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聞道諦

?今日只得一章,慚愧...

有點累了,各位兄弟們讓老集也喘息喘息吧.明日保證雙更.

這一段不太好寫啊.可能各位看着累,老集寫着是更累.

梅清苦笑一聲,知道這位碧真人只怕是把自己恨上了。估計她定然是以爲自己恨她前一段時間暗算自己鬥法一事,因此故意報復她,纔出言相戲。其實自己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爲什麼她偏偏就不信,口口聲聲非得要認爲自己是修煉了什麼道法的一般。

長嘆一聲,梅清無奈的說道:“真人對我怕是有所誤會,我不知道真人所說的道術修煉是什麼,但我確實沒經過其他法術的學習。若真人有意讓我釋解這幾卷道經的話,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其中許多詞句,我本自不解,這樣去釋義,確是爲難。不若真人便略微給我講一下這道法入門的理論,也好讓我有個瞭解,釋注起來庶幾不至於差得太多。”

碧真盯着梅清看了半天,見他一臉真誠,確實不似作僞,心中不由幾度彷徨。按梅清自己說的話,打死碧真也不會相信。但現在這情況,也令碧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思之再三,碧真便心下有了主張,開言道:“如此便依公子。只是碧真所學,乃是傳自當年全真門下清淨一宗,本是女丹,自然無法與公子交換。幸好金丹大道,本自相通,碧真便以另一套丹法贈與公子如何?”

梅清見碧真之言,知道她還是不肯相信自己,苦笑道:“我卻要真人的丹法做什麼,那上邊寫的這些玄奧之詞,我是隻知其詞不明其義,因此想要勞煩真人爲我講解些個,免得解經時不辯東西。”

碧真美目連閃,至此纔有些相信梅清是真不明道義,當時心中驚疑不定。沉吟片刻,張口答道:“如此便依公子。今日心緒不寧,便從明日始,請公子再來此處,我便依自己所知,一一爲公子講述明白便是。”

說到這裡,碧真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道:“只是有一言,道法全憑師承,按說絕無我爲道友傳講道法的道理。不過公子既然已經入道,你我本是道友,互相切磋,似無不可。不知梅道友意下如何?”

梅清點頭道:“梅清自無異議。卻有一事相求,真人一口一個‘道友’,梅清着實有些難受。若真人相呼,直呼在下表字‘三清’便可,切莫要再稱我道友了。”

“三清麼?”碧真微笑道,“我卻有些信公子未修道了,試問哪個修道人敢起這麼樣的名號呢。不若我便直呼公子之名,公子便稱我爲碧真。公子以真人相稱,碧真也覺得不便呢。”

“如此甚好”,梅清心情甚佳道:“那明日咱們便開始,只是……碧真相試的手段,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了?”

碧真聞言臉上一紅道:“此事……卻有此麻煩。實不相瞞,初時我只爲了鬥氣,一意孤行,與你鬥法未多思量,適才才發現心魔已動,現下已然泥足深陷,抽身不得。修道之人,最怕的便是這劫數不知何時而至。我修煉至金液大成階段已經有些日子,只望能邁過這道坎,凝得金丹,只是遲遲未得機緣。此次稍知機緣,想來此次與你鬥法,便是我的劫數。過得去,自然海闊天空,過不去,只怕今生再無緣得窺大道。”

梅清一聽不由有些鬱悶道:“如此咱們這場比試還要繼續不成?只是——劫數這東西,不是能躲就躲麼,哪有你這般上趕着不撒手的?”

碧真聽了梅清之言不由笑道:“你還真是一點不明白呢。修道之人,劫數與機緣本是相隨相伴,豈是躲就躲得過去的?——你也不用因此生氣,其實是我的劫數,又何嘗不是你的劫數?是我的機緣,又何嘗不是你的機緣?若非你是修道之人,我豈敢妄以大法相試。此一關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估計也就差不多到火候了。這時候,咱們二人卻是更應小心謹慎,只求雙雙頓開此鎖纔好,萬勿有懈怠之心。”

梅清道:“罷了罷了,你說什麼是什麼。比就比,反正也這長時間了,我又怕什麼。小心哪天我真頂不住了,吃虧的可是你。”

碧真聽了梅清之言,卻咯咯嬌笑起來道:“怎麼說得這麼嚇人似的,不瞞你說,碧真這周身上下,可有幾件厲害東西。梅清你要敢撒野,指不定誰吃虧呢。”

次日早間,梅清比往常特地早了些趕來仁聖宮,才入了院中,便見碧真的小道童明鏡迎上前來,道是碧真在後園相候,要梅清到後園相見。

這座仁聖宮既然曾爲皇家行宮,其後自然也有一處小小園林,規模不大,卻頗有特色。一入園中,只見蒼翠滿眼,俱是松柏林立。沿着林間小徑行來,入眼蒼碧森森,耳邊松風陣陣,令人頗有出世之想。

行不多久,見前方轉彎處一處青石臺上,小亭翼然欲飛。拾階而上,便見兩株古柏如凌雲煙柱,直衝天際。碧真身着一身素色道袍,正在柏下,打一套不知名的拳法。

此時日出東方,映得滿眼松針反射出的金色光芒不斷晃動,更顯得碧真飄然如畫中仙子一般。只見她動作似快實慢,手掌劃出道道弧線如鳥飛花落也似,纏mian於周身四側。

隨着最後一個收勢,碧真雙掌回抱,又復覆掌下壓,緩緩止住,長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也凝止不動。

梅清這些日子,光顧着與碧真鬥法,真正正眼觀察這位美女道長的時間並不多。此次難得心中清淨,在一旁欣賞良久,卻是大飽眼福。

只可惜梅大公子正在飄飄然之際,碧真已然收了功,轉回頭對着梅清甜甜一笑,雙目中似有異芒一閃——轟的一聲,又來了。

還好梅清早有準備,因此倒不至於失了陣腳。他緩緩走過來,坐在一旁石凳之上,眼睛卻一直看着碧真笑道:“古人說仙子凌波去,還只是傳說罷了。今觀碧真舞姿翩然飛動,不讓天人,信不我欺呢。”

既然昨天已經言明二人間這場爭鬥定然要有個收場,梅清也不願一直這麼被動的防守下去,心中一動,也不避諱心中欣賞之意,便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碧真聞了梅清之言,眼中不由露出幾分讚許之意,笑着說道:“怎麼一夜不見,可是變得聰明,知道以言破相了?只是說什麼舞姿可是丟人了,此乃九禽戲,尋常導引之法罷了,有什麼翩然飛動的?”

“導引之法?”梅清一楞,隨即笑道:“原來導引便是這樣的拳法或動功麼?我還一直以爲導引便是引導體內氣機行走脈絡,便稱作導引呢。”

碧真也呆了片刻,隨意咯咯嬌笑了起來,爲梅清解釋道:“氣機行走,是謂行氣。導引卻是體術。雖然導引之時,也要輔以行氣之法,只是此二者,可是不能混爲一談呢。梅大公子這麼有才學的人,居然要鬧這樣的笑話,傳出去不怕人把大牙笑掉了,虧你也敢說出口。”

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石凳坐下,把一雙秀眼看着梅清,咯咯地笑個不住。

梅清看碧真剛纔行功良久,面色潮紅,格外動人,又見她笑個不住,更覺得心動不已,連忙收攝心神,出言問道:“碧真什麼事這般歡喜,笑得如此開心?”

碧真微微搖搖頭答道:“也沒什麼原因,忽然覺得心中很是輕鬆,就是忍不住要笑罷了。”

梅清看着碧真毫無煙火氣息的笑容,心中也覺得輕鬆無比,便要也隨着笑出來。

正在此時,心中那團氣旋一緊,登時震盪起來,便如有什麼吸引,搖搖欲墜一般。梅清大驚,連忙定定地收住心神,這才明白剛纔碧真一笑,雖然不似前些天般令人慾焰升騰,其中險惡之處,卻怕是猶有過之。

只是這般法門,卻不如那欲焰般易於化去,既已入心,便再難驅除。梅清雖然勉力而爲,但總是心旌搖盪,難以平定。

“清少着相了。既然非色,何必要空?與其苦苦支撐,何如順其自然?”碧真的聲音如天籟般在耳邊響起,聞在梅清心中,卻如金鐘大呂,錚然有聲。

梅清聽了碧真之言,便如鐘磬之間在耳邊錚然響起,心中恍然一動,便即平息,哈哈笑道:“果然如此。笑時便當笑,何以化爲?碧真這法門,卻是越來越厲害了。”

碧真微笑道:“清少突飛猛進,碧真若再原地踏步,豈非令人羞煞?適才確是心有所感,對這法門有了些得益之處,讓清少見笑了。”

梅清謝道:“多謝碧真指點。只是不知碧真既爲道門中人,何爲言空言色?既然相鬥以法,又何必出言點醒梅清?”

正當此時,那小道童明鏡由臺下款款行來,手中託着一方素木茶盤,置於石桌之上。其上兩杯清茗,茶湯碧透清瑩,嫋嫋升騰着煙霧。一縷清香,隨風悠然飄蕩,透入鼻間,直令人有腋下生風之感。

碧真輕輕做了個請的手勢,纖手輕取一杯清茶,置於瑤鼻下輕聞其香,這才淺酌半口,面上透出一份嫺然。梅清也不客氣,取過一杯,細品其味,入口略帶幾分苦意,隨即便是一股幽香直透胸臆。

“清少可知道門由來,源於何代?”碧真卻不答梅清之言,開言反詰道。

“若在下記得不差,應該是本自先秦諸子中老莊道家之說。其後東漢張陵建教蜀地鶴鳴山,方有道教之傳。”

“清少大材。只是道門之中,有儀,有理,有法。其義理,乃是源自道家老莊之說;其科儀,自張陵建教而後,因襲相傳;其法,卻起自上古神仙方士。”碧真侃侃言道。

“碧真所說,便指春秋時神仙家麼?”梅清問道。

神仙家所指,乃是春秋戰國之時一派,與道、儒、墨、法等並立,學說不似其他諸家爲着經世濟人修身強國,其根本目的說來倒也簡單,只有四個字:長生不老。

碧真聽了梅清所說,不由笑道:“清少說得倒也不算錯,長生不老,自然是神仙家追逐的目標。只是神仙家修行所求,豈止四字這般簡單,不過那世俗之人,尤其是帝王中人,重視神仙方術,只爲長生,因承相傳,便變得神仙家只有個求長生了。”

說罷,碧真便爲梅清細細解說道門之傳承,實是承自上古道、神仙兩家。其義理上承老莊,其修行則多采自神仙之學。

“修行之法,千途萬徑;道門修行,那佛家儒家,亦是一般修行。而我道家之所以謂‘修行’爲‘修煉’者,乃是因道門金丹之道,概由一‘煉’字入手。總體言之,道門修煉之法,大體分爲二派,是爲符籙、丹鼎。”

“符籙煉氣,丹鼎煉丹。符籙亦稱爲符水派,其法乃是修符畫籙,借陰陽之機,移天地之力。世間所謂三山符籙龍虎、茅山、閣皁,便是傳自符籙派的天師、上清、靈寶三家,其他又有如神霄、東華、天心等諸多派別,至元時合而爲正一道。”

“丹鼎亦稱爲金丹派,又可分爲內丹、外丹兩派。外丹便是運爐鼎燒煉,以草木、金石爲藥,九轉爲丹,服食得道。剛纔碧真所行九禽導引之術,說來也算是外丹之類。”

“只是外丹之術,久已失傳,而世間所傳煉丹之術,妄稱黃白,多爲欺世盜名之徒,不堪爲信。而內丹之法,漸次大行,是爲修煉正途。”

所謂內丹,亦稱“還丹”、“金丹”,其意乃是以外丹之名借喻人體修煉之法,以身體爲爐鼎,以精氣爲藥物,以神意以爐火,在體內便如煉製藥物一般凝鍊成丹,進修大道。

內丹之道,開始並不似符籙一般立教山門,廣收門徒,而多是私傳秘授,隱於民間,鮮爲世人所知。後來魏伯陽、張果、羅公遠等名聲漸傳,尤以鍾離權、呂洞賓爲大成,這才慢慢顯名於世。

直到北宋王吉(三個吉),首建全真教,始立教門。王吉便是世稱王重陽,其門下七大弟子,世稱全真七祖,名動天下。因其立教北方,故又稱之爲金丹北宗。

而南宗則傳自紫陽真人張伯端,其後五傳至白玉蟾,被稱爲南宗五祖。至元李道純,合南北二宗爲一,便是現今所傳金丹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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