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一次又一次,蘇恆不斷的斬殺黎。
他原本達到瓶頸的戰鬥技藝,也隨之突破,並且繼續上漲着。
這條路,彷彿沒有盡頭。
如果非要劃分出幾個境界來。
無非就是初學,精通,化境,聖境,以及神境。
而蘇恆,在剛進入的時候,勉強算是精通,還是初入的那種。
但早在他將內罡拳達到圓滿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化境。
隨後,領悟字訣,可以算是達到化境巔峰。
至於眼下,在跟黎的一次次生死碰撞中,他已經慢慢超越了化境,朝着所謂的聖境前進。
不說實力,單單是戰鬥技藝方面,蘇恆已經超越了九成九的武者。
尤其是如今這個時代,能夠達到精通,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達到化境的,絕對都是進入先天幾十年,甚至更久的存在。
而超越化境,估計只有那些開始領悟奧義的存在才能達到。
畢竟奧義,同樣是不講道理的,可以讓一個人全面提升,那種幅度,遠超想象。
畢竟生死境,還有一個名稱叫做超凡入聖。
而神境,估計也只是一個傳說罷了,沒有人可以達到。
就連眼下蘇恆,也只是緩慢的朝着聖境出發,而不是真正達到了聖境。
但相信隨着蘇恆實力提高,等他以力破法,踏入先天之後,還會有一個明顯的進步。
石門外,大長老的神色已經前所未有的嚴肅。
當初他給蘇恆一個月的期限,實際上只是一種鞭策,從未想過蘇恆真的可以在裡面呆一個月。
尤其是當二十天以後,裡面的對手超越蘇恆兩個境界的時候,蘇恆每堅持一個小時,都是一種突破。
更重要的是,隨着不斷的吸收,他手裡的精血,已經急劇的縮小,按照眼下的情況,最多再堅持兩三次,估計就會消耗一空。
那個時候,蘇恆恐怕就真的危險了。
巫族以前有不少積蓄,但爲了給麻姑培育身體,讓她可以接受傳承,已經全部拿出來。
要是蘇恆沒有帶來那滴大巫精血,就算大長老想要蘇恆進入試煉之路,也不可能。
現在,情形顯然到了一個很危急的地步。
但大長老也沒有辦法,除非他可以捨棄自身,但就算如此,也讓蘇恆堅持不了幾次。
取與舍之間如何抉擇?
大長老神色也有些複雜。
對於蘇恆的潛力,甚至堅持這麼久,他都沒有想到,現在就算後悔也已經晚了。
他只能希望蘇恆能夠早點突破,否則,他也無能爲力。
很顯然,在取與舍之間,他已經有了決斷。
他是巫族的大長老,他的存在,至關重要,在黎昶,以及麻姑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他肩負着巫族的傳承。
這種傳承指的是繁衍。
不容有失。
試煉之路。
蘇恆雖然不斷的變強,但他的對手也是如此,每一場戰鬥,蘇恆都是拼盡全力,要不是有輪迴之眸,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甚至到了眼下,他也忍不住在懷疑,以前真的有人能夠做到以力破法嗎?
而且還是在這裡?
沒有人來回答蘇恆,估計就算大長老也覺得不太可能,他更多的還是想讓蘇恆在生死之間領悟天人合一,從而踏入先天之境。
畢竟以力破法太難太難了,難的根本就無法超越。
蘇恆也不知道自己殺死黎幾次了,在這個過程中,他那門自殘秘法也在快速的完善,如今,他已經能夠隨意的開啓,並且持續幾分鐘,結果就是元氣大傷。
但比起一開始身體內部千瘡百孔已經是有了巨大的進步。
到不是蘇恆不想將秘法的後遺症降到最低,而是當你選擇更強爆發,更大威力的時候,這個後遺症,就不可能沒有。
這就好比能量守恆,得到多少,就需要付出多少。
否則根本不需要叫自殘秘法,甚至連秘法兩個字都算不上。
普通的攻擊,蘇恆又不是沒有,可問題是,對自身的增幅有限,唯有這門自殘秘法,可以全面性,大幅度,成倍的提升他的實力。
最終,蘇恆決定將這門自殘秘法命名爲秘字訣。
秘法,也可以叫做秘術,輕易不能施展的。
這樣一來,他領悟的字訣便達到了四個。
最重要的是,他的實力,也再度達到了一個瓶頸,已經連續兩場,他的實力都只提升了一點點,甚至跟不上黎的提升。
而好消息就是,他已經無限逼近自己的極限,似乎只需要輕輕一推,那扇大門就會在他的面前徹底打開。
從海底輪中激發的原始力量充斥着他的細胞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眼下,蘇恆的身體就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他的周圍,變得無比壓抑,這是不自覺的一種表現,蘇恆也無力控制。
如果是在外面,就算是高小俊在他的身邊,估計也戰戰粟粟,連一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第八次,蘇恆險之又險的將黎擊殺。
但他的身體卻一下子僵住了。
因爲黎死後,散開的霧氣,並沒有如以往那般涌入他的體內,而是直接飄散開。
“怎麼回事?”
蘇恆很清楚,他能夠堅持到現在,歸根結底就是靠着那些神奇的霧氣,可以讓他的身體快速恢復,滿血復活。
唯有以這種狀態,他才能夠殺死黎。
但現在,霧氣失效了,沒有了補充,以他眼下這種身體狀況,甚至連跟黎正面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蘇恆的心也在不斷的下沉。
他最擔心的狀況還是出現了。
石門外,大長老的面色更是無比陰沉,目光不斷閃爍着。
在他手中,已經空空如也,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石粉。
大長老很清楚,這一切意味着什麼。
接下來這一戰,可能是蘇恆最後一戰了。
要麼突破,要麼死。
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例外。
大長老幾次舉起手,但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蘇恆,這一關,沒有人能幫你,只能看你自己的了,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
大長老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