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偶遇

婚紗照拍完有好幾日了,父親曾來過我房門,與我商量說歐陽先生已經選好良辰吉日。

那天我就可以風光嫁出去,徹底變成歐陽家族的一份子,成爲**。

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足以讓我家的二老興奮很長時間,可對於我來講,一切總是那樣無奈,我的人偶生涯從來都不缺乏操縱的人。

日子一天天的挨近,我的心一天天變得低沉。正巧閒來無事,在做到應該做的事情之餘,我總是習慣去院子裡,拿起小鐵撬,栽花!

冬天栽花註定會死去!可是這是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每到快要生日的時候,總會栽一株,意表意義!不論花朵是否會在春天的時候暫放,只要堅強,總能捱過寒冬的凜冽!但是,總有花朵堅強到我都難以相信。它們竟然奇蹟般的萌發,綻放!

看着院子裡曾經被我挖開的小吭,也有二十個了,外加手中的這株,不禁長嘆一聲:年歲已過二十一載!當歲月流逝,實際,我還能剩下什麼!無非是這些慘痛的記憶而已!

這幾日還算暖和,我還經受的住,每當我栽花的時候,是不允許別人在我身旁的。這是我定下的規定。家裡人大部分都跟隨彤姨去買婚禮需要用的東西了。

至於父親則是每日在沒完沒了的商談合同,會見客戶,簽單!按照他的話,如果沒有他,這個家族就沒人能夠支撐。雪姨來到家很多年,都未給父親添上一兒半女,索性,因爲這點他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本不應該說出這般忤逆父親的話,但是,這就是事實,他做了很多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的事情。所以,這個家,也只能由他操勞,五十歲了,還不能安享晚年。

栽花的過程很短暫,半個小時而已,我傾注全心,把所有感情都培植在花朵上。看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花朵,我不禁有些動容,我爲何要這麼殘忍,竟要做這種事情。我手中的花朵和我的區別到底能區分出來嗎?

都是天涯淪落之輩而已,我停止了動容,死命的栽下這朵花,隨後說了一句話:“願你來年春天萌發出更璀璨的明天”

在院子裡面待得時間也算很長了。我終歸得回到屋子裡面,今天家裡沒人,我打算回到房間裡,到密室看看!

密室是我珍藏哥哥素描畫像的地方,他是一位很優秀的男孩。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很棒,當然現在應該長成了男人。

他在小的時候總是習慣自己爲自己畫素描像,而我那時候總是很調皮的等在哥哥身邊。一等就是半天。

有的時候會偎依在哥哥懷裡,不自覺的睡去,每當這個時候哥哥總會輕撫我的額頭,看着我甜甜的微笑。

這樣的日子想起來總是美好的,但迴歸到現實,這種美好就會變成無數把尖刀,刺到我的心中,讓我感受到什麼叫做如影隨形的痛。

我一步步艱難的走到密室去,因爲每走一步我都會清楚的感受到哥哥那熟悉的氣息,我快要窒息了,走到密室門前的時候,我無力的靠在牆上,深深喘息,那種刻骨的傷痛又竄上了我的脊背,竄上了我的每一次體膚。讓我無法努力前行,只能慢慢無骨般倚靠着,到最後落入角落蜷縮。

每次當我最無助的時候,都會來到這個地方,但每次都沒有勇氣進入,我怕看到哥哥的笑容,我怕聽到哥哥的笑聲。

啊……我的腦子即將崩裂,在軟弱與堅強面前,我不知道如何選擇。今日一別,也許再也見不到哥哥的容貌,只能想象在腦海中,當回憶的時候,才能調出來看看。

終於,我怕哥哥的容貌被時間的推移所磨滅,索性站起了身,定了定神,推開了門!

屋內好久都沒有進來過了,這處密室,是我拜託彤姨給我打造的,家裡人全都不知道。不然,哥哥的一切早就會被扔掉。

還是如往常,這裡面全都是哥哥以往所畫的各種畫像,還有哥哥寫的詩集。他的詩歌總是那樣悽美,美到令人能深深的嵌入其中。

還記得那年冬日,哥哥凝望着我,對我說了一句讓我今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句話,“天地之間應有的執念,不過是因爲彼此應有的相惜”

我始終無法去理解這句話的來由與寓意,但是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都跟着沉浮,像漂洋過海的一隻漂流瓶,爲了找到那個人,經歷了世間的滄桑,也爲了執念,找到那個能把它輕輕撿起,握在手心的人兒!

塵緣的情,總是淺薄的,一笑過後,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我不懂得什麼叫**,但是對哥哥的情感,卻讓我總是那樣刻骨銘心。

屋內雖然塵埃矇住了書籍,畫像,但是沒有被徹底掩蓋。我隨手抄起一本書,打開,竟然發現了一張紙條

上面記載的是***記的其中一篇,看罷,我的心中暖暖的,但熱淚隨即落到上面,殷溼了一片!

“六月一日,今天,妹妹問我,什麼叫做感情,我怕她無法理解就答,感情就是你在意這個人,而他也在意你。你們彼此互相牽引,互相珍惜。可是,她好像還是不懂,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眨眨我,粉粉嫩嫩,真的好可愛,像墜入凡塵的仙女一般。惹人憐愛”

“六月十五日,她拿着一朵花對我說,哥哥,這朵花我要送給你,因爲,我只喜歡哥哥,在這個家,他們總是欺負我,打我。看着這粉嫩的小臉,我的淚立馬流了出來,父親造的孽,需要這樣一個天真的孩子來償還。在這時候,我發現,我需要保護她。需要讓她從新回到以往無憂無慮的日子”

“十一月二十五日,妹妹犯錯了,我打了她,可是打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我竟然如針扎入心扉,那樣痛。事後我努力的求得原諒。希望她能夠忘記這段不好的記憶,但沒想到她抽泣着摸着我的臉,對我說。哥哥,別生氣了,我錯了!

我那一刻不想再說什麼,只能緊緊抱住她。

“二月十日,今天除夕夜,家裡沒有人,只有那個得勢的女人與媽媽,媽媽被謾罵的很悽慘,我心裡深深的覺得無奈,想離開這裡。但是,恰巧妹妹跑過來,手中拿着一顆糖果,對我說,哥哥,今天除夕夜,哥哥總是不開心。看她的樣子那般天真無邪。我只能淡淡的笑笑,她瞅了瞅手中的糖果在看看我,隨即笑容滿面說,哥哥,這顆糖果給你,那樣就能看到哥哥總是笑的樣子。”

“十二月八日,我無法忘記的日子,母親被那個女人給逼死在庭院中,白雪飛揚。看到母親倒地的那一刻,我心碎到無法接受。看着妹妹那驚恐的眼神,我知道,我無法在這樣靜靜的待在這個家,所以我選擇了離開,當天夜晚,我還是亦如往常,去和妹妹聊天,她在歲月荏苒過後,她懂事了,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妹妹,從她的眼中我看到了空洞,看到了委屈,看到了漂浮。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那晚,我與她告別,我告訴她,哥哥要離開,要變強大,最後也一定會回來,只是我不知道,她可否會一直等待我,等待我帶她逃離這樣一個家,逃離這個哀傷的地方。她只是滿眼悽迷的看着我,有些哀求,我知道她怕,但是我別無選擇。我沒有能力帶她一起離開,我只能自己選擇離開。因爲哀求得不到施捨,妹妹不說話,只是無力的抗爭着。……”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哥哥的每一字都變成烈火,焚燒着我的心靈,他走後的這些年,我每日度日如年,但因爲哥哥叫我等待,我只能等待,但是,等待到今日,我都沒有等來他接我走,轉眼間,我即將要成**,我怎能不傷懷。難道哥哥的話都是虛影,不過是放棄我的藉口。不……我的腦中出現了他撫摸我額頭的景象,他溫柔的對我說要我乖乖的景象,但是,交雜着藉口,虛影,我腦中錯亂。

“怎麼能這樣?”我哭泣着看着他寫下的涓涓楷字,我無法相信,我怎能相信。我大聲吶喊,“哥哥,這些年,我都很乖的等待着你,你爲什麼還不歸來,爲什麼……”

屋內是空曠的,我喊出的吶喊毫不留情的迴響給了我自己。聽着,好像在嘲笑自己,其實,哥哥早就不要我了,早就拋棄我了。想到這,我死命的把那本日記條給撕毀,走到了畫像面前,也全部撕毀,口中憤怒的說着:“我不再等待。我不再相信,我不要在有感情,一切都是騙人的。”

沒一會,屋內一片狼藉,發泄完,我卻又冷靜了下來,看着滿地的碎片,趕忙小心翼翼的捧着,問着自己,“爲什麼剛纔會那樣,僅留下的最後一絲仰望也讓我全都毀掉了。”

我無法接受,只得逃離。我踉踉蹌蹌的逃跑,回到大廳,失魂落魄,可卻看到了一個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發現,我再也堅強不起來。

歐陽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僕人恭敬的給他端着咖啡。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只是笑笑!那種笑容很溫潤。能沁人心脾。

看我倉惶的逃竄。歐陽意識到我的悲傷,他趕忙走到我面前,對我道:“怎麼了?去哪裡了,我等了你好久。”

我不想說話,剛剛的悲痛還未舒緩過勁,又怎能悠然自得的和他談天說地。

我繞過了他,打算上樓去,可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道:“如果心情不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行嗎?”

他的力道很輕柔,我使勁掙脫了,但是他仍舊不放棄,繼續道:“相信我,可以嗎?”

不知爲何,也許是想出去透透氣的緣故,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他的請求。

歐陽點了點頭,對僕人道:“不用和別人說,我只是帶小姐出去透透氣,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僕人們淡淡的笑了,躬身而退。隨後,我便與歐陽一起上了他的車。

上車了,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我悽悽冷冷的對他道:“今天要去哪?”歐陽一頓,道:“去了你就知道了,不過今天會有些冷,用不用買一件衣服再去?”

我撇了他一眼,道:“我沒那麼金貴”

歐陽他難得看到我能撇他,忙笑道:“沒有就好,那我們就趕緊出發。”

路上沒有什麼風景,今天我也根本沒有什麼心情而言。

很快,目的地到了,竟然是海邊,冬天了,竟然到海邊來,我不解的看着他,對他道:“爲什麼要來海邊?”

歐陽側目道:“沒什麼,只是想帶你來看看,因爲我曾經對媽媽發過誓,如果有了喜歡的人,那麼就要和她一起看海。”

“喜歡”聽着這話,我很訝異,立馬想走掉。卻不料被歐陽禁錮,這次的禁錮是有力道的,他讓我正視着他的眼睛,對我道:“若紫,記得,你無從選擇。因爲,宿命就是如此,除非,你能抵抗得了。”

原本的歐陽是那樣的彬彬有禮,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接受,我無助的躲閃着目光。祈求着。但是他絲毫不退讓。

“直視我的眼睛,你記得,今後我要讓你堅強起來,因爲你根本就不軟弱。”

我無法直視他,始終都不能,我自卑,我自閉,我是一個無法正視別人的軟弱女孩。沒有人能夠讓我信任,當然,除了哥哥。其餘的人都不能。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寒到骨子的凜冽目光,但我的決絕我自己都不曾相信。

這時候,就在我們二人僵持的時候,突然有一名男子的聲音飄入我耳朵,那聲音很邪魅,卻帶着君王的氣勢,冰冷,陰狠!

“大冬天的,歐陽家的公子這是在幹嘛呢?”

我和歐陽同時猛然轉過頭,這人……我一聲驚呼,有些壓抑。看着面前的英俊少年,我忽然大腦空白,並且認定,這人應該就是哥哥,只是,他好像並不認得我一般,輕佻的看着我的眼睛,但我能分辨,他其實也在仔細的審視着。

歐陽呵呵一笑,道:“我當時誰呢,這不是景蘭澤嗎?什麼風能把你吹來。”

景蘭澤?我重複着這個名字,心想,原來是自己認錯了,哥哥不叫這個名字,他叫做令狐若澤。我悵然若失。看着他。眼中閃過失望的神采。

面前的他,和歐陽是截然不同的,歐陽是那種剛毅中帶着冰冷,卻很從容的英俊人兒,而他周身都散發這邪魅的魔力,讓人看過一眼,就認定這人是命中天子,且他的冰冷是君王特有的陰狠,能夠壓迫任何一個人。

他大搖大擺的走在冬日的沙灘上,一襲白裝的他,在冬日顯得很單薄,瘦弱。幾步便走到我們面前,對歐陽道:“我在哪,怎麼了?”二人還未說幾句話,就火花四濺,這是在幹什麼,我有些懵懂,也很緊張。

歐陽的從容是非凡的,他輕聲道:“我和我的準未婚妻來欣賞海灘,這根本不是你這個公子能插足的,別干擾到我們。”

景蘭澤長長的哦了一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的未婚妻,怎麼的?你小子終於選擇要娶妻了?但是我聽說,是你們家老頭子要娶妻啊,莫非,你和他一起迎娶?”

未婚妻?歐陽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怎麼回事,我有些不明白的看了一眼歐陽,與他眼神交匯,景蘭澤看我盯着他,不禁拿出一隻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龐,對歐陽道:“真是美若天仙,難怪我們的歐陽大少爺也能動心,要是我,我也動心。”歐陽一把抓住他摸我臉頰的手,道:“你老實點,不然否則怪我不客氣。”

景蘭澤快速收回了手,有點噁心的對我道:“這種貨色,我還不稀罕呢。”

被他的侮辱,我深感這人的無禮,回想起剛纔我竟然把他當成是哥哥,如果是哥哥的話,他一定不會這樣的。

我立起了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意思是不允許再說了,歐陽看我生氣了,立馬擋在我面前,對景蘭澤道:“你快點離開這裡,別打擾我們。”

景蘭澤眼中閃過一抹激怒,對他道:“這位小姐是誰家的?”

歐陽沒說話,我也沒說話,因爲父親告誡過我,我下嫁歐陽家的時候,是不說我是誰家的女兒的,也就是說,我的父親一直以我們是親戚的口氣對歐陽家族的人說話。

按照歐陽老先生的話說,不想讓外人知道我是韓式集團的女兒,那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訂婚宴的那天,所有人都以爲我是韓式集團的遠方親戚。只要不是直系親屬,這些來賓是不會眼紅韓式的。這就是他們的經營之道,但在我看來,有些搞不懂,這有什麼特殊的。

景蘭澤看我們不說,只能訕訕離去,不過臨走時候,卻輕聲道:“你記得,和我們做對,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就這樣,扔下了一句話。他離開了,他的背影,我看得心裡很是難過。爲什麼那樣相像哥哥,卻不是。我的心又一次沉浮入深淵。

景蘭澤的出現顯然讓歐陽坐立難安,他只是和我說了幾句話,便讓我上車送我回去了。也好,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景蘭澤到底與歐陽家族有什麼樣的仇恨,竟然能讓他親自來告誡歐陽。回到家,我一直在探索這個事情,假如歐陽家族崩潰,那樣我可能會被父親再隨機下嫁給另外的人家,是完全有可能的,想到這,我心裡就發出一陣顫抖,這算什麼?難道我在擔心嗎?我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些悵然若失。

景蘭澤的出現,撥動着我的心絃,他的音容相貌我在認真比對着,可是越想越頭疼,沒一會,我竟然酣然入睡了。

景蘭澤從海邊離開後,回到公司,便心神不寧,今天看到的人,難道不是妹妹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只是匆忙一面而已,但是今天呢,仔仔細細的看過,應該是纔對,可爲什麼看不到那種氣息了。

正當他思慮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開了,是他的得力助手,翔子。

翔子道:“蘭澤,你叫我仔細徹查若紫的蹤跡,可是韓式集團對外宣稱決無這個人,而且確實也不見有誰是他女兒身份出現的。”

景蘭澤聽到這個消息,狠命的錘擊着辦公桌,從胸膛涌出的憤恨,灼燒着他的咽喉,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他低吼道:“難道是這個老傢伙把妹妹送走了?”

翔子看景蘭澤的樣子,也很心疼他,道:“蘭澤,都已經過去這些年了,我覺得你應該放下了,別到時候,無法自拔。”

景蘭澤嘆了一口氣,道:“多少年了,每當想起她的眼神,我周身如支離破碎一般。讓我怎能不去想,我告訴過他,我會接她回到我身邊,可是,實際,他們竟然搬走了,她竟也不知去向。怎麼辦呢。”

他是苦惱的,可是更加苦惱事情發生了。翔子告訴景蘭澤:“據悉,韓式集團和歐陽家族已經秘密來往過很多次,而且所有訂單,全部因他們的強手聯合,而變得炙手可熱。現在市場有些動盪。”

韓氏家族與歐陽家族是景蘭澤最痛恨的家族,一則是傷害媽媽的家族,一則是逼死養父的家族。這二人對他恩重如山,這種仇怎能不報。告訴過歐陽軒澈,不允許他妄自亂來,竟然還是這樣。

景蘭澤徹底憤怒,告訴翔子,過幾天歐陽家族會有婚禮,趁着亂,把新娘抓走。到時候我親自好好玩玩他們這兩家,好好讓他們家毀人亡。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是咬着牙,妹妹找不到,母親被傷害,養父被逼死。這一連串的打擊,怎能不讓眼前這樣一個男人心頭髮恨。

其實在早年,他離開的時候,邱景雪便告誡不允許對外界宣稱有韓若紫的存在,索性,這些年,韓若紫竟全都是韓式集團的親戚身份。

韓式集團因爲早年招惹很多強勢,索性,所有保密工作做的都很好,導致景蘭澤這樣的人都無法查到。

兄妹之間的相見,是艱難的,日後會如何,真的很難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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