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剛要紮下去,呯地一聲槍響,大島崗次手的匕首應聲落地,迅疾化成煙霧快速消失。緊接着彭碧雲的槍對着小野智子又是一槍,小野智子眼見來了一大批人,慌忙幾個空翻鑽進黑風口。
彭碧雲從雪撬車上跳下來奔跑到李響跟前,李響翻身而起:“老範呢?”朝着綁架老範那個方向一看,“草特麼,他們把老範綁走了!”彭碧雲胸脯起伏不定,從他脖子上摘下鋼絲繩,“我夢到你被人殺了,嚇死我了。”
幾個戰士停下雪撬車端槍跑過來:“人呢?”
李響一把奪下彭碧雲的槍:“我去救老範,你們不用在這裡等!”扭頭朝黑風口衝進去,彭碧雲忙從一個戰士手裡取下槍:“你們回去吧,我去接應!”可等她進了黑風口別說人影子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說走路。
“李響!你這個王八蛋!”可是話一出口就被風吹散了,嗆的她直咳嗽,連着衝了幾次都沒能衝進去。那個副班長不放心跑過來拖着她往回走,任她眼淚撲嗒撲嗒往下掉也沒用。
“他很厲害,黑風口太危險,下面是懸崖峭壁,風雪又這麼大,咱們快回去等候消息吧。”副班長連哄帶拽把她弄到雪撬車邊上車,待幾個戰士處理完雪洞裡的物品啓動雪撬車匆匆離開。
彭碧雲哇地聲大哭起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柔腸寸斷痛徹肺腑,若不是她來的及時李響恐怕已經死了,誰知道還會有什麼事?副班長一邊開車一邊安慰她:“咱們在山下還有幾個哨所,馬上打電話通知他們攔截,他絕對不會有事,他一個人幹掉好幾個……”
回到黑風口村,副班長立即向中尉作了彙報,中尉也不敢怠慢,忙打電話給太白山下幾個哨所,又打起靠山屯的少校,纔跟彭碧雲說:“靠山屯已經沒事了。”
彭碧雲傻傻地坐在炕沿上發呆,臉上的淚珠凍的冰凍珠子慢慢融化掉在衣服上,她卻渾然不覺得。
李響衝進黑風口的剎那間只覺得胸口如壓千斤巨石,腿一軟就跪在雪地上,跪下之後才覺得風力小多了,忙匍匐爬行很快就過了風口。村長說的沒錯,這地方確實沒人敢走,迎面是個極陡的山坡,好像是兩座山峰斷裂的裂隙。
暴雪覆蓋之下,誰也不知道哪裡是懸崖哪裡是巨坑,稍有不慎就會墜落下去。幸好他來的及時,隱約能看見幾個傢伙爬行的痕跡,再來晚一步只怕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之所以是爬行,肯定是積雪太厚無法辨別下面是什麼情況,爬行可以有效減小壓力。李響擡頭看,風雪迎面吹來一遍迷茫根本看不清那幾個人的身影。李響加快速度向上爬去。
在坡下風雪還小點,越往上爬風雪越來越大,簡直睜不開眼睛。雖然很累,但他根本不敢放慢速度,很快風雪就會掩蓋住一切痕跡。
等他爬上前面的陡坡隱約可見前面幾百米處有幾個黑影,端起全自動步槍的瞄準儀察看了下,倒是能看見模糊的影子,鏡頭又被雪花擋住,而且他怕誤傷了老範。
“狗日的範大餅子!”李響蛋疼地咒罵一句,順便還補了一刀,“希望你特麼臉長的越來越大!”後來還覺得不過癮,再補第二刀,“讓我也摸摸大米米!”
咳咳咳,差不多了,老子要是把你救回來,資源共享,你敢耍賴皮老子揍你!
把槍背在身上,想起在山下遇到那個變異人爬行的姿勢,學着蜥蜴的樣子左右兩手分開迅速划動,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速度比剛纔可快多了。
哎喲喂,老子划船不用漿,全靠浪吶。
然而當他在雪地上像只蜥蜴一樣爬行的時候,左右一看就驚出一身的冷汗,自己身下就是道狹窄的石樑,兩邊都是深谷。厚厚的積雪仍然掩蓋不住溝壑的深度。迎面是風雪,兩側也有風從深谷襲來。
李響也不敢爬快,小心翼翼地平衡兩邊的雪,前面有塊雪被人蹬掉下去,李響爬上去時積雪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嘎嘎作響慢慢向一邊歪去。等他手刨住雪堆時赫然發現雪堆已經開裂,臥槽特麼!李響趕緊腰身向前一挺,兩臂深深插進雪堆裡,身後的積雪嘎嘎微響着向下滾落。
拼老命向前奮力撲騰十幾下,後面就是一連串讓人驚悚的動靜,等他爬到稍微寬敞點的地方,已經累的直喘粗氣。心想,這要是掉下去,幾萬年後被人挖出來就得供在博物館裡,一大幫小學生爭着目睹“山頂洞人”,上面肯定還會貼個牌子:某年某月某時發現,科學家模擬的出當時的動態,得出結論,山頂洞人前肢肥大善於爬行,可能是爲了追一個母山頂洞人而墜下山崖……
越想越特麼蛋疼,千萬表掉下去,不然就成山頂洞人了。
稍稍休息了幾分鐘,用瞄準儀一看,前面的人已經爬上山頂,又拉開了很大的距離,把槍往身後一甩,運用蜥蜴掌法拼命向上爬去。
一邊爬一邊想等老子抓住你們,男的全殺,女的全煎,特麼那個腳盆女果然陰壞陰壞嘀,居然跟老子玩偷襲,早就看你丫的不對勁,果然玩起幺蛾子。老宋幹一回壞事,天下姓宋的都得背鍋,這特麼什麼事兒。
好不容易爬上山頂,往下一看就懵逼了,只見下面是萬丈深淵,張大嘴巴:“臥槽,這怎麼下去?”一股狂風捲着雪花猛撲上來,嗆的他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使勁拍了兩下才咳嗽出來,趕緊一縮頭。一想不對啊,那幫傢伙怎麼下去的?難道還有別的路?
往左邊爬了幾步,看見雪地上有黑黑的東西,用手一摸已經凍成冰晶,好像是誰流血了,臥槽,難道是那個會變成煙霧的傢伙?不對啊,他跟我打的時候屁事沒有,活蹦亂跳的。老範?拿槍頂老範那傢伙?安小蕾來大姨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