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打開,但沒有人進來,莫陌有些疑惑,關上門後,將其反鎖。
一道鬼影在莫陌開門的瞬間溜了進來。
是蘇雅萍。
我皺眉看她,蘇雅萍的魂體受了嚴重創傷,她一進門就跌倒在地,想必是用了最後一口氣力尋到的我。
莫陌姐見我看她擺動的雙腿,嘴角露出一抺輕笑。“因該是有人走錯了門。”
她邊說邊走向我,我看她是因爲她從蘇雅萍的魂體上踩過。
“恩。”我隨口回了一聲,說道:“我住哪個房間?”
“你住姐的房間吧!”她笑道。
我點頭,沒有多想。走向房門,祭出一塊木牌,口中默唸咒語,劍指迸出,收了蘇雅萍即將消散的魂魄。
莫陌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我真的進了她的房間,剛要說話,卻見我隨手關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我立刻施法,連續打出三道安魂符。“何人把你傷成這樣?”
木牌裡發出聲音。“是個年青道士,我差一點就死了。”
說完,她感覺用詞不當,糾正道:“是魂飛魄散。”
我拍出兩道魂力,爲她療傷。“你怎麼不走窗戶?”
莫陌姐見我進了房間,便去梳洗一番,但她並沒有來敲門,而是去了隔壁一間。聽到我在裡面說話,甚是疑惑。“魂一,你怎麼了?”
她想要開門,卻發現房門被反鎖了。“你開門。”
我這纔想到這裡是莫陌姐的私人住處,我與她並不太熟,便開了門走了出來。“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莫陌疑惑。
“不用,我很快回來。”說着,我便要走。
莫陌一把拉住我,“這是我家的鑰匙,我先睡了。”
我拿了鑰匙,沒有說什麼,蘇雅萍如今的狀況很糟糕,兩道魂力並不能助她恢復,必須爲她尋找香燭煙火。
如今已經快十一點,香燭店早已關門。
祥雲大廈對面,山河公園。
我放出蘇雅萍,見她面色慘白,魂體暗淡,如今只能去收羅一些動物的魂氣供她享用。
如果繼續給她餵食我的純陽之血,她可能會受不了,畢竟她只是剛剛死去的新鬼,能在短時間風固化魂體已經是她的造化。
我望着山河公園前的河面,河面上有一縷縷動物的魂氣在飄蕩,我念誦咒語,拘來幾隻淹死的貓狗怨氣,還有泥沼下淹沒的陰魂氣息。
對於蘇雅萍來說,她已經沒有選擇,在吞噬了數十道魂氣後,她的魂體才得已穩定。
“我感覺好多了!”蘇雅萍坐到了公園的長椅上,蒼白的臉上掛着委屈,她自然也知道吞下的是什麼。
“明天我去買些香燭供你吸食,都快魂飛魄散了,還要學人去敲門!做鬼就要有做鬼的樣。”我訓斥道。
“我還不習慣如今的身份。”她看向我,有些哀怨。
我沒有安慰她,而是問道:“王胖子現在什麼情況?”
蘇雅萍搖頭。“我沒看到他,不知道他被關在了哪兒,就在我尋之無果想要回去找你時,卻被一個年青道士給攔住去路,幸好我之前吸食過你的一滴純陽之血,不然他那一掌,我就真的死徹底了。”
我皺眉,望着漆黑的河面,腦袋裡暈暈乎乎,頭上的傷疤還在,雖然沒在流血,卻傷的不輕,我此時該做的因該是好好休息,但我沒有時間顧及自己,王胖子連蘇雅萍都找不到,這有些奇怪。
“他可能已經被送入了監獄,這種地方你進不去,也感知不到他的位置,何況你是一隻新鬼,魂力有限。”我想通了其中關鍵,如今要想救胖子只能通過宋思齊,以她的家世背景想必沒有問題。
“那我去找宋思齊。”蘇雅萍說着,就要走。
“你現在是鬼,不能亂走,一旦遇到民間道士,必將你當作禍害拿下。等你過了頭七,我再想辦法增加你的魂力。”想想此前讓她去找王胖子,真是愚蠢的行爲,蘇雅萍魂體剛剛凝成,要是碰到鬼差,必定會被捉拿。
“我想回趟家裡,見我爸媽最後一面。”蘇雅萍一想到自己已經死了,留下年邁的父母,她嚎啕大哭。
我被她這麼一鬧,心裡也不是滋味。“你回去也沒用,他們見不到你,只會讓你更傷心。”
“我要殺了趙翔,是她毀了我一生。”
她突然惡狠狠的說道,魂體散發出一縷縷黑氣,如黑色的火焰在空氣中飛舞,我忍不住問她生辰八字。
我根據她的生辰八字與死亡世間很快推算出她的陰命。
所謂陰命,就是死後的運勢。
令我震驚的是,蘇雅萍的八字既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而死亡時間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難怪她能僅靠我留下的一點純陽之血迅速凝聚魂體,並在年青道士的殺招下得以苟活。
更讓我感到激動的是,她的魂氣可以滋補我。
如果把她煉成惡鬼,她將來甚至可能成長成鬼將。
夏日的涼風總是令人舒暢,我帶着蘇雅萍的魂體回到了莫陌姐家,莫陌已經睡下,但房間的燈還沒熄滅。
我進了房間後,倒頭就睡。
睡夢裡,我看到了打傷蘇雅萍魂體的年青道士。
次日一早,莫陌起的很早,爲我做了早餐。
她當我面打了幾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洗車店的店長,讓她給員工放假。第二個是打給她一個朋友的,說她今天有事沒法陪她逛街。
第三個是打給二狗的,約他10:00在華君大酒店B2101房見面,並說有驚喜送給他。
她打完電話看着我,問我害不害怕。
我沒懂什麼意思,隨後莫陌姐就道出了自己的計劃,她的計劃既然是讓我跟她滾牀單,目的是讓二狗現場活捉。
身爲風水師,我可以爲她驅邪化煞,佈陣聚財,但扮演漢子的事,我可幹不了。
正要推脫,莫陌姐嚴肅的警告我,要是我不幫她,她就告我強姦,並把昨晚上睡她牀的視頻放給我看,我居然看到,她與我躺在同一張牀上,而且她是光着身子的。
“你......”難怪他看着我吃完那桶面,原來在面裡放了安眠藥。
“求求你魂一,幫我一次。”她看我盯着視頻皺眉,用哀求的目光掃向我。
我一想到她是二狗的女人,不知從哪升起的怒火,既然將她強行納入懷中,過了一把手癮。我很生氣,她既然給我下套。
“魂一,你......”莫陌半推半就,臉上佯怒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她特意把大子拖的老長,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是你讓我演戲,我總要排練一下,過個場,這樣演的才生動。”我說着昧着良心的話,但剛纔抓的那兩下,確實手感不錯,這是我第一次觸碰女人的身體,好似觸電一般。
“好吧!”她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二狗脾氣不太好,到時,你別害怕,有我在,他不敢動手。”
“如果他動手呢?”我問。
“我會加倍補償你!”莫陌露出一個小女人的微笑,確實嫵媚動人,足以勾人魂魄,加上她那優美身段,的確有這個資本。
我心中苦笑,要不是二狗陷害至我於死地,又陷害王胖子,這種忙只有傻子纔會幫,不得不說莫陌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這與她第一次相見截然不同。
她比其他女人更懂得如此利用自己的長處去征服男人,爲自己辦事。
但是很可惜,想要征服我,沒那麼容易。
“一百萬!”我說道。
她一愣,看着一臉認真的我,顯得有些尷尬。“魂一,我承認用了些手段,但我真的需要你幫我,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演我男朋友。”
“你誤會了,我說的一百萬,是給你的。”她雖然用了些手段,但人並不壞,只是她用錯了對象。我說的一百萬,是感謝她昨晚對我的收留,也算是剛纔體驗二把的手續費。
“什麼意思,爲何要給我一百萬?”莫陌姐不理解。
“二狗是不是從你這拿走了一百萬?但他不打算還你?”我問她。
莫陌姐驚詫的望着我,簡直太神了,連這個都知道。
我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借條,這是二狗寫的,昨天是在那套睡衣口袋裡發現的。
她忽然想起來。“此前我是借過給他錢,他還給我寫了借條,因爲跟他之間的關係也不好開口,後來也不記得把借條放在了哪兒。本以爲就此打水漂,沒想到被你找到了。魂一,你真是太神了。”
我趕忙躲開,莫陌姐撲了個空,有些尷尬,她想不明白我剛纔爲什麼可以如此禽獸,現在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
我總不能告訴她,摸她兩把,是給她化煞去邪。她即使相信,我自己也不信。
“二狗的事,我來處理,你幫我去買些香燭紙錢,以及祭祀用的物品,如果不知道買什麼,就問香燭店老闆,記得買三個香爐,一大二小。”
我說完,看着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問道:“你是想跟他徹底斷了往來,還是藕斷絲連?”
莫陌從沒見過我如此可怕的眼神,稍微有些慌張,在短暫的思索後說道:“從今往後,他的生死與我無關。我不會再見他,他也永遠找不到我。”
我點了點頭,“他會在來的途中喪命。”敢對我下狠手的人,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這一刻莫陌姐才意識到我的恐怖,甚至羞愧於她的手段,像我這種神一樣的男人,不是她可以用美色就能駕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