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端木璃的不爽從何而來,可她還是覺得,在端木璃面前,她識實務爲俊傑纔是王道。
不然,誰知道這陰陽不定的妖孽,會不會真的當衆幹出些什麼事情。
她雙手纏上端木璃的脖子,勾起脣角,笑的妖嬈媚人,“不必不必,臣妾已經接受到信息。”
看到她當衆環住自己的脖子,衝着自己巧然嫣笑,似在撒嬌,端木璃心裡不由的想笑。
想起她和韓進相談甚歡的樣子,她好像也是這樣,衝着韓進笑?
一想到這裡,小心眼的端木璃,心裡的不悅,更甚幾分。
看到洛傾婉摟住端木璃的脖子,笑靨如花的模樣,美豔迷人。
韓奕眸色深諳,袖子裡的拳頭,不由的攥緊,攥緊,再攥緊,掌心一片血紅,竟渾然不知。
那樣的笑容,她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
前世今生,都不曾對自己這般笑過!
端木璃抱着洛傾婉,在衆目睽睽之下離去。
依稀聽到,洛傾婉似委屈的聲音,隨風飄來,“王爺,我脖子痛,等會兒,你給我好好按摩一下。”
衆人聽聞隨風傳來的聲音,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驚的下巴都快着地了。
那個高高在上,令各國帝王都敬畏三分的戰王,會紆尊降貴的給洛傾婉按摩?
就算洛傾婉是他的女人,就算他再怎麼*洛傾婉,也不會反過來,去伺候洛傾婉吧?
端木璟看着離去的兩人,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這兩人實在是很般配,當初父皇的指婚真是合適極了。”韓奕蹙起的劍眉緊了幾分,沒有說話,向端木璟微微點頭示意,便推着韓進離開。
璃王府臥室
“把衣裳脫了。”一入房間洛傾婉就被端木璃毫不客氣的扔到*上。
爲了不被某男壓在身下,她只好迅速的翻退到*角里,戒備的盯着眉宇間縈繞着寒流的某男,抽蓄着嘴角,訕訕道:“脫衣服?你想幹什麼?”
這貨當衆抱自己回來,二話不說,就讓她脫衣服,他該不會是狼性大發,想把她吃了吧?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看到小女子退到*角,一臉戒備的盯着自己,端木璃傾身到*榻上,逼到她面前,眯起黑眸盯着她,魅惑的語氣,透着濃濃的*之意,“你說脫衣服,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幹該乾的事情。”
炙熱的氣息撲在臉上,癢癢的感覺,讓洛傾婉不由的步步後退,一把抓起被子,擋在兩人之間,一邊偷挪着身子逃,一邊乾乾笑道:“天都快亮了,我們現在應該吃早膳了,我肚子都餓了……”
不等女子把話說完,就被端木璃的大掌給撈到面前,不由分說的,開始脫女子身上的衣衫。
“啊,你……你該不會真的狼性大發吧?”看到端木璃冷着一張俊臉,脫着自己的衣衫,洛傾婉奮力掙扎,衝着端木璃就是一通連環腳和降龍十八掌。
端木璃快要被洛傾婉氣的半死,被洛傾婉一翻掙扎踢打,弄的只會撕衣,不會解衣的端木璃,額頭冒汗,也沒把洛傾婉身上的衣衫脫下來。
最終沒辦法,他只能欺身而下,把不老實的女人壓在身下,森冷的語氣近乎低吼,“笨女人,你難道想穿成這樣去見父皇和母妃嗎?”
真是氣死他了,這丫頭實在太不安份了!
洛傾婉被端木璃吼的怔了一瞬間,一時間沒反映過來端木璃的意思,盯着端木璃噴火的眼眸半響,突然間爆出一連串的歡悅的笑聲。
端木璃被她突然間的歡悅聲,給弄的懵了,還沒等他搞明白,她笑什麼,就見她收回笑聲,一本正經的盯着自己,“要進宮也不說清楚,進宮去幹什麼?”
“昨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真以爲宮裡會什麼都不知道嗎?不管昨夜的事誰對誰錯,於情於理也該去給父皇一個交代,不然你以爲你能全身而退?本來事情就是衝你去的。”
洛傾婉看着端木璃難得一見嚴肅的表情,心下一動,“端木璃,你這麼護着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聽她此言,端木璃定定的將她望着,然後,在她雙脣上深深的印上一吻,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丫頭,你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洛傾婉眯了眯眼眸,昂起頭,狠狠的咬住端木璃的肩膀,端木璃疼的身子一顫,語氣中含着幾分無奈,“丫頭,明明是你對不起我,你還咬……”
“明明是你欺騙我。”打斷她的話,洛傾婉忿忿道:“說好的生生世世,你上輩子死哪去了。姑奶奶被煉丹爐炸的時候,也沒看到你這個混蛋……”
洛傾婉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前世被煉丹爐炸死的事,給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卻沒有發現,端木璃在聽到她被丹爐炸時,身子猛地僵住了,雙臂將她摟的越來越緊。
直到端木璃抱着她的力度,緊到讓她全身骨骼一陣鈍疼,她才停止對端木璃的抱怨,“你怎麼了?”
端木璃緊緊的抱着她,恨不得把她融到骨血裡,雖然聽不懂她說的什麼,但聽到她居然還被丹爐炸過,他的心,像被一隻大掌狠狠的撕裂,除了痛,還是痛。
擡起頭,深情的眸光凝視着她,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堅定和讓人信服的力量,“你記住,只要端木璃活着世上一天,就會陪伴洛傾婉左右,生死與共,絕不分離。”
聞言,洛傾婉只覺得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一片空白,他說什麼?
生死與共,絕不分離。
他是在向自己承諾,向自己許誓嗎?這怎麼可能?
迎視他深情堅定的眼晴,那裡面裝的是自己的倒影,和令人無法忽視的深情。
她手指輕描着他如畫般的眉,微微昂起頭,在他雙脣印上一吻,凝望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我從不相信,喜歡一個人不需理由,就像這世上,沒有不需要車輪,而前行的車。也沒有不需要累土,而堆砌的寶塔。所以,不傾城,不傾國的我,又有哪一點,值得你同我生死與共?”
手掌細細的摩挲着她的臉龐,端木璃望着她的眼睛,說:“我中毒以後曾陷入過冗長的沉睡,總會在沉睡的夢中,看到一個女子在花雨滿天的櫻花樹下。每當我想要接近看清楚她時,那女子就會在我眼前消失。直到有一天,夢裡突然多出一個人,她告訴我,那個女子是我一生之中都無法割捨的執念,帶着這份執念,我從沉睡中醒來,直到遇到一個女子,她和我夢中女子的影子重疊,我因爲想要看清她,所以將她留在了身邊。”
他看着她的眸光,深邃刻骨,“十丈軟紅,歷數千世滄海,續萬年塵緣。不論海闊天空鳳飛九天,還是蛟龍起舞遨遊滄海。婉婉,你都是我心中永遠都無法割捨的執念。”
聽了端木璃一翻話,洛傾婉整個人都僵住了。
想要眼觀鼻,鼻觀心的來掩飾自已心中澎湃而起的震憾。
可卻發現,她根本收不回怔怔望着他的眸光。
那一刻,腦海裡紛亂如雲,似閃過無數碎碎零零的畫面。
她想要抓住那些讓她覺得熟悉,卻又陌生的碎片。
可泛着執念的手指,還未確碰到,那些碎片,已在剎那間,化爲齏粉煙消雲散。
那一瞬間,她終於解開心中一直不解的迷惑,知道了,爲什麼他每次和自己交手,都從未真正的傷害自己。
反而,她每一次遇難,他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告訴她: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讓你死。
他其實一直都在以他的方式保護自己,可自己什麼也沒有爲他做過。
難道真的因爲夜冥的幾句話,就要對他產生懷疑和不信任嗎?
其實想一想,自己能活到現在,不都是因爲他嗎?
如果,他真要自己的命,給他又何妨?
“婉婉,有些事情,我雖然沒有告訴你,並不是因爲,那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秘密,而是我認爲,你沒必要知道。”他知道她在將軍府,受了很多委屈,心裡缺乏全安感,他不想因夜冥之前的話,讓她心裡極度不安,最終被夜冥利用,“你只要知道,端木璃寧可負天下人,絕不負一人心。”
寧可負天下人,絕不負一人心。
洛傾婉咬了咬脣,眼底溢出一片水澤,眸光如煙,似迷璃了千世萬載,想要說話,喉嚨哽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前世在她的世界裡,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給過她溫暖結實的懷抱和這樣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端木璃,你告訴我,我該拿什麼來回應你?
看到洛傾婉咬着嘴脣,忍着眼底騰的水霧,端木璃眼眸一片心疼,壓下雙脣,憐愛的吻着她的眼角,“在我面前你可以做真實的自己。我允許你落淚。但你,也只能爲我落淚,喜悅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