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一個消息在王府傳遍,如平地驚雷一般讓王府炸開了鍋,葉安然還在睡夢中便被小容推了推:“王妃主子,您快醒醒?”
“怎麼了,小容,不是還沒到去茶樓的時辰麼,讓我再睡會。”昨晚經過西宮爵那麼一鬧,葉安然入睡已經是後半夜,自然是睏倦的,所以面對小容的叫醒有點不耐煩。
“王妃主子,您先別睡了,王府出大事了。”小容急的快火燒眉毛。
“哦?大事,什麼大事?”葉安然睜開眼睛,好奇的問道。
“您快起來吧,一會還去前廳,爺昨晚留宿了清淺苑,今早起來就封清淺姑娘爲側妃了。”小容恨不得一股腦把早上聽到的都跟主子說上一遍。
聽了這個消息,葉安然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昨晚王爺走的時候,就說去清淺那裡,看來他是真的臨幸了清淺,她明白,在西宮爵的心裡,清淺與香依和宋思煙是不同的,之前不願意碰她,也是因爲他不能給她幸福。
畢竟司馬清淺是西宮爵恩師的孫女,所以於情於理都要好生對待,如今既然碰了人家,給個名分也不爲過,也不至於小容這麼大驚小怪。
於是葉安然睫毛微閃,笑了笑:“小容,這也算是大事啊,昨晚王爺臨幸清淺姑娘,今早給個名分沒什麼奇怪啊,一切都很理所當然,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害的我還以爲發生什麼大事了呢?”
“哎呀,王妃主子,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說笑,您想啊,香依姑娘和那個討厭的宋思煙也侍寢好久了,都不見有個封號,這個清淺姑娘才被臨幸一次,就立了側妃說明什麼?還不說明王爺對清淺姑娘不一樣麼?主子您以後又多了一個敵人了。”小容一直對司馬清淺印象不是很好,理由有三,第一當初葉安然剛入王府的時候,司馬清淺來諷刺過她,第二,司馬清淺性格清高孤傲,總是一副恨不得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第三,曾經因爲司馬清淺把自己和小光調走,導致葉安然受了一次懲罰。
所以小容總是對司馬清淺有些敵意,葉安然倒不以爲然,司馬清淺可以說是王府中和她相處的比較好的人了,雖然性子有點孤僻,但是人還是不壞的,幾次自己處於險境,清淺姑娘都冒死在王爺面前求情,她確實也感動了呢。
“算了,這個都不是我們該議論的,我該換衣服了,既然清淺被冊封,肯定要辦場婚禮了。”說着葉安然起身梳洗。
不一會換好了一件淡紫色長裙,葉安然在小容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去前廳,前廳人已經到齊了,香依和宋思煙也都在場。
王爺牽着一身紅衣的司馬清淺落座在主位……
“王妃娘娘,您來了。”司馬清淺看見葉安然走進來,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恩,快坐吧,清淺,恭喜你。”葉安然發自內心的爲她高興,微微笑了一下。
可是西宮爵竟然覺得這個微笑有些刺耳,於是別過頭,不去看葉安然。
“謝謝王妃娘娘,對了,我該王妃姐姐倒茶的。”說着司馬清淺伸手去拿茶壺,卻被西宮爵大手按住,隨後他低聲說道:“清淺,不必給她倒茶,你是本王冊封的,別人沒有權利讓你做這些低賤的事,而且你昨晚受累了,今日該好好休息纔對,這些粗活,不要插手纔好。”
聽了王爺一番話,司馬清淺臉色微紅,把頭低的很低,昨晚她終於夢寐以求的得到了這個男人的寵愛,雖然來的有些突然,但是她無疑是幸福的。
這身子,她從三年前開始就夢想着有一天可以奉獻給這個畢生所愛的男人西宮爵。
聽着王爺這樣的話,葉安然明白,他還在生氣,還在對自己不滿意,不過沒關係,他如今有了清淺,應該不會再爲難自己。
於是葉安然點了點頭:“清淺,王爺說的對,你該好好休息纔是,大家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倒茶那麼客氣了,對了,這份禮物送給你。”
說着葉安然從小容手裡接過一個禮盒,緩緩的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對翡翠白菜,翡翠已經價值連城,這樣精雕細刻的翡翠白菜更是難得一見,這個葉安然要感謝她的姐姐了,自從西宮爵沒收了她的嫁妝,葉安瑤總是隔三差五的送一些禮物給葉安然就怕自己的妹妹吃虧。
不過這對翡翠白菜卻不是皇上送的,皇上再大方,也不可能隨便送這些價值連成的東西。
這些都是葉安瑤的嫁妝,是當初被封爲昭儀的時候,葉老爺給準備的,其實葉安然的也很豐厚,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享用,就被充公了。
司馬清淺望着翡翠白菜,有些驚訝道:“王妃娘娘,這怎麼可以?這個……真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
“什麼貴重不貴重的,清淺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一點心意,你就別推辭了。”葉安然笑着將禮盒遞給清淺。
清淺心裡頓時小小的動容了一下:“多謝王妃娘娘。”
“不用客氣,你這樣子倒顯得很生分,對了,婚宴什麼時候操辦,用不用我幫忙?”葉安然關切的問道。
司馬清淺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和爺商量過了,自己家人一起聚一聚就好,請了那麼多外人倒顯得不自在,爺說只要把消息公佈出去就好,回頭跟皇上說一聲,讓大理寺那邊納入宗祠就可以了。”
葉安然點了點頭:“也好,這樣清心寡慾倒更像你的風格。”
這時,西宮爵不滿的插嘴道:“你們敘完了沒有,想餓死本王麼?”
葉安然立刻歉意一笑:“是臣妾失職,快叫管家開菜吧。”
早膳後,西宮爵上了早朝,宋思煙和香依離開前廳,似乎都心裡很不是滋味,兩人第一次找到了共鳴。
思煙:“這個司馬清淺命也太好了,被爺搞了一次,就做側妃了,真是走狗屎運。”
香依酸溜溜的說道:“誰叫人家是名門之後呢?都怪我香依出身不好,不然也說不定早就有名分了呢?”
“你這話說的有點不中聽,什麼叫人家是名門之後啊,難道我不是麼?我爹還是侍郎一職呢,也不比她家小多少啊,爺這麼做有點不公平啊,我宋思煙不服。”宋思煙氣的鼓鼓的說道。
香依嘆了一口氣道:“思煙,我說你怎麼還是笨腦子啊,人家司馬清淺跟你能一樣麼?人家的爺爺可是王爺的恩師,關係更進一層呢,人家可以在這裡白吃白喝三年,光這點就多少女人做不到。”
“可是爺這麼做,明顯不是看不起我們麼?”宋思煙有些懊惱的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如果爺讓我們走,我們能走麼?說來說去都是命,不過王妃也出手太大方了,竟然送翡翠白菜,這個敗家女,真是家裡銀子太多了,燒的,我香依就是在青樓一輩子也恐怕掙不來一對翡翠白菜。”想起今早葉安然送的禮物,香依更是嫉妒的發狂。
“那個女人有毛病,看見爺對清淺好,就討好司馬清淺,牆頭草。”宋思煙也恨恨的抱怨道。
春曉閣
葉安然換下正裝,穿上月白色素色長裙,剛要和小容起身去茶樓,卻看見司馬清淺往這邊走來。
小容低聲的嘟嚷道:“這個女人又想幹什麼?來顯擺麼?”
“小容,住口,別亂說,清淺不是那樣的人。”對於小容的這個觀點,葉安然一直都不認同。
這時,司馬清淺盈盈一拜:“王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清淺,你找我有事麼?”葉安然輕聲問道。
“臣妾是來給王妃娘娘道歉的,今早的時候對不住,現在臣妾來給王妃娘娘倒茶,規矩還是要遵守的。”說着清淺端着茶杯走過來。
葉安然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爲早上王爺出言羞辱她的時候,這件事她自己都沒放在心上,卻不想清淺還蠻在意的。
“不必了,清淺,真的,我不在乎這些的,你能得到幸福就好,我祝福你。”葉安然笑道。
“不行,娘娘你要收下這杯茶,你是王爺的嫡妻,你喝了茶,才認可了我這個側妃的身份,不然我心裡不安。”司馬清淺堅持要敬茶。
小容在一旁低聲說道:“還算你識相。”
盛情難卻之下,葉安然只的接過茶杯輕啄了一口,隨後笑道:“這樣可以了吧?”
“恩,謝謝王妃娘娘。”說罷司馬清淺滿意的離去,她對葉安然是有愧疚的,畢竟早上因爲自己,王妃才受到了侮辱,所以這次來也算是來賠禮道歉的。
隨後葉安然和小容到了茶樓,西宮寞這天來的倒是很早。
“安然,你這個老闆今兒遲到嘍。”西宮寞開玩笑道。
“那沒辦法,王爺納了側妃,我總得喝完茶才能出來吧?”葉安然笑笑。
“什麼?爵他納了側妃?我怎麼沒有聽說?”西宮寞一愣,隨後劍眉微微蹙起。
“你當然不知道了,我這個王府裡的人也是今早才知道的,王爺估計這會跟皇上稟告此事了,隨後就能詔告天下,不過他好像不會辦婚宴,因爲清淺怕麻煩。”
“他新立的的側妃是司馬清淺?”西宮寞狐疑的問道。
葉安然點了點頭:“恩,怎麼,寞殿下也認識清淺姑娘?”
“恩,說認識也不算,只是知道這個女子,據說是已故太師司馬顯的孫女,寄居在瑞安王府有三年了吧?如果冊封的人是她,也不足爲奇,她似乎早就對爵有愛慕之心了,不然當年也不會拒絕那麼多主動提親的人。”
“恩,是的,清淺姑娘人不錯,以後有她管理,我就跟不用擔心王府的事情了。”葉安然淡淡的說道。
“安然,你怎麼總是這般善良,你就不想想萬一以後她生下世子,奪了你的正王妃之位麼?”
“奪了就奪了,我本來也不在乎這個位置,對於我來說,只要能做我自己喜歡做的時候就好,其他的,我真的沒興趣,也沒奢求太多。”葉安然淡然一笑。
這時,西宮寞正準備說什麼卻聽見七娘疾步走上樓說道:“主子,樓下出事了,您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