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可管不了那麼多,滿腦子都想着秦佑珂的情況。
病房門被推開,楊中校走進來,注意到她的情緒不穩定,“橋小姐,您醒了。”
“楊中校,他的情況怎麼樣?”橋楚眼睛蓄滿了水霧,一雙眼睛楚楚可憐。
“橋小姐,首長還在做手術,您不用擔心。”楊中校只好把她給安撫住。
“我要去手術室那邊。”橋楚此刻什麼要遠離的心思都沒有,只有一顆心,想要陪着他。
楊中校看了一眼護士,吩咐道:“準備輪椅。”
手術室門口,橋楚坐在那裡,單薄的病人衣服,在強力的空調之下,她的身體在發抖,冷得,她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寒冷。
雙手十指緊扣,她做着祈禱的動作。
橋楚沒有宗教信仰,此刻卻開始胡亂地說着,“上帝保佑,觀音菩薩保佑……”
意識到她的情緒有些崩潰,楊中校安慰道:“橋小姐,您不用擔心,首長他,福大命大。”
橋楚搖頭,雙手發抖,聲音也顫抖,“是我害他這樣的,是我……”
“那些黑幫是衝着首長來的,不怪您。”楊中校實事求是,如果不是秦佑珂,橋楚也不會有這般的遭遇。
因爲他們的目標是押送一個重要的犯人回國,剛好那個犯人想要以秦佑珂的生命跟政府談判把他給放了。
所以讓下屬去收買了當地的黑幫。
“不,都怪我,要不是我,佑珂不會這樣……”橋楚喃喃自語,晶瑩的淚落了下來。
要不是她沒有聽他的勸告,她就不會成爲他的負累,也不會出現那一幕,他毫不猶豫幫他擋子彈。
“首長是自願的。”楊中校看着手術室那盞紅燈,低聲說道。
似乎是替秦佑珂告訴給橋楚知道的。
“橋小姐,我送您到等候區等着吧。”楊中校推着橋楚的輪椅。
橋楚一怔,最後無力掩着臉蛋,“嗚嗚……”低聲之中,帶着一些哭鳴。
秦佑珂在手術室搶救的時候,橋楚滴水未進,無論照看的護士怎麼勸,她都無動於衷,只是看着遙遠的手術室方向。
五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緩緩被推開,主刀醫生走了出來。
“病人子彈的碎片擦過肺部,造成了一定的損傷,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只要過了觀察期就沒有問題。”
橋楚站起來,雙腿發抖,“我能陪着他嗎?”
主刀醫生看了她一眼,眼神詢問着楊中校,對方點頭無異,他答應道:“可以。”
橋楚被送到秦佑珂的病房,他還在昏迷當中。
“未來二十四小時病人會處在昏迷狀態,你可以安靜陪着。”醫生叮囑道。
橋楚點頭,推着輪椅,慢慢來到牀邊,他的身上,還插着各種輔助的管子。
機器上滴滴的聲音,證明着秦佑珂還是活着的。
“對不起……”橋楚低聲喃喃自語。
病房的門被推開,楊中校走進來,“橋小姐。”
橋楚轉過身,臉龐已經佈滿了淚水,她吸了吸鼻子,“嗯。”
“您已經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跟喝水了,先吃點東西吧……”楊中校勸說着。
橋楚搖頭,“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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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跟您說。”楊中校提醒道,“我已經通知了首長的家人,他們會搭乘軍區的飛機過來這邊。”
橋楚一怔,秦志行對她的指責浮現在耳旁。
如果被他們知道了秦佑珂受傷是因爲她,他們一定會恨死她了。
“橋小姐?”楊中校心裡忐忑着,擔心橋楚承受不住,他不知道這麼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嗯。”橋楚垂下眼眸,“他們還有多久會到?”
“大概八個小時。”楊中校估算着時間,眼中帶着些憐憫,她也是個可憐人。
“我知道了。”橋楚拿着棉籤,沾了些水,溼潤着他的嘴脣,輕輕的,生怕會弄疼他一樣。
他的薄脣,在以前的時候總會一直趁着機會,去偷襲她,霸道地親吻着她,把她胸腔的空氣都給吸走乾淨。
而此刻卻沒有任何的生機。
嘴脣蒼白得,可怕,她想大聲喊,讓他醒來繼續親吻她。
“楊中校。”橋楚把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呼喊着他。
“橋小姐。”楊中校看着她細緻地照顧着秦佑珂的情景,鼻子一酸。
秦佑珂沒有看錯人,橋楚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只可惜,時間不對,身份不對……
“如果他們到了,提前告訴我。”橋楚知道,什麼叫回避。
楊中校看着她,深深凝視,最後點頭答應,“好,沒問題。”
橋楚一直陪着秦佑珂,低聲細語,“你快點好起來,不要睡着了。”
牀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要是有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橋楚繼續問道,眼睛紅彤彤的,眼淚流了又幹掉。
楊中校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牀邊的人,接通,“喂,您好。”
“嗯,我知道了。”他結束了通話。
“橋小姐。”楊中校走了過來。
橋楚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她也沒有爲難楊中校,說道:“我知道了,我會離開的。”她說道,站起來,手依依不捨,離開他的手背。
“其實老首長跟老夫人不會整天守在醫院的,橋小姐您還是可以抓着時間去照顧首長的。”楊中校還是有些不忍。
知道歹徒都是想要襲擊秦佑珂的,但是他卻是因爲她而中槍的。
所以橋楚內疚,是正常的。
“嗯。”橋楚離開,一步三回頭。
醫生說她的生命體徵穩定,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可以離開醫院,楊中校一路護着她回道了酒店。
“橋小姐,這個地址是昨天首長交代我交給您的,說是給您找得新房子,讓您去看一下。”
橋楚接過那張有體溫的紙條,鼻子酸澀得很,“謝謝。”
她回到酒店客房,客房的清潔人員已經把客房清潔得乾乾淨淨,就連昨天替他包紮的那些痕跡都已經空了。
整個人,失落的很,就像是某些地方被掏空了一樣。
橋楚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眼睛酸得很,她的電話響起,看了一眼,是駱天馳的。
想也不想,直接把電話給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