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還有這一手!”我驚訝之餘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
“八歲那年,我媽就改嫁了,家裡就我一個人會燒飯,畢業後又在酒店裡當了兩年學徒,本想學個廚師,卻在機緣下認識了錢總,錢總對我很好,她賞識我的才華,不嫌棄我有另類嗜好,而且對我特別關照。”王珂像一個朋友那樣,述說着往事。
我想起了爺爺的日記裡記載的一段話,若是一個女人對你掏心掏肺,她們的目的其實是......
後面是一連串的省略號,也許是怕我看到了誤解其中的意思,特意沒寫上去。但我總覺得爺爺是在暗示着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生活就是一個大染缸,跳進去了就別想着回到以前的樣子,但如果不跳進去,你永遠也不知道染缸裡的世界是多麼的繽紛絢麗。”我有些同情她。
“大師,我的病能看好嗎?”她說着,拿起水果刀從烏龜的脖頸處,一刀切下,可憐的綠龜王八纔剛剛現世,就被無情的分屍。
我不由的兩腿一緊。
正在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見她將切下的長長脖頸連帶着烏龜的腦袋,一口塞進了嘴裡。
紅脣攪拌着唾液,散發出噴香可人且又飽含着奶油蛋糕所特有的香氣,不知爲何,我居然想衝上去咬住那張蠕動的紅脣,勢要將她就地正法,以此來證明自己有顆伸張正義的心,爲那隻慘死的王八報仇。
王珂的腿,輕輕分開半分,露出裡面的紅光,差點亮瞎了我的眼睛。
蕾絲。
“或許還有得救。”我坐正姿勢,操起水果刀切下烏龜背上的粉色花籃,花籃裡五色斑斕,清潤多汁,是一種類似於果凍的東西。
她把身體輕輕向我挪了半寸,一臉緊張的望着我。“真的可以治好?”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想因該可以。”
她激動的拉住我的胳膊,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腿上。“可我沒有任何感覺,我只喜歡女人。”
我有些悲哀的嘆了口氣。“你該多看些素材,或許對你有幫助!”
“網絡上的我全看過,沒用!”她一臉悲痛,彷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而我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求求你,幫幫我。我想變成一個正常女人,但我試過很多種方法,一點用也沒有。”
她看着我,一臉哀求着。
我有些恍惚,如喝醉了一般,腦袋裡沒有具體的方案。“這......”
“我們去開房,你用那天驅鬼的辦法幫我祛除身上的病根!”她堅定無比的看着我,生怕一鬆手就失去我。
我頓感壓力山大,“這怎麼能行!”
心裡卻又感覺王珂實在是太可憐了,這病一定要治。
就在我決定活動一下手指時,王胖子回來了。
“臥槽,你們這是幹什麼?”
“大師在給我治病。”王珂的話飄蕩在王胖子的耳朵裡久久不散。
我縮回了手,上面沾滿了王珂的體香!
“治病?”王胖子愣是沒回過神,他的視線落在了王珂的大腿上,那裡如雪花飄過一般泛着白芒芒的光澤,他用肥嘟嘟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一道殘影剛剛挪開。
那道殘影當然是我的。
被他這麼一打擾,我也無心再爲王珂診斷。
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等有空我再來找你。”說着,就要離開。
卻被王珂一把拽住。“我們去開房,你一定要幫幫我,求求你了!”
王胖子聽傻了,看向正要離開的我。“魂一,什麼情況啊?”
我沒理王胖子,很是認真的抓過王珂的手。“感覺是可以慢慢找的,不要心急。”
王珂愣在原地,盯着自己被我抓過的左手,嘴裡默默唸道,感覺是可以慢慢找的,不要心急。
突然,她眸光一閃。“大師,我懂了!”
她在後面叫,我已經走遠了。
“魂一,你這什麼法術,快教我!”王胖子驚呆了,對我是越發的佩服。
“開車。”我踢他一腳,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關鍵時候回。
“去哪?”發動了車,王胖子問我,腦袋裡卻還在思考剛纔看到的事,他怎麼就碰不到這麼主動的女人!
“宋思齊送你的車,你不要了?”我在他腦門上甩了一巴掌。
“不是被拖走了嗎?又不是用我名字買的,咋要啊?”他這纔想起來,自己也是有車的人。
“我給思齊發了短信,她讓我們直接去就行,會有人與我們交接這事。”我指着前面,爲王胖子指路。
一個小時後,抵達了車管所。
辦理手續很順利,胖子上車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與我一道前往濱河大橋。
我和他一人一臺車,過了把飆車的癮。
停好車,我來到那日小鬼送我上岸的地方。
“八月十六號那天中午,在西郊廢廠,你被鬼附身,在蘇雅萍屍體上開了一槍,被陳二狗手下拍下證據,以此陷害你惡意殺人。這事你還記不記得?”我面對河面,平靜問道。
王胖子見我一臉認真,也收斂了不少。“當然記得,咋了?”
我轉過臉,看着他。“你被帶走後,我就昏迷了,在我醒來時發現被人裝在了一口鐵箱裡,而鐵箱被人丟進了河裡。”
言罷,指着前方泛着魚鱗的水面。“就是那個位置!”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王胖子難得的關心了我一回。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醒來的那天是十七號晚上大概十點多鐘。”我說道。
“這麼久都沒把你憋死,算你命大。”王胖子又開始不正經了。
我繼續說道:“十六號中午十二點多我就昏迷了,一直到十七號晚上十點多鐘才醒,昏迷了近二十個小時,而在我醒的時候囚禁我的鐵箱纔剛剛下沉。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昏迷的這二十個小時不在鐵箱裡!”
王胖子脫口而出。
“吸......”他一臉驚詫的望着我。
“別吸了,你給分析分析,我一直沒想明白。”我轉過身,面對河邊,陷入了沉思。
“你消失了二十個小時?”王胖子倒吸一口氣。
“是的!”我點頭,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期間沒有一點感覺?”他問。
我搖頭。“沒有。”
“這就奇怪了......”王胖子想不明白。
久久之後,我收回視線,呼出一口氣,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我無法推測,只得放棄,等以後找到了線索再推敲。
拉開車門,我扭頭看向王胖子,想到了眼鏡男。“你後來把李楠怎麼了?”
“被我揍了一頓。敢打秦美人的主意,老子弄死他!”王胖子惡狠狠的啐了口,然後上了自己的車。
見他這樣,我不由的嘆氣搖頭,這傢伙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慫包,要是我告訴她秦彥歆現在家裡等着我,不知他作何感想。
“你不信?”
“我信。”爲了能讓他睡個安穩覺,我只好昧着良心。
發動汽車,忽然想到一事。“明天是九月十五,晚上九點你來濱河大橋下,讓你見見世面。”我說完,腳踩油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