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同*共枕的丈夫視你如草芥,我都爲你感到悲哀。”看着清王妃似被抽了魂般倒在地上,淚如涌泉的看着決然離開的端木清。
她一點也不同情清王妃,對於想要害死她的人,她沒必要同情。“夏小姐,動手吧。”
說着,她看向韓進挑眉道:“師父,其他人,就按照你的規矩來辦吧。”
韓進點了點頭,跟韓奕道:“你留下來執行。”
“好。”韓奕笑笑應聲。
韓進笑跟洛傾婉說道:“要勞煩小婉,推我回去了。”
洛傾婉無謂的聳肩,走到他身後推動輪椅,笑道:“舉手之勞。”
看到洛傾婉準備推着韓進離開,清王妃怨恨的瞪着洛傾婉,“洛傾婉,我做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洛傾婉鳳眸微微斂起,她覺得清王妃不可能是最終幕後的黑手,她還想通過清王妃查到最後的幕後黑手。
“清王妃,想要保住你的手腳,就只要一個辦法,我相信,憑你的心計和聰慧,一定知道如何保住自己的手腿,安全的離開。”丟下一句話,她便推着韓進離開。
反正善後的工作有人做。
……
“你想讓她們倆人自相殘殺。”洛傾婉這個女人,果然是輕易惹不得的女人。
“她們兩個人,都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洛傾婉說着,微垂下眼眸,看着輪椅上的韓進,冷漠的說道:“我今日不殺她們,她們日後必定殺我,我只能如此。”
韓進微微點頭,笑道:“小婉,我給你的筆記你看完了沒有?”
聽韓進一問,洛傾婉皺了皺眉,道:“看是看完了,就是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
“不知小婉你哪些地方不是很清楚呢,你可以過來問我。”韓進問道。
她是個好苗子,假以時日她肯定會成爲一個很厲害的煉丹師。
“世人道,我是一介廢物,誰也沒想到我也能修煉。”洛傾婉說到這裡時,突然打住了口,看了眼韓進的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沒有別的……”
“小婉不必自責。”韓進回頭衝着洛傾婉溫潤一笑,“我不行於世,乃是殘廢,可那又如何?我並不覺得,我雙腿殘廢就比別人低一等。這世上不殘而廢的人比比皆是。”
看到韓進眼底的孤冷和傲氣,洛傾婉微微一怔,隨即輕笑道:“你是九霄聖主,身份高貴,受人仰望,豈是那些泛泛之輩能比的。”
話雖如此,就憑着韓進是個殘廢的事實,即便是九霄聖主,也難以讓衆人信服。
可今日,看到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必不是表面看的這般溫潤無害。
她和他也並不是很熟,有些事情,還沒達到,談天聊心的地步,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觸及的好。
“王妃。”這時,一個侍衛來到洛傾婉的面前。
洛傾婉認識來人,正是暗房裡負責的墨雲。
但這個時候,墨雲來找她,所爲何事?
“師父,抱歉,我要離開一下,不能推你回去了。”
“無妨。”韓進點點頭又道:“小婉,你有什麼地方不是很清楚的只管來問我。”
“好。”洛傾婉挑眉朗笑道。
說罷,便轉身,隨着墨雲離開。
洛傾婉一離開,推輪椅的工作,便空置無人。
事實上,不需要人推,韓進也能自行。
不過,不需要韓進自行,角落裡立馬閃身出了一個暗衛,推着他回房。
……
“墨雲,是王爺要你來找我的嗎?”
“都走了這麼久,我們要去哪裡?王爺不是在暗房嗎?”
墨雲面無表情,一路走來,即沒對洛傾婉說明端木璃找她做什麼,也沒說帶洛傾婉去哪裡。
若不是洛傾婉知道,他是端木璃麾下的暗衛首領,她都懷疑這貨,是故意引她去某個地方的敵人。
雖然,不知道是何方敵人。
“主子的命令,我只服從。”許久之後,墨雲才陰沉的拋下一句話。
洛傾婉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她索性不問,一路隨行,一路欣賞途中風景。
大廳
“什麼?她不見了?”看着跪在大廳中央的暗衛,端木璃黑瞳頓縮,殺氣畢現,整個房間的空氣瞬間冷凝凍結,覆上一層寒霜。
冷凝的空氣,徹骨壓魄的人心呼吸困難,暗衛臉色煞白,內心早已心驚肉跳,嚇的魂不附體,“回王爺,屬下尋到韓谷主時,王妃已經不在,韓谷主說,王妃已經被人請走,聽韓谷主的描述,去請王妃的人是暗房的墨雲,屬下已經派人四處尋找他們下落。”
暗衛的話音還未落,就感覺眼前一抹紫芒劃過,房間裡,哪還有自家主人的身影,只留下冷魅徹骨的餘音繞樑三日,“派人搜,就是把璃王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搜出來。”
左拐右拐,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墨雲將洛傾婉帶入一座院子,剛入院門,迎面就碰到一位年輕男子。
男子看到洛傾婉,立刻垂頭不語,飛快的從她身邊走過,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
洛傾婉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那抹飛快離去的背影,逐漸皺起秀眉,此人看上去,有幾分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此人,她看向墨雲,問:“剛纔這人是誰?”
“主子正在房間裡等你。”墨雲答非所問。
洛傾婉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有多想。
片刻,墨雲領着洛傾婉來到一間房門口。
洛傾婉掃視了眼四周,眼眸極快的閃過一絲疑惑。
這處院子,應該是璃王府內的一個偏院。
此處地勢位於偏僻,人煙稀少,一路來,除了剛纔那個男人,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端木璃就算再喜清靜,也不可能會在這樣一個地方休息。
“小婉,站在那裡發什麼呆?”就在洛傾婉心生疑惑,猶豫不決時,房間裡傳來一道熟悉魅惑的聲音。
洛傾婉聞聲,擡眸看去,便見一襲紅衣的端木璃,倚在房間裡的軟榻上,單手支着下巴,眸光瀲灩的望着自己,姿態妖嬈,說不出的蠱惑。
“王爺,你這個時候喚臣妾來這裡幹什麼?”她慢慢的走進去,朝房間裡的端木璃走去。
端木璃坐正了身子,抓住洛傾婉的手輕輕一拉,讓洛傾婉坐在他的腿上,“送你一件禮物。”
洛傾婉順勢把頭埋在他的胸膛,眉,逐漸的蹙了起來:“你要給我什麼禮物?”
端木璃脣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手掌一翻,一個通透的琉璃瓶,出現在洛傾婉面前。
看到端木璃手裡的琉璃瓶,洛傾婉雙臂纏上端木璃的脖子,笑道:“好精緻漂亮的瓶子。你送我一份禮物,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說着,洛傾婉昂起頭,湊到端木璃的耳畔……
端木璃突然眸色一凜,正想一掌把洛傾婉拍成肉醬,忽而僵住了身體。
“妖嬈騷包的氣質和神韻都演的一模一樣。”冰蠶絲纏住他的脖子,洛傾婉眼底是森冷的殺意,“但,你忽略了三點。說,你到底是誰?”
聞言,男人眼底閃過冷凜的芒鋒,脣角勾起的弧度,越發的陰森詭譎,“洛傾婉你果然聰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自來時的路上就已經懷疑了,直到看到你,方纔確定。”鳳眸眯噓出凌厲的寒光,洛傾婉勾脣冷笑,“端木璃雖是特騷包的喜歡穿大紅衣袍,可今日所穿的衣袍是紫色的。他也從不會喚我小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身上有你沒有的味道。”
“呵呵!”森冷的笑聲,宛如地獄傳來般陰森詭異,“洛傾婉,我倒是小看你了。只可惜……”
“只可惜,你的命現在落到我的手裡。”打斷此人的話,勒住此人脖子上的冰蠶絲緊了幾分,洛傾婉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落到你的手裡?呵呵,洛傾婉你還真是天真。”森冷不屑的笑聲,聽的洛傾婉心中微寒,勒緊住手中的冰蠶絲,想將此人的脖子割斷。
誰知,眼前一束光芒閃過,原被冰蠶絲勒住脖子的人,在剎那間消失。
她心中大是一驚,霍然回首看去,想要看清,引自己來此處的人,是什麼人。
眼前這人從頭到腳的一身黑袍,臉上帶着鬼面具,周身散發着陰森詭譎的氣息。
鳳眸中的冷意越來越低,“你是魔尊夜冥。”
夜冥陰森的笑了一聲,毫不否認自己的身份,“呵呵,你這丫頭,有些意思,居然能認出本尊。”
洛傾婉寒徹入骨的鳳眸裡,閃過不加掩飾的鄙夷,這夜冥的臉,到底有多麼的見不得人,纔會把這麼醜的面具往臉上套。
“璃王府內有結界,能入璃王府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的人,這整個天下屈指可數。想知道是你夜冥,也並不是件難事。”往生琴頃刻間出現在手中,她戒備警惕的盯着夜冥,冷冷的道:“我和你魔界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這般大費周折的以璃王之名,引我來此處,到底所爲何事?”
她曾經聽龍尊講過,魔界和龍族勾結着想入侵塵世,現在龍尊剛剛離開,夜冥就出現在此處,想來必有目地!
夜冥泛着妖異嗜血光芒的眼眸,緊緊鎖住洛傾婉手裡的往生琴,“這把往生琴,不屬於你。”
“呵呵,笑話,往生琴認我爲主,自是屬於我。”見夜冥盯着自己手裡的往生琴,眸光森冷嗜血,洛傾婉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堅起了戰鬥力,“你引我來,究竟有何目地?”
以她的實力和夜冥交手,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夜冥殺的。
如今龍尊又不在她身邊,她只能拖延時間,等着端木璃來救自己!
似乎探究到洛傾婉心裡的想法,夜冥雙臂環胸,不屑的嘲笑起來,“洛傾婉,本尊真不知,該說你單純,還是該說你蠢好。你知不知道你是你是至陰至時出生,五行純陰,你落到九霄聖主手裡,下場都是被吸盡精血而亡,最終魂飛魄散。於九霄聖主而言,你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味,喝了你的至陰之血再吸聚至陰魂魄,就能助他修煉。到時候,你的下場不僅僅是死,而是魂盡魄散,永不輪迴。”
洛傾婉娥眉輕蹙,鳳眸冽凜的猶如出鞘的寶劍般犀利森冷,“夜冥,你是魔界的魔尊,,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再則,我都不知道,我何時出生,你怎麼就肯定,我一定是至陰至時出生的人?”
魔界魔尊說的話,憑什麼能讓她相信。
手掌輕揚,夜冥把手裡的琉璃瓶,擲向站在大殿上的洛傾婉,挑眉邪佞道:“這叫五行燈,只有至陰至時,五行純陰的人血滴進去,才能將讓五行燈發光,信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洛傾婉接過扔來的五行燈,蹙眉打量了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琉璃通透的瓶子,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不會無緣無顧的,告訴我這些,說吧,你的目地是何?”不論夜冥說的是真是假,但他此舉,不可能沒有其他的目地,洛傾婉從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麼,不需要付出代價,而得到的。
夜冥眯起狹長的眼眸,眸光晦澀的睨着洛傾婉和她手裡的往生琴,邪佞一笑,“往生琴亦正亦邪,全完取決於修煉者修煉時的心境,但凡心境不純者,都會誤如歧途,易墜入魔道,稍有不甚,就會遭到往生琴的反噬被吞噬靈魂,我勸你,最好還是……”
說到這時,夜冥的話突然打住,眼底滑過意味深長的神色,“他來了,速度果然夠快!”
洛傾婉眸色一亮,不知道夜冥說的他來了,指的是端木璃,還是韓進?
“那你還不走?”瞟了眼夜冥,洛傾婉挑眉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晚了,想要全身而退,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哦?洛傾婉,本尊可不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擔心本尊。”夜冥身形陡閃,在洛傾婉還沒反映過來時,已經閃身到洛傾婉的面前,洛傾婉大是一驚,連忙拔動往生琴絃,迅速逃離,盡她的速度夠。
可在夜冥面前,她的速度,根本就不夠看。
兩三招就被夜冥扣住腰肢,猛地按在房間的軟榻上,欺身而下,湊到她耳畔邪惡道:“你剛纔不是在本尊的耳邊說,要送本尊一份禮物?”
“夜冥,你幹什麼,放開我。”強大的陰森氣息籠罩的她全身發寒,逼的她呼吸困難。冰冷的眸光惡狠狠的瞪着夜冥,在他身下奮力掙扎時,猛地甩髮。
隱藏在墨發中的毒針,刷的一下在數道寒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夜冥。
夜冥沒想到,洛傾婉的墨發中,會隱藏了毒針,好在,他的速度夠快,在毒針即將射中他時腦袋一偏,毒針自眼前擦面,射中在他身後的一根柱子上。
“嘖嘖嘖,小婉兒,你還真是毒啊,本尊好心救你,你卻一心要本尊的命。”夜冥狹長的眸子裡,泛着嗜血寒光,勾脣邪佞道:“罷了,本尊也不與你計較。你聽清楚,三日之後,就是紅月盈滿之日。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本尊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洛傾婉緊皺娥眉,盯着夜冥的眸光犀利如刃,“是真是假,我自會親自驗證,你現在,馬上從我身上滾開。”
“你的禮物,本尊就收下了。”夜冥邪惡一笑,一掌劈向的洛傾婉頸部,洛傾婉悶哼一聲,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見洛傾婉昏倒,夜冥伸出食指,在洛傾婉的眉心輕點。
只見一根散發着綠色光芒的幻魄針,化爲一縷流光鑽入洛傾婉的眉心消失。洛傾婉五官一擰,痛苦的顫抖了下身子,卻在夜冥的力量控制下,沒有因刺入大腦裡的針疼痛而醒。
從洛傾婉的懷裡,拿出往生琴,收了起來,夜冥回頭看向房門口,明顯的感覺到,屬於那人強悍的氣息,已經攜着勁風撲來,他陰冷一笑,“端木璃,往生琴在本尊手裡,想要奪回往生琴,就拿她的遺體來交換。”轉瞬消失。
端木璃迅速轉移進房間時,只聽見夜冥離開時留下的餘音。
“婉婉。”看到昏迷在軟榻上的洛傾婉,端木璃心臟猛地一縮,身形疾快的閃到軟榻邊,把昏迷的洛傾婉抱入懷裡,“丫頭,醒醒,快醒醒……”
“唔。”耳畔熟悉的聲音,讓洛傾婉嚶嚀一聲,緊皺着娥眉,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意識剛恢復,她大腦一陣針疼,霍然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端木璃那張,顛倒衆生的臉龐,“唔……”
見洛傾婉醒來,端木璃暗自鬆了口氣,仔細的打量着她,“你可有受傷?”
“沒有。”從端木璃懷裡坐了起來,洛傾婉緊鎖着娥眉,大腦一陣刺痛,伸手揉着陣陣鈍疼的脖子,忽然神色大變,環視四周,哪還有往生琴的影子,她一顆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憤怒的咬牙切齒,“夜冥,他搶走了往生琴。”
緊握的拳頭,泛着不正常的慘白,渾身的瀰漫的森冷殺氣,讓洛傾婉看起來尤爲可怕。
見洛傾婉周身寒流陣陣,憤恨不已,端木璃長臂一攬,將捲入懷裡,十指遊弋在她散亂的墨發中,快速的給她綰起墨發,在她的額頭烙下碎碎的一吻,“你沒受傷就好,他能把往生琴搶走,我就能搶回來。”
這時,急急趕來的侍衛隊進了院子,跪地恭敬的道:“王爺。”
端木璃冷聲命令,“立刻去追。”
“遵命。”侍衛隊應聲退下。
侍衛隊剛退下,韓進和韓奕及端木璟一干人等,隨後也入了房間。
看到依在端木璃懷裡的女子,韓奕眸光微閃,淡然的問:“小婉,你沒事吧?”
洛傾婉從端木璃的懷裡出來,看着韓奕沉聲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韓進問:“你可知是何人所爲?”
“是魔尊。”洛傾婉皺眉,沉聲道:“他搶走我的東西。”
衆人聽聞,皆是一怔,顯然沒有會人想到,引走洛傾婉的人,會是魔尊夜冥。
端木璃,當即下達命令,“墨雲,墨羽,立刻傳達命令,封鎖京都所有的出口,全力阻擋夜冥離開京都。”
“是,屬下遵命。”墨雲,墨羽應聲,立刻退了下去。
韓進看着端木璃和洛傾婉,溫潤笑道:“既然沒事了,就回去休息吧,明日子時再解毒。”
時辰耽誤了,也只能這樣了。
端木璃看了眼韓進,又看了眼朝往院子外走去的洛傾婉,幾步跟上,不由分說的,把洛傾婉打橫着抱在懷裡。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突然當衆被端木璃抱在懷裡,洛傾婉娥眉一蹙,掙脫着要離開端木璃的懷抱,卻聽到頭頂響起端木璃邪魅的聲音,“韓谷主,我家婉婉剛受了些驚嚇,本王就帶她先行離開了。”
端木璃垂下眼眸,盯着懷裡的女子,在她耳畔壓低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要不,本王當衆告訴你,誰是我家婉婉?”
魔尊冒充他騙了洛傾婉,這個死女人居然還真跟着來了。
端木璃表示,他心裡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而這份不爽,已經讓感知敏銳的洛傾婉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