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 三軍集結

馬東四人從小就跟着馬超,一身功夫都是馬超教的,明師出高徒,一身軟硬的功夫相當了得,馬上步下都是一把好手,今天小巧的功夫派上用場了,四個人身如猿猴,在山林之間躥蹦跳躍,穿林過澗如旅平地,用了小半天的時間越過大青山,再往前就到了鮮卑王庭了,彈汗山說是山,其實就是一些高低起伏的山包,一過了大青山,風也不那麼冷了,從山上往下看,整個草場一片安靜祥和的樣子。

嘴裡頭吐着白氣,馬北罵道:“斬不盡的鮮卑胡虜,放着如此好的地方不好好過日子總是跑到中原去禍害!”他們四人的父母全都是死在異族的屠刀之下,這些年經過馬超的教化,雖然沒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極端想法,但是對於匈奴人,鮮卑人還是有很大的成見,馬東搓了搓凍的有點兒發麻的臉說道:“好了,休得囉嗦,走吧!”四人一頭扎進了密林之中。

就在離此幾十裡之外的高柳,趙雲帶着一萬黑騎軍精兵扎住營盤在和鮮卑第一猛人軻比能對陣,軻比能和他的部落原來是河西鮮卑的一支,後來檀石槐死了以後,他帶着人東來,到長城外臨塞的地方安下了家,當年自持勇力,和馬超比劃了兩下,結果讓馬超給污辱了,回去之後軻比能痛下決心,白天學文晚上習武,研究漢人的學問,還真讓他琢磨出點兒門道來,他的部族在他領導之下學習漢人的先進技術和文化,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另外軻比能做戰勇敢,執法公平,不貪財不好色不賭博,是一個四有青年,所以年紀雖青但是族人都服他,就連步度根都對他另眼相看,有十幾支部族追隨,成了與步度根比肩的一支,這次步度根受了董卓的蠱惑南下搶劫銀川,軻比能不贊成,馬超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他可是心裡有數,心說當年你爺爺活着的時候就有令傳喻三部諸族,只許和馬超交好,不許和涼州開戰,你叔叔和連不聽他的,讓馬超給射死了。

和連死了以後騫曼與魁頭爭位,一死一傷你才做了鮮卑大王,論真本事你根本就不夠看,你惹誰不好去惹馬超,此去與送死無異,步度根不聽他的,他們家對於搶劫有經驗,這都是子一輩父一輩傳下來的傳家寶,往上翻八輩都是靠搶劫發的家,步度根給軻比能來信,來幫助我吧,來幫助我去搶劫吧,成功了咱們一人一半!軻比能對此嗤之以鼻,如果去搶別人或許自己會去,但是去搶劫馬超,還是算了吧,那不是找着讓他污辱嗎!

軻比能就告訴步度根,馬超詭計多端,不是你乾的過的,還是算了吧,結果步度根不聽,帶着人就走了,其實步度根也是沒有辦法,他的位子不是憑實力得來的,是因爲他哥哥魁頭和騫曼爭位死了,自己撿了個便宜,鮮卑各族能人無數,不服他的大有人在,步度根也是急於想表現自己,想要證明自己很能幹,能讓鮮卑人過上好日子,所以才答應了董卓的要求,南下劫掠羌胡與涼州。

他們走了之後沒多長時間趙雲就來了,步度根得着了信兒以後嚇的差一點屙了,趙雲那是誰啊,五千騎兵攪的天下震動,數次北方打的鮮卑人望風而逃,所以他就準備着要回軍,正這時候軻比能給他來信了,說涼州人殺過來了,彈汗山危險了,你趕快回來主持大局吧!步度根接着了信以後就要回軍。

都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話一點兒也不假,步度根倒黴就倒黴在他身邊的兩個人身上了,這兩個人是誰呢,一個是原匈奴宇文部的頭子宇文侯,一個是原匈奴慕容部的老大慕容跋,當初郭嘉築冰城圍困匈奴九部,最後只剩下這兩支爲數不多的匈奴部族“逃”了出來,投靠了鮮卑的步度根。

宇文候見步度根要撤兵,就對他說:“大王您怎麼糊塗了!涼州靠的是誰啊,不就是趙雲、馬超這些萬人敵嗎,如今馬超被阻在幽州不得迴歸,趙雲又去了彈汗山了,羌地無人了,此時到嘴的肥肉要是不吃那您可得後悔一輩子!”步度根一聽也有道理啊!可是萬一要是彈汗山讓趙雲奪了去那不就全完了嗎?

這時慕容跋說話了:“大王,軻比能大人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步度根看了看他,問道:“慕容族長何出此言啊?”慕容跋就說了:“大王您看啊,軻比能大人手下也有十個支部族,加起來也有不下十餘萬可戰的兒郎,而趙雲只有一萬人馬,再者,趙雲軍深入我鮮卑內部,彈汗山又是咱們的根本所在,易守難攻,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在咱們這邊兒,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一萬人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再者,就憑着軻比能大人的一身武藝,那是打遍鮮卑無敵手,不見得就輸給趙雲,他來這封信的原因我想主要是怕您滿載而歸弱了他的勢頭,您想啊,當初您邀請他和您一起來搶劫他沒來,您要是滿載而歸了他多沒有面子啊!所以他想讓您空手而回,這樣您臉上也難看,他落個有先見之明的美名,好全讓他得了去了!”

步度根聽完了覺着有道理呀!正想着呢,宇文侯又說了話了:“還有,大王您想啊,您的位子是怎麼得來的?那是您撿個便宜得來的,各族的族長並不服您,您南下是爲了什麼,主要不就是爲了證明您的能力嗎,如果您空手而回了,那如何向家裡的族人交代啊!何況趙雲到彈汗山去鬧騰對您來說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一聽他這話步度根就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宇文候說道:“大王,如今軻比能部已經坐大了,論威望論才能,軻比能都不在您之下,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叫一山不容二虎,如今中部鮮卑您二人揹着抱着一般沉,長此以往恐怕對您不利啊,這次趙雲去了彈汗山,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削弱一下軻比能手中的實力,只要咱們手快,搶完了再回軍消滅趙雲,到那時纔是真正的名利雙收呢!”

步度根一聽心中大喜,對啊!是這麼個理兒,他高興的哈哈大笑:“二位族長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啊!”於是步度根就給軻比能去信,趙雲區區一萬人馬,對於您這個鮮卑第一勇士來說,算不得什麼,家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看着辦,你辦事我放心!您說他這不是倒黴催的嗎?

收着了步度根的信以後,軻比能氣壞了,但是此時也容不得他不幹了,身後就是鮮卑人的老巢,這時候不是鬧內亂的時候,只好打起精神來帶着大隊人馬來迎戰趙雲,兩個人一交手,軻比能被殺的大敗而逃,對於騎兵的運用,趙雲已經到了爐火燉青的地步了,一萬人在他手裡如心使臂,如臂使指,得心應手,趙雲和馬超早就研究出來了,一個大將帶一個萬人精騎軍團是最好的搭配,人再多了亂,人少了顯不出騎兵的優勢來。

打了敗仗以後軻比能緊守一道山口不再應戰,任憑趙雲使盡了千般手段軻比能就認準了一個死理,打死也不出去!這下趙雲沒辦法了,任憑你天說會拉,架不住他裝聾作啞,一來二去趙雲對軻比能也沒脾氣了,想要退兵,又怕留着這麼個傢伙是個後患,一時間是進退兩難,正在這麼個時候,馬超派了馬東四人過來了。

四個人翻山越嶺到了趙雲營中,離着軍營很遠就被暗哨發現了,想把他們制住,結果全都讓他們四個給收拾了,等打完了一看,自己人!於是喑哨發信號,讓人把他們四個帶到了趙雲軍中。

一見他們四個趙雲也很納悶,你們四人不是在幽州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出了什麼事了嗎?四人見過了趙雲,就把路上的經過和趙雲說了一遍,又把馬超的書信拿出來給他,趙雲接過書信來看完了之後低頭不語,四人對趙雲說道:“大軍侯,信我們送到了,主人的意思我們也都說清楚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們就回去了,您依計行事就好了。”

趙雲說道:“且慢!你們先不要急着走,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四人聽了又坐下,趙雲想了想,提起筆來給馬超寫了一封信,封好了交給四人,然後說道:“信上的內容我告訴你們,如果信丟了也就不要緊了,你們回去跟主公說,他所定之計我認爲不妥,以某之見,以軻比能爲首的這一支鮮卑人,還是以招降爲好,這些日子我和軻比能交手數次,可以看的出來,這個軻比能深得人心,而且他這一支也和漢人相處的極好,很少有劫掠漢人的舉動,他們學習我漢人的百藝,用主公的話來說,他們已經自己把自己給漢化了,所以我認爲對於軻比能這一支還是要區別對待的爲是,這是我的意見,你們回去回稟主公,請主公定奪!”

四人聽了牢牢記住趙雲的話,準備要趕回去和馬超說清楚趙雲的想法,趙雲的意見很明確,對於軻比能這一支來說,能治一服不制一死,四人把書信貼身藏好了,剛要出去,帳門一開,中軍進來稟報:“啓稟將軍,徐榮將軍有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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