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風的催促,董老儘管再依依不捨,也沒有辦法再讓這時間走得更緩慢些。
是分別的時候了。
董老緊緊得握住董悅的雙手,鄭重地開口道:“悅兒,你說的,你都記住了?”
“記住了,阿爸。”董悅看向董老的眼神裡,也是波光粼粼,眼眸染上層層依戀。
董老沒再說什麼,多說無益。
況且,這裡還有霍深嶽的人,萬一泄露了什麼,那到時候,什麼希望也都破滅了。
董悅自是明白這一點的,她拍了拍董老的手臂,柔聲說道:“放心吧阿爸,我會好好的。”
語氣裡從未有過的鄭重。
董老聽了這句話,轉身便走出了牢房,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他害怕只要看一眼,便會流下淚來。
董老離開了牢房之後,董家三姨和董家二叔見大哥出來,趕忙上前圍住。
不是關切的話語,從他們口中吐出的,卻是讓人一顆心傷透的話。
“大哥,你跟悅兒再商量着寫什麼,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董家三姨迫不及待地開口質問道。
她擔心大哥跟悅兒商量着家產的事情,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董老只是冷冷地瞟了董家三姨一眼,對方便乖乖閉嘴了。
董老的眼神太過陰鷙,董家三姨很是懷疑大哥是不是染上了牢房裡面的陰氣。
只不過董老才懶得去猜自己這個妹妹的心思,左不過是想覬覦董家的家產罷了。
自己還沒死怎麼會讓她得逞?董老的心情糟亂,不願意再去思考這個問題,只是直直地跟着夜風走了出去。
董老並沒有再見霍深嶽,只是託付夜風留了一句話:“請告訴霍總,若是他同意放了我的女兒,我之前提到的那些條件,全部都作數。只是我有一個要求,不要再傷害我的女兒了。”
夜風微微頜首,表示明白。
隨後,董老幾人便離開了霍宅。
當夜風將董老所託付的話告訴了霍深嶽之後,男人冷笑一聲。
他會同意?做夢去吧,那些條件雖然令人熱血澎湃,但是那是對於別人。
他霍深嶽,是一點也都看不上的。
暖暖的午後在古曰曰的一個舒服的睡眠當中,很快溜走。
古曰曰哈欠連天地醒來,揉了揉睡意綿綿的雙眼,擡眸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空已經是晚霞一片,金色的夕陽灑進來,鋪上了一層金光。
象牙白的歐式落地窗一層不染,有輕柔的微風從半開的窗戶外吹進來。
拂起了層層疊疊的淡粉色紗簾,上面繡着的小動物和花朵舞動起來,像是活過來一般。
古曰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個天,能一覺睡到傍晚,簡直是一件不能更快樂的事情。
霍深嶽本來是要求房間裡面要開空調的,只是被古曰曰拒絕了。
因爲她覺得這個天,不冷不熱,正正好,無需開空調。更何況,一天到晚都待在空調屋裡,難道不會生病嗎?
人也是動物,古曰曰崇尚親近自然,所以她還是喜歡在白日裡將窗戶開的大大的。
想起之前有一次,她爲了開窗戶的事情還跟霍深嶽鬧了起來。
那也是一個晴朗溫暖的午後。
古曰曰見霍深嶽的房間裡總是開空調,於是趁着霍深嶽工作不注意,便偷偷跑進他的房間,將窗戶開的大大的。
霍深嶽聽見聲音後回頭,古曰曰趕忙躲在了窗簾的後面。
窗簾鼓囊囊的,一看便有貓膩。
霍深嶽笑着搖搖頭,上前一把捉住搗蛋的小女人,冷着臉假意訓斥道:“倒什麼亂?”
古曰曰有些不服氣,對上霍深嶽染着笑意的眼眸,嘟囔着:“我沒有!”
“沒有?”霍深嶽挑眉,“那窗戶是它自己開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古曰曰才擡起小臉,一張白嫩嫩的包子臉上佈滿了可疑的紅暈,語氣也是扭扭捏捏的,“我就是,想讓你呼吸新鮮空氣嘛!”
霍深嶽抿嘴笑了笑,將古曰曰拉進自己的懷裡,低頭親了親小女人粉嫩的脣瓣。
惹得古曰曰又是跺腳又是嬌嗔。
回想着當時那板旖旎風光,古曰曰長長地嘆息一聲。
不知覺的,小臉上已然浮起了粉紅色的雲朵。
“吱呀”一聲,房間木門被推開,古曰曰回頭一看,是霍深嶽。
男人一眼便看見了小女人白生生的包子臉上,那明顯的紅暈。
莫不是?
霍深嶽穩了穩心神,大布走上前去,坐在了古曰曰的牀榻上。
“在想什麼?”
“在想你呀!”
古曰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男人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又甜蜜。
古曰曰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說的話,是有多麼的撩人。
“呃……這個……咳咳!”古曰曰希望用劇烈是咳嗽聲來掩飾自己此刻的尷尬心理。
霍深嶽優雅地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裝腔作勢的小女人。
心裡確實越來越喜歡得緊。
一股邪火衝上心頭,霍深嶽的一雙黑眸更加暗沉,他再也忍不住,欺身向前,將古曰曰柔軟纖細的身子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感受到胸膛上緊緊貼着的柔軟觸感,霍深嶽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某處已經情緒高漲。
古曰曰有點害怕,嘴裡卻控制不住的嬌yin起來。
自己怎麼這麼敏感?古曰曰在心裡暗罵道。不過,這也不失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這般想着,古曰曰學着小黃書裡面的青樓女子一般,軟弱無骨的雙手勾住了霍深嶽的脖頸。
一雙琥珀色眸子裡盡是挑逗之色,媚意十足。
男人眼眸一沉,心裡的邪火在古曰曰的挑撥下卻是越燃燒越旺盛。
他剛想再進一步,眼神卻不小心瞟到了古曰曰胳膊上,那還在結痂的傷疤。
那是小女人因爲自己,才被人綁架,才受的傷。
霍深嶽眼眸逐漸黯淡,再也沒有了剛剛那激情的心思。他只是溫柔地親了親古曰曰的小嘴,便直起身來。
還沉溺在男人霸道強悍氣息之中的古曰曰,猛然間
身體一輕,再看向霍深嶽,男人已經抽身離去。
古曰曰很是不解,忍不住開口道“總裁大大?”
霍深嶽轉頭看向深陷在柔軟大牀上的小女人,黑絲散開,衣襟皺亂,一張包子臉上更是粉紅一片,甚是勾人。
只是將目光轉移到古曰曰胳膊上的傷痕時,霍深嶽卻再也沒有那旖旎的興致。
他輕柔地捧起古曰曰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親,低聲道:“你因爲我而受傷,傷口還未痊癒,我不能碰你。”
聲音雖小,卻有着強烈的鄭重和珍惜之情。
古曰曰沉默良久,心裡有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這傷口,根本就是假的,只是法術而已。如今弄巧成拙,錯過了這一大好機會。
只是心中再抱怨,還是有一股暖流,澆灌了古曰曰的心田。
她的眼眶莫名地有些溼潤,她能明白霍深嶽的情誼,更是知道,男人是真的喜歡自己,爲自己着想。
古曰曰撲上前,一把抱住了霍深嶽的腰身,依戀地蹭了蹭:“總裁大大的真好!”
男人脣角勾起了笑容,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乖乖依偎在自己壞裡的小女人。
手指纏繞上古曰曰的一絲黑髮,烏黑的秀髮在霍深嶽修長的指間纏纏繞繞,如同兩人的命運,被緊緊地交織在了一起,不能分離。
霍深嶽柔聲開口道:“中午的時候,你不是鬧着要保鏢嗎?現在不要了?”
聽到男人似調侃一般的話語,古曰曰一個鯉魚打滾,從霍深嶽的懷裡跳出來。
她忙不迭地點頭:“我要!要保鏢!總裁大大最好了,你快幫我挑一個吧!好不好嘛!我最喜歡總裁大大了!”
古曰曰將霍深嶽一頓好誇,男人心裡那叫一個舒暢。
“再叫一聲給我聽聽。”霍深嶽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腹黑。
古曰曰此刻哪裡顧得上其他,爲了保鏢,她連尊嚴都不要了。
尊嚴是什麼?可以當飯吃嗎?可以像有一個保鏢一般帥氣牛逼嗎?顯然是不能打。
於是古曰曰便開始絞盡腦汁,把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詞全部都用在了霍深嶽身上。
什麼大俠、親愛的、大人、尊上,將霍深嶽從頭到腳都誇了一遍,就差跪舔了。
霍深嶽這才傲嬌道:“好了,我帶你下樓去看看。”
古曰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貨怎麼比玄蓮還要難哄?
從此,古曰曰便在心裡給霍深嶽加上了一個自戀的標籤。
霍深嶽牽起古曰曰的小手,將她帶下樓。
客廳裡站着一排保鏢。
保鏢們見到少爺跟古小姐兩人手拉手走下樓,一副親親密密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
現在霍宅說不知道少爺寵着古小姐?
古小姐現在,在霍宅,也算上是半個主子了,這是霍宅所有下人心裡,默默遵循的一個定律。
再說了,古小姐活潑開朗脾氣又好,大家都很喜歡她。
古曰曰看了看那些保鏢,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怎麼都是清一色的姑娘?
古曰曰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霍深嶽:“總裁大大,怎麼都是些女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