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
接着魏明德反問東方不敗道:“方纔我與程兄弟二人的談話,想必張兄是字字入耳,聽得清清楚楚。不知張兄對這次泰山大會,又有何高見?”
東方不敗笑道:“哈哈,這高見麼,倒是談不上。不過現如今,大宋國內武林動盪,在外又有遼國、西夏虎視眈眈,這內憂外患的,咱們習武之人,焉能坐視不理?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對策,總是好的嘛!”
魏明德聽罷,一拍桌子,大聲叫好道:“嗯,好,張兄果然是個憂國憂民的大俠士!來,我敬你是條漢子,咱們再乾一杯!”
而後三人又吃喝聊天,直到酒家關門,這才各自回了客棧,約定第二日清晨,於西京東門下回合。
回到客棧後,虛竹問東方不敗道:“張,張大哥,不不,張施主,貧僧聽你說要去參加什麼泰山大會,難道我師父、師祖們就不找了麼?師兄弟他們也不救了麼?”
東方不敗聞言,微微一笑,答曰:“虛竹小師父,你不要着急嘛!此番泰山大會,天下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十之**都將赴會。我這番前去,多半能查到一些關於你師門中人的線索。所以嘛,咱們還是先去赴會。再尋你的師祖、師父、師兄弟,你看如何?”
虛竹聽她說得在理,搔了搔腦門,點頭同意了。
翌日一早,東方不敗就帶着虛竹,一同到東門與魏明德和程遠遙會面,而後四人徑向東行。
行至中途。四人但聞周遭武人議論紛紛。
有的說眼下遼國國力蒸蒸日上,又得了喬峰和東方不敗這樣的強援,對宋國的威脅日益增強。倘若中原武人不團結一心,勢必被遼軍乘虛而入,到時候大宋江山不保,黎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那可就糟糕至極了。
又有人講少林寺已經名存實亡。當今中原武林裡,能夠擔當領袖羣倫角色的門派,非丐幫莫屬。而且聽說丐幫新任幫主査練東,不單人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而且武功也出神入化,罕逢敵手。若是推舉她做武林盟主,大宋定能轉危爲安,中興有望。
最離譜的是。就在四人行至泰安大西門外時,竟然聽到一個坐在牆角的乞丐對他的同伴說:“哎。你們聽說了嗎?前些日子,我們査幫主和莊副幫主秘密潛入遼國境內,把喬峰那廝的幫兇,也就是協助遼帝平息叛亂的東方不敗給偷偷抓回來了,現在就關在單家莊裡。等到召開英雄大會的時候,幫主便將他拉出來剖腹挖心,生祭被他和喬峰害死的中原英雄,而後名正言順地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一統江湖,誓師抗遼。”
東方不敗聞之,一時只覺雲裡霧裡:“咦!奇怪了,我不是好端端地在這裡麼?爲何這丐幫弟子卻要說我被他們幫主給擒獲了?還要在英雄大會上被拖出去當衆宰殺?”
不再理會幾個叫花子的議論,和虛竹他們繼續趕路。
單家莊坐落在山東泰安大東門外,泰安境內,人人皆知。
東方不敗與魏明德三人來到泰安時已是傍晚,問明單家所在,當即穿城而過。
出得大東門來,行不到一里,來到一座破舊的大廟前。
這時廟前廟後都聚滿了乞丐,個個鶉衣百結。
見有四人走來,一個化子就過來招呼,請教姓名。
魏明德和程遠遙二人照實說了,虛竹則報上了自己的法號,東方不敗還是用的化名。
魏明德與程遠遙程原是無名之輩,那化子自然沒聽見過他們的姓名,也不在意,對於虛竹的法號和東方不敗的化名,也是一視同仁。
那化子自稱姓劉行五,是丐幫中的二袋弟子,問道:“幾位兄臺從何處來?”
魏明德道:“從陝西來。”
程遠遙回答:“我來自山西。”
虛竹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來自河南。”
東方不敗一抱拳說:“俺是河北的。”
劉五又問:“各位的英雄帖定是帶在身邊了?”
東方不敗一怔,回答:“俺們落拓江湖,怎稱得上是甚麼英雄?只是聽說貴幫新任幫主振臂一呼,天下英雄雲集響應,特來開開眼界。”
劉五聽了眉頭一皺,沉吟半晌,正待發問,卻聽魏明德與程遠遙說道:“喏,這是我們的英雄帖。至於這位張兄弟和這虛竹小師父麼,我們在半道上遇見,一見如故,還請劉英雄買個薄面,帶他們赴會,在下謝過了。”說着雙雙奉上自己的英雄帖。
劉五接過帖子,細看之後,再打量了東方不敗和虛竹一番。
只見二人衣着樸素,也不像什麼達官貴人。
而丐幫幫衆皆是出身貧苦,向來扶危解困,決不輕賤窮人。
劉五聽魏明德和程遠遙說得懇切,於是頷首道:“幾位兄弟,你們先飽餐一頓,明日咱們一齊上單家莊去,一起湊湊虎踞龍盤的熱鬧,好不好?”
當即邀他們走進破廟,捧出飯菜饗客。
丐幫幫規,本幫弟子即使逢到喜慶大典,也先要把雞魚牛羊弄得稀爛,好似殘羹□餚一般才吃,以示永不忘本,但招待客人卻是完整的酒飯。
用過晚膳之後,一行人便在廟裡和衣而睡。
次日劉五招呼東方不敗等人一同上道。
沿途除了丐幫幫衆,另有不少武林人物,或乘馬,或步行,想來都是赴英戌去的。
正午時分來到單家莊,莊內房屋接着房屋,重重疊疊,一時也瞧不清那許多,看來便接待數千賓客也是綽綽有餘。
東方不敗見這莊子氣派甚大,比之一年多之前,自己和蕭峰造訪之時,還要氣派,衆莊丁來去待客,川流不息,心下暗暗納罕,不知是誰安排的這次盛會,何以有這等聲勢?
忽聽得砰砰砰放了三聲號銃,鼓樂手奏起樂來。
大廳屏風後並肩走出一男一女,都是三十上下年紀,男的身穿錦袍,頦留微須,濃眉大眼,氣宇軒昂,頗見威嚴;女的皮膚白□,卻斯斯文文的似是個貴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