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晴驚異地擡起眼，內心萬馬奔騰。
六年前，韓天佑讀大學的那短時間，雖然相隔很遠，這對異地戀人依舊如膠似漆，幾乎每天都會通電話或者發短信。
彼時，莊小妹還沒有出生，如果程晴的話屬實，也就是說，他們很早便背叛了自己。
莊若晴一直以爲，小妹是橫亙在這段感情中“罪魁禍首”，甚至有時心情不好，就會埋怨妹妹，後悔自己當初的魯莽，不該捐獻卵子。
現在看來，她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小妹不過是韓天佑在外面養女人的一個藉口罷了。
“如果你不信，直接問天佑好了，”程晴爲了表明這些話的真實性，接着又說：“我們彼此交換身體，直到淋漓盡致，他還說：‘晴晴，我這輩子都不會負你，除非你主動提出分手，一切由你開始也由你結束。’後來我才知道，那也是他的第一次。”
莊若晴直直看着程晴，面色悽慘，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捏得骨節泛白。
程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下一口，笑得自信，“這麼多年，我和他天天在一起，經歷了愛情和事業的風風雨雨。或許你們之間曾經很親密，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更瞭解他，我和他從來沒有秘密。”
誠然，莊若晴不否認，自己和韓天佑已經生疏得宛如路人。
而他和程晴既在一個公司上班，又在同一所公寓同居，白天在辦公室面對面八小時，晚上還能在牀上相處八小時。
時間能讓人與人的關係更加親厚。
“你知道他最近喜歡吃什麼嗎？你知道他最近喜歡什麼款式的內衣嗎？你知道他最近喜歡什麼樣的姿勢嗎？你知道他一晚上幾次嗎？”程晴儘量剋制臉上的得意，“他近來只吃生蠔，不吃魚，因爲前者壯陽，後者會讓他聯想到你；他喜歡鏤空的蕾絲款內衣，因爲他覺得這樣有視覺衝擊感，每次我穿成那樣；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後面；還有，他每晚做之前都會喝一杯紅酒，然後就纏着我，最少兩次……”
話還沒有說完，莊若晴已經奪過對方手中的水杯，朝着程晴就丟了過去，“無恥！”再好的涵養也抵不過如此的激將。
“咣”一聲，額頭上多出一道血痕。
捂着流血的額頭，程晴不可置信地瞪着莊若晴：“你，你竟然打我
！
莊若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該打！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我不要臉也好過你，最起碼我沒跟別的男人鬼混，還生了個野種！”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我沒和男人……”
“你怎麼證明清白？”程晴陰險地笑着：“魅色那晚，在豐田車裡一定很刺激吧！”
“原來是你！”莊若晴如遭棒喝，那件事竟然是她的手筆。
自己被灌醉推上莫晉亨的車，孤男寡女，酒後亂性，倘若不是他自制力強，後果不堪設想。
猛地想起那個男人，莊若晴心中泛起絲絲感激。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纔對，沒給你安排牛郎或是乞丐，那個男人長相不錯，就是穿得寒酸點。”
莊若晴慢慢穩定情緒，淺彎了下脣角，“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天佑？”
“隨便，只要你確定他能相信就好。”
莊若晴自嘲地笑了笑，不錯，現在的情形來看，韓天佑不一定站在自己這邊。
程晴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傷口，挑釁地說道：“晴晴，身爲女人我真的很同情你，可是天佑不喜歡你，我能怎麼辦？你還是主動離開他，給自己留一點顏面。”
“離開？別做夢了！”莊若晴陡然發出陰冷的笑聲，“小妹的身世也是你對他們說的吧！”
“我有說謊嗎？是你自己酒後吐真言的，我不過是讓天佑和天佳知道你的真實面目。”
莊若晴有些喘不過氣來，真想再狠狠甩他一巴掌，“我是不會離開天佑的，我會和他登記，然後慢慢拖死你。”她不幸福，也要讓這對狗男女痛苦。
“你不介意他和我同居過嗎？天佑六年沒碰過你，你打算一輩子守活寡？”程晴神色一頓，有些慌了，出言諷刺。
說了這麼多，目的只有一個：激怒莊若晴，讓她意氣用事找韓天佑攤牌，只要他們吵得不可開交，自己就能坐收漁人之利。
“無所謂。”莊若晴反倒釋然地笑了，“我只要坐穩韓太太的位置就好，至於你就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永遠做小三吧！”
莊若晴一臉幸災樂禍，“上流圈子的男人，哪個在外面沒有三兩個女人，與其眼裡揉不得沙子，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比那些
十八.九歲，只會揮霍的小嫩模，我情願天佑有個固定的牀伴，這個人選非你莫屬，誰讓你又能幹又能被幹，最主要的還會給韓氏賺錢！”
這一刻，聽到莊若晴嘲弄的話，程晴只感到一股寒意從白腳底漫上心口。
“韓太太有什麼了不起？男人都喜歡純潔的身體，你能滿足嗎？天佑根本不願意碰你，因爲他覺得你髒，在英國被人包養，還生過孩子！”
“確實沒什麼了不起，但是韓太太只有一個，天佑既英俊又多金，將來會有更多的女人前赴後繼，你小心點別不知不覺被挖了牆角，我就是前車之鑑。”莊若晴站起身，身體發抖，還強迫自己保持鎮定，“程晴，我走了。往後的日子還很長，祝你保養成天山童姥，再買幾套高檔化妝品，或者打打針、賣賣萌，或許還能和那些九五後的小女孩們爭一爭！”
莊若晴帶着她的驕傲走了，即便心頭鮮血淋漓，她也要高傲地昂着頭，不給對方一絲嘲笑自己的機會。
程晴氣得嘴脣發白，亂了方陣。
韓天佑那裡她不能逼得太緊，本來以爲莊若晴知道真相後會惱羞成怒地退出，卻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都沒看一眼，沒好氣地接聽，語調很差地吐了一個字，“誰？”
“程晴姐，是我。”韓天佳的聲音帶着疑惑，“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程晴立馬換了一個態度，“是佳佳啊，我沒事，就是工作太忙了。”
“哦，那我簡單說幾句，”韓天佳不疑有他，“我要恭喜你，我媽媽已經決定接受你了？”
程晴有些緊張，“佳佳，你說明白點。”
韓天佳解釋道：“我媽說現在雖然你沒有名分，受了委屈，但是她一定不會虧待你，她還說只要你肚子爭氣，生下一個孩子，說不定韓家未來的兒媳婦就是你！”
孩子？程晴幡然醒悟，自己爲什麼早沒想到！
韓天佳喋喋不休，“程晴姐，我可是第一時間將一手情報送給你的，你可不能虧待我呀！”
程晴咬了咬牙，“那是自然，佳佳最近又有喜歡的包包了？”
“這回不是包包，我昨天在寶格麗官網上看中了一條項鍊，很普通的那種，我哥還在醫院，我又不能向他要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