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謙一步一步邁進殿來，滿屋裡紅堂堂的佈置，在暖橘色的燭光之下映得他眼睛都花了。
他確實有幾分醉了，但不至於醉得那麼厲害。在人前，他從來不可能輕易地暴露自己所有弱點，裝做不勝酒力，許是看戲的人走了，他也懶得再演了。
沒想到今晚會讓葉媛媛查出胎相不穩，自己那個十七弟一臉緊張地抱着自家王妃匆匆而去，全然不顧京城裡已經傳遍了他專寵正妃的言論，還在人前如此恩愛。真是可笑。他宇文謙就不會在一個女人上絆倒。
遙想當初，爲何會有爭那皇位的想法，無非是想像父皇那般坐擁天下，財富、女人、跟至高無上的權力。說實話，錢跟女人，他也該是不缺的，但若不到那個至高之位，心中總覺得缺憾。生在皇家，這東西本該就是他的，像老三，太過無能，送到手上都能丟了，而十七卻是過於清高，彷彿謫仙一般不染凡塵，不屑與自己這幫兄弟相爭似的，但暗地裡誰敢說他沒有覬覦過那個位置。
說到清高，宇文謙擡起眼睛，望向喜牀上正坐的那個倩影，紅衣灼灼。
沈淑雲，號稱京城第一才女，花容月貌，不也是在衆人口中落了一個清高的評價嘛。她倒是與十七弟有些緣分，不過有緣又如何還不是要成爲自己身下的女子。
不知爲何，宇文謙腦海裡浮現出當日葉媛媛一身紅衣的模樣，擡眸望向宇文昊，眼中盡寫柔媚，那風情筆墨難書，卻久久在他腦海裡盤桓而不肯散去。他從來也不曾爲那個女人停留，甚至很不屑宇文昊如此癡迷一個女子的墮落模樣。
可是爲何，葉媛媛的一顰一笑，會在不經意間就落到他的眼裡，種進了他的心裡呢？竟然鬼使神差一般，在他新婚之夜，明明望的是自己的正妃沈淑雲，卻好似看見了那日裡一襲紅色裹身的葉媛媛。
他的步子緩緩挪到牀邊，沈淑雲的聲音嬌媚如絲，“王爺。”
宇文謙心中一動，伸手掀掉了她頭上的紅蓋頭，“你叫哪個王爺？”沈淑雲被他這般粗魯舉止，嚇了一跳，但很快便掩飾了自己神情中的不滿，擡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應着，“當然是你，我的夫君，當今聖上的九皇子，謙王爺殿下。”
沈淑雲此時離他不過一尺距離，便能細細打量着他的模樣。
說起來宇文謙在眉目之間，與宇文昊也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再細看，就能看出分別了，宇文昊雖俊美，但臉龐剛毅，不失爲男兒英氣，而宇文謙這鼻樑，這嘴脣繼承了其母柳妃的媚態，長在男兒臉上，便顯得有幾分陰柔，相較之下，就略爲遜色了些。
不過男兒不在皮相，就算他長得不如宇文昊那般好看，沈淑雲如今也沒法子嫌棄了。他已是她命定的夫君，鐵一般的事實。
她仰起臉來，微微閉眼，臉頰上飛來紅雲，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只等着那人採擷。宇文謙伸手摘下她的鳳冠，粗暴地隨意一丟，金器掉落地上的聲音，讓沈淑雲心裡不由得咯噔的一下。隨即，她還來不及反應，嫁衣便被他以狂風捲殘雲一般的聲勢呲地撕開。
腰間的係扣本是要慢慢解下來的，可他卻不按常理，拽得她生疼，最後硬是扯斷的，上面系的珍珠玉珠滴滴嗒嗒地滾落了一地。
沈淑雲微微有些驚訝，宇文謙平日裡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笑容從來都掛在臉上，溫和得好似此人生來便不會與人大聲爭執一般。可如今不過是幾分醉酒，就在洞房之夜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種變化，讓她心裡竟然有了一絲隱隱的不安。好像是發現了這九王爺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似的，一個一直以來被他深深隱藏的秘密。
片刻之後，沈淑雲的衣服已經被脫個乾淨，連褻衣都被扯斷了帶子，扔到了地上。初春的夜晚裡，還有幾分涼意，沈淑雲又羞又驚，又有一些冷，雙手環抱在自己的胸口。宇文謙卻忽然伸手壓住她，用方纔的紅綢緞帶將她的手腕捆住，然後繫到這喜牀頂上的架子上，再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上半身都吊了起來。
她只好跪在牀上，以一種極羞恥的姿勢，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宇文謙一眼。
這新婦美好的少女酮體，雪白肌膚上幾乎可以看到皮膚下面血管的痕跡，某處匯聚的粉紅色也因主人的顫抖而微微輕顫。這樣的畫面，極大地刺激着宇文謙的全部慾望，他伸出手來揉捏着那柔軟之處，漸漸滑到最豐腴的地方，手感極佳。
一夜過後，天明之時，因爲綁住她的緞帶鬆動，沈淑雲才得以脫身，整個人躺在了牀上，已然渾身無力。她這一夜幾乎整夜都未曾睡過，一直飽受了折磨，渾身骨頭都似散了架一般。
遑論她肩上的齒痕，跟腰間被掐的紅腫印記，在大婚之前，孃家雖有請過專門的教習嬤嬤來指點過她婚後的夫妻生活，但任誰會想到竟然是這般模樣。她的眼淚早就流盡，而身旁的宇文謙正睡得沉，面容恬靜得倒真似一位正人君子。
沈淑雲想起身，卻發現一身痠疼得根本無法動彈，本以爲都已經幹了的眼淚，又重新從眼角滑落下來，沿着之前的淚痕沖刷出一道道新的痕跡。
她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所修習的禮儀，何曾教過這種事情。當初父母答應宇文謙的提親，她也是首肯的，想那宇文謙在人前如此溫文爾雅，怎知道酒醉過後會如此獸性大發。昨夜遭遇，根本就是凌辱，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夫君的憐惜，他甚至都未曾正眼看過她一眼，只是對着她的身體不停地蹂躪、發泄而已。
她感覺到深深的屈辱，覺得自己就好比是娼妓館裡的姑娘似的，全然不似他的正妃。她扭轉頭去，望着他的側顏，依舊是那般沉靜瀟灑，單是望着這張臉，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背後如此禽獸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