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恆答應，田方纔明顯鬆了口氣。
“你們幾個，不想死的話，最好把耳朵堵上。”
田方雖然願意把這個秘密告訴蘇恆，卻不代表可以任由外人聽到，尤其是一羣普通人。
要不是當着蘇恆的面，他壓根就不會讓對方活下來。
孫教授等人原本還有些慶幸能夠遇到蘇恆，並且聽到這麼多秘密，但沒想到，對方轉眼就翻臉了。
不過面對田方的警告，以及蘇恆的無動於衷，他們還是紛紛把耳朵堵上。
但是否偷聽，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才知道。
對此，不管是田方還是蘇恆都不介意。
有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有時候知道太多了，並非什麼好事，甚至還會害了自己的性命。
田方也就是看在蘇恆的面子上提醒了一句，否則他根本不會在意，大不了到時候殺了。
這樣自然沒有人知道他說過什麼。
可因爲蘇恆的緣故，讓他收斂了不少，不敢隨意殺人，這才提醒了一句。
至於蘇恆，他跟對方無親無故，剛剛關鍵時刻出面，算是救了孫媛，已經是仁至義盡，他又不是什麼爛好人，也不可能事事提醒。
等對方把耳朵堵上，田方纔摸了摸旁邊孫子的腦袋，後者立即蹲在地上，同樣用雙手捂住耳朵。
甚至他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孫教授等人，似乎希望對方能夠把手放下來，或者是偷聽。
孫教授等人心中一寒，如同一盆冷水潑下，心中僅有的一點僥倖也隨之澆滅。
“所謂原液，實際上就是一種香火，哪怕經過牧者純化，裡面那些雜亂的念頭，依舊不是誰都能承受的，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只能不斷的稀釋，經過反覆調製，讓其轉化爲基因藥劑。
但實際上，這種用法是一種巨大的浪費，只不過，就算是牧者，也不可能直接吸收原液，也就是香火，所以纔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田方緩緩解釋道。
“原液？香火？”
田方的話的確給蘇恆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原本在他看來，那原液應該是牧者從某些神秘之地弄來的，是天地自然形成的產物。
但沒想到，原液居然會是香火所化。
而且直接告訴蘇恆，田方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並且很多東西，如果仔細想想，並非沒有徵兆。
南霆的祖地所在的那個小山村，當初不就是把噩的雕像當成神來拜祭？
在白玉京中，噩被稱之爲‘祂’。
而這個‘祂’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不過田方所說的香火併非點根香，燒點紙錢的那種，那通常都是用來糊弄鬼的。
真正的香火其實是一種信仰，一種虔誠的念頭，其中祈禱，願力。
人們拜佛求神的時候，就會將願望說出去，講究心誠則靈。
唯有心誠，纔會產生願力。
當足夠的願力凝聚到一起，就是所謂的香火了。
而願力通常摻雜着願望，也就是田方口中的雜亂念頭，一個人，幾個人或許還無所謂，但幾百人，成千上萬人的念頭混雜在一起的時候，別說吸收了，只要稍微接觸，說不定就會把自己衝擊成白癡。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一直流傳着香火有毒的說法。
但蘇恆沒有想到，牧者居然有能力將香火收集起來，甚至化作原液，然後經過稀釋，淨化，變成基因藥劑。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
誰也不知道牧者是否早就可以自己吸收香火。
這樣的牧者，無疑更加恐怖。
“那除此之外，白玉京還有沒有別的手段可以治療癌病晚期的病人。”蘇恆皺着眉頭問道。
他之所問基因藥劑，爲的就是治好高靖遠。
“如果將人送到白玉京，並且付出足夠的代價，機率可以超過七成。”田方說道。
“不去白玉京呢？”
蘇恆並沒有問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但高靖遠肯定不能去白玉京。
畢竟他跟牧者可是生死之敵，甚至就算高靖遠知道真相，寧願死，也不會去。
“不去的話，頂多服用一些特效藥物來抑制，可以多活一些年，等我回到白玉京，可以送給閣下一些。”
田方這麼說，無疑也是給自己的小命添些保證。
儘管之前蘇恆答應不會對他出手，但萬一惱羞成怒呢？
所以他必須防患未然。
“好，你可以離開了。”
蘇恆說道。
他並沒有打算讓田方給他送藥，即便送來了，他也不敢給高靖遠服用。
比起他來，蘇恆還是更加信任蘇芩。
聽到蘇恆的話，田方眼睛一陣閃爍，甚至還看了一眼那株七彩蘑菇，明顯有些不甘心。
畢竟他好不容易纔知道了這個秘密，而這株七彩蘑菇對他的用處也很大，只要成功，絕對可以讓他的排名提升一大截。
“不瞞閣下，我這次前來，主要是爲了回收一些劇毒蘑菇的孢子，還希望閣下能夠成全。”
田方客氣的說道，尤其是劇毒兩個字，明顯加重了語氣。
無疑也是在提醒蘇恆，這株蘑菇是有毒的，不能吃，對普通人也沒有任何用處。
“劇毒？”
蘇恆似笑非笑的盯着田方。
“既然劇毒，你就不怕把自己也給毒死嗎？”
“我有辦法可以化解這種劇毒，而且我只需要收集一小部分孢子，用來研究藥劑，有很大的可能中和基因藥劑的危害，可以讓普通人吸收。”
田方硬着頭皮說道。
也等於是在提醒蘇恆，一旦他的研究成功，那麼普通人，甚至是癌症病人，也可以服用基因藥劑。
如果蘇恆想要救人的話，不但不應該阻止他，甚至還應該大力支持才行。
只是他的話在蘇恆眼裡壓根就是個笑話。
在明白了原液，以及基因藥劑是怎麼回事以後，他就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即便田方真的能夠研究出來，至少也是幾年以後了，那個時候，高靖遠恐怕連骨灰都爛了。
“什麼辦法？說出來我也聽聽。”
蘇恆冷冷的盯着田方，讓後者心中發毛。
“你之前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對我出手的。”
田方不得不提醒着蘇恆，而這種憋屈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