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方丈對蕭峰、蕭遠山、東方不敗說道:“各位施主,託幾位的洪福,那慕容老施主的奸謀揭破,而面對東方施主的推斷時,他對入宮行刺太后一事也沒做反駁,那麼害得少林寺蒙受不白之冤的元兇多半就是他了,先前在場的不少武林人士都可作爲見證。老衲這就帶他們一同去官府,有了他們作證,相信少林寺的冤屈很快就能獲得平反了。”
蕭峰等人拱手應道:“喔,那就恭祝玄慈方丈馬到功成了。咱們這就別過!後會有期。”
玄慈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後會有期!”
虛竹上前一步,對蕭峰、東方不敗、段譽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大哥、二哥、四弟,我先隨方丈大師設法洗清本寺冤屈、營救寺中弟子去了,若是有緣,咱們定會重逢。”
蕭峰等三人朝他拱手說道:“三弟(三哥),你此去任重道遠,可要多多保重啊!”
而後兩路人馬一路向北,一路向西,分別行去。
待玄慈等人走遠,蕭峰關心師門安危,於是就問東方不敗道:“東方兄弟,你看這少林寺的冤案能得到順利平反麼?”
東方不敗頷首道:“慕容博的陰謀當衆暴露,可以作證的人很多,而且既然有了方向,再繼續順蔓摸瓜的話,相信會有證據被源源不斷地挖掘出來。朝廷找到真兇後,自然會釋放被拘捕的少林寺僧衆,而且還會取消對少林的查封。只不過嘛……”
蕭峰追問:“只不過什麼?”
東方不敗回答:“只不過少林寺被平反了。慕容公子一家可要遭殃了。你想想,行刺當朝太后和朝廷重臣。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一旦慕容博的罪行被坐實,那麼他就會被判滿門抄斬的極刑。他現在死透了,倒是不要緊,但他一家老小可都得跟着倒黴。慕容公子、王姑娘等人全都難逃一死。”
“什麼?那……那這可,這可……如何是好?”蕭峰一聽,驚叫出聲。
蕭峰雖然憤恨慕容博害死自己的母親,但他從小受玄苦大師佛法點化,仁慈俠義。先前在玉皇頂上與慕容復交手時,已經讚佩其武功高強,實乃一代人傑,而且發現慕容復對慕容博的奸謀知之甚少,顯然沒有參與其中,若是他也要被牽連喪命,那太也可惜。
而慕容復的表妹王語嫣,聰明伶俐,溫柔善良,對衆家武學瞭如指掌。卻又不習武藝殺傷生靈,如果她也因慕容博的滔天大罪而死,那麼老天爺真是無眼了。
一時間。蕭峰內心又陷入痛苦掙扎之中,一會兒希望少林寺玄慈方丈等人能快點查出幕後黑手,換自己師門一個清白,一會兒又期盼真兇不是慕容博,而是另有其人,以免慕容復等人遭受株連。
東方不敗看出了蕭峰的心思,上前溫言勸道:“蕭大哥,你不必擔心。世間自有公道在,作惡之人只有報應。行善者自會受到神明庇佑。而且,我會密切留意從大宋傳來的情報。如果慕容家真的面臨滅頂之災的話,我一定會全力營救的。”
蕭峰聽了。點頭說道:“嗯,那就好。”
蕭峰將蕭遠山、東方不敗帶到自己和燕雲十八騎拴馬的地方,給他們二人一人牽來一匹良駒,而後扶蕭遠山上馬,自己和東方不敗先後上馬,牽着馬繮,扭頭對段譽說道:“四弟,多謝你仗義相助,你快回家人身邊去吧,免得他們爲你擔心。”
東方不敗也叮囑段譽道:“四弟,我就把你的妹妹阿紫姑娘託付給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顧她,別讓她有什麼閃失,否則的話……你父親和阮伯母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段譽凝望着東方不敗半晌,心道:“怎麼,纔剛剛與神仙姊姊相聚不到半日的光景,難道我們又得分別了嗎?”
對於她的吩咐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東方不敗見段譽臉現癡迷之色,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於是提高嗓門喝道:“喂,小子,你聽見沒有?我叫你照顧好你阿紫妹妹!”
段譽被她這麼一喝,當即如夢初醒,嚇得一哆嗦,趕緊拱手下拜道:“遵……遵……遵命,小弟遵命,遵命!”
看到他傻乎乎的言行,東方不敗撲哧一笑,而後打馬而去,只給孤單的段譽留下一個美麗的背影。
蕭峰和東方不敗,率領着一衆契丹武士護送着蕭遠山,延河北東路一路向北,沒過幾日,就回到大遼境內。
在南京城內稍作停息之後,一行人又立時催馬北上,來到了上京臨潢府中,拜見耶律洪基和蕭太后。
蕭遠山和蕭太后兄妹相認,自是不勝之喜,而耶律洪基、蕭峰、東方不敗兄弟重複,那也是歡喜無限。
當夜遼帝下旨上京城內歡慶三天,一來祝賀太后兄長尚在人世,二則歡迎東方不敗平安歸來。
宴會上,耶律洪基讓蕭峰與東方不敗分作自己左右,一同吃喝,以便暢聚別來之情。
酒過三巡之際,耶律洪基拉住東方不敗的手,不住述說相思之意:“東方……東方兄弟啊!你……你知道嗎?你,你哥哥我……我見你到宋人地界上,去……去了,大……大半年都沒有音訊,還……還聽二弟說你,你被什麼丐幫幫主給逮住了,要……要在泰山頂上被……被活活剖腹挖心。你知道我……我有多擔心嗎?”
又喝了一杯,然後接着道:“我……我差點沒親率大軍,打……打到……山東去,去救你。”
東方不敗聽了他的話,趕緊舉杯謝道:“臣弟得蒙皇上如此牽掛,真乃幾世修來的洪福。這就敬皇上一杯,以陳謝意。”
說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耶律洪基笑道:“哈哈,賢弟果然爽快。賢弟此番南行,宋國的形勢險易、兵馬強弱,想必都已瞭然於胸。以賢弟之見,宋國是否可取?”
東方不敗吃了一驚,尋思:“皇上剛與我重逢,便問起此事,看來他的確一心南佔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