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不太會是老範,範大餅子狡詐的一逼,不管誰流的血,肯定是好事,可一想安小蕾家的親戚噁心的一把扔了。可是不管怎麼噁心還得從上面爬山過去。這血跡倒是個很好的線路圖。
不過這段路程比剛纔那條狹窄的石樑可險惡的多,一條高低不平的曲曲折折的小路緊貼着陡峭的崖壁,下面就是懸崖深谷。山頂上積雪很厚,在這種地方開槍等於送死,雪堆崩塌下來就能把他們全撞到崖下。
前面的人似乎也看見後面有人追上來了,但誰也不敢開槍。風夾雜着雪花撲打着李響的臉,身後的槍礙事,只得順到面前,雙手緊緊摳住石壁,慢慢踏上僅僅半個腳寬的地方,極其緩慢向前移動。
也不知道前面怎麼回事,突然嘩啦一聲好像有人踩鬆了石頭,緊接着嘩嘩啦啦落下一串的石頭。石頭掉下去的聲音讓人聽了忍不住腿腳打顫。
前面的前不敢亂動,但李響卻從腰間拔出九連發裝上消聲器,瞄準最後面那個黑影,他肯定知道走在最後絕不可能是老範,然而還沒等到他開槍,就有人驚呼了聲:“壓麻袋!”接着就向下栽倒,慘叫聲在空谷裡被風吹的格外淒厲,猶如鬼叫。
李響的小心臟“DUANG”地下又掉到肚子裡,老範叫的不可能有這麼動聽婉轉。終於走到剛纔“壓麻袋”掉下去的地方,頓時一萬隻草泥馬在肚子裡奔騰不息。你麻痹壓麻袋竟然把下面給壓塌了,李響呆的地方和下面坍塌的地方有兩米多高的落差。
站在那地方兩條腿直彈琵琶,這要是蹦下去會不會也壓麻袋?可一想這是太白金星的老窩,老子要是死了,下了地獄也要揪住他鬍子爬上來!
屏住氣息一咬牙雙腿一彈蹦下去,石頭子嘩嘩啦啦又是一陣往下掉。李響心裡直念阿里巴巴,可是腳下實在太滑了,下面一鬆頓時身子向下墜落。
李響也是狗急了跳牆猛然一扭腰翻轉過來,雙手緊緊摳住石頭,緩緩提氣向上攀爬,無奈石頭不給力,左手一鬆,一塊石頭又掉落下去。他右手攀着石頭像只鞦韆一樣被風吹的搖搖晃晃,閉眼吐納了濁氣再緩緩伸出左手一點點摳着石壁像只壁虎一樣慢慢才爬上去。
等到爬上去,渾身早已汗透,心臟兀自呯呯亂跳。尼瑪,玩的就是心跳啊,差一點兒把老子給玩死。
這一段危險之旅走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到了下面坡度越來越平緩,前面逐漸開闊,但是雪卻是越來越厚,風也越來越大。雖然已經不那麼驚險,李響還是踩着前面的腳印亦步亦趨往下走。
太白山東北面的山坡要比南面的山坡要陡峭,東方漸亮,隱約對看見山下的樹林。李響剛想追,冷不防前面啾啾射來幾顆子彈,一聽那動靜就知道是老範的槍。李響躲在雪堆後面掏出九連發裝上消聲器剛一探頭,啾啾又被打了兩槍。
停了一會他才舉着槍趴在雪堆上看,只見他們已經幾下滑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在瞄準鏡裡纔看見每人肚子上都墊了塊滑板,老範被綁在滑板上像只鴨子似的給安小蕾牽着溜的飛快。李響追出來一下陷在雪坑裡前面還有幾個大雪坑,一直延伸到前面一棵大樹後面。
臥槽,他們竟然還有那麼高科技東西,這可蛋疼了。李響收起槍趴在雪地上兩隻手快速划動,但有衣服的摩擦力怎麼也快不起來,眼看着那一行人越來越遠,他幹嘛着急也沒辦法,可是再追不上也得追,不能看着老範被人家抓走。
李響一邊劃拉一邊四處尋找看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怪聲音,這聲音太奇怪了,說不像人的又有點像,說像野獸的卻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忍不住扭頭看去,這一看頓時嚇毛了,只見壓麻袋那個傢伙頭顱高高昂起,兩隻爪子在雪地上亂撲騰,下半身跟蛇一樣頻率極高地左右擺動。
他的滑行的速度絕對超過自己,李響知道這個變異的傢伙幾槍是打不死的,說不定一梭子子彈打完,他正好撲上來順便解決早餐的問題。
李響在雪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滾到樹後一下鑽進雪坑裡,兩手亂劃拉雪把自己蓋上,屏住氣息擡起槍,萬一他來找朋友老子送他幾顆花生米。
就覺得上面一暗,壓的雪往下直掉,壓麻袋覺得也挺奇怪,剛看見個人眨眼就沒了,但很快又滑下去找他的小夥伴去了。李響估計這東西腦子肯定迅速退化成蠶豆那麼大,不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躲藏在雪下面。
可一想,壞了,這傢伙要去闖哨卡,沒人能攔住他。攀扯下一根樹枝墊在身子下面,兩手使勁劃拉,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不用說也知道交火上了。離的太遠,只能聽到槍聲,卻看不到怎麼交手,好在壓麻袋的下滑的痕跡很明顯,沿着他滑的路一直向下滑去,但李響卻忘記壓麻袋是變異人,算是半個超人。
滑下一個陡坡速度迅速加快,等他滑到懸崖邊想收手越來不及,人一下子從幾米高的高坡上飛躍而過像個稱砣一樣掉下去,摔倒在雪地上連翻了好二三十個滾撞在一棵樹上才停下,撞的李響腦袋瓜子嗡嗡直響,跟鑽進幾百只蒼蠅一樣,一陣陣的昏眩。
李響慌忙調理氣息,讓黑白二龍在體內循環遊走修復受傷的肌體,但一時根本動不了,好一會兒身體才慢慢恢復知覺。
活動下胳膊腿兒,檢查下有沒有什麼零件損壞的,這玩意兒還是原裝的好,壞了配一個花錢多不說,還讓人不放心。檢查完畢完好無損才放下心,找了根樹枝繼續朝下滑。
槍聲一直在持續,但比起開始稀落了很多,估計這幫狗日的闖關成功。等到他終於滑到下面的哨卡,看見的是一遍悽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