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的商隊出了事,宇文謙的心情十分愉悅。昨夜他破天荒地讓秋月服侍了他整晚,第二天早上起牀,只覺得神清氣爽。
秋月被宇文謙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理所當然的告了假,不能在宇文謙跟前服侍了。而宇文謙的另一個通房丫鬟夏荷,昨天也是一夜未睡,只不過,她是因爲嫉妒秋月。
可是,這樣的小心思,夏荷卻是萬萬不敢讓宇文謙知曉的。宇文謙寵她們的前提,那就是要守本分。如果叫宇文謙知道了,她們兩個當中有誰拈酸吃醋,那個人一定會被趕出王府去。
在九王府待着多好啊!夏荷可是一點兒都不想離開這個安樂窩。宇文謙還沒有娶妻,在這偌大的王府後院,只有她和秋月兩個被宇文謙收用的女人。
在尚且還沒有女主人的王府裡,只有秋月和夏荷兩個平分秋色。她們雖然只不過是通房丫鬟,卻是被王府中的其他下人當半個女主人似的敬着。
就算以後有一天,宇文謙娶了王妃,夏荷也並不爲自己的命運擔憂。她跟隨在宇文謙身邊,貼身伺候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來等到宇文謙娶了正妃,她是少不了一個姨娘的身份的。
畢竟她已經進九王府這麼多年了,怎麼說,也有一些情分擺在那裡。
難得有一天的時間,秋月都不會同她爭搶男主人的關注,夏荷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她使出了十二萬分的力氣,用盡了心思的去討好宇文謙,只可惜收效甚微。
宇文謙只是誇獎了她兩句,隨後就頭也不回的去了前院的書房。他向來是一個很節制的人,昨天夜裡的放縱,只是因爲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昨天,他留在城南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宇文昊帶了一小隊人馬,連夜出城去了。宇文謙便知道,宇文昊那個蠢貨,已經上了他的當,中計了。
宇文昊一定是相信了那個受了重傷的侍衛所說的話,誤以爲打劫了他的商隊的,只是一羣從遠處逃難過來的流民。也正是因爲如此,宇文昊纔會只帶十幾個人就出城往榆莊去了。
只怕這一次,他宇文昊是要有來無回了。
宇文謙摸着下巴,邪肆地笑了笑。打劫宇文昊商隊的那些人,可不是什麼流民,而是訓練有素的小股軍隊。
至於宇文謙爲什麼會知道的這樣清楚……那是因爲,那些人就是他特意爲宇文昊安排的啊!
本來麼,如果宇文昊願意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在他的十七王府裡待着,好好地陪他的王妃安胎,宇文謙根本就不會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要怪,就只能怪宇文昊自己。如果不是他非要多管閒事,追查宇文胤的行蹤,宇文謙也不至於想方設法地要給宇文昊找一些事做。
既然做都做了,宇文謙總不能讓自己白費功夫吧?他想要的,可遠不只擾亂宇文昊的視線這樣簡單。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趁機要宇文昊的命。
宇文謙的心思並不難猜,他就是巴不得,所有可能和他爭皇位的人,都沒法兒再爭了纔好。
所謂的“流民打劫商隊”,不過是宇文謙給宇文昊使的一個障眼法。他派自己的人,假裝成受了重傷的、十七王府的侍衛,到十七王府去給宇文昊報假消息。
好讓宇文昊以爲,是外地的流民流竄到京城來,被生計所迫,不得以才佔山爲寇,做了土匪。
一羣烏合之衆而已,哪裡會有什麼真本事?能成功打劫了王府商隊,也不過是湊巧而已——宇文謙就是希望宇文昊能這麼想。
他希望宇文昊會輕敵,不要帶太多的人去榆莊那個地方,這樣的話,他就有機會,讓宇文昊死在京城外面,暴屍於茫茫雪野之中……
因爲打劫十七王府商隊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流民啊,而是他宇文謙的親信,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親兵。
宇文昊只帶了十幾個人出城,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宇文昊有去無回!
等到宇文昊到了榆莊時,就會發現,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但是那也已經晚了,他留下的人會突然出現,一擁而上,打宇文昊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宇文昊運氣好些的話,說不定還能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留一個全屍……而十七王妃聽到丈夫身死的消息,只怕也會經受不住打擊,肚子裡的孩子,說沒就沒了……
宇文謙的心裡美滋滋的,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但是興奮之餘,他一樣也要保持冷靜。
他決定要進宮一趟,向昭德帝和他的母妃柳貴妃去請安,爲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等到時候,宇文昊在城外出了事,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洗脫嫌疑,然後再順水推舟地,把宇文昊的死推到西北的流民身上……
到那時候,那個河西州巡撫林福運,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宇文謙會把他推出來做替罪羊,只說林福運欺上瞞下,把西北發生雪災一事,瞞得死死的。
宇文謙以爲,以昭德帝對他的信任和寵愛,不管自己說什麼,昭德帝都會相信,都不會懷疑。等到西北雪災一事被捅出來之後,他就可以假意向昭德帝請罪,並請求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到時候,他就可以用這幾年四處籌集的糧草,以及從各地方官員那裡搜刮來的銀兩,拿去西北賑災。這樣做,既挽回了他在昭德帝心目當中“好兒子”的形象,也能贏得一衆民心。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爲呢?
雖然這些事的過程是麻煩了一些,但是,只要結果是好的,那麼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宇文謙在如鬆堂裡又和一干幕僚們確認了一遍榆莊那邊的部署,確定一切都安排無誤,他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讓幕僚們各自散去,宇文謙整了整衣衫,吩咐小廝陳平去準備馬車,他要進宮向昭德帝請安。陳平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卻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