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大戰[古穿今]
送別了棠玉和陸石,沈烈便與助理肖恩、好友戚長安一起來到華莎大酒店的四樓包廂,今晚他約好與GE?Monogram的設備供應商共進晚餐。在飯局上,他們順利的敲定了黑天鵝新開分店的首批設備合同,這一次合同的設備價格以及付款方式都讓沈烈十分滿意,在席間他也不由得陪着幾位供應商多喝了幾杯,一時賓主盡歡。
擡腕看了眼手錶,沈烈趁着出來洗手的功夫給棠玉撥了個電話,卻是很長時間都沒人接聽。沈烈皺了皺眉,重又撥了一次,同樣是無人接聽。
難道忙成這樣?沈烈思襯着,又給陸石打了電話,這一回卻是很快接通了,他便直接問道:“小陸,冷餐會進行的如何?還順利嗎?唐煜怎麼不接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陸石忙彙報情況:“沈總,我這邊冷餐會挺順利。小唐被工作人員帶去貴賓廳了,到這會兒還沒瞧見人。不過那些中式點心還都在備餐間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烈眉心蹙得更深,掛斷了電話他隨即又撥給了聯繫這次冷餐會的中間人陳燁,電話一接通,還沒等他詢問情況,陳燁卻一疊聲的抱怨起來:
“沈總,你們黑天鵝這次是怎麼回事?之前我就有跟你提,重點是貴賓廳的宮庭御點,你看現在都快七點了,展品也沒有,展臺也沒佈置,點心上得亂七八糟的,還都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去備餐間自取!我倒還好意想要爲你促成那筆五百萬的低息貸款,你看,這像話嗎?”
沈烈心一沉,忙道:“陳先生,十分抱歉,我會馬上趕過來看一下發生了什麼狀況,盡力把餐點服務補救起來。不過,剛纔我正打電話找我們派去的那位點心師,但沒找着人,能否麻煩陳先生問一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我們那位點心師年紀還很小,俱樂部地方又挺大,是否走錯了地方?”
電話那頭卻傳來不太耐煩的聲音:“沈總,我這邊正忙着補救你們黑天鵝的糟糕服務,你還好意思指責我沒替你看好員工?”
“對不起,陳先生……”話音未落,那邊卻已是掛斷了電話。沈烈臉一黑,他還不知道俱樂部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僅就陸石和陳燁的這兩通電話而言,完全是棠玉莫名其妙弄砸了差使。一時,心中不免升起幾分薄怒來,虧得自己臨行前還千叮萬囑。貸款的事搞砸了倒也罷了,左右還有其他途徑可以去談,但砸了黑天鵝招牌的事,卻實在是讓他有些火大。
匆匆辭別了設備供應商與助理,沈烈因自己喝了酒,便讓戚長安送他前往高爾夫俱樂部。
與此同時,棠玉正被男人們強行摁在茶几上灌冰,鷹勾鼻有些等不及,一邊脫褲子,一邊開始撕扯少年的衣裳,卻遭到棠玉歇斯底里般的反抗。
眼鏡男瞟了他一眼,笑着呵斥道:“你急什麼,先上道具玩一玩,等過一會兒唐少HIGH起來了,自然會張開大腿求我們上,那時纔夠味兒呢。”
在男人們會意的笑聲中,坑窪臉取出一枚跳蛋,淫1笑着向一臉驚恐的棠玉走去。
站在俱樂部貴賓廳外的旋轉式樓梯下,陳燁掛斷了電話,削薄的脣才抿起一抹冷笑,扭頭卻看到一位穿着三件套禮服的年輕男孩正施施然從樓梯上下來,一雙明亮的眼睛往自己身上輕輕一瞥,淡淡的問了一句:“陳助理,黑天鵝的供餐出了什麼問題嗎?”
來人年紀雖輕,卻是海氏集團老總最寵愛的小兒子,陳燁不敢怠慢,忙笑着應道:“二少,你看黑天鵝這次不太給力呀,貴賓廳的宮庭御點準備得亂七八糟的,黑天鵝自己派出來的點心師又找不着人,把我忙得焦頭爛額!”
“那位點心師叫唐煜,上次在迪士尼我看他點心做得非常好,這次怎麼會做砸了?他人呢?”
“誰知道呢,年紀那麼小,要不是鑽哪兒玩去了吧。黑天鵝是沒人了嗎,怎麼派了個這麼不靠譜的小年輕過來。”陳燁抱怨了一句,見二少臉色不好看,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正要找個藉口離開,卻又被二少喚住。
“陳助理,剛纔聽你在電話裡和黑天鵝的沈總提起五百萬的低息貸款,是怎麼回事?這事是我父親授意的嗎?”
“啊……是沈總新開的分店還短缺一筆資金……我……嗯……沈總託我找人幫忙……這種小事我怎麼會去麻煩董事長……”
見陳燁說得語無倫次,那位被稱爲二少的年輕男孩眉稍微揚,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一瞬卻又收斂。
“去安排幾個人,幫着把備餐間的點心都送到貴賓廳,我不想再聽到你在任何人面前指責黑天鵝,父親也不喜歡辦事不力的人。”
他靜靜的吩咐着,再不看陳燁一眼,隨即轉身重又往樓上走去。
推開門,走進父親在這間俱樂部的私人休息室,他略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書桌上的那臺電腦,輸入一串指令。闃無人聲的空間,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一連串“嗒嗒嗒”的輕響過後,泛着螢光的屏幕跳轉出三十二組在俱樂部不同地點的畫面。只輕掃了一眼,他便迅速的鎖定了那間佈置成中東風格的休息室並將其單獨調出來放大,而畫面中正在發生的事卻是讓他眸色一沉。
這次沒有猶豫,他立刻關閉了電腦,向那間休息室跑去。畫面中那個人可是沈烈的弟弟,他可決計不能讓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高爾夫俱樂部地處偏遠,沈烈和戚長安趕到的時候,冷餐會已接近尾聲,而陸石卻滿臉憂色的告訴自己的老闆,唐煜還是沒見蹤影。
見沈烈有點沉不住氣,戚長安雖有些看不過眼,卻還是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好兄弟:“放心,這裡是高級會所,安保森嚴,只有會員才能出入,不可能出事。咱還是先找個管事的打聽打聽。”
沈烈略點了點頭,正想去找陳燁,迎面卻走來一個本不該在這兒遇見的人。
“仲廷?你怎麼會在這兒?”沈烈驚訝的打量着那個在福利院認識的男孩,此刻的他穿着一身用上乘的意大利麪料量身定製的禮服套裝,彷彿換了個人一樣,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掛着沈烈所熟悉的明朗笑容。
“海錦川是我的父親……沈總,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沒有和你說起我的家世。但我不是故意騙你,我在外面一向都喜歡低調一點……”
海仲廷有些尷尬的抿了抿脣,這話其實三分假七分真。他在外面做義工時的確是會隱瞞自己的姓氏和真實身份,但在沈烈面前,他亦很享受被錯認爲福利院的孩子而被呵護的感覺。
海錦川是海氏集團的總裁,也是這間高爾夫俱樂部的所有人。沈烈萬沒料到被他錯認爲福利院孩子的仲廷竟是豪門世子,那時還曾奇怪他竟會如此博學多識,知書達禮,直到揭破了這重身份,他才恍然大悟。
“沈總是來找你弟弟的吧。”仲廷見沈烈沒有太生氣的樣子,心中鬆了一口氣,便低聲道:“請隨我來。”
沈烈帶着一絲不安的困惑,隨着仲廷上了三樓。推開那間休息室的銅雕門,他一眼便看到棠玉雙眼迷離衣衫不整的伏在茶几上,而茶几上還零亂的放着一些吸“冰”的工具,空氣中亦殘存着那股獨特的煙味。當他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而體內的酒精更使得怒火被快速的點燃。
看到這一幕,戚長安不禁搖了搖頭,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
聽到戚長安這麼說,沈烈臉色愈發難看,沉聲問道:“仲廷,你們會所怎麼會允許發生這種事?其他人呢?我不信唐煜會自己跑到樓上找到這些工具。”
海仲廷謹慎的選擇着措詞道:“沈總,我們會所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件發生,當我找到這裡的時候,另外還有四個人在,他們都聲稱是你弟弟的朋友……”
“那些人呢?”唐煜那些以前的“朋友”,真是些陰魂不散的雜碎!沈烈沉着臉,聲音冷冽。
“沈總,很抱歉!我已讓那些人離開了會所,我會革除他們的會員資格,但我也不能讓此事被宣揚出去,這樣的醜聞對俱樂部和黑天鵝都很沒有好處。你可以把你弟弟帶回去,我們不會報警,當然,也希望沈總你能夠理解我的處理方式。”仲廷放低了聲音,但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沈烈明白他的立場,事到如此自己根本也沒有權利去責備其他人,此事完全是唐煜咎由自取。於是他便俯身將還未恢復神智的少年一把拉了起來,隨便扯過一塊搭在長椅上的織錦絲緞裹住他衣不遮體的身軀,向海仲廷微微點頭致意道:“仲廷,我先帶我弟弟回去,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改日我再向你當面致歉。”
看來,今晚發生在休息室的這件事,似乎是沈烈對唐煜有了點誤會。那……自己要不要告訴他呢?仲廷伸在口袋裡的手指捏住了那隻刻錄着攝像頭所錄事情經過的U盤,臉上的神情卻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他的手指還是輕輕一鬆,還是任由那片薄薄的金屬從自己的指尖滑進了口袋深處。
“請跟我來。”年輕的男孩帶着他們從側門離開。夜風中,他扶着精雕銅藝欄杆,望着遠去的車影,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不僅弟弟有戀兄情緒,這當哥哥的,戀弟情結也不輕啊。
但因爲自己的自私,這兄弟之間會發生什麼事,他不願意去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