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晴出現在公司之時引起了許多員工的注目。
“韓太太,您來了,韓總身體好些了嗎?”女秘書迎上來引路,“請到貴賓接待室休息。”
“程秘書在嗎?”莊若晴看到女秘書,一股厭煩油然而生。
猶記得上次她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女人唯恐自己進去,橫豎擋着又暗中報信。
“程秘書?”女秘書猶豫了一下,“您說的是程晴經理吧!”
莊若晴一怔,“程晴經理?”
“是啊,韓總出事後,已經第一時間電話通知董事局,臨時晉升程晴姐爲經理,代理總裁的職務。”
莊若晴胸口發悶,嘲諷地勾起嘴角,“她現在在哪兒?我要見她。”
韓天佑果真厚待他的紅顏知己,升職還挺快的!
“程經理在總裁辦公室處理公司業務,”女秘書大方地走在前方,這回倒是沒攔着,“韓太太,這邊請。”
不知是不是想多了,莊若晴總覺得對方的目光帶着輕視與可憐。
自己也確實夠可憐的,在韓氏頂着總裁夫人的名號,丈夫卻在眼皮子底下養女人,這無疑是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總裁辦前,女秘書畢恭畢敬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威嚴的女聲,“進來!”
推開門,莊若晴一眼就看到韓天佑辦公桌前,俯首工作的嬌小美人。
“什麼事?”程晴緩緩擡起頭,看到女秘書身後的熟悉身影,神色僵了僵。
程晴穿着一身黑色的奢飾品OL裝,戴着防疲勞的韓版框架鏡,給人一種職業幹練的感覺。
單從外貌來講,程晴比不上莊若晴和呂琪,但此刻的她別有一種女強人的風範。
莊若晴不得不從心底欽佩,這樣的女人看起來很有魅力。
“晴晴,你怎麼來了,快坐快坐!”程晴很快恢復自然,熱情地招呼着,並對女秘書說:“你先出去吧,一會兒給韓太太端杯咖啡過來。”
“是的,程經理。”女秘書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莊若晴有種感覺,人家是這裡真正的女主人,自己倒成了客人,“咖啡不用了,我和你們程經理聊幾句,沒什麼事不要打
擾了。”
女秘書沒動,目光投向程晴,像是等待領導的命令。
“好的,韓太太。”在看到程晴頷首後,女秘書才安心地點了點頭,接着又稟告說:“程經理,今天早上,莫氏集團通知我們,莫氏東方天地江北店即將招標,希望我公司派隊參加競標。”
莊若晴蹙了一下眉,莫氏要開新工程,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程晴瞥了莊若晴一眼,換上一臉得意,“告訴設計部,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作品參加競標,莫氏是冰城最有實力和財力的集團,能跟他們合作有利於韓氏的名譽,對今後的發展也大有益處。”
真是雙喜臨門!昨天臨危受命升了職,今天就有大生意主動找上門。程晴心裡笑開了花,如果能在自己代理領導期間拿下這個大標,往後在韓天佑面前更有資本,或許還能借機進入董事局。
“我明白了,程經理。”女秘書從衣兜中掏出一把車鑰匙放在辦公桌上,“程經理,您的車已經洗好了。”她一口一個程經理,言談舉止中全是恭敬。
莊若晴眯了眯眼,她眼尖地注意到鑰匙上的車標是四個環,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那輛紅色的奧迪。
女秘書出了門,屋內只剩下兩個閨蜜。
程晴故作關心道:“晴晴,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該保養一下了,去衛生間洗洗臉,洗手池的櫃子上有我剛從國外買回來的面膜!”
昨晚,莊若晴徹夜不眠,今早連臉都沒洗,只隨便套了件休閒裝,就直接趕到這裡,看起來的確有些憔悴。相比之下,此時的程晴卻化着精緻的妝容,穿着得體的辦公裝,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這對兒曾經的朋友,優勝劣負,局面明顯。
觸景傷情,莊若晴的心染上淡淡的憂傷,怎麼也忘不掉那一天,她突然來訪,就在這個辦公間,沙發下的那抹黑色蕾絲,以及瀰漫在空氣中的男女歡愛後的曖昧氣息,那是自己一生都忘不掉的恥辱。
她記得當時自己和韓天佑吵了起來,而程晴就一直躲在衛生間裡。
莊若晴淡然笑了下,“好,我去洗把臉!”她需要清醒,才能以高昂的鬥志面對這個一直蟄伏在自己身邊,高深莫測的敵手。
衛生
間內,到處都是男女間的痕跡,地上的情侶拖鞋,牙桶中的情侶牙刷,同樣款式的情侶內褲和睡衣。
洗手櫃上全是各種價格不菲的女式化妝品,看來韓天佑確實爲她一擲千金。一盒拆了封的杜蕾斯各位顯眼,莊若晴有些錯愕,似乎他們纔是真正的夫妻。
一下子明白了程晴的用意,人家引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秀恩愛!
鞠一抔冷水潑在臉上,整個人精神了許多。莊若晴對着鏡子笑了笑,即便不化妝,自己在外貌上也比程晴優越了許多,這一點她是有自信的。
鼓起勇氣,外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莊若晴坐在辦公間的沙發上,“程晴,我們早該談一談了。”
程晴已經恭候多時,斂着笑意,微微點頭。
莊若晴開門見山,“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三個女孩從上學時就是朋友,莊若晴最漂亮,腦子不笨,就是太倔強;呂琪也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思想單純,有什麼說什麼;唯獨程晴,相貌平凡卻心思最深,心裡的事都藏着掖着,從來不對任何人講。
莊若晴一直都知道,程晴這個人根本交不透。
“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程晴反問,“怎樣知道的?”
從莊若晴進屋後的眼神和態度,程晴就已經猜到,對方八成知道自己和韓天佑的情事。知道更好,她恨不能告訴全冰城的人,那時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爲韓氏總裁的女人。
“這個你不清楚嗎?”莊若晴挽了一下脣,“匿名快遞不是出自你的手筆嗎?”她算看出來了,程晴巴不得他們的姦情昭告天下呢!
“什麼快遞?”程晴抖了一下柳眉,“你別對天佑亂說,我可什麼都沒做過。”小不忍則亂大謀,想起自己對韓天佑的承諾,她可不想被說成耍心機。
莊若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言歸正傳,攤牌吧!”
“你想聽真話?”
莊若晴看出對方的得意,人家分明在叫板:你有膽量聽嗎?
程晴的嘴角暗含挑釁的弧度,“早在六年前,我們在北京讀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那時我纔剛成年,第一次也給了他,事後他感動得抱着我痛哭流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