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回 圍殲

孫綜水淹下博城,衛臻十萬人馬被淹死了大半,等到大水過後,衛臻帶着殘兵從高處爬下來,踏着泥濘離開下博城要找孫綜算帳,結果找了半天也沒的找到孫綜。這下衛臻十分納悶,心說怎麼回事兒啊?孫綜哪兒去了,難道大水把他衝跑了嗎?不應該呀!可是要說沒有被大水衝跑,孫綜怎麼沒來打我呀,甭說是領兵的大將了,就算是三歲的毛孩子也知道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孫綜不可能放着自己不管啊!

按照道理來說,孫綜應該趁着大水未過之際把衛臻的十萬人馬一網打盡才符合常理呢,可是現在孫綜卻不見了!這讓衛臻摸不着頭腦,心說難道這件事情不是孫綜乾的?可是不是他又是誰呢?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現在也沒功夫想別的了,還得收拾殘局呢,衛臻只好壓下心中的滿腹疑問,一面命人四處打探情報,一面差人把城中被淹死的軍兵全都集中掩埋,主要是看看那些軍用物資還有多少能用的。

那麼孫綜哪兒去了?放水淹了衛臻之後他怎麼沒影兒了?這個還得從昨天晚上說起,孫綜放完水之後,命軍兵準備戰船,他要趁機會把衛臻這十萬人馬一網打盡,結果正在這麼個時候,甘寧派人傳來急報,說裴潛、遊楚二萬人馬南下了,讓孫綜帶人北上在滹沱河一線把他們攔住,孫綜一聽只好放棄衛臻,帶着戰船火速從漳河下行到武遂,然後從這裡進了滹沱河,沿河北進去阻擊裴潛、遊楚。

裴潛、遊楚領司馬師之命南下,他沿途也派出了無數探馬打探消息,當得自己差點兒被馬震、馬寰兩個人包了餃子之後裴、遊二人都暗暗後怕,心說還得說人家司馬都督,這要是晚上一會兒,我們就玩兒完了!兩個人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帶着人往南來跟衛臻合兵,這時候馬震、馬寰、馬樂、郭奕四處人馬追了上來不斷的騷擾他們,讓裴潛、遊楚的軍隊不敢急行,只能緩慢前進,一路上又折損了二千餘人。

等到後來慌不擇路,天亮時分才發現跑到了滹沱河邊上了,此時前有大河後有追兵,裴潛、遊楚說看來今天是跑不了了,橫豎是個死,不行咱們就跟他拼了吧!兩個人正要回過頭來拼命呢,他們手底下的軍兵尖叫起來,說船!有船!兩個說哪兒呢?哪兒呢!一聽這個船字兩個人當時心跳就一百八了。

順着軍兵的手一看,可不是嘛,有晉國的戰船從河的下游急駛而來,裴潛、遊楚大喜,說這下可好了,真是天不絕我等的生路!可是戰船來的同時,馬鑠三兄弟和郭奕帶着人也到了。裴潛和遊楚商量,說兄弟,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哥哥我年紀大了,頂不住勁了,你帶着人先抵擋一陣,我帶着人先過河。遊楚一聽就不幹了,說憑什麼你先過河呀!你是哥哥你得照顧兄弟我,再者說了,你的名氣比我大多了,誰人不知你裴潛的大名啊,賠錢嘛!有道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還是我先過河,你抵擋追兵的好!

兩個人都聰明着呢,知道留在河灘上就是個死,正這時候孫綜帶着戰船到了,說我奉衛臻將軍之命來接應二位將軍。不過我一船可渡不了二萬人,你們哪位先過河呀?裴潛、遊楚一聽更急了,最後遊楚的親兵聰明,說你們兩個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誰先過河!裴潛說這到也是個辦法!於是裴、遊兩個主將就石頭剪刀布了一下,結果遊楚贏了。

遊楚哈哈狂笑,說你跟我賭那不是找倒黴嘛!就憑你的這個名字,那也是逢賭必輸啊,你姓什麼不好非要姓“賠”,姓裴就算了,還要叫“錢”,這下好了,裴潛裴潛,那是想不賠都難!遊楚喜形於色,招呼自己的軍兵往河邊去,裴潛一個勁兒的抽自己的手,說你真不給我作臉啊!等到孫綜搭好了跳板之後遊楚頭一個提馬躥到船上去了。後頭遊楚的軍兵也都唏哩呼嚕的全都登上戰船了。

直到他們上船離岸了,這邊馬鑠才帶着人衝了過來。剛纔馬鑠他們故意控制着坐騎,爲的就是給裴、遊留下足夠內訌的時間來了。手裡大槍拔打箭雨衝入敵陣之中,馬鑠四人就如同四隻老虎一般大開殺戒。馬震提牛奔裴潛殺了過去,裴潛一看馬震殺過來了,嚇的嗝嘍一聲好懸沒被過氣去,二許不說掉轉馬頭往下就跑!馬震坐下的牛速度多快啊,三躥兩蹦就追上他了。

一槍把裴潛結果了馬震大喊一聲:“裴潛已死,有事燒紙!”親兵說二公子你喊錯了,應該是裴潛已死,降者不殺才對!馬鑠說最近兩天我研究詩詞歌賦功夫多了,話話都帶詩味兒,全都合轍押韻的。親兵說您就別糟蹋詩了!說着傳令受降,見裴潛把命賠進去了,他手下的兵將全都丟下武器投降了。

裴潛、遊楚手下都是郡國兵,比之中央軍方方面面都差了不少,因此這邊一喊就全都投降了。他們降了之後,馬鑠讓郭奕押着降兵暫且後退,他催牛來到江邊,把手裡大槍往空一舉搖了三搖,河中的孫綜一看連忙傳令,說快快快,把船往回劃!手軍領命,歡呼一聲兩臂齊搖把大船劃了回來。

遊楚一看傻了,說孫將軍,你這是何意啊?怎麼把船往回劃呀,方向錯了!孫綜邪邪一笑說:“不會有錯的!哎?遊將軍你看那是誰?”說着孫綜擡手一指,遊楚扭頭順着他的手去看,說什麼呀?沒人啊?這時候孫綜偷偷把佩劍拽出來了,遊楚說了聲沒人剛剛一回頭,孫綜手裡寶劍狠狠前向一刺,說是沒有人!這一劍把遊楚紮了個通偷,遊楚一口鮮血噴出,兩手抓住孫綜,說:“你……”

話沒有說完,兩眼一翻一命咆呼!孫綜嘆了口氣,說真是笨蛋,這都看不出來,你不死纔沒有天理呢!遊楚一死船上他的親衛炸了窩了,孫綜身邊的刀斧手過去把他們全都斬殺在船頭死屍踢到河中,孫綜站在船頭高喊,我們是武威王駕前將士,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如若不然,全都丟到河裡頭餵魚!遊楚帶來的兵將全都傻了,等到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船已經靠了岸了。

命兵將把降兵全都押下去安排好,孫綜大步從船上走下來,馬鑠三兄弟來到河邊下了坐騎等着,等到孫綜過來了,馬鑠迎上去給了他一個熊抱,說興祖,乾的不錯,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孫綜呵呵一笑,說全都是岳父他老人家及文和先生等軍師安排的好啊!要不然我也不能這麼順利的就完成任務。

旁邊的馬震、馬寰楞了,說這到底是誰啊?他不是叫孫綜嗎?孫綜的表字可不是興祖啊?馬鑠哈哈大笑,就見孫綜從懷裡摸出一包藥來倒在手中往臉上搓了搓,然後到河裡洗了洗,再回過頭來,馬震、馬寰一看說哎喲!說原來是你啊!我說這個孫綜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能耐了呢!能把公孫淵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說了半天這個孫綜是誰啊?這個孫綜其實是假的,真正的孫綜早已經被幹掉了,現在的這個孫綜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名門之後,將門的虎子,他就是小霸王孫策的長子孫紹孫興祖!

孫紹字興祖,是孫策的長子,他有兩位夫人,一位是安息公主,另外一位就是馬超的三女兒,故此孫紹得管馬超叫岳父老泰山。這次本來孫紹是帶着兩位夫人來省親來的,結果來了正趕上用人之際,當時賈詡想派個人打入到叛軍內部,正愁着沒人呢。銀川能用上的人都派出去了,能擔當大任的年青人沒有了,這時孫紹主動請纓,賈詡就把他化妝成孫綜去代替了真正的孫綜,後來公孫淵造反的時候他這個冒牌的孫綜頭一個就出來支持來了。

這個事情知道的只有賈詡和周不疑他們有數的幾個,馬鑠也是這次來的時候賈詡告訴他了。孫紹把經過簡單的講了一遍,跟馬震、馬寰聊了幾句之事,馬鑠就跟他說了,興祖啊,這裡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現在交給你一個新人任務,說着拿出一個錦囊來,孫紹接過來打開看完了兩手一合搓成碎粉,說二哥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動身,說着衝馬鑠幾個人一抱拳,他急匆匆的走了。孫紹接了什麼新的任務了,這個後文書自有交待。

放下他不說,單說馬鑠三人,戰船把他們渡過河去,馬鑠命人押着大隊俘虜上了船順水奔深澤,他們四人提兵去迎擊衛臻,等趕到下博城的時候一打聽,衛臻已經帶着殘兵敗將走了,他收拾殘兵敗將暫時退到了觀津。得到消息之後,馬鑠四個合計了一下,說現在咱們就先以不變應萬變,衛臻不動咱們也不動,衛臻一動咱們先動。接着馬鑠找了五十名精幹的軍卒,讓他們扮作各色人等混到觀津城中去監視衛臻,馬鑠他們帶着人馬沿漳河四處襲擾,逼迫的冀州各城急報如同雪片一般往洛陽報去。

衛臻到了觀津之後連死的心都有了,十萬大軍一仗沒打折損了大半,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所帶的糧草輜重全都泡了湯了,特別是糧草,孫紹很無恥,放水之前就先把衛臻的糧草裝到自己的船上運走了,一粒都沒有給他留下。十萬大兵的糧草那不是一個小數,衛臻再要想出兵救援司馬師,光是籌集糧草就得讓他費上三五天的光景。這些罪過全加起來,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他掉的。

人馬安排好了之後,衛臻別的沒幹,立刻飛鴿給司馬師傳書請罪,說自己被孫綜給陰了,如今兵退觀津休整人馬募集糧草,讓司馬師再多堅持兩天。另外他也給司馬懿上書,說冀州賊勢極衆,看馬超的意思好像要一舉拿下冀州來,請司馬懿催促司馬進趕快來冀州助戰。衛臻萬萬不會想到,他現在十分想念的司馬進已經進了馬超的口袋陣了,迎接他的,將是徹底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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