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回 速決

司馬進,字惠達,是司馬懿的親兄弟,行六。曾經做過魏中郎將,徵西將軍,洛陽令、京兆尹、騎都尉等要職,司馬懿稱帝之後,加封爲燕山王,坐鎮幷州。這次領司馬懿之命,領人馬十萬出幷州想走蒲陰陘的紫荊關,蒲陰陘峰巒峭峙,仄陘內通,是太行八陘裡頭比較好走的一條路。司馬進派前部先行王凌、王越領五千人馬在前開路。

王凌、王越兄弟兩個人是王允的子侄輩,當年洛陽大亂的時候他們哥倆個逃到了幷州老家託庇於王允的老朋友太原溫恢。以晉代魏之後,溫恢升任了幷州別駕,溫恢上任之後就跟司馬進推薦了王家兄弟,老王家在幷州那是名門望族,高門大閥勢力極大,因此司馬進就主動拉攏他們,幾個甜棗下去,兩個人也投效了司馬進。這次出兵跟着司馬進來混軍功,他們哥倆個請纓爲先鋒,領着人馬到了紫荊關。

一直叫着紫荊關是爲了好記好聽,其實紫荊關在漢時不叫紫荊門,當時叫五阮關,因爲山上多紫荊樹,所以老百姓私下裡都叫紫荊關,王凌、王越領人馬到了紫荊關之後一看,這座雄關已經易了主了,上頭打的是涼州的旗號。王凌、王越邊命人飛報司馬進得知邊帶着人討敵罵陣。關內羌維不在,文鴦、文虎兄弟在呢,一聽有人討敵叫陣,二話不說帶着二千人馬出去了,到了外頭一看還認識,熟人。

當年文家兄弟在幷州也沒少待,這次郭嘉帶着他們來就是因爲他們對幷州的風土人情熟悉,兩個人來到關外一看是王凌兄弟,當時氣不打一處來。王家在幷州是高門大閥,自然瞧不起文欽這種外來戶,所以連帶着文鴦、文虎兄弟當年也沒有少受氣,今天一見面算的上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王凌一看是文鴦兄弟,當時破口大罵,說背主之賊,焉敢奪我關塞,真真無德無恥!識相的敢快抱頭滾出關去你家王凌將軍饒你一條狗命,如若不然,我天兵到處將爾等蹋爲齏粉!文虎一聽怒發如狂,說姓王的,當年我兄弟怕你,那是讓着你們,今天要讓你知道知道文太爺的厲害!說着話催馬奔王凌去了。沒等王凌出馬,他旁邊王越大吼一聲催馬搖槍迎了上去。

別看這位名也叫王越,但是跟那位大俠王越差遠了,原來文虎讓他爹管着,跟王越遇上了那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是今天不是了!如今是兩國的仇敵,王越欺負文虎欺負習慣了,因此上來還以爲跟原來一樣呢,一打上他就抱頭鼠躥了,哪知道上頭剛一個回合,文虎擡手把他的兵器磕飛了,手裡腕子一翻一槍把這位王越挑於馬下。

結果了王越之後文虎催馬奔着王凌的軍隊衝過去,後頭文鴦一看,把手裡刀一舉,喝了一聲殺,帶着二千人馬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撲了上去。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自己的主將讓人家一招解決了,晉軍士氣大落,讓文家兄弟一個衝鋒就擊潰了,最後五千人馬僅剩下王凌和身邊三十來人逃回幷州。

司馬進一聽說王凌大敗而回五千人死了個精光光當時就怒了,吩咐一聲把王凌推出帳外斬首示衆!底下衆將紛紛上來勸阻,說軍前斬殺大將於戰不利,還是先給他弄個記大過的處分吧!司馬進強壓怒火把王凌打了五十軍棍留在軍中聽用。

把王凌扶下去,溫恢就對司馬進說了,王家千歲,如今浦陰陘被馬超佔了,此地易守難攻,以臣之見,爲了爭取時間,咱們不如就走軍都陘奔上谷郡。司馬進聽完了搖了搖頭,說如今上谷被速附丸佔了,速附丸此人到時是姓馬還是姓晉現在咱們還鬧不太清楚,我怕走軍都陘太過危險了!

溫恢一聽微微一笑,說千歲,既然鬧不明白這個速附丸到底是哪頭的,乾脆咱們就把他除掉不就完了嘛!您可以如此這般這麼這麼辦,到時候速附丸還能逃出您的掌握之中嗎?司馬進聽了眼睛一亮,說好!曼基好策,就依你之計行事!

於是司馬進傳令大軍改走軍都陘,同時派傅巽先去通知速附丸,說我們要借道軍都陘去支援冀州戰事。傅巽去了跟速附丸一說,速附丸很痛快的就答應了,而且還答應給他們提供部分糧草,傅巽很高興,回來稟明瞭司馬進,說速附丸應該是真的跟馬超決裂了,要不然不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咱們借道的要求。溫恢輕輕搖了搖頭,說沒那麼簡單,他想誘敵深入也不是不可能。

司馬進說甭管那麼多了,就依計行事吧,反正現在時間緊任務急。於是司馬進傳令,命袁霸、張戩、王忠三人領人馬二萬先行,司馬進領人馬六萬居中,命王肅在後頭督後軍,溫恢、王凌負責糧草輜重。大隊人馬到了居庸塞。

到了居庸塞之後速附丸接出來了,司馬進命袁霸領前軍先過去,他把速附丸請進了大帳之中,速附丸進帳一看就明白了,大帳中表面上一派安寧,實際上暗中藏下了不少的刀斧手,要是換了別的蠻人也許看不出來,可是速附丸那是正規軍事學院畢業的優等生,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兒來了,心裡暗暗冷笑,說想跟我來個鴻門宴啊,好啊!我到要看看你玩什麼鬼把戲!

司馬進樂呵呵的把速附丸請到帳中,把自己帳下的衆將給他介紹了一下,命人排擺酒宴宴請速附丸,速附丸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足吃,那是酒到杯乾。等到吃喝的差不多了,司馬進就跟速附丸說了,烏丸大王,你久在馬超軍中效力,想必對他的軍制十分明白,不知能否爲孤王我講解講解呀?他這是試探速附丸,速附丸心裡明白,他哈哈一笑,說燕王千歲,問我您是問對了人了!

速附丸也不藏着掖着,把馬超的軍制詳詳細細的給司馬進介紹了一遍,司馬進聽完了驚歎連連,說哎呀馬超的軍兵分的如此之細呀!你要是不說外行還真就看不出來。既然是這樣,大王千歲呀,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您作我的軍師,爲我指點迷津,不知您意下如何?說着話司馬師把酒杯可就攥在手裡頭了,就等着速附丸說個不字把杯子往下一摔帳外軍兵涌進來把速附丸繩困索綁。

溫恢給司馬進出的主意就是個鴻門宴,只不過不是要宰速附丸,而是要把他當槍使,讓速附丸把自己的軍兵調過來跟自己一起前進,這樣就不怕他有什麼貓膩在裡頭了。如果速附丸答應了還則罷了,如若不然就用強的,趁機把他軟禁在自己的軍中,這樣就算他有異心也沒用了。速附丸心裡暗暗冷笑,心說這個司馬進好惡毒的計謀!

心裡想着表面上不露出來,說好啊,既然燕王看的起我,小王自然尊命!司馬進一聽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了,說好!烏丸王果然痛快人!來來來,孤王敬你一杯,速附丸連道不敢,兩個人開懷暢飲,喝了個盡興而散。

殘席撤去之後,速附丸命手下的親衛回去給自己手下的大將寇婁敦傳話,說自己留在司馬進的軍中任軍師了,讓他暫時管帶三軍。等到司馬進帶着人進到居庸塞的南口的時候,寇婁敦帶着人接了出來,速附丸陪着司馬進到了南口的帥府,剛一進帥府,寇婁敦突然變臉,呼拉一聲數百烏丸精兵涌了出來把司馬進等人團團圍住,他對速附丸說了,大王千歲,這幫漢狗明明不懷好意,他這是要把您做爲人質扣押在他的營中,他這是不相信咱們,既然他不相信咱們,乾脆咱們就把他們幹掉吧!

速附丸一見沖沖大怒,把寇婁敦臭罵了一頓,圍上來的軍兵也全都喝退了,速附丸就對司馬進說了,燕王千歲,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怕我害你,昨天你的準備我都看出來了,不得不跟你敷衍,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也明白,你想把我們烏丸人當白癡耍辦不到。我這個人是個痛快人,我知道現在這個南口已經被你的人給圍了,你派的那二萬人馬可沒走遠,就在前頭呢,這裡只要一有異動,你就會夾擊我,不是我怕你,我不想跟你拼個魚死網破讓馬超得了便宜,因此我希望咱們兩個能真誠合作,以免兩敗俱傷。

司馬進一聽哈哈大笑,說烏丸王果然是有心人!既然您把話都挑明瞭,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不錯!我確實是害怕你出而反爾,所以纔不得不倍加小心,但是我絕對沒有要害您的意思,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大王原諒。如你所言,如果咱們現在不團結,那就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既然您把話都挑明瞭,我也就直說了,爲了咱們互相放心,我還是想請大王您帶着您的人馬隨我一同行進,這個關口,就留我的人馬替您鎮守,不知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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