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忘了要挑戰1

題記:權天使想把手中的仗交出的時候,卻意外地出現了兩隻手…..

時間:2009年10月23日下午16:30時

地點:韓國首爾某活動現場

車寶美對着攝像機擺出了專業的姿勢。“車寶美小姐,請看這邊!”“車寶美小姐,聽說您最近跟新晉演員劉丹浩走得很近,引起了您在海外的緋聞男友宋柏文的誤會,甚至到了要分手的地步是嗎?”“車寶美小姐,在您眼裡究竟哪位纔是您的真命天子呢?”面對記者的糾纏,車寶美仍舊保持甜美的笑容,嬌氣地說道:“你們都錯了!那個什麼海外男友是你們強加給我的!至於劉丹浩先生,”車寶美無奈地笑了笑,“我們只是合作拍了一個廣告而已,怎麼第2天就出緋聞了呢?”“那您的意思是,他們都不是您的真命天子羅?”

“我的真命天子就在公司裡!”車寶美的一句話猶如**般在人羣中引起了轟動,讓經紀人和助理着實緊張了一番。“請問是哪位先生那麼榮幸?”“據說貴公司的當紅三人男子組合Flower boys的主唱趙旻笑,傳聞他沒出道前可是您的忠實粉絲呢!”“還有貴公司力捧的歌舞之王溫政彬嗎?”“您的粉絲紛紛投票認爲天生娃娃臉的趙旻笑與被封爲國民笑天使的您最般配,年齡和愛好及路線都相仿!而以COOL MAN聞名的溫政彬似乎更能體貼和照顧您。不曉得車寶美小姐傾向於哪位呢?”車寶美揚起一臉驕傲的笑容,不屑地說道:“我對於2位的厚愛實在感到非常抱歉!不是說他們不好,無論是一笑傾城的魅力王子的趙旻笑先生,還是體貼入微的大男人溫政彬前輩,都是我們國家甚至是全亞洲一流的好男人!只可惜我這個小女人的心就那麼小,給了別人就無法再容得下其他人!”車寶美的紅臉在瞬間被攝進各大相機中,“他是個非常獨特的人,用可愛或是MAN來形容他都是形容不全的!”“是新人嗎?”“我只能說,非常期待與這樣有才華有氣概有魅力的男生合作!”車寶美留給媒體最後一絲神秘後,便消失在曝光燈中。

與此同時,曾權看着電視裡車寶美的表現,滿意地點了點頭。

時間:2009年10月23日下午16:3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社長辦公室

聽完秘書的報告後,韓滿勝從一堆數據中擡起了震怒的頭:“什麼?趕緊給我去查出來!車寶美口中的那個新人是誰!將緋聞杜絕在苗頭開始的時候!”

時間:2009年10月23日晚上23:3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地下倉庫

李待仔細地將練過的樂器統統擦拭一遍後,再返回地下倉庫,走到牆角準備鋪開被墊上時,不想被藏在裡頭的車寶美嚇了一跳。“你怎麼會在這裡?”睡眼惺忪的車寶美望着吃驚的李待,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你怎麼那麼晚纔回來啊!”“我在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你一直都住在這個倉庫裡嗎?沒被人抓過嗎?”車寶美起身環視着倉庫四周,不斷用手輕拍四處橫飛的灰塵,眼眉挑到最高,“我的天,又小又暗又冷又潮溼,你怎麼能住下來!”車寶美突然轉身蹲到李待面前,露出狡猾的目光,“但只要你配合我,你不僅能住大房子,還能受到各路人的尊重!”

聽到這裡,李待不耐煩地轉過身去,自顧自地整理起被鋪來。“你究竟在猶豫什麼啊!以前說是社長不知道你的存在,現在連社長都要你出道了,爲什麼你還不肯呢?”車寶美見李待不理自己,不由得更氣憤難忍,於是開始摔東西發泄,“你走出去問問看,天底下有幾個人值得我車寶美這樣費盡心思去百般討好的!我車寶美站出去,從來只有男人對我千依百順的!你李待就算什麼……..”“所以我說,你下班就直接回家嘛,不要來煩我,我不需要你幫忙!”聽到李待冷漠的回答,車寶美氣得更想抓狂,只見她一把堵住忙碌的李待,用近乎悲哀的哭喊聲喝住他:“你能不能給我停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可笑!你就可以隨意對待我?你以爲我從練習生到出道至今,那麼努力的原因是什麼?只是爲我自己嗎?那是因爲你啊!當年若不是你硬拉我來面試,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所以,眼睜睜看着才華橫溢的你因爲公司內部的鬥爭而無法出道,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車寶美開始哭出聲來,“沒錯,我承認我只是個會裝可愛的洋娃娃,但就連我這種洋娃娃都能大紅大紫,你爲什麼要自暴自棄?你對得起你的天賦和你爸爸嗎……..”

“你給我閉嘴!不許你提起他!”李待紅着眼對車寶美吼道,“你懂什麼!你以爲你在記者面前隨便說幾句我就能紅嗎?你以爲通過緋聞紅的人就永遠能紅嗎?你以爲你站在某一派那邊就是幫我嗎…..” “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車寶美的圓臉因激動而漲紅,“我也只不過是一個18歲的女生而已!我在公司無依無靠,現在的青春或許能給我贏來一些體面的寵愛,但之後呢?我也想跟別人真心地做朋友!尤其是你!爲什麼?因爲我們是同一天面試同一天分奪冠亞軍的人!我們都是熱愛唱歌的孩子!”車寶美失去控制吶喊道,“我記得我在當練習生的時候,經常因爲受傷而逃避練習,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抓回來丟到舞蹈老師面前,你說,我有機會出道都不好好珍惜,而你那麼渴望出道去實現你的夢想,施展你的才華,始終沒有這樣的機會!說真的,那段日子我的身邊只有你一個人會這麼盯着我陪着我練習,別人對我除了嫉妒就是怨恨,我不想因爲出道以後就失去你你知道嗎?我想跟你站在同一個舞臺上難道也算是貪心嗎?”

車寶美最終無法抑制地哭倒在地上,看得李待的眼也忍不住溼了幾分。“是你說的,會一輩子監督我的!所以我直到今天都很認真對待每一次練習,無論是聲樂、器樂還是舞蹈,因爲我總覺得我的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我要是不努力的話,會對無法出道的你多不公平!”“夠了!”李待儘管討厭這個成天對自己糾纏不休的女生,但實在不忍心傷害她太深,只見他蹲下來將她輕輕扶起,用最溫柔地口吻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很感激。但你今天的成就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和我無關。我不需要你對我做什麼。我的路我自己會走。只要你別任着你的性子胡來就好。否則,你被人利用的最後,根本不會有人來同情你!”“要你答應跟我假裝戀愛都那麼難嗎?”李待望着車寶美一雙淚眼,任有百般不忍,最終還是狠心說出實話:“對不起,你很可愛,真的,但我不能欺騙你,否則,跟利用你的那些人有什麼不同呢?”“他們說了,只要你肯出道,就一定幫你把爸爸找回來….”

“夠了!”李待完全失去了好脾氣,情緒再度澎湃起來,“我說過不許再提起他!拜託!讓我一個人安靜地生活也不行嗎?爲什麼還要拿他做文章!就是因爲他們總不肯放過他,他纔會離得我遠遠的!”“李待,你聽我說……..”“走!你走!你快走!”李待激動地將車寶美推向門口,“我不要聽我不要!他不是商品,我不允許你們拿他來做交易!你回去告訴他們,無論他們是哪一派的人,和我無關!親情和音樂一樣都是神聖的東西,絕對不允許拿來做交易!不可以!”

在一聲憤怒的吼聲中,門被重重地關上了,任憑車寶美哭着敲打着門,李待仍無動於衷。“你真狠,要走就走,連戒指或其他可以紀念的東西都沒留下!”李待從錢包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哭着說道,“要走就更COOL點啊!爲什麼還要被他們都注意到!爲什麼要把你的音樂天賦傳給我?爲什麼要把你未實現的夢丟給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時間:2009年10月23日晚上23:30時

地點:韓國曾權家

曾權背對着收拾的妻子,對着手機用責備的口吻說道:“就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你還配稱爲‘國民笑天使’嗎?”“代表,很抱歉!李待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好了,先回去吧!”曾權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再想別的辦法,你自己也小心點,社長要是知道你要和李待傳緋聞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準還會斬草除根!”“我也是擔心啊!晚飯時秘書室就來人問我過我了,說下午我對記者說的那個新人是誰了,我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所以我說要快、狠、準!趁社長不備之際,立刻拿到李待出道的合約!否則當他變成社長的人,我們就得迅速剷除他了!”曾權望了眼衝他莞爾一笑的妻子,“也許,我想到別的辦法了…….”

車寶美心驚膽顫地放下電話後,大腦無法恢復正常的運轉。“剷除?不會的,不!我不能讓李待受到任何傷害!對!馬上讓李待出道,憑他的實力一定能擁有很多歌迷!到那個時候,歌迷的力量可以跟公司叫板的話,李待就安全了…….對…..就這麼做!”不安的眼神倒映在落地玻璃窗上,讓車寶美顯得更狼狽。

時間:2009年10月24日早上10:0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

“放開我!我不去!”李待一把甩開車寶美的手,不想馬上被她的保膘一把駕空身子,朝大門走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爲什麼要去中國!我又不是藝人,趕通告的人是車寶美不是我!放開我……..”“待兒!”正在李待激動之際,樸愛羅挽着曾權的手,微笑着出現在他面前。“媽,你怎麼…….”

車寶美見狀,連忙上前親切地打招呼,博得樸愛羅疼愛的目光。“你媽成天在家裡也沒事幹,趁着這次陪同社長去中國分公司選拔新人的機會,就順便帶她去長城走走!”曾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一直都忙着工作,婚後一直都沒好好陪過你媽,現在彌補不知道會不會太晚了?呵呵~”

李待認出站在曾權身後的那名新人正是上次進入別墅的女人,但礙於笑得比花還燦爛的母親,只能將怒火忍了下來。

與此同時,站在車旁的韓滿勝回頭望了望隨後跟來的車寶美正回頭望着大門方向,於是隨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當李待再度出現在他眼簾時,他的心裡猜到了幾分。“社長,上車吧!”面對曾權虛假的微笑,韓滿勝收拾一臉疑惑,從容上了車。

時間:2009年10月24日下午15:0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中國北京分公司會議室

小金邁出沉重的步子,頭朝反光的地板低了低。他緊緊握着一個文件夾,如同緊緊握着整個分公司的命運般不敢鬆懈。上次回韓國軍隊見安七炫時,按他的要求精心挑出幾個有潛力的新人。“做事先做人。人品遠比才藝更重要!”安七炫犀利的目光再度在小金腦門前化開了一道光。當他的手放在門柄上時,做出最後一次深呼吸。他再次仔細確認資料齊全後,才放心地將全身的力量灌注於左手上。這幾張新臉對他而言並不陌生,在她們成名前,他或許是她們的主宰,但在她們成名後,也許她們會變成他的主宰。“清楚她們每個人的位置。”安七炫的告誡再度在他耳邊響起,“這不僅僅只是在選新人,而且是在劃分勢力!雖然很無奈,但這就是現實。”他非常記得安七炫說完這句話後的眼神有多失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安七炫多麼渴望能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中還能找到一絲純淨的音樂世界,與權利無關,與任何人都無關。

“來了嗎?”韓滿勝的話將小金遠飄的思緒拉回眼前。“是的,社長,這是上次回韓國跟KANGTA先生商議後選出來的名單,一共有5位候選人,各方面條件都不錯,詳細資料都在這裡。”小金把話說完,便將文件夾轉交給訓練部部長申妍心,直至看着主宰了5個新人命運的文件被送到韓滿勝的手上後,便開始了耐心地等待。

“這次一定要在中國選拔出新人並馬上出道!”曾權拿到複印件後首先打破沉默,“以往這些事只要勞煩申部長來處理就好了,社長這回可是親自來挑選!可想而知重視的程度了!”曾權每翻開一頁便皺一次眉頭,“可是小金先生,我還真不願意說你,難道中國就真的沒人才?看看你選出來的都是什麼!總部裡剛到一週的新人都比這些強!資料上寫着還至少訓練1年了!呵真是的!”曾權索性將文件丟到桌上,不耐煩地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這些都是我和KANGTA先生還有分公司訓練部同事精心選了好幾回的新人!有的是直接參加歌唱比賽脫穎而出的,有的是藝術學校在校生,有的是我們的星探挖掘後在這裡訓練1年的,無論是人品、才藝都是無可挑剔的!不知道曾代表不滿意在哪裡?”小金小心翼翼地剛發問完,不想韓滿勝卻截住了曾權的話:“車寶美小姐現在在哪裡?”

衆人一時沒回過神來,只見申妍心從容地回答道:“如果路上沒塞車的話,目前已在經紀人的的陪同下到達通告現場了。”“沒其他理事陪着她嗎?”韓滿勝翻了一頁文件繼續說道,“上次因爲她耍大小姐脾氣就砸了一個戲,還連累了分公司其他影視方向的新人。我聽說曾權代表最近和她走得很近,不如勞煩您多幫公司看着這孩子!之前是我太寵着她,沒把她教好!KANGTA要是在的話,這孩子自然是他管教的,就絕對不會出這樣的事!”

曾權聽出韓滿勝話中有話,於是連忙放下茶杯恭維道:“社長是哪裡的話!我還不是因爲聽說車寶美小姐在鬧合約的事,而社長一直爲各地選拔新人的事而煩惱,又被下個月初股東大會準備工作的事纏住了身子,我身爲公司的一分子,自然想替公司分擔下壓力!呵呵~我看這些新人都差不多,還是社長您來選!我也實在不放心寶美那丫頭,雖然一見我就說我像她爸爸一樣的親~呵呵~我還是去現場看看!”語畢,曾權便對韓滿勝道別走出會議室。當門被關上的瞬間,他的眼裡露出了憤恨的目光。“看你得意的時候也不多了!就讓你再目中無人多些日子吧!我就不信中國選出來的這些垃圾能保得住你的位置!我手中除了車寶美、Flower boys和溫政彬,還有一個李待呢!公司當紅的大牌該拉的我都拉到身邊來了,你以爲你的KANGTA還能替你賣命多久!況且他人身在軍隊中!”想到這裡,曾權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朝走廊那頭走去。

時間:2009年10月24日下午15:00時

地點:北京某通告現場

李待望着燈光下的車寶美和Dancers配合得天衣無縫,渾身上下散發出王者的致命誘惑力,尤其是她們每個人的眼裡彷彿都有一種霸氣的驕傲,手腳伸張的柔韌度恰倒好處,帶動起無數人時急時緩的呼吸,那就是 SUPER STAT的魅力,那就是他渴望已久的舞臺,也是他永遠無法攀達的世界。想到這裡,李待的眼裡流露出一絲羨慕與失落。

突然,他感覺到冰涼的手被一雙溫熱的手抓住,回頭一望,樸愛羅正慈祥地望着自己。“雖然在出國前你的叔叔千叮萬囑我娛樂圈是個複雜的世界,所以必須要隱瞞跟你的關係,但我還是不忍心看到我唯一的兒子竟會在我面前露出自卑又受傷的表情。”母親的話逐漸讓李待動容,於是回握起她的雙手。

“既然想做,就去做!你不是一直爲了和他們一樣,努力了20多年嗎?我聽你叔叔說,在你們公司,就算你現在出道,也是屬於大齡生,很容易被市場淘汰的。我真是擔心。你一直是這樣優秀乖巧,一直對夢想充滿了憧憬,現在眼前就給了你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爲什麼不去試試看呢?”

“你不懂。”礙於旁人的存在,李待無法喊樸愛羅爲母親,已是讓他滿心內疚,“每個公司每個新人出道的背後,隱藏着太多勢力與利益的糾紛。我不想牽扯進這樣複雜的環境中。我只是想做我自己的音樂而已。”“可是孩子,”樸愛羅用手一邊又一邊摸着李待的頭,耐心地勸慰道,“在這個世界上,只能是人去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去適應人,你所選擇的夢想需要你面對這樣複雜的環境與考驗,除非你能夠狠心拋棄這個夢想選擇別的人生,否則,早晚你都得勇敢去面對這一切的!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你要面對這些考驗,其他和你懷有同樣夢想的孩子們,也是因爲勇敢面對並克服了這些障礙,所以就能站在這個舞臺上實現自己的夢想!你真的甘願一直在公司里老死下去嗎?我真的不忍心………”

“我是怕,站錯某一邊的話,會害你受傷!”李待猶豫半天,良久才用最輕的語氣說出最沉重的一句話,“我寧願自己失去夢想,也不希望你受傷!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可是孩子,”樸愛羅仍舊握着他的手,面帶微笑地說道,“對我而言,你也是這個是上最在乎的人!假如因爲我而讓你失去夢想與快樂,我寧願因你而受傷呀!傻瓜!去挑戰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看着你守着你的!”

“這就是家人。爸爸。”李待望着無法喊作母親的樸愛羅,在心底泛起一聲吶喊。“假如你還是我們的家人,就會有我們此刻同樣的感受!”

結束拍攝的車寶美剛退回後臺,便發現鬆開彼此雙手的二人頗爲尷尬,再發現李待對曾權和他身後的女新人的目光裡充滿了憎恨,不禁心生好奇,又不敢多問,只是走上前跟他問好。

時間:2009年10月24日下午18:0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中國北京分公司會議室

小金看見自己和KANGTA意定的新人舒小卉被韓滿勝輕易翻過去後,忍不住嘆了口氣。見狀,申妍心給了他一個眼色。“就讓名字叫儲茗的孩子出道吧!”韓滿勝說完,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扔,仰頭閉目養神,“先重點培養這個孩子,要是成功了,剩餘4個就以女子組合形式後出道。”“那是一起培訓嗎?”申妍心開口問道,連忙拿起的文件粗略看了起來。剛從美國分公司結束新人選拔事宜的她,還沒喝上一杯茶,就陪同韓滿勝來到中國分公司,以前無論選拔任何新人都必須先經她的刷選後才進入秘書室呈交給社長,最後是大會討論一致通過後,該名新人方能出道。但這次選拔時間似乎是韓滿勝臨時決定的,加上他親自來到中國選人,可見重視程度非同尋常,自己這個後來報道者自然不能馬虎。

“都是好苗子!專攻歌舞路線會不錯,現在青春組合是個賣點!那爲什麼儲茗不放進組合裡當主唱而是要分開出道呢?”申妍心仍埋首與文件中,問着韓滿勝。

“現在樂壇新人輩出,無論是韓國、日本、美國、泰國還是中國,青春賣點的組合一抓一大把,沒有優秀過其他公司王牌組合的特色的話,就不要出。我把她們4個丟進去,只是因爲她們也許比起普通的孩子們有些歌舞的才藝,但要一出道就能把其他公司的王牌趕下臺的話,實力還不夠。”韓滿勝的專業分析使得他的兩眼又泛起炯炯的目光,“儲茗勝就勝於她是滿族貴族的後裔。在包裝上可重點往這個邊上靠靠,許多人崇拜王權的心理還是有的,至少會認爲貴族出來的孩子就是跟普通人家的不一樣,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行舉止,就該往這方面上花功夫培訓。”

“好,我記住了。”申妍心連忙做着筆記,“那麼組合的特點是什麼呢?現代灰姑娘版?歐洲城堡公主版?還是中國版的The Pussycat Dolls?我發現其中那個叫舒小卉的孩子似乎長得蠻像我們國家的孫藝珍的,是個看起來挺乖巧舒服的孩子,說不定演藝方面也會有出路。”小金聽到這裡,連忙逮住機會推薦道:“她本人是北京演藝學校在校三年級生,專業是表演,陪同學儲茗參加歌唱比賽奪冠,才被我們公司挖掘的。而儲茗在同一場比賽中獲得亞軍,本來我們公司僅打算籤1人的,就是因爲舒小卉極力推薦專業爲演唱的儲茗才破例2個都收了。”

“演唱專業的竟然不及演戲專業的?” 申妍心的疑問引起了韓滿勝的注意,於是將資料要了回去再仔細看了起來:“KANGTA也是極力推薦這個孩子嗎?”“不是KANGTA先生一個人的意思,是我們分公司訓練部的全體同事一致認爲,論人品和忍耐力,這個孩子比其他孩子優秀一點。可能是家境比較差的關係,每天都起早摸黑地訓練,何況外貌也有優勢。”見小金如此推薦,申妍心不禁生了疑心:“您跟她有什麼關係麼?我從沒見過您如此極力推薦過一個新人。”

“她有什麼背景嗎?”見韓滿勝也發話了,小金開始着急地解釋道:“沒有沒有!農村出來的孩子,半工半讀的在校生,能有什麼背景!公司的同事就是見她刻苦訓練外,對每個人都很禮貌,還經常主動打掃訓練室,覺得她實在很不錯而已!能跟我扯上什麼關係!我也就只是負責把她的資料交到這裡來而已!社長您放心,KANGTA先生說過的,選新人的第一標準就是沒有複雜的背景,這5個孩子都是比較乾淨的,家庭條件也好,跟公司裡重要的股東們都沒任何聯繫!這對公司大構局會有大的幫助!”

“這我倒相信。畢竟是KANGTA的作風。”見韓滿勝相信自己的話,小金這才鬆了口氣,瞥了眼申妍心。“申部長,你們訓練部3天內給我擬出一套具體培訓方案,從包裝、培養到出道全部擬定,3天后大會上討論。”韓滿勝轉頭對小金說,“你繼續在分公司選出具有特色的男新人,選好了交給申部長。”“社長,我在美國的時候聽說您面見過一位中國來的男新人是嗎?”見申妍心發話問道,韓滿勝也不遮掩,回答她道:“他的背景還有些模糊,可能比我想像的複雜。我正想委託你也一併調查清楚,3天后一起討論的。假如他通過的話,中國分公司這邊選男新人的事就可以放慢點。”

“可是社長,我聽說跟車寶美小姐傳緋聞的男生正是您面見的那個人!”申妍心斬釘截鐵的話讓韓滿勝吃驚地坐直了身子,“假如您見的是李待的話,我建議您放棄他。”“爲什麼?他可是從我們中國分公司選出來最好的人才!就算是跟車寶美小姐傳了緋聞,這正好是捧紅他的好時機呀!”小金一時急噪,不解地問道。“那您知道他進入中國分公司前的身世嗎?我在他轉到總部的第一天就看過他的檔案,在父親一欄上空缺無名,初中之前的經歷一片空白,問過本人也不回答,所以我很擔心會有複雜的家庭背景,例如黑社會或是其他…..”

“拜託,申部長您是不是看太多電視劇了!”小金一把打斷申妍心的話,“我跟這孩子接觸過1年,就是天賦太高了所以才申請推薦到總部去培訓的,沒想到您會因自己的偏見而耽誤他的前途……”“什麼叫我耽誤他的前途?我也是爲公司着想!” 申妍心據以力爭,“社長難道會不知道他的存在?其他股東難道不知道他的存在?我聽說衆多練習生中可以不知道新偶像的誕生但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李待…..”“所以我說嘛,他當練習生人氣就那麼高了,一出道的話那還不得了!”“人氣那麼高還不能出道的原因又是什麼?就如你們這邊選拔新人的第一標準是背景不能太複雜一樣,天下人皆知他是曾權代表籤回來的人,假如這孩子羽翼豐滿了,可是要調頭拿槍指着咱們的呀…….”

“夠了!”韓滿勝一把打斷二人的爭執,“申部長也是盡責,而小金先生也是惜才而已。你們都沒錯。這樣吧,把李待的問題先放下。你們兩人都去把他的背景弄清楚了再說。至於車寶美……”見韓滿勝爲難,小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脫口而出:“聽說車寶美小姐跟李待參加的是同一屆比賽,她很聽李待的話,車寶美小姐愛耍脾氣的時候,說不定把李待放在她身邊督促下會有效果….”“您是中國分公司的經紀人而已,沒有權利管轄總部藝人、而且是當紅藝人的事!” 見申妍心再度板起臉訓斥小金,韓滿勝用力拍拍桌子喊道:“要吵出去吵!都說得好聽,爲了穩定公司的大構局不變,盡力壓着曾權那邊的勢力不增加,那爲什麼還會出現車寶美往那邊倒的現象?她可是我們這邊一手提拔起來的孩子!”

“社長,請息怒!”劉開林這會總算開口了,提醒他道:“或許大膽運用新人能壓倒被對方拉攏過去的藝人呢?畢竟,無論是車寶美小姐還是溫政彬先生,站在舞臺上那麼久了,實力都被我們看穿了,不如我們暗中栽培一個秘密武器,以防一時之需,形勢就能逆轉。”韓滿勝回頭望了望突然開口的秘書:“我也是這麼想過,所以才決定親自來中國尋找新人,但很遺憾,這5個人離我的要求還有些遠。不管了,先頂着吧!中國市場越來越重要,要想成爲亞洲甚至是全世界經紀頂級公司,絕對不能放棄這塊戰地!至於車寶美,在別的女藝人還沒成氣候時,她仍舊是首位的,無論現在她在公司是站在哪一派,對外面公司而言,仍舊是屬於我們力保的對象。所以,一切防礙她的人與事物都要提前清理掉!”韓滿勝轉向小金問道,“你再繼續留意下有沒適合中國市場的新人,有的話陸續交到申部長那。自己人都吵起來了,難怪曾權那隻老狐狸那麼會鑽空子一下增加那麼多勢力!”

“社長…..”小金突然想起鍾真真,但一聽到韓滿勝交代他先將新人資料交給申妍心,他頓時覺得喉嚨起火,再也吐不出字來。

“哎,不是我不想幫呀,實在是太難了呀!這5個孩子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放到社長面前都很勉強,何況是個超級大齡的!”小金走出陽臺對手機那頭的安七炫說道,“我很清楚您總覺得她被ANTI是因你而起,所以您很內疚,您很想幫她實現心願!但目前的情況來看,別說我,就是您本人在這裡,也是超出能力範圍的事呀!那個申妍心不知道吃了什麼**,總跟我過不去,她是出了名的‘新人’殺手,別人都是以惜才爲出發點,力薦捧新人的,她倒相反!光拉別人後腿!李待都被壓下去了,何況是個才藝並不突出的大齡女!”

“別怪申部長,溫政彬和姚青兒的事傷透了她的心。前者是背叛了我們這邊,歸順到曾代表那邊,還背叛了她跟別的女人交往,哪個女人受得了?姚青兒也是,申部長在她出道前沒少做她思想工作,端正的人格是保證大紅的前提,可姚青兒還是走了歪路,以爲一脫成名,吃喝陪睡到最後成了什麼?圈內圈外對她的評價有多糟糕你也不是不知道!申部長一直很內疚沒把姚青兒扶上正途,所以從此以後更嚴格把關每個新人的各方位素質…….”“我知道!”小金一把打斷安七炫的話,“溫政彬是溫政彬,姚青兒是姚青兒,李待是李待,鍾真真是鍾真真嘛!怎麼可以混爲一談呢!這就證明她把個人感情帶進工作中…….”小金的大嗓門吸引了旁人的注意,於是只好壓低聲音走到安靜的角落繼續抱怨道,“所以您別再怪我沒幫鍾真真或李待了,我可是第一次那麼大膽跟社長這樣講話!要大會討論後才知道李待的命運,估計八成是丟到車寶美身邊先打雜吧,實際上也只有他這小子能管着那丫頭!鍾真真的話,下次我跟別的新人一起推薦上去,被罵的話您可得替我說話啊……”“呵呵~辛苦你了~”“真是的!李待又不是您的親戚,您總給自己惹麻煩…….”“他是極爲有天賦的孩子嘛…..”

隨着小金漸行漸遠的身影,李待從衛生間探出半個身子。他失落地靠在牆上,任是不服氣,也惟有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時間:2009年10月24日下午18:00時

地點:中國廣東省惠州市鍾真真家

鍾真真準備好家人和兔子的晚餐後,望着塵封已舊的鋼琴,忍不住走了過去。打開琴蓋,熟悉的黑白鍵映入眼簾,讓她的心臟再度復活過來,但手指按下的瞬間,她知道自己失去了彈琴的感覺。“要是能堅持練下去,總不至於一直反覆停留在這個階段!”她想起鋼琴老師的話,想起辭職前無數個單身居住的夜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兔子們乖巧地趴在她的膝蓋上,聽着她這個大齡女笨拙地彈着一首又一首兒歌。所幸的是對面還沒人入住,旁居的人家並沒因爲她的琴聲而抱怨過半點。她以爲回到家人身邊後,自己可以節省更多時間練琴,沒想到超負荷的工作量先是佔用了她1個月的週末日,因爲構思新小說和着手重寫也揮霍去不少的休息時間,現在還爲了照顧鄰居家高考的孩子被迫中斷練琴。她望着懷錶中別過臉的安七炫,她彷彿看到他在責備自己的不上進與不努力。她不是在浪費時間,而是在浪費生命。她原本距離他和夢想是那麼遙遠,沒想到現在又遠了一尺。

鍾真真想起自己拿安七炫《愛比記憶》填寫的中文詞,忍不住哼了起來:“起風的

窗邊送來了消息

這是你

離去的幾個星期

我仔細聽

裡面還夾着哭泣

斷斷又續續

分明

是昨夜

我苦等你的夢境

忽遠忽近

聲音聽得不清晰

天忽然晴

可我仍舊不想清醒

騙自己仍沒到黎明

我望着你

消失而去的方向哭泣

多希望目不轉睛

你會走進眼裡

對我唱的歌很熟悉

我曾說過它

純淨又很動聽

再一次請你

對我唱出那美妙旋律

在我的身邊呼吸

我會很小心

不打攪你給的幸運

一輩子珍藏進我的記憶裡

(第2段)

那昨夜

我苦等你的夢境

忽遠忽近

聲音逐漸在清晰

天忽然變晴

我努力睜開了眼睛

想刻意抓住你身影

我望着你

消失而去的方向哭泣

多希望目不轉睛

你會向我靠近

說你再也不會遠離

那我也不必

在等待中哭泣

再一次請你

記住夢裡你說的話語

風輕輕吹過屋頂

你就回來的

從此以後要將幸運

換走我苦等你時流下的淚滴

MUSIC

我再次請你

一定銘記在起風的大地

草又綠的春季裡

我仍在等你

哼着你唱過的歌曲

雖然孤獨也顯得那麼的美麗

是否聽見我在風裡喊你的名”

她望了望乖巧地趴在地上傾聽她久違歌聲的兔子們,會心地笑着繼續唱着:“我們約好了都不能夠回頭

沿着街邊成直線

隨着情緒慢慢走

不管前方的路有誰在等候

不管今天分別後

會多難受

我們約好不許紅着眼睛走

要大方地微笑着

用快樂沖淡離愁

踏碎的黃葉已落了幾層厚

到下一個轉彎路口

才準回頭

誰曾是誰的某某或是下一個某某

我們約好不去想只管一直走

再多的風雨和困難都不退後堅持地走

等一直走到那生命的盡頭

再一起回首

曾經感動過

你和我唱的歌

記憶裡面還珍藏着

那日出前的相擁和溫柔護呵

啊那麼感動過

眼淚都一直流

祈禱在黑夜之後

不會有

幸福消失的時候

MUSIC

我曾約好說要當你的右手

爲你縫補好衣服上

快鬆脫的大小鈕釦

你曾約好說要當我的左手

爲我創造獨一無二的

海市蜃樓

在春天的田野裡向蒲公英問候

在夏天的芭蕉下用手接着雨

在秋天傾聽螢火蟲的秘密

在冬天雪地

對着空氣吹出浪漫的形狀

按下見證印章

現在還記得

當初的我們倆

約好很多的時光

說要成爲對方的力量往前闖

不會丟下對方

朝同一個方向

腳踩在同個地方

留下了

永不磨滅的夢想

一眨眼天亮

不知你在何方

不知我該去何方

不知彼此能不能夠實現願望

啊什麼都不想

約好的每一樣

最後一個還沒忘

那就是

一個人也要堅強”

這首是她拿安七炫《AGAPE》填寫的中文詞,接着她又翻出自己拿安七炫《北極星願》填寫的中文詞唱了起來:

“(第1段)

真的沒關係

我可學會不哭泣

我任何的決定

和你都沒有了關係

每當深夜裡

那顆星在閃爍不停

我的眼裡

再看不見你

心也不可以

再爲你難過嘆息

只不過是

結束一段錯的感情

如同看着花凋零

真的沒什麼好痛惜

不要你安慰言語

我會自己重新站起

給我一分鐘安靜

我疼過又哭過了之後

就會很快平靜

我對自己說個不停

不過是回到愛上你的季

做回自己

我沒關係

(第2段)

真的沒關係

我會學會不哭泣

任何決定

和你都沒關係 哦

每當深夜裡

那顆星在閃爍不停

在我的眼裡

再看不見你

身邊沒有你

告訴自己不再需要你

我會很快就站起

找回失去的自信

*只剩一秒請安靜

我疼過又哭過了之後

一定很快平靜

我對自己說個不停

不過是回到一個人的季

看星星

我沒關係*

*Repet*”

她的手中還握着自己拿安七炫《二十三》、《no more than my dream》填寫的中文詞,還有爲安七炫及白飯創作的原創歌曲,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拿安七炫《Eternity》填寫的中文詞上——《你給的記憶》,那是她在2個月前痛心撕毀的小說的主題曲。“應該會責怪我吧,甚至開始討厭我了吧,認爲我是逃兵吧?”鍾真真嘆了口氣,不想讓傷痛再度被掀起,於是強硬將《你給的記憶》壓到最底下。她閉上了眼睛,開得燦爛的向日葵旁又冒出了新芽,但長出來的會是什麼形狀的花?她不知道,也沒時間去管轄。

“聽媽的話,全家族的孩子裡數你最大,不是說擔心你妹妹爬你的頭嫁人,做長輩的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一個人老死不嫁吧?等爸媽都走了,全世界就剩下你孤零零一個人,要我們怎麼安心呀!朋友也不能陪你一輩子的,兔子最長的壽命也只不過是6~10年!”母親滿面憔悴地坐在鍾真真面前勸道,“媽知道你想什麼,要是你再早10年,如論如何,就算要媽跟你爸離婚,我也非要支持你去實現你的夢想不可!可是孩子呀!別說這個年齡做這些事是不現實的,就算給你實現了,無論多成功的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呀!有誰比嫁了個好人家更幸福!”鍾真真頭一次看到母親眼裡泛起了淚,記憶中她是個倔強又愛面子的女人,該是多傷心多擔心,纔會在自己女兒面前頭一次露出了這樣的神情!

“我真的要放棄挑戰嗎?閃閃說過,我是可能的;老師說過,我是可能的,很久之前遇見的那位智慧老人也對我說過,我是可能的。只是年齡的關係嗎?只是因爲繁事纏住了我的手腳讓我無法提高才藝的關係嗎?還是因爲我的心,開始越來越會了呢?”鍾真真把這一連串的問號打進編輯欄裡時,又忍不住把它們全部刪除。“我的煩惱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雖然明知道小白哥不會看到這些花語日記,但心裡始終抱着某種奢望,冥冥中總認爲他會看見我的心的,所以,不能寫不快樂的,不能,只能把美好地留給他就好……”

時間:2009年10月24日下午19:00時

地點:中國北京某五星級飯店

車寶美望了望李待,再望了望樸愛羅,雖然二人座位相差甚遠,但隱隱中總感覺到二人的眼神中包含着對彼此的關心。

曾權給自己嘴裡塞了個大鮑魚後,對喝了小口紅酒的韓滿勝說道:“社長,聽申部長說下午您選出了5位女新人?”“這件事您不需要擔心。餐後我就和申部長飛去日本分公司繼續敲定新人名單,明天下午飛回韓國總部。所以,麻煩您陪同車寶美小姐在中國連續趕的2日通告!”

“這個好說!呵呵~”曾權瞥了眼沉默的李待,“我們車寶美小姐硬是要求李待做她的新助理,呵呵,我想想看,李待年紀也不小了,在我們公司練習生裡算是超級大齡的,而公司遲遲不安排他出道,他該學的才藝都學會了,還不如先幫幫車寶美小姐跑跑腿,認識些人脈……”“就按您說的去做吧!”韓滿勝的一句話讓衆人吃驚不已,紛紛面面相覦。

曾權盯着若無其事的韓滿勝和旁人開起了玩笑,心裡忍不住嘀咕一句:“想設什麼計謀嗎?我纔不怕!這是公然把李待交給我處理的意思嗎?離股東大會僅有6天了,等着瞧吧!看你在那個位置上還能笑幾天!”想到這裡,他拿起手中的叉,用力刺向盤中最後一個鮑魚。

時間:2009年10月24日下午19:0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中國北京分公司

被衆人圍繞着的儲茗剛踏出練習室,朝留下來獨自練習的舒小卉翻了個白眼。這時,身材修長的崔書錫擋住了她的視線。

“您好!儲茗小姐!我能跟您談談嗎?”崔書錫朝正值思春期的儲茗露出了一絲COOL的微笑,將衆人迷倒在瞬間。

時間:2009年10月25日晚上20:00時

地點:中國**某通告現場

剛下臺的車寶美一見壓低帽檐的李待給自己遞來一條毛巾,於是強硬地將他一把拉到身邊,對轟動的記者羣介紹道:“這是我的新助理哦!請多多關照!”頓時,默默無名的李待變成全港最新話題王。儘管他極力想從車寶美身邊掙扎開來,仍舊被洶涌的人羣再度推到被人設定好的圈套中。

時間:2009年10月26日中午12:30時

地點:中國廣東省惠州市某大商場內設超市

鍾真真推着滿載的車子走至收銀臺,將所有貨物放到議價臺上時,等候着收銀員的結帳。“請問,一共多少錢?”她邊掏着錢包邊對**的收銀員說到,期間不慎弄掉了夾在錢包裡安七炫的照片。“看來得買個新錢包了!不然小白哥的白臉都快給我掉髒了!”鍾真真拾起照片,心疼地撫去上面的灰塵,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入揹包,再從錢包裡拿出最後一張紅頭。

“給您,看看夠不夠?”鍾真真在心裡一邊抱怨單位總是拖欠工資的事,一邊無奈地將最後一百元遞給收銀員,但對方仍舊是望着她身後**不已,期間臉色驟變突然。她忍不住好奇地回頭一看——牆上的電視正在直播車寶美將代言**某廠商廣告的新聞。“還真紅啊!到處都是她的fan!連收銀員大叔也被她‘殺’死了!”鍾真真靠感嘆自己的身境,將錢再次禮貌地遞到沒回過神來的收銀員。

“對不起,我走神了!”經同事提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收銀員慌張地接過鍾真真的錢,手忙腳亂地找齊零錢,纔對一直耐心等候他的鐘真真鄭重地道了歉。

“李先明。”鍾真真瞥了眼收音員大叔的名字,看着他被上級屢屢責罵的樣子,心裡也着實不好受,於是轉身離開之際,對他的上級說道:“可能大叔累了吧!收銀的工作我也做過,滿辛苦的!”說完,她朝李先明等人禮貌地微微一笑後,獨自拿着大袋走出商場。

“車寶美還能紅多久?光是憑外貌和年輕就天下無敵了嗎?過她的舞蹈實在也是了得!剛纔好像是在播她的緋聞吧?和她的新助理?小白哥看到了會不會吐血呀!都是一家公司的孩子,唉…..”正在鍾真真回憶新聞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叫聲。

“小姐!小姐!”李先明衝上前去,一把奪過鍾真真手中的袋子,對她露出憨厚的笑容:“讓我爲您提到公車站吧!對不起,我剛纔失職了!謝謝您在我上司面前替我求情!否則我可得扣工錢了!”鍾真真從他會笑的眼裡看到了樸實,雖然歲月爬滿他的臉,但她相信他在她這個年紀裡,一定迷倒不少女生,也許魅力不比車寶美差。於是,她也對他回以感激的一笑。

“就送到這裡吧!謝謝您!”站在公車站牌下的鐘真真接過李先明手中的購物袋,聽見他身上的傳呼機一直響個不停,於是禮貌地跟他說道。“不好意思,下次您要是再來的話,我再給您提出來!一個女孩子出來買那麼多家用品,要小心點!”李先明朝鐘真真道別後,匆忙跑向商場。

與此同時,李待焦急地守在即停的公車後門旁,腦海裡不斷回想起車寶美昨夜對自己說過的話:“我聽說了,他目前人在廣東惠州某商場內設的超市裡工作!你要是答應和我假裝戀人關係出道的話,我還可以把具體位置告訴你!”李待不斷用頭撞着公車後門,異常的行爲引起了司機的注意。“爸,你要等我,我馬上就到!還有1個站!還有5、4、3、2、1~”

鍾真真提着沉重的袋子剛想朝車門走去,不想卻被從後門衝下來的一名頭戴鴨舌帽男撞了個側身,袋子裡的物品掉落一地。鍾真真無奈地嘆了口氣後,開始迅速收拾着掉落的物品。這時,一箇舊式男款錢包順勢滾到她的腳旁。鍾真真兩眼一瞪,顧不得已開始啓動的公車,隨手抓起購物袋,朝商場方向跑去。

“爸!”李待將超市大小收銀臺找了個遍,仍舊沒有見到記憶中那張笑臉。“先生!請您出去!您這是在防礙我們的工作!您再不出去,我們可要報警了!”“放開我!我要找我爸!”“您父親長什麼樣子?我們可以在服務檯給您廣播,但請您先離開收銀臺,否則將會被視爲涉嫌搶劫行爲….”“我說放開我!”李待用手摸向自己的褲袋,這才發現錢包不知何時不翼而飛,忍不住更慌亂起來。“我的錢包?我的錢包在哪裡?我的相片!誰偷了我的錢包!還給我!要錢我統統都給你!把相片還給我!快還給我!”李待紅着眼,一把推開準備捆綁自己的保安,朝人羣吼個不停,“把我爸的相片還給我!他留給我的只有這麼一張相片呀…..”

正當李待泄氣地蹲在地上痛哭時,突然,一雙嫩白的手捧着那張熟悉的泛黃照片出現在他眼前。“我的照片!”李待猛地一把奪過鍾真真手中的照片,憤然地瞪了她一眼。

“那個,您掉了錢包…..在公車站那邊,看您跑得滿急的,所以我特意送過來…..”鍾真真頭一次被男人的霸氣所嚇倒了,於是定了定神,佯裝鎮靜地將錢包物歸原主後,對仍舊滿眼怒火的李待說道:“看起來是非常寶貴的相片,但因爲錢包過於殘舊,導致相片時常脫落吧?我也有這種現象呢!所以建議您還是買個新的錢包會…..”“要你管!”李待憤怒的喊聲一把打斷了鍾真真的話,讓她沮喪地嘆了口氣:“也對,關我什麼事?我只要管好我的小白哥照片別再掉就是了!”鍾真真朝冷漠的李待禮貌性地道別後,便悻然地拿着沉重的袋子走向大門。

李待望着鍾真真瘦弱的手臂正吃力地挽着幾乎撕裂的袋子朝遠處走去,內心泛起一絲不忍與內疚。“這個人不是李先明嗎?您要找的人是李先明嗎?”旁人的聲音將李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來,於是急忙抓住他問道:“他在哪裡?他現在在哪裡?拜託你告訴我,我是他兒子!我找了他好幾年了!拜託你…..”“真不巧!剛纔他得罪了剛走的那位客人,上級很不滿意他的工作能力,於是當場解僱他了!您來這裡的前5分鐘,他就被迫離開超市了!因爲是收銀臺的工作,也不需要過多收拾什麼…..”“你的意思是,剛纔那個女的害我爸丟了工作?”李待一把揪住那名超市員工,怒火粉碎了剛纔對鍾真真冉升的一絲憐惜。“大概就是這樣吧……我們這些工作總是得罪客人的多,上級看你不順眼,隨便一個理由也能把你辭退呀……”李待憤怒地推開那名員工,手中握緊錢包與照片衝出超市,一鼓作氣將超市四周全找了個通遍,可無論是鍾真真還是李先明,都沒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李待憤怒地將拳頭砸到牆上,堅定地發誓。

時間:2009年10月26日中午12:30時

地點:韓國京畿道抱川市第八師團搜索大隊第2中隊第2小隊

小金因帶車寶美去**洽談拍廣告的關係,於是委託分公司訓練處的同事張佐帶了確定的新人資料給安七炫。

“社長意定的是儲茗,這孩子才20歲,北京演藝學校大二生。很遺憾也很不公平,她的同學舒小卉就敗在了漢族這個民族上。”安七炫聽出了張佐的不滿與無奈,於是邊翻閱着資料邊說:“中國是個保護少數民族的國家,物以稀爲貴,遍地全是漢族,若出了一個滿清後裔格格,實在是個好噘頭。”“那什麼格格的中國市場上就已經有啦,也不見得有多新鮮!況且,什麼格格不格格的,比的不就是氣質與修養嗎?我看舒小卉就不比她差!人家還冠軍呢!”“我們是下屬,建議和推薦是我們的職責,但最終裁定權不在我們這裡,我們應該服從公司的一切決定!社長不會平白無故特意弄一個只會讓公司虧錢的新人上臺吧?別忘了,他是社長,而且是個很成功的商人,至少比你比我都強!”安七炫一把打斷張佐的嘮叨,繼續翻閱着資料。

“可是崔書錫已私下見過儲茗了,我擔心的是,原本純潔的孩子過早被設定路線了,所以我們先下手爲強,先找了舒小卉!”聽完張佐的話,安七炫略有所思地說:“這點我倒是料到了,但沒想到那麼快!”“剛選完,趁我們吃飯的時候去找的!真夠神速的!”“車寶美小姐怎樣了?”“在內地的通告都擬訂好了,提前上了一個現場的。還有幾個要等**那邊的廣告期滿後再跟,社長的意思時,趁這個時間減少她一定的出鏡率,或許能平息緋聞議論聲,可沒想到,她在**一把抓住李待往記者面前一塞,後果可想而知了!”“什麼?”安七炫皺起了眉,無法再靜下心來看資料。

“還有更糟糕的呢!李待那小子昨夜又消失了!真受不了!我們每天就忙着把他逮回來就夠累的!我說KANGTA先生,您還是快回來管理分公司吧!真是的……..”“我何嘗不想呢?”安七炫垂下長長的睫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的口袋裡還放着鍾真真特意給你寄來的相片,每每他失落的時候,一想起鍾真真的微笑,他就提醒自己必須趕快振作。“她都能獨自一人挺過去了,勇敢朝我走過來,我怎麼能自己先倒下去呢?不行,要繼續挑戰我的極限!”想到這裡,安七炫用手掐了掐鼻樑,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開始對張佐交代幾項分公司急需處理的事。

這時,崔書錫帶着Flower boys突然造訪軍隊,着實引起一陣轟動。“前輩,我們是新人,請您多指教!不能那麼偏心啦!光給寶美前輩指點攻進中國市場的方法,也教我們幾招啊!”“前輩,軍隊是不是很苦啊?天啊,我以後是不是也要這樣穿着軍裝服役啊!”“前輩,您的肌肉是怎麼練出來的啊?以前我一直以爲您走的是王子路線耶,沒想到你胸前也這樣猛啊!好羨慕哦!”幾個20歲的大男生你一言我一語的喳喳叫個不停,把安七炫哄得暈頭轉向,他彷彿回到自己 20歲的年紀,那個曾屬於他們組合叱吒風雲的年代。可當他看到崔書錫如狐狸般的眼光時,心裡再度提高了警惕。“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不出其所料,一張空頭支票夾在一個文件夾的底層,經由崔書錫的手,緩緩移向安七炫。

“很抱歉,我們分公司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我實在無能爲力。等過上一段時間吧!我一定會幫你們想辦法的!你們的提案先拿回去吧!”安七炫在經過和崔書錫一段目光交戰後,從容地將夾着空白支票的文件夾推回崔書錫面前。“您真的不後悔?”“是的,不後悔。”“一點都不猶豫?”“沒辦法猶豫。請諒解!我想你們能很快找到其他人幫忙的!”

Flower boys被崔書錫和安七炫的對話弄得糊塗起來。“什麼啊?書錫哥只不過是拿我們攻進中國市場的策劃案給前輩您過目下,何必弄得那麼嚴肅啊?”“搞到好像在演歷史劇似的!”聽到這裡,安七炫抿嘴一笑,轉身對他們說道:“現在韓國流行演出音樂劇,我今年出演《Mine》的音樂劇後,已成功爲你們打通渠道了,現在中國市場比較亂,新流行趨勢還不明確,與其胡亂出牌不如靜觀其變,你們把工作先放在音樂劇上怎樣?在本國演出過音樂劇後,在本人簡歷上可是驕傲的一筆哦!”“真的嗎?”“前輩,KANGTA哥~您認識漂亮點的音樂劇女前輩不?把我推薦給她好不?”“呀,你怎麼總是這個德行?所以人家纔會說我們Flower boys!”“說什麼說!誰敢說!我們可是哥的後輩,要多威風就多威風!他們是嫉妒我們而已!”

聽着趙旻笑、吳夜飛和成鬆景純真的玩笑,安七炫心裡卻隱隱作痛。假如再早一點,自己早在曾權對他們下手前先拉到自己這邊,或許他們會能更單純地做音樂,而不是成爲曾權謀權奪勢的犧牲品。

“他拒絕了。當場把支票退回來了。這表明股東大會那天他還是會站在社長那邊…….”崔書錫的手機彙報讓曾權幾乎抓狂。“我就不信憑你就能打敗我!”身在辦公室的曾權一把扯斷電話線,憤怒推倒桌面的一切文件,嚇得一直陪伴自己的女新人花容失色,渾身顫抖。

時間:2009年10月26日晚上20:30時

地點:韓國首爾某豪華餐廳VIP房

劉開林畢恭畢敬地推開門,朝身着正裝的韓滿勝鞠了鞠躬,直至他完全進入房內,防備地檢查四周的環境後,才關門走進房間。

“社長!您來了!”尹赫民和助理陳品萬慌忙從座位上起身,朝韓滿勝鞠了鞠躬。

時間:2009年10月26日晚上20:30時

地點:韓國首爾另一個豪華K歌會VIP房

曾權使出渾身解數,一會敬酒一會塞錢,一會與美女跳舞,一會大放豪歌,直至把閔易輝逗得眉開眼笑,才露出勝利的笑容。閔士浩白了眼濃妝豔抹的女人堆,噁心得幾乎把兩天來的食物全部吐個精光。他瞥了眼興奮地沉迷在酒色中的父親,頭一次覺得自尊受創。

時間:2009年10月27日晚上21:30時

地點:韓國首爾某五星級酒店VIP套房

崔書錫領着誠惶誠恐的車寶美進入房後,對恭候他們多時的人鞠了鞠躬。

時間:2009年10月27日晚上21:3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練習室

李待將憤怒全部砸向鼓的表面上,最終將它砸出一個無法彌補的大洞。他看見有血和眼淚在裡面倒流,卻始終衝不出來。

打掃完廁所的朱尚男經過練習室時,卻被李待驚人的爆發力吸引住了,目不轉睛地呆在了原地。

時間:2009年10月27日晚上21:30時

地點:中國廣東省惠州市鍾真真家

收拾完家務的鐘真真終於有空坐到了牀邊,享受着風經由窗戶送來的短暫的涼爽寫意,和風鈴響起悅耳的思念。她回頭望望電腦右下角不斷閃爍的頭上,再望了望平鋪桌面來不及複習的考研資料,又回頭望了望高掛在衣櫃上的禮服,最後纔將目光落在貼牆安七炫的海報上。一連串超負荷的壓力不僅壓跨了她的身體,也正逐漸壓摧跨她的心理。只是當她想躺下休息半秒時,小說情節不斷在腦海裡展開糾結着,讓她欲罷不能,停也停不下來。

“騰”地一聲,她最終仍舊是坐到了電腦前,卻對着發光的屏幕露出了空洞的眼神。於是,她朝黃閃閃和平日教親近的某位白飯發出求救信號:“我該繼續我的夢想嗎?我該繼續這本書的創作嗎?禮物會被送達小白哥手中嗎?我的真心會被看清嗎?”

時間:2009年10月27日晚上21:30時

地點:韓國京畿道抱川市第八師團搜索大隊第2中隊第2小隊宿舍

離軍隊休息號吹響時間還剩下半小時,安七炫一手拿着公司內部極爲機密的各股東權益分配表,一手拿着鍾真真微笑的照片,心裡涌上難以平靜的巨浪。

時間:2009年10月28日早上10:30時

地點:韓國NO.1經紀公司社長辦公室

韓滿勝詳細地閱讀股東權益分配表,皺着眉頭對劉開林說:“我們這邊還有多少勝算?”“很抱歉,相差不大。”劉開林的話讓韓滿勝的臉再度陰沉下去。

時間:2009年10月28日中午12:30時

地點:中國廣東省惠州市鍾真真的家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攪亂了鍾真真內心的平靜。她放下手中的備考資料,驚訝地接聽起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方詩菲,怎麼突然給我電話?之前不是一直叫我別打攪忙碌的你嗎?”“哦,我正好辦事路過你家,想問你有沒空一起吃飯。”“正好,一直說要給你的禮物,好幾次因爲你忙碌我都沒送出,來我家吃吧,飯菜都有現成的!”“那個,等等!等等!真真,你一個人在家?”“不是啊,我爸爸媽媽都在,兔子也在呢!”鍾真真愉快地回答道,暫時忘記了彼此之間的小隔閡,還有好幾次送禮物時被對方訓話別打攪糾纏她的事情。

“我後悔了,我們出去吃吧!好不?求你,出去吃吧!”聽到對方的聲音,鍾真真好生奇怪:“爲什麼呢?我家裡的飯菜做好了,何必破費出去呢?要真是想出去吃,我看要等下次陪你行不?”“那好,你要發誓,你爸爸媽媽真的在家!”“廢話,我爸爸媽媽不在家能去哪裡呢!”鍾真真爽快地掛斷電話後,非常積極地準備午餐,迎接這個14年的同學到來。

“詩菲,好久不見啊!歡迎歡迎!”“還是跟學生時候一樣啊!哎,我們真真就沒你有能力,聽說家裡都買別墅好幾年了?”鍾真真看着爸爸媽媽都很熱情地歡迎昔日好友,不斷給她夾菜,心裡也被感欣慰。“那個,阿姨,真真還不嫁嗎?”“我們勸不了她!自己不去相親,罵也罵不聽,都要做老姑婆了!你幫我勸勸她!”方詩菲聽到這裡,筷子“喀嚓”一聲從手中掉落,臉色驟變。鍾真真看出她的異樣,問道:“詩菲,怎麼了?”“哦,沒,筷子有油……..”語畢,方詩菲就在忐忑不安中迅速吃完了午餐,期間對於自己不注意用詞的過失渾然不知,鍾真真非常慶幸父母能像包容自己一樣包容了她的朋友。

“這是我的兔子寶寶們!兔子乖,給方阿姨請安羅~”鍾真真抱着最調皮的公兔往方詩菲懷中一放,嚇得她連忙收拾好連衣裙,對她大嚷:“你給我退出100米去!不許靠近我!我自己會抱兔子!我養過!”“用得着那麼大反應嗎?呵呵~”鍾真真仍舊沒察覺方詩菲的異常是爲何故,僅當作是她怕兔子弄髒了她的裙子,於是將兔子輕輕放在地上陪它玩耍起來。

“真真,你打過兔子嗎?”“我爲什麼要打它們呢?它們是我的家人,又沒做錯事,爲什麼要打?況且做錯事也要引導而不是打啊!”“但小柔說你是虐待和拋棄動物的罪人!”聽到這裡,鍾真真宛如被千斤鼎突然壓頂,身心承受不住任何的重力,這個曾是她最在乎最珍惜卻又被迫刻意去遺忘的名字,此時此刻被旁人無情地提起,彷彿在被蛇咬過的傷口中突然灑下高濃度的酒精般,疼得幾乎讓人抓狂。

“這是她說的,你有你的眼睛與判斷是非的能力。”鍾真真始終背對着方詩菲,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平淡地口吻回答道。“光是以今天你愛護兔子的行爲看起來,你似乎的確不像是個會虐待和拋棄動物的罪人,我暫時信你!”方詩菲的眼裡冒出幾絲跳躍的火花,從嘴脣裡吐出幾句刺耳的話語。

“我們進去房間吧,我有東西給你!”鍾真真帶着不安的方詩菲進入房間後,習慣性地關上房門,沒想到卻聽見方詩菲大喊不已:“你幹嘛關門啊!”“我進房間以後都是關門的呀,怎麼了?”“開門開門!我要你開門!”“好啦!”鍾真真越發覺得方詩菲的異常,順着她的意思把門打開,便拿出準備已久的一大袋禮物遞到她面前,可當她剛坐到牀上掏禮物時,沒想到方詩菲條件反射般從牀上跳了起來,避得遠遠地望着她喊道:“你幹嘛坐到牀上!”“我要把禮物倒出來分類啊!這堆都是給你的!這朵粉色向日葵是給小柔的,麻煩你轉交給她,因爲我很久前曾答應過她,找到的話就一定給她買的!她要收就收,要丟就丟吧,沒關係的。”說完,鍾真真泄氣地將禮物統統推到方詩菲面前,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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