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近距離,如果我不再咳嗽,不再需要照顧,那她是否又準備轉過身去?是否又要跟我保持應有的距離,她撲灑在我耳邊的氣息是否又會迴避?千萬不要,我祈禱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雪兒在清醒的狀態下,身體漸漸的柔軟,對我呼吸的氣息也不再是小心翼翼,我要的難道就是這麼簡單,爲什麼每次都要等到我痛苦不堪的時候,她才願意給我一絲安慰呢,難道對於我的只能靠痛苦來交換嗎?
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嘩啦啦的傳來一片響聲,像是雨又不太像,我跟雪兒都豎着耳朵聽,一會功夫不到就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冰雹,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雖然從小到現在只見過一次冰雹,但這種敲擊的聲音很熟悉。
遠處傳來陣陣吶喊聲,雪兒想起來,我緊抱她不放,企求的說着,“沒關係,是冰雹,不要離開我,就呆在我身邊”。
她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啊,我出去看看”。
“看什麼?如果冰雹大一點的話會打傷人的,不準去”,我倔強的緊捆着她的纖腰,緊鎖着她的氣息。
雪兒小心的安撫,“聽這個聲音,冰雹應該下的不大,我去去就回來,你自己睡好嗎”。
“那也不準去,沒有你在,我睡不着”。(百度搜索
“你又不是孩子”。
“我就是孩子”。
“哎”!雪兒大嘆了口氣,極度耐心的給我解釋,“我是學生會的部長,這種情況我能不出面嗎?聽話啦,不要這麼任性,我必須去的”。
我咬了咬嘴脣,作出了讓步,“那等冰雹小一點再去,我陪你去”。
雪兒見我這般堅決,又分析了下目前的情況,只好妥協,身體隨之又僵硬的說,“今晚睡地鋪的同學肯定都變成落湯雞了,如果雨再下大一點,我們必須要換地方,否則帳篷漏水就麻煩了”。
我低沉的說着,“我買的是4季帳篷,防水抗風的性能要比一般的帳篷強的多”,很清楚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換地方,還不如說跟我分開來睡。
下一秒雪兒就說出了我的猜測,“再防水都不是很可靠,如果房子裡面能騰地方,我們就到那裡面去打地鋪”。
“爲什麼總是這樣?爲什麼總是拒我於千里?因爲我剛纔吻你嗎?如果我說我只是很脆弱,想讓你給我安慰,你信不信呢”?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很清楚你爲什麼總是想吻我,但你也知道那不可能,所以你需要讓自己變堅強,不要總做一些我不能接受的事情,那樣會失去我的”。
她知道什麼?知道我愛她才吻她,知道我清楚她的感情,所以斷定跟我的情是不可能,讓我堅強,讓我剋制,讓我忘記她,否則最後通牒就是失去,很明白雪兒話中話的意思,可是她既然什麼都明白,爲什麼不願意讓我跟她在一起?
我可以做地下情人,已經暗示過很多次,已經說過很多次不會破壞她和迦佑,爲什麼連花心的理由都不願意給自己,爲什麼對愛情如此忠貞。
我挑明話題的問道,“你知道什麼?我總想吻你的原因是什麼?說給我聽”。
雪兒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因爲小夢,我以前也說過你身邊沒有別的異性,所以才把對她的思念發泄在我身上,你很清楚我們之間只有友情,或者說是親情,所以你很自責,又很難過,所以我讓你剋制自己,如果剋制不了,那就是失去,你知道我不可能站在小夢的平臺上,給你想要的,或者是需要的,對吧”。
“你的口才真好”,我露出獰笑的面容,我說的一切她都拿來當擋箭牌,是真的不懂?還是在僞裝?是真的懵懂?還是一片真情,我緩慢的說着,“你說的對,我會注意的,等假期到了,如果小夢迴來,我會跟她好好談談,免得總讓你委屈”。
“你能這麼想就好”,雪兒露出瞭解脫的笑容,斜耳傾聽着說,“好象雨停了咧”。
我默吐了一口氣,靜靜的聽着,小雨加冰雹才下了這麼一會時間,雪兒邊掙脫着我的懷抱邊說道,“我出去看一下,一會就回來,你好生睡覺”。
我還有什麼理由阻止她呢?這麼久都沒再咳嗽了,冰雹雨也下完了,雪兒深得人心的,既然在此也應該去慰問一下,依依不捨的我終於放開了她,在燈光亮起時也開始穿起了衣服。
她忙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說了,我陪你”,這個陪有多重意思,一層是真的想陪她,還有一層是害怕她一去不回頭。
再次走出帳篷,感覺似乎沒有之前這麼冷,怪了,下了一場冰雨反倒不冷了,望望樹梢,也難怪,風停了,自己的內心也不再如此的寒冷,體溫和感覺當然也就恢復了正常,我註定要跟雪兒糾纏下去,她怎麼都飛不掉,我對自己的執念充滿着絕對自信。
走到四車道,這裡一片紛亂,副主席何燕正拿着話筒安撫人心,幹事跟同學們正在整理牀鋪,雪兒把電筒交給我,拉過一個幹事問道,“這裡怎麼樣”?
幹事搖着腦袋,“你看呀,這裡全都打溼了”。
相隔幾米遠的幹事跑了過來,“南宮部長,你來主持吧,這裡太亂了,她們根本就不聽何燕的”。
雪兒急忙問道,“那鄧敏呢?這個正主席跑哪兒去了,我今晚上看見她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