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
蘇恆看着老者，突然開口說道。
對方聽到他的話，明顯一驚，似乎沒有想到蘇恆能夠猜到他的身份。
不對，不是猜的。
他從蘇恆眼神中看到，那分明就是一種確定。
甚至，對方像是認識他一般。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既然知道我乃白玉京之人，可否賣我一個面子？這些人閣下也儘可帶走。”田方看着蘇恆緩緩說道。
事實上，他的感覺並沒有錯，蘇恆的確是認識他。
只不過，兩人從未見過面。
而蘇恆之所以認識對方，是因爲在司月眼中看到的那段記憶。
當時司月跟一些人共同研究基因藥劑，其中有一人，正是田方。
正因爲如此，所以蘇恆才直接說出對方來自白玉京。
“他是你孫子？看來基因藥劑的效果的確不錯。”
蘇恆淡淡的說道。
他剛剛之所以觀察少年，就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的氣息，似乎他的身體被高度開發過，而恰好，基因藥劑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當聽到蘇恆說出基因藥劑的時候，田方臉色不由得大變。
即便在白玉京，知道這個秘密的也不是很多，而蘇恆一個外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之所以確定蘇恆不是白玉京的人，是因爲他沒有在蘇恆身上感受到任何‘同類’的氣息。
而白玉京的人，相互之間會有種奇異的感應，能夠確定彼此的身份，絕對不存在誤殺之類的，但自相殘殺，倒也不是沒有。
畢竟無論哪個組織，也不可能沒有內部矛盾。
像白玉京這種古老的組織，更是充滿了爭鬥。
甚至有時候反而不如外人更容易信任。
“是誰告訴你的？”田方本能的問道。
“司月。”蘇恆說道。
“不可能，她明明已經死……”
田方話說到一半，立即反應過來。
“莫非司月是你殺死的？對了，你既然知道這裡，那麼傀儡師他們也是你殺死的。”
田方一臉震驚的看着蘇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司月的強大，還有傀儡師的詭異，可這麼多強者，卻被蘇恆殺死，這讓他有種立即轉身而逃的衝動。
但那股淡淡的危機卻讓他明白，一旦轉身，他只會死的更快。
兩人談話並未遮掩，所以孫教授等人也都清晰的聽到。
可不管是白玉京，還是什麼基因藥劑，司月，傀儡師，都讓他們聽得一頭霧水，好似雙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偏偏，對面兩人卻說的認真。
甚至言語之間還提到了殺人。
但只要一想到剛剛少年兇悍的模樣，他們心中就明白，對方的話，恐怕都是真的。
這讓孫教授都有些後悔，不該這麼莽撞的來此，甚至還將女兒帶來。
“不錯。”
面對田方的震驚，蘇恆坦然承認。
“甚至你們白玉京還有不少人也是死在我的手中。”
蘇恆淡淡的說着，對方能夠出現在這裡，肯定是傀儡師留下了什麼線索。
而對方，能夠研究基因藥劑，自然會對這株七彩蘑菇感興趣。
只不過他的運氣顯然不怎麼好，偏偏碰到了蘇恆這個跟白玉京爲敵的煞星。
眼下，蘇恆說的越多，田方活着離開的可能性就越小。
在這點上，田方顯然也意識到了，所以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你是想活呢，還是想死？”
這時，蘇恆再度開口說道。
“你什麼意思？”
田方冷冰冰的問道，覺得蘇恆是在戲耍他。
“想活的話，我問你答，想死就簡單了，你可以什麼都不說。”
蘇恆看着田方，一副掌控全場的樣子。
田方並沒有說話，似乎是想死。
“基因藥劑對癌症晚期有沒有效果。”蘇恆問道。
聽到蘇恆的問題，田方心中鬆了口氣，
“基因藥劑主要是開啓人體基因中沉睡的潛力，至於癌症，則是細胞的一種異變，只要不是擴散到全身，徹底壓過人體正常細胞，那麼可以通過手術切除，將癌細胞降到最低。
然後再服用基因藥劑，開啓基因潛力，身體自我恢復機制便可將剩餘的癌細胞徹底殺死。”
說到這裡，田方頓了一下。
至少在這方面，他並沒有選擇隱瞞。
“不過，這一切只是理論上的，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服用基因藥劑的，他對人體素質也有很高的要求，甚至有一個契合度，目前爲止，即便是白玉京挑選出來的人，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雖然田方沒有直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畢竟理論上，只是理論上。
基因藥劑的確可以間接殺死癌細胞，但問題是，基因藥劑也是一種美味的毒藥。
承受住，自然開啓潛力，成爲超級戰士。
就跟田方的孫子一樣，小小年紀就展現出強大的實力。
可如果承受不住，就會基因崩潰，後果比癌細胞擴散更悽慘。
以高靖遠眼下的身體素質，蘇恆並不認爲他可以挺過來。
甚至基因藥劑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這讓蘇恆一開始的打算落空。
不過他並沒有死心。
“那原液呢？可否有用？”蘇恆再度問道。
“原液？”
田方瞪大眼睛，似乎沒有想到蘇恆連這個都知道。
畢竟就算在白玉京裡，知道原液的也只有極少數人。
蘇恆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真的是司月告訴他的？
只是這可能嗎？
畢竟司月的性格他很瞭解，並且她的身份也註定了不可能出賣那位。
而傀儡師等人，或許知道基因藥劑，但肯定不會知道原液。
“原液有毒。”
雖然震驚於蘇恆知道原液，但田方還是開口說道。
“有毒？”
這個結果讓蘇恆有些意外。
畢竟在他的想象中，原液應該是類似天地造化一般的存在，又怎麼會有毒呢？
“這裡面其實牽扯到白玉京一個巨大的隱秘，你如果發誓此生不對我動手，我便告訴你。”田方咬牙說道。
“白玉京，隱秘？”
蘇恆眼睛明顯一亮。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對白玉京的瞭解，所以如果對方真的能說出什麼隱秘，就算放過他，也沒什麼。
畢竟輪迴之眸終究有一定限制，雖然有很大機率獲取到這部分記憶，但也有可能看不到。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還是由田方親口說出來。
“好，我答應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