掌,他縮危險冰冷的蛇瞳陰森的盯着她,“當本王僕人?”
“啥?”南雪凰眼睛一瞪,“不行,換一個。”
“你親本王一個。”便宜都讓她佔了。
“滾。換。”好惡心,她又沒有戀獸癖。
“本王親你一個。”看他多吃虧。
“滾。”她怒。
“給本王暖牀。”他提建議。
“滾,光速有多快,你就給老孃滾多快。”她磨牙霍霍,恨不得咬死他。
“本王給你暖牀。”他說的狂傲,得意,“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南雪凰垮着小臉,終於忍受不了的怒吼起來,“那就滾去找母蛇給你暖牀。”
“你吃醋了?”看到她氣的快要跳腳的模樣,天罡覺得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爽”。
南雪凰黑着臉,舉旗認輸,“停,我認輸行了吧!僕人就僕人。期限就一天。不準得寸進尺。快從我脖子上下來。”
天罡縮了縮蛇瞳,反正他是沒有答應期限一天,從南雪凰的脖子上爬下來,搖身一變,幻化成玄衣錦袍的美男子。
“女人,本王餓了。弄些吃的來。”他撣了撣衣袍,連個眼視都沒有給東陵景,直接從東陵景的身邊越過,去了南雪凰所住的東竹院,未了催促了一句,“動作快些。”
揉了揉起了層雞皮疙瘩的脖子,南雪凰白了眼天罡,徑直往客廳走去。她記得客廳裡面的桌上,飯菜還沒有吃完。
“南雪凰。”眼見南雪凰往客廳走去,東陵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目光森冷的盯着她,“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抓你?”
父皇讓他抓住南雪凰,並未告知他,抓南雪凰到底爲何事。
今夜又有如此多的人抓南雪凰,這不得不讓他,好好思量一下,南雪凰的身上倒底有什麼,是他父皇和這些人想要得到的。
南雪凰用一種很白癡的目光看着東陵景,“你看不出來?”
“本王問的,不是魔族的人。”東陵景也不拐彎抹角,“剛走的這批人,是什麼人?”
甩掉東陵景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南雪凰皺了下娥眉,“他們是什麼人,過兩天的總決賽,你自會知曉。”
九霄聖主是此次大賽唯一的仲裁,總決賽的那一天。肯定會同蒼昊門的阱門主,一起出現在大賽上。
她擡看了看天色,估摸再有幾個時辰,就天光大亮。於是跟他道:“比賽前,我會把丹藥交到你手裡。”
說罷,她不在理會東陵景,舉步離開。
雲霄殿。
結束赴宴的九卿慵懶的斜倚在玉榻上,聽着大殿下,子俊的稟報,“主子,屬下失職,沒能把南姑娘帶回來。南姑娘說,她答應了景王殿下,爲其煉丹,明日參加完比賽後,在日落前,前來找主子。”
九卿幾不可聞的皺了下好看的眉,霍然睜開的魅惑紫瞳裡劃過一絲寒光。東陵景幾翻想要那丫頭的命,那丫頭居然還答應爲東陵景煉丹。
難道傳言是真的,她真的癡愛東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