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返回王府的侍衛和葉媛媛彙報了這件事情之後,葉媛媛整個人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你確定,她這些時間都沒有和外界有聯繫?”
“這個屬下不能確定,屬下能確定的是,吳家小姐幾乎都不怎麼出門。”
葉媛媛嘆了口氣:“不出門不意味着不能得到任何情報。”
“就像本王妃每日足不出戶就能夠從你們的口中得知外面的事情,同理。”
“屬下明白!”侍衛回答:“不過,昨夜,吳千金似乎有些不對勁。”
葉媛媛挑眉:“怎麼了?”
侍衛將自己昨夜看見的情景都告訴了葉媛媛,葉媛媛聽完之後眯了眯眼睛問他:“之前本王妃和王爺一起去鎮南的時候,王爺帶了哪一些人前往?”
侍衛回憶着報上了幾個名字:“應該就是這些了。”
“好,”葉媛媛坐在座位上輕輕的摸着手中的靛青玉杯:“你去將他們幾個人找來,如果他們現在手中有任務,就找個人替換了去,現在立刻馬上!”
“是!”侍衛答應了一聲,隨後侍衛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葉媛媛的面前。
葉媛媛將自己手中的茶換過兩遍,剛纔離開的侍衛又帶着另外幾名侍衛一起出現在葉媛媛的跟前。
“屬下參見王妃娘娘。”
“以後這種虛禮就算了算了,”葉媛媛輕抿了一口茶,道:“現在王爺不在府上,有些事情,本王妃想知道,也只能問你們了。”
葉媛媛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也開始了在人前使用“本王妃”這個稱呼。
“之前在鎮南縣,你們夜中監視的時候,也的確說過,半夜看見了沈明致沈大人夜中難寐,而出來溜達吧?”葉媛媛看着面前站着的幾個人。
那天他們給宇文昊彙報情況的時候,自己也在宇文昊的身邊,只是當時她沒有太認真的去聽,畢竟她和沈明致在哪個時候還沒有徹底鬧翻,自己的心裡對沈明致半夜出去溜圈的行爲也單單就是覺得他熱到失眠而已。
然而如今葉媛媛再回想起來卻覺得,這麼長時間來發生過的種種事情,好像都能用一根看不見摸不着的線串聯起來了。
“回王妃的話,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如王妃所說的。”一名領頭的人回答。
葉媛媛微微搖晃着手中的茶杯,問:“本王妃記得,當時你也說了,沈明致他在院子裡轉着轉着就走到了水井邊?”
其實葉媛媛對這個水井,心中還是有無限的疑惑的。
畢竟沈明致是中途被安排到鎮南縣的,按道理,他在官邸中所居住的房間也是隨機的選擇的,爲什麼好死不死的就是他住的院子裡有一口枯井呢?
“是,”領頭的侍衛繼續回憶:“當時沈大人先是在院子裡面隨意的轉了幾圈,如果小的記得不錯,他還用了不少的時候欣賞頭頂的月亮。”
葉媛媛的嘴角抽了抽,這到底是一個什麼神秘的組織?連搞小動作之前的動作都那麼的……耿直嗎?
“然後沈大人就靠近了水井。”
“你當時有沒有覺得他的手裡拿着什麼東西?”葉媛媛追問。
侍衛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屬下並沒有看見。”
葉媛媛不死心的繼續問旁邊的:“你們呢?”
其中有一人回答道:“這種細節,若是當時有人發現,事後一定就稟報王爺了。”
葉媛媛嘆了口氣:“你們下去吧。”
“吳嬌靈院子裡的枯井有沒有辦法去調查?”等到那幾名侍衛走後,葉媛媛又問剛纔過來通報的侍衛。
侍衛皺眉:“這個恐怕,有些難度。”
葉媛媛咬咬牙,道:“這個你們想辦法做,不過另外一件事情,本王妃吩咐給你了,你就非做不可了。”
“請王妃儘管吩咐,屬下萬死不辭!”侍衛立刻跪下。
葉媛媛這一次再也沒有和之前跟無極說話的時候一樣開口勸說他不要說這樣的話,她正色道:“本王妃要你帶着人,不動聲色的前往鎮南縣一趟。”
“去鎮南縣做什麼?”侍衛皺眉,隱隱約約的似乎是猜到了一點葉媛媛接下來要說的話。
葉媛媛的眼神飄向很遠的地方,她緩緩道:“吳嬌靈院子的枯井現在沒有辦法檢查,你們就去鎮南縣,沈明致住的院子裡檢查,記住,一定要儘快。”
侍衛領命之後立刻就要退下,葉媛媛此刻又叫住了他:“慢着。”
“沈明致現在應該人還在鎮南縣,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第一要保證不要被沈明致安排的人發現,第二,千萬要活着回來。”葉媛媛似乎預料到了沈明致會在鎮南縣佈下重防。
“屬下明白!”侍衛說完話,又迅速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天際。
這個時候,吳嬌靈從自己院子裡的枯井裡傳遞出去的消息,早已經到達了她想要消息到達的地方。
“王爺,這是最新的消息。”一名侍衛恭恭敬敬的把吳嬌靈的那個竹筒遞給了面前的人。
那人輕笑着接過了侍衛手中的竹筒,然後再慢條斯理的打開竹筒,從竹筒裡抽出了裡面的紙條。
紙條上赫然就是吳嬌靈十分女兒姿態的字體,那人默唸着紙條上的紅玉二字,忽然眼中迸發出一道銳利而陰狠的寒光,他沉聲道:“拿紙來。”
侍衛聞言,直接遞上了一張微黃的薄紙,還有一支吸飽了墨汁的毛筆,那人看着侍衛遞過來的東西,挑眉輕笑:“你倒是很貼心?”
侍衛聽着那人的語氣,完全沒有辦法辨別這句話到底是誇讚自己還是批評自己,他只能微微往後退開一步:“王爺謬讚。”
那人臉上的笑像是能賽過陽春三月的陽光,他的眼睛彎彎成了一道鉤子:“你覺得本王這是在誇你?”
侍衛心頭一聲咯噔:“王爺、王爺息怒!”
說話的那個人依然笑意盈盈,可是他的手卻已經用了十分的力氣,緊緊的拽住了侍衛的胸口:“本王哪裡有怒氣呢?”
這人的脾氣簡直比當今的聖上多變的怪脾氣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他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可是他的近侍都知道,他們伺候效忠的這個人,其實是個性格暴躁,想法多變的人。
“伴君如伴虎”這五個字用在他的老子身上很合適,用在他身上,也同樣合適。
“王爺、屬下……”侍衛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難了。
那人邪笑一聲,倏然放開了手中的侍衛,等驚魂未定的侍衛再擡起頭時,那人的眼眸之中已然有了怒意:“本王還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那麼貼心,本王只是要一張薄紙,你居然擅作主張,多拿了一支筆給本王,本王是不是應該誇你機靈?”
不過就是多拿了一支筆,他全身釋放出來的氣壓就好像是要侍衛自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