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蘇恆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在空地上打拳。
他打的仍舊是內罡拳，但又似是而非。
一開始，他的動作很快，但卻沒有聲音，甚至因爲太快還留下一道道殘影。
可漸漸地，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出拳也變得吃力起來。
只是，在他的周圍，像是有股風，隱隱約約間，似乎有股震動的力量傳遞開來。
“轟！”
終於，當蘇恆最後一拳吃力的打出，頓時發出一陣轟鳴。
這一拳過後，蘇恆眼睛也恢復清明。
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服，像是蒸桑拿，一股最原始的力量從臍下，海底輪所在升起，貫穿全身，那種感覺就好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脈，內力蹭蹭的往上漲。
當然，這只是一種錯覺，實際上，他的任督二脈並沒有被打通，但那股熱流卻是實實在在的。
並且，蘇恆還能隱約感覺到，自己身體最深處，有股力量在萌芽，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明明存在着，但就是找不到原因，理由。
蘇恆卻是深信這種感覺，這也意味着，他的蛻變即將開始，只是眼下，距離以力破法的那種力量，還差了一些，需要更多的積蓄纔可以。
但不可否認的是，蘇恆看到了以力破法的希望，眼前不再是虛無縹緲，而是一步一個腳印，真真實實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明白這點後，蘇恆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並且趁着眼下還有時間，他開始回憶自己這二十年來的經歷。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甚至，他開始總結自己的所學。
內罡拳達到了圓滿，並且青出於藍勝於藍。
並且他還學會了刺字訣，步字訣，震字訣。
這是蘇恆對於自己所學的理解認知，別看簡單，可裡面蘊含的東西，卻是一點都不簡單。
就好比一個刺字訣，似乎誰都會刺，說起來也很簡單。
可實際上，這個刺，要對時機的把握跟判斷，要將所有的力量凝聚成一點，甚至氣息都隨之內斂，只有刺中目標的那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
還有步字訣跟震字訣同樣如此，是技藝達到巔峰之後的另一種突破。
對蘇恆實力的增長也是巨大的。
現在的他，可以一個打十個以前的自己，還能輕易的取勝，這就是進步。
蘇恆覺得，當自己將字訣完善之後，或許就是自己突破的時候。
至於字訣一共有幾個，他也不知道。
除此之外，他還在想那門設想中的自殘秘法，如果是在外面，他肯定不敢用，光是那種後果，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但在這裡，在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下，之前的設想，也有了實現的可能。
否則以自己剛剛的傷勢，如果在外面，估計自己下半輩子就殘了。
至於那門自殘秘法的威力，只要看結果就知道了，全面屬性的提升，那種爆發甚至比武聖之體還要強，而且的原理，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不過蘇恆相信，只要給他時間，絕對可以將這門自殘秘法完善起來，將副作用降到最低，真正可以在外面施展，成爲自己的一個底牌。
就在這種等待中，霧氣再度翻涌，從裡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身影居然還是他剛剛的對手，那個處於幼年期的巫，更重要的是，對方居然還保留着剛剛的記憶，這就有些厲害了。
“人類，我，偉大的巫族之子，黎，要殺死你。”
黎？
聽到對方的名字，蘇恆忍不住愣了一下。
如果他沒有記錯，之前大長老跟他介紹的時候，當初跟上蒼大戰的那個大巫，名字就叫做黎。
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所有的巫都叫這麼名字？
“誰殺死誰還不一定呢。”
蘇恆冷笑。
然後雙方再度戰作一團，蘇恆發覺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所增加，身體內部也暖洋洋的，速度跟意識反應也變得更快。
但黎這次也變得更強了，並且已經熟悉了他的手段，不再一味的硬抗，甚至開始躲閃，偷襲。
這一戰，蘇恆打的很艱苦，甚至比之前那一戰還要殘酷。
並且他再度施展出那門自殘秘法，選擇跟對方拼命，最後，仗着法相神通，他再度獲勝，但整個人也躺在地上，命懸一線。
這一戰，看似蘇恆贏了，但實際上，是兩敗俱傷。
如果沒有隨後的霧氣修復身體，蘇恆肯定也活不下去。
但有了那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霧氣，一切都變得不同。
這一次，蘇恆同樣沒有留意到，那些霧氣中，夾雜着一絲絲紅色，悄然涌入他的身體。
石門前，大長老看着那滴鮮血再度迅速的減弱，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精彩。
以前，族人進去歷練，消耗的都是族中的積蓄，但就算最多的一個人消耗的程度，也遠不及蘇恆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原本他以爲這滴大巫精血至少可以維持試煉之路多年，可現在來看，似乎光是蘇恆一個人，就要全部消耗完畢。
最重要的是，這滴大巫精血還是蘇恆帶來的，難道說，這一切早就是註定好的？
蘇恆帶來的東西，然後自己用？
否則要是沒有這滴精血，以巫族的積蓄，根本就供應不上蘇恆的消耗，這樣導致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霧氣再也無法恢復蘇恆的傷勢，到時候，蘇恆很可能直接死在裡面。
一個可能以力破法的種子因爲霧氣無法補充，而死在裡面。
想到這裡，大長老也有些慶幸，哪怕蘇恆並非巫族的人，可以麻姑跟對方的關係，再加上對方在試煉之路中突破，無論如何，都要欠下巫族一個巨大的人情。
眼下這個人情看似不重要，但等蘇恆徹底成長起來，真正踏入生死境以後，纔是回報的時候。
所以這筆買賣，無論如何，巫族都賺大了。
至於蘇恆能不能突破到生死境，大長老並不懷疑，一個以力破法的存在，只要不是中途夭折了，至少也有六成可能，踏入生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