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受劉備所差趕奔銀川,其實他一到涼州就有消息傳到馬超這裡了。馬超不用想就知道糜竺的來意,他肯定是來求和來了。賈詡嘿嘿一笑,說主公,既然要遠征貴霜何不來了誓師大會呀?馬超聽了微一楞神,他明白了,哈哈一笑,說文和之言甚是,此事就由你安排。賈詡躬身領命下去準備去了。
等到糜竺到了北地的時候,可把他嚇壞了,越往北走人馬越多,馬超手下的兵將一隊隊的全都往銀川開去,老百姓們都傳言,說諸葛亮敢跑到咱們家裡來鬧事兒,將軍動了真怒了,準備調集人馬一舉吞併西蜀掃平劉備,救回那些被虜走的羌人。這下糜竺害了怕了,急急忙忙趕到了銀川。等到了銀川這麼一看,哎呀!城外旌旗招展號帶飄揚,兵似兵山將似將海,光連營就扎出去了三十多裡。
他慌慌張張跑來見馬超。馬超正跟賈詡議事呢,一聽說糜竺到了城外了,當時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賈詡微微一笑,說主公這次您得扮黑臉了。馬超說沒問題!說着馬超傳令:“來呀,傳我將令,命糜竺報門而入!”旗牌官領命飛馬出城傳令。到了城門口跟城門校尉說了,主公有令,命糜竺報門而入!
城門校尉一聽轉身出城,來到城外揚聲高喝:“奉武威公鈞旨,蜀屎糜竺報門而入!”他在這個屎上加了個重音,說着把身形往旁邊兒一閃,軍兵一改剛纔的和氣勁兒,雙手緊握刀槍冷冷的看着糜竺,心說這回有你受的,自從我家主公建成此城以來,還從來沒有讓人在城外就報門而入的呢!
糜竺一聽咧了咧嘴,心說這回的待遇和以往大不相同啊!原來每次到銀川馬超都派人熱情迎接,這次是讓自己報門而入,看來今天夠一嗆啊!人家讓報門而入,那就報吧!糜竺清咳了一聲,說道:“啊,西蜀使臣糜竺告進!”連喊三聲,軍兵往兩邊一旁,暴喝一聲:“請!”糜竺手底下幾個隨從嚇的腿肚子轉筋,說主人要不咱們跑了得了!糜竺說跑哪兒去啊,你沒看銀川周圍全都是馬超的人馬嗎?別廢話了,隨我來!
說着一催跨下馬進了城,進城之後有軍兵引着到了將軍府外,糜竺說一聲使臣糜竺告進,在中軍的招呼下進了大門,然後是層層告進,最後到了正廳門外。等到了正廳門外糜竺一看當時腿肚子也有點兒轉筋,就見廳外頭兩列虎賁軍手執金瓜斧鉞列立兩廂,手裡的兵器光閃閃奪人的二目,冷森森耀人膽寒,再看那些虎賁軍,一個個身高過丈孔武有力,頭戴金盔身穿金甲足蹬虎頭戰靴,一個個眼睛努着腮邦子鼓着吹鬍子瞪眼衝着糜竺橫眉立目,看那意思只要馬超一聲令下就要把他剁成肉餡!
糜竺壯着膽子說一聲西蜀使臣糜竺報進!邁步走進了廳中,進廳糜竺四下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就見馬超手下五虎八彪各路大將列立兩廂,刀斧手插腰而立,賈詡冠戴整齊側坐在帥案下頭,正中央帥案後頭馬超端坐在那裡面沉似水。此時馬超全身盔甲懷抱打王金鞭,左有關興懷抱天狼長槍,右有姜維手託斬龍大劍侍立兩側,身後典韋、拉卡德兩員猛將一左一右在兩邊侍侯着,整個廳中鴉雀無聲,糜竺都能聽見自己心撲騰撲騰的跳動之聲。
到了近前糜竺躬身一禮,說西蜀使臣糜竺見過武威公。他話剛說完了,馬超身後典韋嗷嘮一嗓子:“呔!膽大的糜竺,小小的鼠兒屎見了我家主公因何不跪!”就這一下,就如同打了個炸雷一般,糜竺嚇的五官挪移,心說鼠屎?我還貓尿呢!他強打精神說道:“有道是當跪則跪,不當跪則不跪!”說着了把脖子一耿耿!
這時糜竺一擡頭,心說怎麼回事兒啊?怎麼現在我只能看到這些涼州武將的腿了,他們什麼時候長個兒了?再低頭一看,糜竺羞的麪皮通紅,敢情剛纔讓典韋這一嗓子他不由自主的兩腿一軟就跪地下了,雖然嘴裡頭說的硬氣,但是行動徹底出賣了他。糜竺心說既然跪下了那就乾脆跪着吧!因此他長跪而起,擡頭看着馬超。
馬超寒着臉看着糜竺,森然說道:“下跪者何人?”糜竺聽了這個氣,心說你裝什麼大個的呀,咱們見過六百多回了你會不知道我是誰嗎?但是現在人在矮檐下,是不得不低頭。糜竺長跪一揖,說:“臣西蜀使者糜竺見過孟起將軍,將軍別來無恙。啊?哈哈哈哈!”糜竺覺着自己這笑別提多難聽了。
上頭馬超強忍着笑,說道:“噢!原來是糜子仲先生,你起來回話!”糜竺道了聲謝站起身來立在一旁,左右看了看,心說給我個板凳坐啊,不能讓我站着呀,我好歹是個使者呀!馬超真拉的下臉來,楞是沒給個坐,就讓他那麼站着。
“糜竺,我來問你,你不在成都侍奉大耳賊劉毛驢跑到我銀川來所謂何事?”馬超問他。糜竺聽着這話這個彆扭,他冷哼了一聲,說將軍乃是一方諸侯,國之大臣,請您自重!怎麼能給我家主公起外號呢!雖然他耳朵很長,長的像毛驢,但是你也不能明說呀!我向你表示強烈□□!馬超說我就那麼叫了,你能怎麼着吧,你除了□□還能幹嗎?糜竺想了想自己除了□□還就幹不了什麼了,心說我忍了吧!
糜竺就跟馬超說了,我奉我家主公與孔明軍師所差,來跟將軍談談。先前咱們兩家因爲誤會鬧的很不愉快,你殺了我們的人,也捉了我們的人,我們也捉了不少的羌人,我們軍師說想用羌人換回你捉的俘虜,然後咱們兩家罷了干戈齊心破曹,不知將軍你意下如何啊?
馬超哈哈大笑,說諸葛匹夫好算計,劉毛驢好無恥!這種話你們也說的出來!姓糜的,說句不好聽的,這種話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兩軍陣前衝殺我抓的那叫殘兵敗將,那諸葛亮他抓的是什麼?他抓的是我涼州百姓!一個是兵一個是民,他打不過我就抓我的百姓來要挾我,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他就是個害民的毒夫,我原來覺着你糜竺還是個明白大義的人,現在看來,你簡直就是無恥之極,你還腆着臉跑來要求我交換人質,虧你也好意思張開你那張臭嘴!
這一頓罵把糜竺罵的啞口無言,馬超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諸葛亮這事兒乾的是下作了點兒,你有本事抓馬超的兵,然後跟馬超走馬換將,那算你諸葛亮有能耐,你幹不過馬超抓他的百姓,這確實有點兒好說不好聽,雖然那些羌人只要發給武器就是兵,但是他們畢竟擔着個民字呢,因此糜竺也有點兒臉紅了。他抗聲說道:“將軍此言差矣,您怎麼能說粗話罵大街呢!所謂兩國爭鋒,無所不用其及,我家軍師所作所爲,也,這個,很符合兵法嘛,啊!”
馬超冷笑一聲,說了句說的好!他指了指衆將,說看到沒有,我已調集齊了人馬,準備大起傾國之兵攻入益州,諸葛亮不是虜了我的百姓嘛,我不把益州人全都捉來,我就不叫馬孟起!說着把虎膽一拍站身身來,喝道:“來人,將糜竺與我拉下去削守祭旗,既刻大起七軍兵發益州!”兩邊刀斧手暴喝一聲:“諾!”過來一腳把糜竺踹翻了就要拖出去殺了,嚇的糜竺臉都白了。
旁邊兒趙廣、趙統急忙出列說道:“且慢!”說着喝住刀斧手,然後兩個人朝上插手施禮,說叔父大人息怒,念在小侄的面上暫且饒恕糜竺吧!馬超看了看趙廣、趙統,冷哼了一聲說既是兩位賢侄求請,愚叔焉能不準。說着把手一擺,刀斧手滿臉失忘的退下去了,嚇的糜竺冷汗從後脖耿子一直流到了屁股溝裡頭。
趙廣過來低聲說道:“舅父大人,有事兒說事兒,別刺激我三叔了,要不然我們哥倆個可救不了你啊!”糜竺點頭向兩個人道了謝,他朝馬超一拱手,說孟起將軍,我知道您現在恨諸葛亮恨的跟什麼似的,但是我爲什麼還要冒死前來呢?一來是爲了您與我主劉皇叔的霸業,二來是爲了咱們兩家的私交,過去咱們多有來往,互惠互利處的不錯,我不能眼看着您有難我不管啊!
如果您要是發大兵去攻打我主劉備,那曹操就做收了漁人之利,蜀中地勢險要易守難守,就算您滅了劉皇叔,到時候恐怕你的損失也小不了,這是兩敗俱傷。如果曹操趁機來攻,你深入益州了,到時候你拿什麼來抵擋曹操的大兵。別看您把最心愛的兒子送到曹操那裡爲人質去了,曹操對你還是不放心,你是他最大的心腹大患,有機會的話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一旦你深陷益州,那誰來救你呢?忘將軍三思。
馬超聽完這話冷哼了一聲,說我有長城爲界,怕什麼曹操!這時候旁邊賈詡朝馬超一拱手,說主公,糜子仲所言不無道理啊,退一萬步說,就算曹操不來打您,如果您逼的急了,劉備投降了曹操,到時候您豈不是進退兩難啊!如果打他,就是與曹操爲敵,如果不打他,那豈不讓天下人恥笑啊,以我看,咱們就吃個小虧,跟他談合算了!